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榮國府寶琴逢喜緣 暖香塢眾人賦雪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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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薛家陡然生起變故,寶琴之父竟在一夜之間驟然亡故,其母亦因這沉重打擊而病重不起,生命垂危。兄長薛蝌無奈攜著寶琴,一路風塵仆仆,曆經無數艱辛,從那繁華熱鬧且充斥著喧鬧聲的商路輾轉至京城,懷著滿心的忐忑前來投奔榮國府。
這一路行來,寶琴透過車窗,癡癡地望著外頭匆匆掠過的景致,心中真真是五味雜陳,猶如打翻了一個裝滿各種滋味的罐子。往昔跟隨父親外出經商之時,她曾盡情地飽覽山川湖海那無比壯麗的雄奇景象,深刻領略各地風土人情那奇妙多姿的獨特魅力。
可如今,家道中落,未來的道路一片迷茫,前途未卜,那些曾經如夢如幻的遊曆經曆竟好似一場遙不可及、虛幻縹緲的舊夢,仿佛伸手去抓,卻隻能抓到一片虛空。
榮國府那朱漆銅環的大門在眼前緩緩開啟,其氣勢威嚴,莊嚴肅穆,宛如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薛蝌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地扶著寶琴邁進府中,府中小廝見此情景,猶如離弦之箭般飛也似的進去通報。不多時,便有伶俐乖巧的丫頭引著他們前往賈母的住處。
寶琴踏入那寬敞闊綽、富麗堂皇的正房,隻見賈母端坐在主位之上,莊重威嚴,兩旁眾人或端莊嫻雅,盡顯大家風範,或溫婉柔順,透著如水柔情。她趕忙整衣斂容,儀態端莊,盈盈下拜,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穀般動聽:“寶琴見過老祖宗,一路承蒙掛念,心中感激不盡。”
賈母見她模樣生得如花似玉,標致非凡,宛如一朵盛開在春日裏的嬌豔花朵,舉止更是落落大方,毫無半分扭捏之態,眼眸中透著曆經世事的聰慧與靈動,仿佛兩顆閃爍著光芒的明珠,歡喜得連忙伸出手來相迎:“好孩子,快到我跟前來,往後這榮國府便是你的家,莫要見外,莫要生分。”
賈母拉著寶琴的手,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地端詳起來,口中不住地誇讚:“這模樣,這氣派,真真兒是個可人兒。瞧瞧這臉蛋兒,生得跟畫上的仙女兒似的,粉雕玉琢,眉梢眼角皆是風情,一顰一笑皆能勾人心魄。這通身的氣質,也是一等一的好,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讓人看了便心生歡喜。”
說罷,賈母轉頭看向王夫人,臉上滿是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慈祥,眼中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夫人啊,這麽個伶俐討喜的孩子,我是打心眼裏喜歡,喜歡得緊呐。我想著,不如你就認了她做幹女兒,往後咱們也多個人疼,多個人陪伴在身邊,豈不是美事一樁?”
王夫人先是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臉上浮起恰到好處的笑容,那笑容溫婉和煦,連忙起身應道:“全憑母親做主,能有寶琴這樣的女兒,也是我的福氣,我定會如親生女一般待她。”
賈母滿意地點點頭,又拉起寶琴的手,輕輕拍了拍,溫言細語地說道:“寶琴啊,從今往後,王夫人便是你的幹媽,定會護著你周全,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寶琴乖巧地再次行禮,說道:“寶琴多謝老祖宗,多謝幹媽。”
隨後,賈母又看向王熙鳳,目光中帶著期許和囑托,吩咐道:“鳳丫頭,你去安排安排,讓寶琴這孩子跟我一處住,也好讓我多疼疼她,多跟她親近親近。”
王熙鳳笑著應道:“老祖宗放心,我這就去安排,保管把妹妹照顧得妥妥當當,不讓老祖宗您操心半分。”
寶琴就這樣在榮國府住了下來。白日裏,她跟著姐妹們一同讀書寫字、繡花作畫。
眾人皆羨慕她見多識廣,她也時常說起過往遊曆之事,引得眾姐妹陣陣驚歎。
一日午後,寶琴與黛玉在園中相遇。寶琴手中拿著一本詩集,笑盈盈道:“林姐姐,我近日得了這本詩集,裏頭好些妙句。”黛玉好奇湊近,二人並肩坐在石凳上賞讀。
黛玉指著一句詩輕聲道:“這一句看似平常,實則韻味悠長。”寶琴點頭稱是,又說起自己在外遊曆所見山水,感歎道:“那時隻覺自然之景壯闊,如今再看這詩中的山水,另有一番風味。”
黛玉輕拂衣袖,淺笑道:“寶琴妹妹,你見多識廣,倒是給我們這深宅大院帶來許多新鮮事兒。隻是這世間人情世故複雜,妹妹也要小心些。”寶琴握住黛玉的手,誠摯道:“林姐姐好意,寶琴明白。在這府裏,寶琴最信任的便是姐姐了。”
這時一陣風吹過,吹落樹上花瓣。黛玉起身接住一片花瓣,歎道:“這落花飄逝,恰似命運無常。”寶琴也起身,眼神堅定:“不管命運如何,有姐姐相伴,寶琴心裏總是安定些。”二人相視一笑,情誼更濃幾分。
薛蝌在府中四處走動,試圖熟悉這全然陌生的新環境。一日,他信步至沁芳閘畔,隻見溪邊一位女子正低頭專注地看著手中書卷,微風輕輕拂過,她的發絲隨風輕揚,宛如絲絲縷縷的青煙,正是邢岫煙。
邢岫煙察覺有人靠近,緩緩抬眸望去,見是一位陌生公子,雖衣著樸素卻難掩其眉宇間的英氣,忙起身行禮,輕聲說道:“公子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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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趕忙回禮,目光不經意間掃到她手中的書卷,竟是那蘊含著無盡風雅的《詩經》,不禁脫口而出:“姑娘也愛這風雅之書?”
邢岫煙微微頷首,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宛如春日裏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輕聲道:“閑暇時讀上幾篇,聊以自遣,排解煩悶。”
薛蝌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眼中閃爍著光芒,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明亮而熾熱,說道:“《詩經》之美,在於其情真意切,字句間皆是人間煙火與情思。姑娘偏愛《關雎》,想必也是心懷對美好愛情的向往,渴望那真摯而熱烈的情感。”
邢岫煙聽了,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眼前這陌生公子竟能如此懂她的心思,不禁又多看了他幾眼,隻見薛蝌目光誠摯,神情坦蕩,宛如一泓清澈見底的湖水,不由得心中一動,輕聲說道:“公子所言極是,隻是這世間真愛難求,猶如海底撈針,不知何處尋覓。”
薛蝌忙說道:“姑娘莫要如此悲觀,緣分來時,自會水到渠成,無需刻意追尋,隻需耐心等待。”
自那日相遇後,薛蝌心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邢岫煙那溫婉的身影和嬌羞的麵容。那身影如同一幅優美的畫卷,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底;那麵容似一朵盛開的鮮花,嬌豔欲滴,令人難以忘懷。
而邢岫煙也對薛蝌的才情和真誠留有深刻印象,他的才情猶如璀璨的星光,照亮了她的心間;他的真誠仿若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她內心的陰霾。
之後的日子裏,薛蝌時常找機會與邢岫煙相遇,或是在繁花似錦、芬芳馥鬱的花園中偶然碰到,或是在清幽靜謐、書香彌漫的書房裏不期而遇。
每一次相見,他們都會交流詩詞心得,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那一次次的交流,猶如心靈的碰撞,綻放出絢爛的火花;那一回回的分享,恰似溫暖的春風,吹開了彼此心中的花朵。
隨著交往漸密,邢岫煙越發在意自己在薛蝌麵前的形象。每次見麵之前,都會精心挑選衣物配飾,對著鏡子反複整理妝容。
有一日,薛蝌尋了一本孤本詩集,興高采烈地來找邢岫煙。邢岫煙接過詩集,手指不經意觸碰到薛蝌的手,兩人皆是一顫。邢岫煙雙頰緋紅,心跳加速。
薛蝌清咳一聲,掩飾自己的慌亂,說道:“這本詩集甚是難得,我想著姑娘定是喜愛。”邢岫煙垂眸淺笑:“多謝公子掛懷。”
而後,他們並肩坐在亭子裏賞詩。薛蝌偶爾側首望向邢岫煙,見她專注於詩句,側臉柔美如畫。
邢岫煙似有所感,抬眼回望,四目相對間,情意流轉。此時一陣風吹過,邢岫煙的秀發拂到薛蝌麵上,淡淡的發香縈繞在他鼻尖。
薛蝌忍不住握住邢岫煙的手,柔聲道:“岫煙姑娘,與你相處時日愈久,我心中對你之情愈深,不知姑娘可否願與我相伴一生?”邢岫煙臉若雲霞,輕輕點頭。從此,二人的心更加緊密相連,隻盼著日後能長相廝守。
漸漸地,兩人的心越靠越近,仿佛兩顆相互吸引的磁石。
然而,邢夫人得知此事後,心中暗自思忖,薛家如今境況不佳,每況愈下,又想著岫煙是自家侄女,便想拿捏這樁婚事,從中謀取些好處。
她先是在賈母麵前旁敲側擊,陰陽怪氣地說道:“老祖宗,雖說那薛家的公子瞧著還算周正,儀表堂堂,可到底如今薛家落魄了,家道中落,咱們岫煙嫁過去,怕是要跟著吃苦受累的,過那緊巴巴的日子。”
賈母聽了,臉色一沉,猶如烏雲密布,語氣嚴肅地說道:“婚姻之事,講究的是情投意合,兩心相知,心心相印。
若隻看家境,豈不是落了俗套,淪為那市儈之流?我看那薛蝌是個上進的孩子,有誌向,有抱負,隻要肯努力,日子總會好起來的,未來定是充滿希望。”
邢夫人碰了個軟釘子,卻仍不甘心,心有不甘,又私下裏給薛蝌使絆子。她故意在府中散布謠言,說薛蝌是個徒有其表、胸無大誌之人,試圖讓眾人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
薛蝌在府中的處境變得愈發艱難起來,眾人對他的態度也變得有些微妙,或疏離,仿佛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或懷疑,目光中透著審視與揣測。
邢岫煙聽聞這些傳言,自是心急如焚。一日,終得機會與薛蝌相見。
邢岫煙雙眸含淚,卻強忍著不讓淚珠落下,她緊緊握著薛蝌的手,柔聲道:“公子莫要為難,我的心對你始終如一,不管未來如何,流言蜚語不過是過眼雲煙。”薛蝌看著邢岫煙堅定的眼神,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哽咽道:“岫煙姑娘,我何德何能得你這般相待。”邢岫煙抬手輕輕拭去他臉頰的淚水,淺笑道:“公子才華橫溢,胸懷壯誌,我自是深知的,旁人之言怎可輕信。”
此時陽光正好灑在二人身上,仿佛為他們披上一層金色的紗衣。薛蝌握緊邢岫煙的手,發誓般說道:“姑娘之恩情,我薛蝌銘記於心,定不會辜負姑娘深情,定當努力奮進,讓姑娘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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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紅著臉點頭,二人相視一笑,那一瞬間,周圍一切紛擾都不複存在,唯有彼此眼中深深的愛意與信任。
麵對這重重困難,薛蝌心中焦急萬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計可施,感到束手無策。但他深知,要想改變這一切,唯有自己努力拚搏,在生意場上取得成就,才能讓眾人刮目相看,才能給邢岫煙一個美好的未來,一個安穩幸福的生活。
於是,薛蝌決定重振薛家的生意。他日夜苦讀商業典籍,那一本本厚重的書籍被他翻了又翻,頁頁都留下了他的指痕;他苦心研究市場行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和潛在的商機。
他四處奔波,腳步遍及大江南北,與各路商人洽談合作,常常累得筋疲力盡,身心俱疲。但每當想起邢岫煙那溫柔的笑容和期待的眼神,他便又充滿了力量,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經過一番艱苦的努力,薛蝌終於抓住了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家外地的大商戶有意與薛家合作,但條件十分苛刻,要求繁多。薛蝌深知這是一個風險與機遇並存的機會,猶如在懸崖邊行走,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但他毫不猶豫地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和資金,孤注一擲,決心背水一戰。
在生意談判的過程中,薛蝌遭遇了對方的百般刁難和算計。那商戶狡詐多端,詭計百出,一會兒提出苛刻的價格要求,妄圖壓低進價;一會兒又對貨品質量吹毛求疵,雞蛋裏挑骨頭。
′但薛蝌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堅定的決心,一次次化解了危機。他仔細分析每一個細節,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尋找對方的破綻,最終成功地達成了合作協議。
薛蝌成功談下合作的消息傳回榮國府,眾人皆為之震驚。原本疏遠他的人開始紛紛示好,就連邢夫人也一改往日態度。
邢岫煙得知後,心中滿是歡喜與驕傲。她每日都精心準備一些小物件送給薛蝌,或是親手繡製的香囊,或是抄寫的鼓勵話語。
薛蝌拿著香囊,聞著那淡雅的香氣,感覺所有的疲憊都消散了。他帶著重振後的薛家積極發展,不僅還清了債務,還漸漸恢複昔日榮光。
隨著一些生意的成功,薛家的經濟狀況逐漸好轉,猶如久旱逢甘霖的禾苗,煥發出勃勃生機。薛蝌又趁熱打鐵,拓展了更多的業務領域,生意越做越大,版圖不斷擴張。
他在商場上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亮,如雷貫耳,贏得了眾人的尊重和認可,成為了人們口中稱讚的對象。
一日,眾姐妹相聚玩樂,歡聲笑語,熱鬧非凡,行起了酒令。
黛玉率先開口道:“我先來,‘桃花帶雨濃’。”隻見她眉梢眼角皆是風情,那一雙美目猶如秋水盈盈,聲音清脆婉轉,猶如夜鶯啼鳴,眾人皆讚好。
接著輪到寶釵,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如同一池春水泛起漣漪,說道:“柳絮隨風舞。”
輪到寶琴,她略一思索,朱唇輕啟,清脆說道:“明月照江悠。”眾人聽了,紛紛點頭稱讚,目光中滿是欣賞之意,猶′如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幾輪下來,姐妹們皆是才思敏捷,各有妙句,精彩紛呈。
忽然,王熙鳳說道:“寶琴妹妹,聽聞你跟隨父親走遍天下,這天下的名勝古跡定是給了你不少作詩的靈感,今兒個可得好好讓我們見識見識。”
寶琴笑著應道:“那寶琴便獻醜了。我曾見那廬山瀑布,氣勢磅礴,猶如萬馬奔騰,便有了‘飛瀑濺珠玉,廬山霧靄悠’。”眾人聽了,不禁拍手叫好,紛紛讚其才情出眾,猶如文曲星下凡。
寶琴又道:“還有那西湖美景,‘蘇堤煙柳綠,西子畫船悠’。”
大家皆被寶琴的詩才所折服,眼中滿是欽佩之色,仿佛在仰望一座高山。
與此同時,邢岫煙在這艱難的時光裏,也一直默默地支持著薛蝌。她堅信他的能力和人品,如同堅信太陽會每天升起。相信他們一定能夠克服重重困難,走到一起,如同那牛郎織女,終會相會。
終於,薛蝌的努力和成就傳到了賈母的耳中。賈母見他上進,勤奮努力,又念及二人情投意合,真心相愛,便出麵做主,駁回了邢夫人的無理要求,定下了這門親事。
另一邊,寶琴在榮國府中與姐妹們相處融洽,親如一家。一日,天降大雪,紛紛揚揚,如同千萬隻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銀裝素裹的大觀園宛如夢幻仙境,美不勝收。李紈興致勃勃,提議道:“如此雪景,不可無詩,咱們就在這蘆雪庵起社聯詩,共賞這琉璃世界。”眾人紛紛響應,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一展才華。
眾人來到蘆雪庵,各自坐定。寶玉也匆匆趕來,看到黛玉站在梅花樹下,雪花落在她肩頭,宛如畫中仙子。寶玉快步走向黛玉,調皮地搖了搖梅樹,積雪簌簌落下,驚得黛玉嬌嗔一聲。
聯詩開始,黛玉起了句“白雪紅梅映”,聲音清冷好聽。寶玉馬上接道“瓊枝玉葉幽”。兩人你來我往,配合默契,眼中隻有彼此的才情與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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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鬧間,寶玉悄悄團了個雪球砸向黛玉,黛玉躲閃不及,雪球在身上散開。她佯裝生氣,彎腰捧雪回擊。眾人見狀大笑,李紈喊道:“你們倆莫要隻顧玩耍,快聯詩。”
黛玉和寶玉吐吐舌頭,又認真聯起詩來。雪越下越大,整個園子靜謐而美好。他們在雪中享受著這一刻的歡樂與詩意,仿佛外界的煩惱都不存在。直到天色漸晚,眾人才意猶未盡地散去,而黛玉和寶玉之間的情誼,也在這場雪中嬉戲裏更深了幾分。
寶琴站在一旁,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聯詩開始,她開口道:“素裹千山靜,瓊花萬點飄。”詩句一出,眾人皆驚,用詞簡潔卻將雪景描繪得淋漓盡致,仿佛那雪景就在眼前一般,栩栩如生。
黛玉笑著說:“妹妹這起頭,可真是精彩,姐姐我可要好好想想,才能接上呢。”
接著,寶琴又道:“梅映寒塘瘦,冰凝玉蕊嬌。”
寶釵微微點頭,讚道:“寶琴妹妹這詩才,真是讓人佩服,自愧不如。”
寶琴抿嘴一笑:“姐姐過獎了,我不過是隨心而作,信手拈來。”
她又接道:“遙思千裏外,何處不銀橋。”將自己遊曆山川的廣闊視野融入詩句,展現出胸中藏下的萬裏河山,令人心馳神往,仿佛能跟隨她的詩句走遍天涯海角。
黛玉輕蹙眉頭,眼神靈動,略作思考後,朱唇輕啟吟道:“寒枝棲玉鵲,冷蕊傲霜悠。”其詩句意境清幽,仿若將人帶入那冬日寂靜卻又蘊含生機的園林之景,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而又神秘的美。
寶釵微微頷首,手中紈扇輕搖,目光澄澈,淺笑說道:“雪落軒窗寂,風搖燭影愁。”此句一出,更添幾分靜謐與哀愁,讓人不禁為這細膩的情感所觸動,仿佛能看到那窗前飄落的雪花和搖曳的燭光。
探春緊接著開口,聲音清脆有力:“冰湖凝鏡色,玉樹掩瓊樓。”展現出一幅宏大而又精致的雪景圖,讓人仿佛能看到那寬廣的冰湖和被玉樹遮掩的瓊樓玉宇。
湘雲性子活潑,毫不遲疑地高聲道:“風舞梨花亂,香飄梅苑幽。”她的詩句充滿了靈動與活潑的氣息,仿佛能看到那風中飛舞的梨花和散發著幽香的梅苑。
隨後,李紈也緩緩吟出:“瑞葉遮蹊徑,瓊芳覆渚洲。”盡顯端莊穩重之風,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而又祥和的氛圍。
姐妹們的詩句或清新脫俗,如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或含蓄深沉,如深穀的幽蘭,芬芳內斂;或活潑靈動,如春日的小鳥,歡快跳躍,各具特色,相互呼應,如同仙樂般交織在一起。
那優美的詞句、精妙的構思,以及蘊含其中的真摯情感,令人仿佛置身於一個詩意盎然的冰雪世界,沉醉不知歸路,流連忘返。
黛玉見眾人玩得盡興,自己卻忽地沒了聯詩的興致。她望著漫天飛雪,心中忽生奇想。轉頭對紫鵑說道:“紫鵑,你去廚房尋個幹淨盆子,盛些潔淨的雪來,再取些白糖、紅棗與山楂。”又吩咐雪雁,“雪雁,你去削幾根竹簽來。”
紫鵑與雪雁雖疑惑,但依言而去。不多時東西備齊,黛玉洗淨了手,將紅棗去核,山楂洗淨,用竹簽串起。她先撒些許白糖於雪中,拌勻了些,再將串好的紅棗山楂放入雪裏滾了滾。
姐妹們好奇圍過來,黛玉笑道:“這是我突發奇想之物,名為冰凍山楂紅棗串兒,姐妹們嚐嚐。”說著遞與眾人。
眾人接過咬一口,隻覺冰涼酸甜可口。寶琴眼睛一亮,“林姐姐這想法新奇,味道更是獨特。”黛玉淺笑,“不過是瞧著這雪,覺著不應隻用來觀賞聯詩,還能做出有趣吃食。”眾人歡笑品嚐,在這寒冷雪天裏,這小小的冰凍串兒卻暖了眾人心,歡笑聲再次回蕩在園子裏。
這邊詩會正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斷,那邊薛蝌和邢岫煙得知了賈母為他們定下親事的消息,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感激,仿佛陰霾盡散,迎來了璀璨的陽光,照亮了他們未來的道路。
待詩會結束,眾人意猶未盡,仍沉浸在那詩意的氛圍中。寶琴望著這充滿歡笑與溫暖的大觀園,心中感慨萬千,思緒如潮水般湧動。
在這賈府之中,她不僅尋得了片刻安寧,更見證了世間珍貴的友情與愛情。而薛蝌和邢岫煙,也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迎來了屬於他們的幸福,從此攜手相伴,共度風雨,不離不棄。
各位看官們,欲知後事如何,請聽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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