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劉姥初進榮國府 滿心歡喜獲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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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那孟春時節的一日,天空湛藍如洗,微風輕拂,暖陽高懸,一片風和日麗的美妙景象。榮國府內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處處彰顯著富貴人家的雍容華貴與不凡氣派。
    翠綠的柳樹依依而立,柔嫩的柳枝輕拂堤岸,恰似佳人那纖細柔軟的玉手;繁花爭奇鬥豔,絢麗多彩如錦緞,仿佛仙姝華美的衣裳。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地分布著,有的軒昂壯麗,氣勢恢宏,有的精巧別致,獨具匠心;假山池沼相互映襯,趣味橫生,池中的水波在陽光的照耀下瀲灩閃爍,假山上的怪石嶙峋突兀。
    王熙鳳、邢夫人與王夫人於那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的廳中閑坐敘話。廳內的陳設可謂是奢華至極,博古架上滿滿當當擺放著眾多奇珍異寶,皆是些商周時期的鼎彝、秦漢時代的銅鏡之類的古物,散發著古樸厚重的氣息。
    那些器物在柔和而溫暖的光線映照下,仿佛在默默訴說著往昔歲月的輝煌與榮耀。牆上懸掛著的名家字畫,筆鋒飄逸灑脫、墨韻生動傳神,皆是唐寅、仇英等大家的真跡。
    王夫人微微眯起雙眸,目光在一幅幅珍貴的字畫上緩緩流連,神色間帶著幾分感慨,緩緩說道:“記得祖上曾與劉家聯姻,如今這劉家,卻已沒落不堪,隻聽說有個劉姥姥,帶著女兒女婿過著艱難困苦的日子。也不知他們當下的日子究竟過得怎樣了。”
    王夫人說著,眉頭微微蹙起,似是對劉家如今的現狀感到一絲深深的惋惜,輕輕歎了口氣,手中的帕子也隨著這聲歎息微微晃動,那帕子上繡著的精致花紋也如波浪般起伏蕩漾。
    王熙鳳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珠靈活地轉動著,那聰慧狡黠的模樣展露無遺。隻見她輕輕抿了一口清香撲鼻的茶,慢悠悠地接口道:“既然是有這層淵源在,不如派人去瞧瞧,接劉姥姥一家來咱們園子裏住上些時日,也算是盡了咱們的情分。”
    說完,她用手中那灑金湘妃竹帕輕輕沾了沾嘴角,眼神中透著一絲精明,心裏想著這劉家雖已落魄,但倘若能借此機會賣個人情,日後說不定也能為自己落得個好名聲。
    她嘴角的笑容愈發深邃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光芒,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借此難得的機會在府中進一步樹立自己的威望。
    邢夫人微微點頭,神色淡然如水,舉手投足間透著當家主母的威嚴與莊重。她輕輕抬起手,優雅地理了理鬢邊的發絲,雖未多言,但那微微頷首的動作,也算是默許了這個提議。
    然而邢夫人的心中卻在暗暗思量著這事兒是否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意想不到的麻煩,又是否能從中獲取些許利益。
    且說劉姥姥一家,居住在那簡陋破舊的農舍裏。幾間土坯房因年久失修,牆麵顯得有些斑駁脫落,風輕輕一吹,似乎都能簌簌掉下些塵土來。
    院子裏隨意堆放著些農具,皆是些鋤頭、犁耙之類,散發著質樸無華的鄉土氣息。角落裏還圈養著幾隻雞鴨,咯咯叫著,倒也為這略顯清冷的院子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劉姥姥的女婿狗兒,雖是個樸實的莊稼漢,卻也識得些字。平日裏除了辛勤耕種那幾畝薄田,隔三差五便出去做些零工,偶爾也給人寫寫對聯、抄抄書信,賺些零碎銀兩貼補家用,維持著一家人清苦的生活。
    這日,王熙鳳派來的人抵達了劉家。那人騎著一匹高大威猛的駿馬,身著光鮮亮麗的衣裳,腰間還掛著一塊精致絕倫的玉佩,在這樸素的村落裏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馬蹄揚起陣陣塵土,引得村裏的孩子們紛紛好奇地圍過來觀看。
    劉姥姥看到這般盛大的陣仗,又驚又喜,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衫,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訝與難以置信。
    那人翻身下馬,大步走上前,彬彬有禮地說明來意,劉姥姥頓時心花怒放,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一朵燦爛的菊花,忙不迭地應下,心裏想著能去那富貴無比的榮國府開開眼界,實在是千載難逢的難得機會。
    她一邊笑著,一邊不停地用手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心中卻也在忐忑不安,不知這一去究竟會是怎樣的光景。
    她興奮地轉頭就想拉著女兒女婿一同前往,可狗兒卻麵露難色。他緊皺著眉頭,眼睛低垂著,不敢正視劉姥姥,悶聲說道:“我不去,平白去給人添笑話。”
    說著,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臉上滿是尷尬和猶豫。狗兒心中想著自己一個大男人,去那富貴人家討好處,實在是丟了麵子,無地自容。劉姥姥急得直跺腳,雙手不停地比劃著,勸道:“這可是難得的好事,人家好意相邀,咱怎能不去呢?你就當是為了家裏,去見見世麵也好啊。”
    劉姥姥的聲音因為著急而提高了幾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焦急起來。可狗兒麵子薄,任劉姥姥怎麽說,就是不肯鬆口,隻是一個勁地搖頭,嘴裏嘟囔著:“不去,不去。”
    劉姥姥的女兒本來想去,但是丈夫不去她也不好開口,也就默認了不去,劉姥姥說了一句不爭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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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姥姥又怕拂了王熙鳳的麵子,無奈之下,隻得自己前往。她忙裏忙外,翻出自己那身雖然破舊卻洗得幹幹淨淨的衣裳,仔仔細細地穿戴整齊。
    又對著那缺了角的鏡子,把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用根舊布帶子紮好。她還特意找出了一塊手帕,疊得方方正正,放在袖子裏,想著可不能丟了禮數。
    她一邊收拾,一邊嘴裏還念念有詞:“可不能給人家看笑話,可不能……”劉姥姥心中既期待又緊張,想著一定要在榮國府好好表現,爭取能多得些好處,讓家裏的日子能過得好些。
    一切收拾妥當,劉姥姥便跟著來人踏上了路途。一路上,劉姥姥看著那陌生又繁華的景致,眼睛都看直了。
    路邊的店鋪琳琅滿目,綢緞莊裏五彩的綢緞在陽光下閃爍著絢爛的光澤,皆是些蘇繡、湘繡的精品,繡工精湛細膩,栩栩如生。
    劉姥姥忍不住湊近去看,嘴裏發出“嘖嘖”的讚歎聲,眼睛裏滿是羨慕與渴望,心中想著若是能有這麽一塊綢緞做件衣裳,那該有多好。
    糕點鋪裏飄出陣陣香甜的氣味,皆是些桂花糕、茯苓餅之類,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劉姥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腳步都有些邁不動了。
    行人衣著光鮮亮麗,與她平日裏所見大不相同。她緊緊地抓著衣角,時不時發出幾聲驚歎,嘴巴張得大大的,心裏滿是驚奇與震撼。
    終於,遠遠地望見了榮國府那氣派非凡的大門。朱紅的大門莊嚴肅穆,威風凜凜的石獅子矗立兩旁,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小廝們穿著統一的服飾,皆是青布直裰,頭戴六合小帽,在門口迎來送往,好不忙碌。劉姥姥站在門口,不禁有些怯場,心裏直打鼓,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但一想到是王熙鳳請她來的,又鼓起了勇氣,深吸一口氣,抬腿邁進了榮國府的大門。
    剛一進門,就有伶俐乖巧的丫鬟迎上來,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引著她往裏走。劉姥姥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乖乖,這地方可真氣派!這門檻都比我家的床還高哩。”那雕梁畫棟、奇花異草,還有那數不清的回廊庭院,讓她看得目不暇接。
    路過一處池塘,荷葉田裏,荷花綻放,她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得入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嘴裏還喃喃自語:“這荷花長得可真俊,比我在村裏見過的都好看。”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荷花,卻又怕弄壞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心中滿是敬畏與小心翼翼。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王熙鳳的住處。王熙鳳正坐在那雕花精美的椅子上,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褃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周圍丫鬟們恭敬地伺候著。
    劉姥姥一見到王熙鳳,連忙上前,滿臉堆笑,身子就要往下跪道“給大奶奶請安”。王熙鳳趕忙起身,笑著扶住她,說道:“姥姥快別多禮,您能來,可是給我們府裏添了喜氣。”
    說著,王熙鳳雙手輕輕托住劉姥姥的胳膊,眼神中透著親切與和善。劉姥姥忙道:“哪裏哪裏,我這鄉下老婆子,能進這富貴之地,都是托了您的福。”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身子微微顫抖著,心裏卻是又緊張又激動,想著這位鳳奶奶可真是好看又和善。
    眾人落座後,丫鬟們又奉上了香氣撲鼻的香茶和精致美味的點心。那茶盞是晶瑩剔透的薄胎瓷,繪著淡雅的蘭花圖案,觸手生溫。
    劉姥姥小心地接過茶盞,眼睛盯著那精美的圖案,忍不住讚歎:“這茶盞可真好看,俺都舍不得用。”點心精致得如同藝術品,皆是些梅花香餅、如意糕之類,造型精巧別致,香甜可口。
    劉姥姥看著這精致的茶盞和從未見過的點心,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王熙鳳笑著給她介紹,劉姥姥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裏,隻覺得香甜可口,讚不絕口:“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點心,這可真是神仙吃的東西啊。”說著,她的眼睛裏滿是驚喜和滿足,還忍不住又拿起一塊,細細品味起來。
    接著,王熙鳳又詢問了劉姥姥家中的情況,劉姥姥一一如實作答。言語間,滿是對如今生活的感慨和對榮國府的感激。
    說到家中的艱難,她微微歎氣,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憂愁,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唉,我們這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頓好的。”
    劉姥姥心中滿是愁苦,想著若是能得些救濟,家裏的日子也能好過些。說到能來榮國府,她又滿是歡喜,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能來這府裏,真是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王熙鳳聽著,不時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同情,還吩咐下人,要好好招待劉姥姥,讓她在府裏住得舒心,想吃什麽、想用什麽,盡管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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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鳳安排劉姥姥在榮國府住下後,劉姥姥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她小心翼翼地在府中走動,生怕碰壞了什麽珍貴的物件。
    有一天,王熙鳳帶她去拜見了老太太。她一見到賈母,立馬三步並作兩步,慌裏慌張地跪下,膝蓋重重著地,聲音顫抖著說道:“拜見老壽星,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天天都有好心情。”
    賈母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逗得合不攏嘴,連忙叫王熙鳳快把她扶起來,親切地說道:“快起來,快起來,別這麽多禮,到我跟前來,讓我好好瞧瞧。”
    劉姥姥滿臉堆笑,雙手緊緊地揉搓著衣角,顯得十分局促不安。她微微低垂著頭,眼睛不敢直視賈母,隻是偶爾偷瞄一眼,又趕緊移開目光。
    賈母則滿臉慈祥,笑容滿麵,拉著劉姥姥的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溫和地問道:“你這老人家,今年多大年紀啦?身子骨可還硬朗?”
    劉姥姥忙不迭地回答道:“回老祖宗的話,我今年七十五啦,身子骨還算結實,就是比不上您老這般有福氣。”
    說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劉姥姥心中暗自驚歎這老太太的富貴氣派,又想著一定要討得她的歡心。
    賈母又接著說:“聽說你是從鄉下來的,鄉下的日子過得怎麽樣啊?”劉姥姥歎了口氣,眉頭微皺,說道:“老祖宗,鄉下的日子苦啊,比不上這府裏的一分一毫。我們就靠著那幾畝薄田過活,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也掙不了幾個錢。遇到個天災人禍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說著,她的眼睛裏泛起了淚花,聲音也有些哽咽。劉姥姥心中滿是辛酸,希望能得到賈母的憐憫和幫助。
    賈母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同情,說道:“那也不容易,不過鄉下空氣好,自由自在的,也有它的好處。”劉姥姥連忙點頭,應和道:“老祖宗說得是,鄉下就是自在些,可哪有這府裏的榮華富貴喲。就說這一進府,看啥都新鮮,啥都不敢碰,生怕弄壞了啥寶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好一陣子的話。賈母心情大好,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把我那幾匹新做的布料拿來,再拿些碎銀子,給這老人家帶回去。”
    劉姥姥又趕緊跪下,“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千恩萬謝,嘴裏不停地說著:“老祖宗真是大善人,這可讓我怎麽報答喲”賈母連忙叫人把他扶起來。
    她的臉上滿是感激涕零的神情,眼中閃爍著淚花,那淚花在陽光下,透著她滿心的激動和喜悅。
    這一日,陽光正好,園中花香四溢。王熙鳳突發奇想,邀了林黛玉、賈寶玉、賈探春、賈惜春、李紈、邢岫煙一眾姐妹,連同劉姥姥一起在花園中吟詩作對,以增雅趣。
    劉姥姥見這一眾粉雕玉琢的公子小姐,個個才情出眾,心中羨慕不已。
    先是林黛玉輕啟朱唇,吟道:“春風拂柳綠,繁花映日紅。園中共歡意,詩意醉心中。” 詩中滿是對這春日美景和當下歡樂氛圍的喜愛,不見往日的悲情。她微微仰著頭,目光中透著詩意和溫柔,如同一朵嬌羞的花朵。
    賈寶玉也不甘示弱,搖頭晃腦道:“蝶舞花間戲,鶯啼樹上悠。同賞春光美,歡樂不知愁。”他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輕輕扇動著,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如同春日裏的暖陽。
    賈探春接著念道:“豔陽照芳甸,笑語繞亭軒。共賦新詩韻,情誼暖心田。”她目光堅定,神色自信,舉手投足間透著大氣,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
    賈惜春則輕聲誦道:“花開香滿徑,風動影搖枝。此刻同歡聚,佳篇共賦時。”她的聲音輕柔,如同微風拂過,恰似一朵清新的百合。
    輪到李紈,她微笑著吟出:“春景美如畫,詩意心中發。姐妹同歡樂,歲月綻芳華。”她的笑容溫婉,眼中滿是對姐妹們的關愛,仿若一朵優雅的蘭花。
    邢岫煙稍作思考,緩緩道:“園林添秀色,詩韻伴花香。共醉春風裏,歡聲韻味長。”她的神態端莊,舉止優雅,猶如一朵高潔的梅花。
    眾人皆看向劉姥姥,劉姥姥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憋紅了臉,說道:“俺也來兩句,俺這鄉下婆子,說得不好,大家莫笑。‘園子大又美,花兒香又甜。’” 她這兩句一出,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哈哈大笑起來。
    劉姥姥見大家笑得開心,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露出了嘴裏所剩不多的牙齒。劉姥姥心中想著,這些公子小姐們真是和善,也不嫌棄自己粗俗。
    隨後大家又聊起天來,眾姐妹得知劉姥姥家中的困境,紛紛伸出援手。林黛玉從自己的月例銀子中拿出一兩碎銀,遞給劉姥姥,輕聲說道:“姥姥拿去,略表心意。” 劉姥姥趕忙道謝,雙手接過銀子,眼中滿是感激。
    賈寶玉拿出一串銅錢,約二兩碎銀子,笑嘻嘻地說:“劉姥姥,這個給您買些好玩的。”劉姥姥接過銅錢和銀子,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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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探春拿來一件自己做的新衣服,說道:“姥姥,這衣服您穿著暖和。”劉姥姥接過衣服,用手撫摸著那柔軟的布料,感動得不知說什麽好。
    賈惜春送上一雙精致的鞋子,說道:“姥姥,這鞋子走路舒服。”劉姥姥把鞋子捧在手裏,不停地誇讚著。
    李紈也拿出一些自己做的糕點,說道:“姥姥,嚐嚐這個。”劉姥姥接過糕點,連連點頭。
    邢岫煙則將自己繡的手帕送給劉姥姥,說道:“姥姥,留著用。”
    劉姥姥看著大家送來的東西,感動得熱淚盈眶,連連作揖道謝:“各位小姐公子,真是菩薩心腸,祝小姐公子們長命百歲!福壽延綿,俺劉姥姥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得各位的照顧。”
    眾姐妹同聲說道“謝謝姥姥吉言,你老人家也要長命百歲,福壽綿陽”
    她將東西一一收下,那歡喜的神情溢於言表。劉姥姥心中滿是感動,我的眼角的淚水,想著回去一定要給家裏人好好講講這府裏的好人。
    又過了些時日,劉姥姥準備回鄉下了。王熙鳳和王夫人一同前來送行,王熙鳳滿臉帶笑,眼中卻透著幾分世故,說道:“姥姥,這是些衣物和銀子,您拿回去好好過日子。往後若有難處,隻管再來。”
    說著,命人將東西遞給劉姥姥。王夫人則微微頷首,神色溫和地說道:“姥姥,有空常來走動。”劉姥姥感動得熱淚盈眶,連連鞠躬作揖,說道:“兩位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劉姥姥沒齒難忘。等我回去,一定給你們帶些自家種的新鮮蔬菜來。”她雙手接過東西,身子微微顫抖,眼中滿是不舍和感激。
    劉姥姥一步一回頭,望著那高大的府門,眼中滿是不舍和留戀,帶著榮國府賞賜的財物和滿心的回憶,緩緩踏上了歸程。
    一路上,劉姥姥的心情複雜極了。她回想著在榮國府的點點滴滴,那些精美的亭台樓閣、美味的珍饈佳肴、和善親切的主人們,都如同夢幻一般。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包袱裏的衣物和銀子,臉上泛起欣慰的笑容。
    陽光灑在鄉間的小道上,劉姥姥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路邊的野花野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也在向她告別。她想起王熙鳳的精明能幹,王夫人的溫和端莊,還有賈母的慈祥寬厚,心中滿是感慨。
    “俺劉姥姥這一輩子,能有這樣的經曆,也算是值了。”她自言自語道。
    回到家中,劉姥姥的女兒女婿見她滿載而歸,驚喜不已。劉姥姥眉飛色舞地講述著在榮國府的所見所聞,女兒和女婿聽得入了神。
    “那府裏的人真是好啊,不僅讓俺住得好吃得好,還給了這麽多東西。”劉姥姥一邊說著,一邊把衣物和銀子拿出來給他們看。
    狗兒臉上露出愧疚的神情,說道:“都怪俺當初膽小,沒跟您一起去,錯過了這大好的機會。”
    劉姥姥笑著擺擺手:“罷了罷了,往後咱們好好過日子,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劉姥姥一家靠著榮國府的賞賜,生活漸漸有了起色。劉姥姥也時常把這段經曆講給村裏的鄉親們聽,大家都對榮國府充滿了好奇和向往。
    而榮國府中的眾人,偶爾也會想起那個樸實風趣的劉姥姥,為府中的生活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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