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榮國府遣玉赴遠任 瀟湘館黛玉泣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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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那日,陽光雖竭力穿透那層層疊疊的雲層,拚了命地想要將溫暖的光芒傾灑在榮國府那巍峨高聳的朱牆碧瓦之上,然而終究難以驅散那凝重得仿若實質的壓抑氣氛。
    朝堂之上,金碧輝煌,香煙嫋嫋升騰,如夢如幻,似縹緲的雲霧繚繞。皇帝高坐於那雕龍刻鳳、巧奪天工的龍椅之中,目光威嚴無比,仿若能洞察世間一切的隱秘。底下群臣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整個朝堂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清晰可聞,仿若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賈政恭恭敬敬地立於朝堂之中,心中忐忑不安,猶如揣了一隻活蹦亂跳、永不停歇的兔子。隻聽皇帝洪聲說道:“朕有一事,需一可靠之人前往操辦。眾愛卿,可有舉薦?”皇帝那如雷般的聲音在空曠的朝堂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目光緩緩掃過群臣,最終猶如千斤巨石般落在了賈政身上。賈政心中猛地一緊,隻覺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排山倒海般撲麵而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額頭上瞬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此時,一旁的太監尖聲說道:“賈大人,聖上可是看重您呐!”賈政趕忙跪地,誠惶誠恐道:“微臣願為聖上分憂。”那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敬畏,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皇帝微微點頭,神色略微緩和,說道:“愛卿家子弟眾多,朕這差事,便交於愛卿家子弟去辦。”賈政磕頭謝恩,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地,濺起細微的塵埃,心中卻在飛速思量究竟派誰前往。
    回府後,他獨坐於書房中,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他在案幾前來回踱步,手中的折扇時而打開時而合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清晰。心中反複思量著究竟派誰前往。
    原來,此次聖上的差事乃是前往蠻邦之地處理要務。那蠻邦土地雖然收歸中原朝不久,但是畢竟不是漢地百姓,風俗文化大不相同,不好管理,蠻邦百姓屢屢滋事,聖上欲派能臣前去安撫彈壓。
    賈府中,寶玉因之前遠征蠻王,英勇無畏,戰功赫赫,得了一個征蠻大將軍的頭銜,雖不用去朝廷供職,卻也領著朝廷的俸祿。賈政思來想去,寶玉勇毅聰慧,且有此等經曆,應能擔此重任。
    隻是這路途遙遠,事務繁雜,恐寶玉一人難以周全,於是決定讓賈璉為副手,一同前往。賈璉也曾征蠻邦被封了忠勇將軍,同樣是領著俸祿,不用去朝廷供職。兩兄弟同去,相互照顧,同心協力,想必能完成這次皇差。
    此訊一經傳出,榮國府內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波瀾驟起。各種議論聲、歎息聲、擔憂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府中彌漫著緊張與不安的氣氛。那聲音此起彼伏,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讓人的心頭也隨之起伏不定。
    寶玉聽聞自己即將遠行,隻覺心中如亂麻交織,慌亂與不舍齊齊湧上心頭。他腳步匆匆,不顧一切地奔向瀟湘館,額上汗珠滾落,也顧不得擦拭。那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是他慌亂內心的寫照,又似疾風驟雨,敲打著地麵。
    彼時的黛玉正閑坐在瀟湘館內,手持書卷,看似沉浸其中,可那心思全然不在書上,神思早已飄遠。忽然,她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急促,如同鼓點一般敲在她的心上。
    抬眸間,隻見寶玉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呼吸急促,臉色發白,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落,滴在他那繡著精致花紋的衣衫上,瞬間暈開一片濕痕。黛玉心中“咯噔”一下,瞬間覺出不妙。
    待寶玉顫聲說出自己要被派往外地之事,黛玉隻覺腦中“嗡”的一聲,一陣眩暈襲來,手中書卷“啪”地一聲滑落於地,發出沉悶的聲響。那書卷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最終安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頁麵微微卷起,仿佛也在為這即將到來的分離而哀愁。
    “寶玉,你……你當真要去?”黛玉的聲音顫抖著,眼中瞬間蓄滿了晶瑩的淚水,那淚汪汪的眼眸,仿佛一泓即將決堤的清泉,波光粼粼,滿是哀傷。她的嘴唇微微哆嗦,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那衣角被揉得皺巴巴的,仿佛她此刻淩亂的心。
    寶玉忙不迭地上前,緊緊握住黛玉的手,急切地說道:“林妹妹,我實在是千萬個不願去的,可父親之命不可違,又是皇差在身,我如何能違抗?如何敢違抗啊!”寶玉眉頭緊蹙,眼中滿是焦慮與無奈,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那跳動的青筋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掙紮與痛苦,那痛苦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
    黛玉淚如雨下,泣不成聲:“你這一去,山高水遠,路途迢迢,不知要受多少苦,遭多少難,叫我如何能放心得下。往後這漫長的日子,沒了你在身邊,我……我又該如何自處?”話未說完,已是泣不成聲,那悲切的哭聲,仿佛杜鵑啼血,令人心碎。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如同寒風中的落葉,那般無助,那般淒涼。每一滴淚水都像是一顆破碎的心,灑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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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玉亦是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他將黛玉的手攥得更緊,仿佛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妹妹莫要過度擔憂,我此去定會小心謹慎,事事留意。我會盡快辦好事情,趕回來與你相聚。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莫要傷了身子,等我歸來。”
    第二日,天色微明,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淡淡的曙光若有若無地灑在大地上。寶玉的院子裏,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似乎也在為這即將的分別而憂愁。寶玉便開始收拾行囊,衣物書籍雜亂地堆放在床上。那一件件華麗的衣物,一本本珍貴的書籍,此刻都顯得那麽沉重。
    當寶玉正收拾間,賈政踏入屋內,神色嚴肅地說道:“寶玉,此次出行,非同小可,你可明白其中的責任?”賈政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寶玉的心頭。
    寶玉連忙放下手中之物,恭敬地回道:“父親,孩兒明白,定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他的目光堅定,卻又難掩眼底的一絲不安,那一絲不安如同黑夜中的微光,閃爍不定。
    賈政微微點頭,繼續道:“在外切不可任性妄為,凡事需多思量,莫要給家族抹黑。那蠻邦之地,人心叵測,你需謹慎應對。”說著,賈政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和期望,那是一位父親對兒子的牽掛與擔憂,深沉而厚重。
    寶玉應道:“父親教誨,孩兒謹記在心。”賈政長歎一聲,說道:“為父也是無奈之舉,望你此行能有所曆練,有所成長。”
    就在這時,朝廷禁衛軍營中得知賈府決定派兩位將軍前往蠻邦之地辦事,為壯其聲威,特派遣兩千皆是久經戰陣的兵馬跟隨,以震懾蠻邦百姓。
    這兩千兵馬迅速集結,盔甲鮮明,軍威赫赫。那一排排整齊的隊列,如同鋼鐵長城一般矗立;那閃閃發光的盔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飄揚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無不顯示出朝廷的威嚴與決心。
    到了送行之時,榮國府門前人頭攢動,熱鬧非凡。賈璉與王熙鳳亦是難舍難分。王熙鳳拉著賈璉的手,眼中含淚,嗔怪道:“你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家裏的事我雖能操持,可沒了你在身邊,我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幾分哀怨,如同泣血的杜鵑,聲聲啼鳴著不舍。
    賈璉安慰道:“夫人莫要擔憂,我和寶玉定會速速歸來。你在家也要照顧好自己,莫要太勞累了。”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溫柔與關懷,那目光如同春日的暖陽,溫暖著王熙鳳的心。王熙鳳輕輕捶了一下賈璉的胸膛,說道:“你在外也要小心謹慎,莫要被那蠻邦之人算計了去。”兩人執手相看淚眼,久久不願分開,那深情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對方深深地刻在心底。
    賈母拄著拐杖,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走來。她的眼睛微紅,顯然剛剛哭過。走到寶玉麵前,伸出顫巍巍的手撫摸著寶玉的臉,輕聲說道:“我的心肝兒,此去萬裏之遙,一定要保重自己。”賈母的聲音略帶哽咽,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深的不舍。
    寶玉跪在賈母身前,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賈母又轉頭看向賈璉,叮囑道:“璉兒,你年長些,路上要多多照應寶玉。”賈璉恭敬地應諾。接著,賈母拿出兩個錦囊,遞給二人,“這裏麵裝著些保命的物件和符紙,緊急時候或許有用。”眾人見狀,皆感動不已。隨後,賈母看向遠處的軍隊,對著將領們高聲道:“諸位將士,老身將賈家子孫托付於你們,還望多多照拂。”將領抱拳行禮。最後,賈母再看寶玉,嘴唇顫抖著擠出一句“早去早回”,便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王夫人一臉憂慮,拉著寶玉的手,不停地叮囑著:“我的兒,一路上要照顧好自己,冷了記得添衣,餓了記得吃飯。”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中滿是不舍與牽掛,那眼神如同綿綿的絲線,緊緊纏繞著寶玉。
    王熙鳳則在一旁指揮著下人們,臉上雖帶著笑,眼中卻也流露出一絲關切,那關切如同淡淡的薄霧,輕輕籠罩著她的眼眸。
    賈探春強忍著悲傷,鼓勵寶玉要勇敢麵對:“哥哥,此去定要有所作為,莫負了家族的期望。”她的目光堅定,充滿了對寶玉的信任,那信任如同明亮的燈塔,照亮著寶玉前行的道路。
    晴雯和襲人也在人群中,晴雯咬著嘴唇,眼中滿是不舍,那眼中的淚光閃爍,仿佛隨時都會落下淚來,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搖搖欲墜。襲人則偷偷抹著眼淚,手中的帕子已經濕透,那濕透的帕子仿佛是她破碎的心。周瑞家的在一旁忙前忙後,招呼著眾人,臉上滿是焦急與忙碌,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邢岫煙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中帶著幾分憂慮,她那溫婉的麵容此刻也顯得有些凝重,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史湘雲性格豪爽,大聲說道:“寶玉,你可得早點回來,莫讓大家等得著急!”她的聲音清脆響亮,打破了些許沉重的氣氛,如同劃破黑暗的閃電,帶來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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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惜春心思單純,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何要遠行,但也能感受到這離別的悲傷。輕輕的拉著賈寶玉的衣角,仰頭看著賈寶玉,賈寶玉蹲下身子,把賈惜春擁抱進懷裏,眾人都看著兄妹這一幕溫馨的場麵,露出了笑容。
    黛玉身著一襲素色衣衫,身形愈發顯得單薄,仿佛是風中搖曳的柳枝,麵容憔悴,淚痕未幹,那紅腫的雙眼,昭示著她昨夜的無眠與悲傷。她強撐著孱弱的身子,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寶玉麵前,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哽咽堵住了喉嚨。
    隻是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精心繡製的荷包,遞與寶玉,輕聲道:“這是我親手所製,你帶在身邊,就當是我陪著你。”她的手指尖微微發白,目光中滿是眷戀,那眷戀如同綿綿的江水,滔滔不絕。
    寶玉接過荷包,緊緊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深深地看了黛玉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千言萬語,無盡的眷戀與不舍。
    寶玉將荷包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貼近心口之處。他抬手輕輕地拭去黛玉眼角的淚花,柔聲道:“妹妹的心意,我定時刻珍藏。”黛玉微微頷首,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流。
    寶玉從懷中拿出帕子給林黛玉擦去眼角的淚水說“妹妹,我會盡快趕回來”,林黛玉一下子紅了臉,別過頭去說道“好,莫要食言,我等你”。
    而後,在小廝們的幫助下,寶玉和賈璉穿好鎧甲,騎上戰馬。他們與眾人辭別後,便帶領著兩千兵馬出發。那馬蹄聲震耳欲聾,揚起陣陣塵土,仿佛是大地的怒吼,又似是離別的悲歌。
    黛玉望著寶玉遠去的背影,淚水再次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踉蹌著追出幾步,卻因體力不支,險些摔倒在地。紫鵑忙扶住她,心疼不已,哽咽著勸道:“姑娘,快回屋去吧,仔細傷了身子。”
    黛玉卻隻是癡癡地望著遠方,仿佛寶玉的身影還在那裏,口中喃喃自語:“寶玉,你可一定要平安歸來……”那聲音,微弱卻又飽含深情,在風中飄散,漸漸消失在遠方。
    回到瀟湘館,黛玉便臥床不起。屋內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仿佛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她的悲傷而歎息。
    她茶不思飯不想,整日以淚洗麵,眼前皆是寶玉離去時的模樣。夜晚,她望著窗外清冷的月光,那月光灑在地上,宛如一層薄霜,更添了幾分淒涼。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中的思念與擔憂如潮水般洶湧,一波接著一波,幾乎要將她淹沒。
    幾日下來,黛玉愈發消瘦,麵色蒼白如紙,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那原本嬌美的麵容此刻毫無血色,讓人看了心疼不已。紫鵑看在眼裏,急在心中,一邊悉心照料,為黛玉熬藥、送水,一邊暗自祈禱寶玉能早日歸來,解了姑娘的相思之苦 。
    這日,賈探春、賈惜春、邢岫煙和史湘雲一同來到了瀟湘館。探春看著黛玉這般憔悴模樣,心中滿是疼惜,輕輕坐在床邊,握住黛玉的手說道:“林姐姐,莫要太過傷心。寶玉哥哥此去雖路途遙遠,但他那般聰慧勇敢,定能平安歸來。你若這般折磨自己的身子,等他回來可要心疼壞了。”
    惜春卻也懂事地靠在黛玉身旁,認真地說:“姐姐,我想寶玉哥哥也不願看到你這樣,你快些好起來,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邢岫煙溫婉地開口:“黛玉妹妹,這世間聚散離合皆有時,你要寬心些,保重自己才是。”
    史湘雲大大咧咧道:“林姐姐,你且放寬心,寶玉那家夥福大命大,指定不會有事的。你可不能一直這樣消沉下去,咱們姐妹還等著和你一起玩耍呢!”
    聽著姐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黛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淚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不過這淚水中卻多了幾分感動。她微微點了點頭,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多謝姐妹們的關心,我會試著振作起來的。”
    眾姐妹離去後,黛玉依舊難以完全釋懷,相思之苦如影隨形。於是,她將這無盡的愁緒與深情傾注於紙上,提起筆來,寫下一篇篇詩文。
    她的筆觸輕柔而又沉重,字裏行間滿是對寶玉的牽掛與惦念。“相思難訴墨中藏,心向遠方君影長。淚浸詩箋情不盡,盼君歸日共春光。”一句句詩詞,仿佛是她的心在泣血,在呼喚,在期盼。
    寫罷,她望著那滿紙的情思,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然而,在這書寫的過程中,她的內心似乎也得到了一絲慰藉,情緒漸漸平複了些許。
    紫鵑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卻也深知唯有讓姑娘將這情感抒發出來,方能稍稍緩解她心中的痛楚。
    此後的日子裏,黛玉常常沉浸於詩詞的創作之中,借文字抒發著自己的相思之苦,也在這過程中,懷著一絲期待,等待著寶玉歸來的那一天。
    且說這一日,林黛玉早起,在紫娟和雪雁的精心伺候下,洗漱完畢。她那嬌弱的身軀仿佛被一層淡淡的陰霾所籠罩,隻是神情比前些日子略為舒緩了些。勉強吃了一碗粥後,便在紫娟和雪雁的陪伴下,去花園中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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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花園,正值春日,繁花似錦,五彩斑斕。微風拂過,花朵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芬芳。林黛玉緩步其間,目光時而落在嬌豔的花朵上,時而又飄向遠處。
    紫鵑在一旁輕聲說道:“姑娘,您瞧這花開得多好,定是個好兆頭,您的心情也該跟著明媚起來才是。”雪雁也附和著:“是啊,姑娘,這滿園的春色多美呀,您也多看看,舒舒心。”
    在她們的勸慰下,林黛玉的心情逐漸開朗了一些,那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嘴角竟也微微露出了一絲淺淡的笑容。那笑容雖如曇花一現般短暫,卻也似春日暖陽,給這略顯清冷的花園增添了幾分溫暖。
    正此時,史湘雲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她身著一襲鮮亮的衣衫,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活脫脫像一隻活潑的鳥兒。一見到林黛玉,便迫不及待地纏著她,說道:“林姐姐,你可讓我好找!今日天氣這般好,我想去寺廟上香,你快陪著我一起去吧。”
    林黛玉被她纏得沒法,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雲妹妹,你總是這般急性子,我本想在這園子裏再待會兒,不過既然你如此央求,我也隻得應下了。”
    史湘雲一聽,立刻歡呼起來:“我就知道林姐姐最是疼我,定會答應陪我去的。”說著,便拉著林黛玉的手,催促著趕緊出發。
    於是,一行人在史湘雲的催促下,準備前往寺廟。
    一行人準備停當,便坐上馬車往寺廟而去。一路上,史湘雲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說起寺廟的莊嚴,一會兒又憧憬著上香之後的好運。
    林黛玉靜靜地聽著,偶爾被史湘雲的話語逗得淺笑。車窗外,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清新的氣息。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寺廟門口。眾人下了車,隻見寺廟香煙繚繞,鍾聲悠揚。踏入寺廟,一種寧靜祥和的氛圍撲麵而來。
    史湘雲拉著林黛玉,快步走向供奉著香火的大殿。她們虔誠地上香,史湘雲嘴裏還念念有詞,祈求著諸事順遂。
    上完香後,兩人在寺廟的庭院中漫步。庭院中綠樹成蔭,清幽寧靜。史湘雲依舊興奮地說著話,林黛玉則時不時應和著。
    忽然,史湘雲瞧見一隻受傷的小鳥,心生憐憫,忙讓身邊的丫鬟找來一些食物和水,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小鳥。
    林黛玉看著史湘雲的善良舉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暖:“雲妹妹,你總是這般心善。”
    史湘雲抬頭笑道:“林姐姐,這世間萬物皆有靈,能幫一把是一把。”
    不知不覺,日頭漸斜。她們帶著滿心的寧靜與滿足,踏上了歸程。
    回到府中,林黛玉的心情越發輕鬆了些,仿佛這一趟寺廟之行,洗淨了她心中的些許陰霾。而史湘雲,也因著與林黛玉共度的這一日,感到無比歡喜。
    且說眾姐妹,變著法兒來陪林黛玉,今天又是邢岫煙和賈惜春來陪林黛玉吟詩作畫,分散她的精力。
    這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邢岫煙拉著林黛玉的手,笑語盈盈地說道:“林姐姐,今日咱們不做那傷春悲秋的詩,就來些歡快有趣的,如何?”一旁的賈惜春也跟著點頭,蹦蹦跳跳地說:“是呀是呀,姐姐,咱們好好樂一樂。”
    幾人來到院子裏,尋了一處陰涼且繁花似錦的角落。賈惜春迫不及待地鋪開宣紙,拿起筆來,歪著頭問:“姐姐們,咱們先畫什麽?”邢岫煙輕輕折下一朵嬌豔的花,插在黛玉的鬢邊,打趣道:“就畫咱們這位如花似玉的林姐姐。”黛玉被逗得“撲哧”一笑,嗔怪道:“就你會說。”
    於是,賈惜春認真地畫了起來,時而抬頭看看黛玉,時而低頭細細勾勒。邢岫煙則在一旁磨墨,時不時提出些建議。不多時,一幅畫像初現雛形,雖筆觸略顯稚嫩,卻也將黛玉的神韻描繪了幾分。
    畫罷,幾人又開始吟詩。邢岫煙輕啟朱唇,吟出一句“花開滿院香風繞”,賈惜春接著道“蝶舞枝頭笑語揚”,輪到黛玉,她略一思索,緩緩吟出“姐妹相伴心歡暢”。三人相視一笑,笑聲在院子裏回蕩。
    隨後,她們放下紙筆,在花叢間穿梭嬉戲。賈惜春采了一朵花別在邢岫煙的發間,笑道:“岫煙姐姐這樣更好看啦。”邢岫煙則輕輕撓著賈惜春的癢癢,逗得她咯咯直笑。黛玉看著她們,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燦爛笑容。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餘暉灑在她們身上,映出溫暖的光暈。邢岫煙拉著黛玉和惜春的手說:“今日真是開心,林姐姐心情可好些了?”黛玉微笑著點頭:“有你們相伴,我心中暢快多了。”
    三人手挽手,伴著夕陽的餘暉,往屋裏走去,留下一路的歡聲笑語。
    且說趙軒陪著賈迎春及女林悅來賈府看望賈母,之後也去林黛玉的屋子裏。那趙悅不過七八歲的年紀,生得粉雕玉琢,甚是可愛。一進屋子,便像隻歡快的小鳥兒一般,嘰嘰喳喳地纏著林黛玉。
    “姑姑,姑姑,陪我玩嘛。”趙悅扯著林黛玉的衣袖,不停地搖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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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被她纏得沒法,笑著應道:“好好好,那悅兒想玩什麽?”
    “我要去街上買小糖人。”林悅興奮地拍著小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林黛玉猶豫了一下,終是不忍拒絕這小丫頭的請求,隻得陪她去。
    她們來到街上,隻見人頭攢動,熱鬧非凡。街邊的小販們吆喝聲此起彼伏,各種新奇的玩意兒讓人目不暇接。林悅這邊瞧瞧,那邊看看,興奮得小臉通紅。
    “姑姑,這個風車好看!”趙悅拿起一個五彩的風車,歡快地跑著。
    “慢些,悅兒,別摔著。”林黛玉在後麵輕聲叮囑著。
    不一會兒,又被一個賣糖葫蘆的吸引住了,眼巴巴地望著,林黛玉便買了一串遞給她。趙悅咬了一口糖葫蘆,酸甜的滋味讓她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接著,她們又看了雜耍,趙悅不停地鼓掌叫好。路過一個賣布偶的攤位,趙悅又挑了一個可愛的小兔子布偶抱在懷裏。
    就這樣,一會兒買這個,一會兒看那,好吃的好玩的玩了一個遍。直到日暮時分,天邊泛起了絢麗的晚霞,她們才意猶未盡地回到賈府。
    趙悅蹦蹦跳跳地走進屋子,拉著林黛玉的手撒嬌道:“姑姑,今晚我要你陪我睡。”
    林黛玉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好,姑姑陪你睡。”
    夜晚,趙悅緊緊地挨著林黛玉,很快便進入了甜甜的夢鄉。林黛玉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心中滿是溫柔,自己也漸漸睡去。
    眾姐妹就這樣變著法兒,陪林黛玉今天這個來邀,明天那個來玩,著實分散了林黛玉的相思之苦。日子就在這歡聲笑語中緩緩流過。
    且說三個月之後,賈寶玉、賈璉終於處理好蠻幫之事。他們一路快馬加鞭,歸心似箭,恨不能立刻就回到賈府。
    回報朝廷之後,皇上龍顏大悅,免不得又是一番封賞。兩人謝恩之後,連身上的鎧甲都顧不得解去,便心急火燎地往賈府趕。
    寶玉一路上心急如焚,腦海中滿是林黛玉的身影,想著這麽久未見,不知她如今怎樣了。賈璉也是歸心似箭,牽掛著家中的妻子王熙鳳。
    兩人騎著馬,馬蹄揚起陣陣塵土,如風一般疾馳。到了賈府門前,也不等小廝牽馬,便飛身下馬,徑直朝著瀟湘館奔去。
    寶玉跑得氣喘籲籲,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鎧甲在奔跑中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見到心心念念的林妹妹。
    賈璉緊跟其後,也是滿臉急切。
    一路上,丫鬟仆人們見此情形,都驚訝不已,紛紛避讓。
    終於,兩人來到了瀟湘館門前。寶玉顧不得整理衣衫,一把推開門,大聲喊道:“林妹妹,我回來了!”
    黛玉正在屋內臨窗而坐,手捧一卷詩書,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子猛地一顫,手中的書險些掉落。她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驚喜交雜的神色。
    隻見寶玉滿臉風塵,發絲淩亂,鎧甲未卸,卻難掩眼中的熾熱深情。黛玉的淚水瞬間盈滿眼眶,嘴唇輕顫,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似被千言萬語哽住了喉嚨。
    寶玉幾步跨到黛玉身前,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聲音帶著哽咽:“林妹妹,我好想你,這數月來,我無一日不在念著你。”黛玉伏在寶玉懷中,泣不成聲,隻是不停捶打著寶玉的胸膛:“你這狠心的冤家,可算回來了。”
    此時,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映照著他們相擁的身影,仿佛時間都為這一刻停駐。一旁的紫鵑和雪雁見此情景,悄悄退了出去,臉上帶著欣慰的笑意。
    賈璉站在門外,見此情形,也不由會心一笑,轉身往自己院子去了。
    屋內,寶玉輕輕抬起黛玉的臉,為她拭去淚水,柔聲道:“妹妹莫哭,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黛玉凝望著寶玉,那目光中飽含著相思、哀怨與歡喜,良久,林黛玉掙脫開寶玉的′懷抱破涕為笑紅著臉嬌嗔道“一來就這般摟摟抱抱,真是讓人家羞死了,讓別人看了去又要說閑話”,心裏卻甜蜜蜜的。
    寶玉心裏在想,我開始抱你的時候不說,這時候卻要怪我,嘴角卻露出了微笑,對著林黛玉深深一禮道“小子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求小姐原諒”,林黛玉拿起一旁的抱枕打了一下賈寶玉說“又去哪裏學來的酸孺言語”
    接著賈母派人來傳話,叫他們去赴宴,兩人才整理了衣服,匆匆走出瀟湘館。
    賈府又開始排宴席,慶賀他們完成任務歸來。
    府中上下一片繁忙熱鬧,廚房裏的爐灶火焰騰騰,大廚們忙得不可開交,切菜聲、炒菜聲、吆喝聲交織在一起。一道道美味佳肴接連不斷地被端上桌,香氣四溢。
    宴席設在寬敞的庭院中,桌上擺滿了珍饈美饌,瓊漿玉液。眾人圍坐,歡聲笑語不斷。賈母坐在首位,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不停地誇讚著寶玉和賈璉此次立下的功勞。
    王夫人和王熙鳳在一旁殷勤地招呼著客人,王熙鳳更是巧舌如簧,把氣氛烘托得更加熱烈。
    寶玉和賈璉挨桌敬酒,感謝親人們的掛念和支持。眾人紛紛舉杯,祝賀聲此起彼伏。
    女眷們則聚在一起,談論著寶玉和賈璉在蠻邦的經曆,時而驚歎,時而歡笑。
    宴席間,還有戲班子在一旁表演,悠揚的唱腔,精彩的身段,引得眾人陣陣喝彩。
    孩子們在席間穿梭嬉戲,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
    這場宴席一直持續到月上中天,賈府沉浸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氛圍中,仿佛所有的憂愁都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各位看官們,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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