第十回 林府銀至情誼深 黛玉思親淚沾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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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那璀璨奪目、絢爛如寶石般璀璨耀眼的陽光,毫無保留、毫無顧忌地傾灑而下。它恰似一條金光熠熠的洪流,洶湧澎湃地穿過那繁茂濃密且斑駁交錯、猶如一把把撐開的綠色巨傘般鬱鬱蔥蔥的樹葉。
    懶洋洋且零零碎碎地,如同細碎的金色沙粒一般,悠悠然、飄飄忽忽地灑落在賈府那寬廣無垠、好似能容納整個萬千世界的廣闊庭院之中。每一粒光斑都跳躍著,仿佛是一個個活潑的小精靈,給這庭院增添了幾分活潑與靈動。
    此刻的賈府,丫頭們正穿梭於各房之間,有的手捧著鮮花,要去為小姐們的閨房增添幾分芬芳;有的端著精致的點心,腳步匆匆地送往主子們的麵前。婆子們則聚在角落裏,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閑聊著家長裏短,時不時還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聲。
    林黛玉正形單影隻、孤孤單單地待在瀟湘館的屋內,她那纖細嬌嫩的手中輕輕捧著一本古樸陳舊的典籍。看似神情無比專注,可實際上,她的心思全然未曾落在書中那密密麻麻、如同蟻群般排列得讓人眼花繚亂的文字之上。她的目光雖落在書頁,可思緒早已飄向了遠方,飄向了那記憶中溫暖的家。
    自從十四歲那年,她隨父母和弟弟一同來賈府探親之後,因為當時林如海公務繁忙,要去上任,賈敏舍不得丈夫要同去,賈母也舍不得女兒離開,但是也理解他們夫妻二人情深,賈敏也舍不得離開母親,兩難之下,夫妻二人商量後,留下林黛玉陪伴外祖母,留下乳母王嬤嬤和丫頭雪雁照看,賈敏帶著林承祖與丈夫赴任。
    林黛玉與親人分別的那股鑽心刺骨的痛楚,就宛如一根尖銳至極、鋒利無比,仿佛能刺穿一切的刺,深深地紮在了她柔軟得如同嬌嫩花瓣般的心底。對親人的那份深沉熾烈的思念,無時無刻不在瘋狂地啃噬著她的內心,如同一隻隻饑餓至極、張牙舞爪的小獸,毫不留情地侵蝕著她的靈魂。
    近些日子以來,那份思念愈發變得濃烈起來,擾得她夜晚難以安然入眠,就好似躺在一片布滿荊棘的地上,輾轉反側,難以尋得一絲安寧;吃飯也覺不出絲毫滋味,如同嚼蠟一般。看書,也不過是她強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試圖分散那如同洶湧潮水一般滾滾而來、仿佛要將她徹底淹沒吞噬的愁緒的無奈之舉罷了。
    她想起那時弟弟林承祖尚幼,卻已十分聰慧伶俐。姐弟倆常在花園中嬉戲,弟弟總會摘一朵小花插在她的發髻上,奶聲奶氣地說姐姐像仙女。家中的庭院裏,父親總是一臉慈愛地看著他們玩耍,母親則在一旁溫柔淺笑。
    如今,那場景隻能在夢中相見。黛玉不禁紅了眼眶,一滴清淚滴落在書頁上,暈染開一小片墨漬。這時紫鵑進來看到此景,心中一陣酸楚,輕聲道:“姑娘,莫要太過傷心了。”黛玉抬眸,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紫鵑接著說:“或許老爺夫人和少爺不久便會來看姑娘呢。”黛玉搖了搖頭,她知道路途遙遠,他們前來並非易事。但她還是忍不住幻想,若能再次與家人團聚,哪怕隻是短暫一刻也好。想到此處,她緩緩起身走到窗前,坐在靠窗的雕花躺椅上,望著窗外那繁花似錦卻又透著孤寂的園子,心中默默祈禱著能與家人重逢的那一天早日到來。
    就在這時,突然,屋外傳來了一陣熟悉而又急切的呼喊:“姐姐,姐姐,我來看你啦!”這聲音恰似一道驚天動地的驚雷,瞬間在林黛玉那原本就波瀾起伏、動蕩不安的心頭轟然炸響。
    她先是一愣,手中的書“啪”的一聲滑落在地上,緊接著,心中猶如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驚喜。“難道是弟弟?真的是承祖嗎?”她難以置信地想著,一顆心砰砰砰地急速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裏猛然蹦出來一般,如同一隻活蹦亂跳、歡脫無比的小兔子。
    她猛地站起身來,腳步慌亂得如同失去方向、橫衝直撞的小鹿,朝著門口匆匆奔去,心中滿是期待與忐忑:“莫不是我思念過度,從而產生了幻覺?若真是弟弟,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紫娟走了過來,從地上把書撿起來,放回書架,輕聲對林黛玉說“小姐,您慢一些,可能真的是林少爺來看你了”
    當她終於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時,淚水瞬間如決堤之水般洶湧而出,模糊了她的雙眼。
    黛玉急忙上前抓住承祖的手,未曾開口,眼淚就如珍珠般的往下滴落,林承祖也眼淚汪汪,隻叫了一聲姐姐,兩姐弟就緊緊相擁在一起,好半天才分開,互相擦眼淚。
    原來,又到了林府每半年送一次銀子的時候。林如海深知自己的女兒在賈府生活,雖說有外祖母的悉心照拂,然而也不能缺少了銀錢方麵的保障,於是照例差人送來五百兩銀子,以此來保證林黛玉和乳母以及丫頭們在賈府的日常吃穿用度。而林承祖便隨著送銀子的隊伍一同前來探望自己的姐姐。
    與此同時,賈寶玉正在後院練武場上打拳,打得虎虎生風,拳風呼嘯,額頭上已布滿細密的汗珠,活像個剛從蒸籠裏跑出來的小籠包,熱氣騰騰,汗珠晶瑩。幾個小廝在一旁候著,有的拿著毛巾,有的捧著茶水,隨時準備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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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襲人匆匆趕來,說道:“寶二爺,林姑娘的弟弟林承祖來了。”賈寶玉一聽,立馬收了拳勢,風風火火地朝林黛玉處跑去,結果跑得太急,不小心摔了個嘴啃泥,逗得旁邊的小廝們忍俊不禁。此時恰巧薛寶釵從一旁的屋子裏麵走出來撞見,打趣道,寶兄弟,你這又是練的什麽新奇武功,一麵用帕子擦他臉上的泥土。賈寶玉漲紅了臉,低頭跑開!薛寶釵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歎道,就改不了這毛毛躁躁的毛病。
    寶玉見到林承祖,拱手笑道:“林兄弟,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林承祖趕忙回禮:“寶二哥,一向安好。”
    此時,薛寶釵也款款而來,林承祖抱拳說道:“見過寶姐姐。”薛寶釵親切地說:“林兄弟越來越俊了。”林承祖忙道:“寶姐姐謬讚了。”
    寶玉目光轉向一旁的黛玉,眼中滿是含情脈脈,溫柔地說道:“林妹妹見了弟弟,這淚水可是止不住了。”林承祖道:“姐姐在賈府,勞煩寶二哥多加照拂。”寶玉忙應道:“那是自然,我對林妹妹的心意,天地可鑒。”
    姐弟相見的這一瞬間,黛玉的心猶如被溫暖輕柔的春風輕輕拂過的湖麵,層層漣漪不斷泛起,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去。她那急切的目光迅速迎向弟弟,她那一雙似喜非喜、飽含著無盡情愫的眼眸,此刻早已淚光盈盈,宛如清晨嬌嫩花瓣上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清澈而又剔透。
    她緊緊拉住弟弟的手,仿佛那是她在這孤獨世界中唯一能夠依靠的力量,聲音微微顫抖,滿懷思念地問道:“父親母親可好?我日夜思念,卻不得相見。”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她心底最最深處艱難地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眷戀和深深的憂愁。
    林承祖望著姐姐那憔悴不堪、蒼白如紙的麵容和盈滿淚水、紅腫如桃的雙眸,心中像是被猛地刺痛了一般,一陣尖銳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他趕忙寬慰姐姐:“姐姐莫要太過傷心,父親母親一切都順遂安好。隻是他們也和姐姐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深深掛念著你。父親在處理繁忙公務的之餘,常常會獨自一人默默地站在窗前,望著遠方,口中默默念叨著你的名字。那目光中飽含著無盡的思念和牽掛,仿佛要穿過那千山萬水,飛到你的身邊。
    母親更是整日裏心心念念著姐姐,夜裏常常在昏暗的燈下為你縫製衣物,邊縫邊流淚,那針線裏縫進的全是她對你無盡的牽掛和深深的擔憂。那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衣物上,仿佛都能將那布料浸濕。”
    林承祖說著便從隨身帶的包裹中拿出幾件衣服。隻見那衣服的料子皆是上乘的綢緞,光滑細膩仿若流水。一件淡粉色的女衫,領口繡著細致入微的梅花,梅枝蜿蜒曲折,花朵嬌豔欲滴,花蕊處還用極細的絲線勾勒出點點金黃,似有暗香浮動。袖口則是用白色絲線繡成的雲紋圖案,雲朵飄逸靈動,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林承祖遞到黛玉跟前,柔聲道:“姐姐,這都是母親親手所製,她千叮萬囑一定要送到姐姐手上。”黛玉接過,輕撫著衣服上的刺繡,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她仿佛看到母親在燭光下一針一線的辛勞模樣,心裏滿是感動與思念。
    王嬤嬤在一旁瞧著,亦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感慨萬分地說道:“少爺,小姐在這府中,日日夜夜都盼著家裏能傳來消息呢。常常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能聽到小姐在夢中呼喚著老爺夫人,那聲音淒淒慘慘,讓人聽了好不心疼。有一次,小姐居然在夢裏喊著要吃父親做的糖葫蘆,醒來後發現是一場夢,還傷心了好久呢。”
    林承祖聽聞此言,眼睛一亮,連忙打開另一個包袱。裏麵是一個食盒,隻見裏麵躺著一串串紅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蘆,糖衣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滿滿一大盒。“姐姐,糖葫蘆我還真帶來了,是父親在我臨走時做的,說姐姐喜歡吃。”林承祖笑著說。
    黛玉見狀,眼中滿是驚喜,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那糖葫蘆的山楂飽滿圓潤,顆顆相連,上麵裹著的糖晶瑩剔透。黛玉輕輕咬下一顆,酸甜的味道在口腔散開,兒時的回憶湧上心頭。她仿佛看到父親在廚房精心熬製糖漿,細心挑選山楂的情景。
    寶玉在一旁好奇地看著,林承祖見狀,大方地說:“寶二哥,你也嚐嚐。”寶玉不好意思地拿了一顆放入口中,連連稱讚。黛玉吃完一顆,不舍得再吃,用帕子仔細包好,眼中含淚卻帶著幸福的笑意,輕聲說:“這糖葫蘆的味道,就像家的感覺。”眾人皆欣慰地笑了起來。
    雪雁這時端著茶水點心緩緩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意說道:“少爺一路奔波,快些歇歇,吃點喝點。”林承祖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辛苦雁姐姐了,辛苦雁姐姐平日裏對我家姐姐的悉心照顧。”
    正說著話,紫鵑輕盈地走了進來,臉上含著笑向林承祖行禮:“給林少爺請安。”林承祖趕忙還禮,說道:“紫鵑姐姐不必多禮,勞煩鵑姐姐精心照顧我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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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賈母差了鴛鴦來請他們姐弟過去。林承祖與林黛玉姐弟二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連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裝,匆匆前往賈母處。
    進了屋子,姐弟二人趕忙向賈母跪拜行禮,口中齊聲說道:“給老祖宗請安。”賈母慈愛地笑著說道:“快起來,快起來,讓我好好瞧瞧。”
    起身後,他們又依次向王夫人、邢夫人恭敬地跪拜行禮。王夫人微笑著說道:“一路辛苦了。”邢夫人也點頭示意,眼中帶著幾分關切。
    眾姐妹也都在一旁,賈探春身姿挺拔,眉梢眼角都透著聰慧與英氣,她滿臉笑意地走上前,親切地說道:“弟弟一路辛苦,快過來讓姐姐瞧瞧。”說著,拉過林承祖的手,仔細端詳著他,心中暗自讚歎:“這林家公子倒是一表人才,舉止文雅。”
    史湘雲則是風風火火地跑過來,笑聲爽朗:“弟弟,可算見到你啦!”她眨著靈動的大眼睛,好奇地詢問著林府的情況。
    賈惜春安靜地站在一旁,目光中透著一絲羞澀,雙手交疊在身前,微微低頭,輕輕喚了一聲:“承祖哥哥。”
    林承祖連忙向各位姐妹行禮,恭敬又親切地說道:“探春姐姐、湘雲姐姐、惜春妹妹好。”
    王熙鳳在一旁笑著打趣道:“這孩子出落得越發俊朗了,將來必定是個有大出息的。說不定啊,能娶個天仙似的媳婦!”林承祖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多謝鳳姐姐誇讚。”心中卻想著:“我隻願姐姐能在這賈府中過得安穩快樂,自己有無出息倒在其次。”
    眾人一番親切的寒暄過後,林承祖恭敬地送上帶來的禮物,眾人皆紛紛誇讚他懂事乖巧。林承祖走到賈惜春麵前,從懷中掏出一支精致華美的金釵,說道:“惜春妹妹,這是送給你的。”賈惜春驚喜地接過金釵,紅著臉說道:“謝謝承祖哥哥。”
    這時,王熙鳳拍了拍手,丫頭婆子們魚貫而入開始上菜。隻見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擺在桌上,有鮮嫩欲滴的翡翠蝦仁,那蝦仁通透粉嫩,周圍點綴的青菜仿若翠玉;還有香氣四溢的荷葉蒸雞,雞肉被荷葉包裹著散發著獨特的清香。
    賈母率先動筷,夾了一筷子蝦仁放入口中,點頭稱讚。眾人見狀才紛紛舉筷。林承祖第一次和姐姐們吃飯,顯得有些拘謹,隻小心地挑著離自己近的菜。賈探春熱情地給他布菜,“弟弟,嚐嚐這道鬆鼠鱖魚,是咱們府上廚子拿手的。”林承祖連聲道謝。
    賈寶玉卻不時偷瞄林黛玉,看她吃得極少,心中憂慮。他悄悄對身旁的襲人使了個眼色,襲人會意,偷偷吩咐小丫鬟去廚房取些清淡開胃的羹湯來。
    席間歡聲笑語不斷,邢夫人和王夫人偶爾低聲交談幾句家務事。史湘雲則大口吃著菜,毫無小姐架子,還不時講述自己在家中的趣事,引得大家陣陣歡笑。賈惜春把玩著林承祖送的金釵,嘴角含笑。一頓飯下來,盡顯賈府熱鬧和諧的景象。
    用過飯後,林承祖決定在賈府小住三日,以便能夠多陪陪姐姐。
    這三日裏,林承祖除了與姐姐林黛玉待在一起互訴衷腸,大部分時間都陪著賈惜春寫字作畫。賈惜春的書畫功底原本就頗為不錯,在林承祖的陪伴下更是靈感源源不斷地迸發。
    林承祖看著賈惜春筆下那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花鳥,不禁讚歎道:“惜春妹妹這畫技真是出神入化,精妙絕倫,這鳥兒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紙上飛出來一般。說不定啊,這鳥兒飛出來還會圍著妹妹轉圈圈呢!”賈惜春抿嘴一笑,說道:“承祖哥哥過獎了,若不是哥哥在旁陪伴,我也未必能畫出這般模樣。”
    林承祖又道:“妹妹莫要謙虛,我看這賈府之中,論書畫之藝,妹妹當屬翹楚,無人能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交流著書畫心得,歡聲笑語不斷。
    有時,林承祖也會與賈惜春一同探討詩詞,林承祖吟道:“春風拂麵意融融,綠柳垂絲映碧空。”賈惜春接著道:“粉蝶翩躚花影裏,詩情畫意韻無窮。”這般你來我往,詩意盎然,好不愜意。
    在這三日裏,賈府的丫頭們也沒閑著,有的在為林承祖姐弟收拾住處,忙前忙後;有的則在廚房精心準備著膳食,希望能讓客人吃得滿意。婆子們則在私下裏議論著這姐弟倆的到來,猜測著林府的情況。
    黛玉向弟弟講述著在賈府中的種種經曆,有受到的委屈,有無可奈何的事情,也有那偶爾才能感受到的溫暖。林承祖則給姐姐講述著家中的細微變化,鄰裏之間的有趣之事。
    三日的時光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林承祖離開的日子。黛玉送至門口,緊緊拉著弟弟的手,那隻手仿佛攥著她全部的希望和依靠。
    她聲音哽咽著,心如刀絞一般:“弟弟回去告訴父親母親,我在這一切都好,讓他們莫要牽掛。隻是這每一個夜晚,我望著那清冷的月光,思念就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想念母親溫暖的懷抱,想念父親的教誨,想念我們一家團聚的美好時光。”淚水順著她那蒼白的臉頰不停滑落,滴在他們緊握的手上。
    賈寶玉和賈惜春也趕來相送,賈寶玉安慰黛玉道:“林妹妹莫要太過傷心,日後定還有相見之時。說不定啊,明天一覺醒來,弟弟又站在你麵前了呢!”賈惜春紅著眼眶說道:“承祖哥哥,一路保重。”林承祖重重地點頭,眼中滿是堅定:“姐姐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姐姐也要照顧好自己,千萬莫要傷了身子。我回去後定會向父親母親細細描述姐姐的近況,讓他們安心。”說完,兩姐弟又擁抱了一下,他轉身離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無比沉重。
    黛玉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久久佇立,那弱柳扶風的身姿,仿佛被無盡的思念緊緊纏繞,愈發顯得楚楚可憐,惹人憐惜。她的心也仿佛隨著弟弟的身影漸行漸遠,留下的隻有那深深的孤獨和無盡的思念。賈寶玉和賈惜春陪在一旁,輕聲安慰著黛玉。賈府中的丫頭婆子們遠遠看著這一幕,也不禁心生憐憫,感歎這世間的親情珍貴而又令人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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