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榮國府端陽賞戲 瀟湘館寶黛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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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端午佳節,榮國府內一片熱鬧祥和之象,恰似那春日繁花,綻滿了喜慶與祥瑞。府邸上下,張燈結彩,燈籠各具妙態。
    八角宮燈,精巧絕倫,周身雲紋瑞獸,似欲破壁而出,燭光透過薄紗,宛如月華灑落,暈出柔和暖光;繡球燈籠,圓潤可愛,五彩絲線纏繞,纓絡隨風搖曳,似在輕訴著節日的歡歌。門上菖蒲如碧劍,艾草散清芬,二者交相輝映,古樸莊重之意盡顯,那淡淡的藥香,絲絲縷縷,在空氣中悄然彌漫,仿佛在為府邸驅趕著邪祟,守護著闔家安康。
    各處案幾之上,雄黃酒、五毒餅等端午之物,一應俱全,皆依著舊例,操辦得一絲不苟,盡顯鍾鼎之家的嚴謹風範與深厚底蘊。
    賈母一早便起,精神矍鑠,興致盎然。她安坐於妝台前,由鴛鴦悉心侍奉梳妝。鴛鴦手法嫻熟,將賈母如雪銀發梳理得紋絲不亂,而後輕輕簪上一支鑲嵌碩大紅寶石的金簪。
    那紅寶石,恰似滴血瑪瑙,在晨光映照下,熠熠生輝,仿若一顆熾熱之心,跳動著對佳節的期盼,更襯得賈母儀態雍容,盡顯賈府大家長的威嚴與慈祥。賈母對著銅鏡,微微頷首,眼神中透著滿意,而後起身,吩咐人於園子中的綴錦閣擺下戲台。
    綴錦閣本就裝飾得富麗堂皇,今日為了這場戲更是精心布置,宛如一座夢幻的藝術殿堂。大紅帷幕上,金線繡就的牡丹嬌豔欲滴,每一片花瓣皆栩栩如生,似在微風中輕顫,散發著富貴吉祥之氣。
    台下,雕花楠木桌椅整齊排列,宛如士兵列陣。桌上青花瓷茶具,細膩瓷質上繪製的淡雅蘭花,或含苞待放,或盛開吐蕊,清新雅致,仿佛將整個春天的芬芳都凝聚其中。又命廚房預備下各種精致茶點,廚房內,廚子們全神貫注,猶如技藝精湛的藝術家。
    五毒餅上五毒圖案活靈活現,蠍子、蜈蚣、蟾蜍、壁虎和蛇,形態逼真,仿佛下一刻便會掙脫麵餅束縛;青團散發著淡淡的艾草香氣,軟糯外皮恰似凝脂,輕咬一口,那清香便在舌尖上翩翩起舞。
    這日,眾人皆陸續來到園中。李紈、探春等姐妹相伴而行,一路笑語盈盈,宛如春日裏的黃鶯,歌聲婉轉。李紈身著素色綾子衣裳,質地輕柔如月光灑落,上繡淡雅蘭花,針法細膩,仿若能聞見那幽幽蘭香。下係蔥綠宮絛,絛帶上如意結飾精巧別致,隨著她蓮步輕移,輕輕晃動,宛如靈動的小精靈,盡顯端莊穩重之態。
    她微笑著,聲音溫和如春風拂麵:“今日這端午,老太太定是要好好樂一樂的,咱們也跟著湊趣兒。”探春穿著桃紅撒花襖,襖上碎花色彩鮮豔,恰似春日繁花爭豔,外罩石青緙絲披風,披風邊緣緙絲工藝精美絕倫,繡著的飛鳥展翅欲飛,仿佛要衝破織物的束縛,直上雲霄。她眉眼靈動,嘴角上揚,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那是自然,難得這樣的佳節,還有好戲瞧,想想就歡喜。”
    這邊王熙鳳,亦是精心打扮,恰似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牡丹,豔麗奪目,成為園中一道不可忽視的風景。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每一顆珠子圓潤飽滿,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斕光芒,宛如點點星辰,鑲嵌在她烏黑的秀發之上。髻上插著赤金盤螭簪子,那螭龍造型栩栩如生,龍身蜿蜒,龍須微顫,仿佛要騰空而起,吞雲吐霧,盡顯威嚴霸氣。項上掛著累絲嵌寶項圈,鑲嵌寶石五彩斑斕,紅如烈火,藍若深海,交相輝映,光彩照人,宛如一條璀璨的星河環繞在頸間。
    身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褃襖,洋緞質地光滑如鏡,上麵繡著的百蝶仿佛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姿態各異,栩栩如生,似在追逐著春天的腳步。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褂子上刻絲工藝精湛絕倫,每一根絲線都仿佛訴說著匠人的巧思與心血,那細膩的紋理,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珍貴痕跡。
    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擺動,撒花圖案若隱若現,更添幾分靈動與俏皮,宛如春日裏隨風搖曳的花朵。她一路說笑而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喲,老太太可等急了吧,我剛把那戲班子的事兒又細細叮囑了一遍,今兒個定叫大家看得盡興。”那聲音清脆響亮,如銀鈴般在園中回蕩,充滿了活力與自信,仿佛能驅散一切陰霾。
    不多時,眾人皆在綴錦閣坐定。賈母居中而坐,宛如坐鎮中軍的元帥,沉穩威嚴。身旁鴛鴦小心侍奉,遞上一盞新沏的老君眉。那茶湯色澤清澈,呈淡淡的琥珀色,香氣撲鼻,混合著茶葉的清香與炭火的餘溫,恰似山間清泉與林中暖陽的完美融合。
    賈母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露出愜意神情,仿佛這一口茶,便能化解世間一切煩惱。賈母環顧眾人,眼中滿是慈愛與歡喜,笑道:“今日端午,難得一家子都聚齊了,我特點了《白蛇傳》這出戲,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眾人聽聞,紛紛稱妙,臉上洋溢著期待笑容。邢夫人微微欠身,嘴角掛著得體微笑,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端莊優雅;王夫人則輕輕點頭,眼中滿是讚同,恰似春日裏的和風,溫和親切;眾姐妹更是交頭接耳,眼神中閃爍著興奮光芒,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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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戲班子便開場了,鑼鼓敲響,絲竹齊鳴,仿佛是一場盛大的樂章拉開了帷幕。先是“遊湖借傘”一折,飾演白娘子的旦角兒,身著素白錦袍,那錦袍麵料輕薄如雲,仿若能被微風輕易吹起,恰似仙女下凡,衣袂飄飄。
    水袖輕揚間,如天邊流雲飄蕩,蓮步輕移,每一步都輕盈優美,恰似弱柳扶風,姿態萬千。眼波流轉間,將白娘子的溫婉多情演繹得淋漓盡致,那眼神中含著的嬌羞與情意,仿佛真的遇見了自己的許仙,台下眾人皆看得入神,仿佛被帶入了那個如夢如幻的西湖之畔。
    林黛玉坐在一側,身旁紫鵑不時為她遞上茶點。黛玉今日身著月白綾子的對襟長襖,長襖領口和袖口繡著精致回紋花邊,宛如蜿蜒的溪流,環繞著她的身姿。下係淺綠百褶羅裙,羅裙褶皺均勻細密,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越發顯得身姿婀娜,眉眼含情,恰似一朵出水芙蓉,清新脫俗。
    她看著台上白娘子與許仙的深情,不禁想起自己與寶玉成親一年多來的點點滴滴,那些相處的時光如同電影般在她腦海中閃過,心中滿是溫情,微微偏頭看向寶玉。
    寶玉身著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箭袖上繡著的百蝶栩栩如生,仿佛要從袖間振翅飛出,帶著春天的生機與活力。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宮絛的穗子隨風飄動,宛如靈動的精靈,跳躍在他的腰間。
    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褂子上的八團花紋飾精美,每一團花的色、形態都各不相同,或嬌豔欲滴,或淡雅清新,排穗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微而悅耳的聲響,仿佛在演奏著一曲輕柔的樂章。他正看得專注,偶一回頭,見黛玉正看著自己,兩人目光交匯,心意相通,寶玉微微點頭,眼神中滿是愛意,仿佛在告訴黛玉,自己的心意如同台上的許仙一般,堅定不移,矢誌不渝。
    王熙鳳看著台上熱鬧,又轉頭留意眾人神色,見寶黛二人這般模樣,心下暗笑,卻也不點破。她那精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盤算著什麽有趣的點子,恰似一隻狡黠的狐狸,正謀劃著一場有趣的遊戲。
    待演到“水漫金山”一折,場麵愈發精彩,仿佛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在眼前上演。飾演法海的淨角兒,身著一襲黑色僧袍,那僧袍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線,顯得格外肅穆,宛如夜幕降臨,籠罩著神秘與威嚴。他氣勢洶洶,手持金缽,那金缽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法力,能降伏世間一切妖邪。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渾厚,仿佛從遙遠天際傳來,帶著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白娘子則毫不畏懼,身著白衣,衣袂飄飄,揮舞著手中寶劍,劍身寒光閃爍,宛如一道閃電,劃破黑暗。
    率領水族與天兵天將展開惡鬥,一時間,台上刀光劍影,水旗揮舞,那水旗被舞得呼呼作響,仿佛真有排山倒海之勢,讓人仿佛身臨其境,感受到了那場激烈戰鬥的緊張與刺激。眾人看得熱血沸騰,喝彩聲不斷。
    史湘雲素來豪爽,此時也激動得站起身來,她身著一件鵝黃色的錦緞衣裳,衣裳上繡著幾朵盛開的芍藥花,色彩鮮豔,更顯活潑,宛如春日裏的陽光,明媚動人。她指著台上,聲音洪亮地說道:“這白娘子真是好樣兒的,為了情郎,不惜與那法海鬥上一鬥。”
    李紈忙拉她坐下,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輕聲笑道:“雲姑娘,仔細別失了禮數。”史湘雲卻不在意,依舊兩眼放光地盯著台上,眼神中充滿了對台上角色的敬佩與讚賞,仿佛被台上的英雄氣概所感染,無法自拔。
    賈母看得高興,臉上笑意不斷,那笑容從眼角一直蔓延到嘴角,宛如春日裏綻放的花朵,充滿了生機與喜悅。她對身旁的邢夫人、王夫人道:“今日這戲班子倒是選得好,把這《白蛇傳》演得這般精彩,可見也是下了功夫的。”邢夫人微微點頭,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說道:“老太太眼光獨到,這戲班子平日裏就頗有名氣,今日更是不負所望。”王夫人也忙應和著:“是啊,難得今日大家都開心,這戲唱得真是熱鬧。”
    戲至“白娘子生子”這一折,隻見台上白娘子曆經艱辛,生下新科狀元許仕林,闔家歡慶,一片喜氣洋洋之象。王熙鳳眼睛一轉,瞅準時機,笑著高聲道:“喲,你們瞧瞧,白娘子生了個新科狀元,寶玉和林妹妹成親也有一年多了,也該給咱們府裏添個新科狀元啦!”她那清脆的聲音在綴錦閣中回蕩,頓時引起一陣哄堂大笑,仿佛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歡樂的漣漪。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史湘雲更是咋咋呼呼地跟著起哄:“對對對,林姐姐和寶哥哥也趕緊生一個,將來必定也是才高八鬥,高中狀元!”她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雙手在空中比劃著,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宛如一彎月牙,充滿了童趣。眾姐妹也跟著嘻嘻哈哈地附和,有的掩嘴輕笑,用手帕輕輕捂住嘴唇,眼神中滿是戲謔,恰似一群調皮的小精靈;有的拍手叫好,手掌拍得通紅,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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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人也笑盈盈地看著林黛玉,眼中滿是期待。那眼神中既有長輩對晚輩的關愛,又有對家族延續的期盼,恰似春日裏的陽光,溫暖而又充滿希望。林黛玉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她那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抹豔麗的紅暈,恰似春日裏初綻的桃花,嬌豔欲滴。她又嗔又惱,連忙用手帕捂住臉,手帕上繡著的蘭花仿佛也因她的嬌羞而更加嬌豔,仿佛在與她一同感受著這份羞澀。她的身子微微顫抖,雙腳不自覺地挪動,似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輕啐道:“鳳姐姐,你就會打趣我,也不怕人笑話。”說著,偷偷從手帕的縫隙中瞥了一眼寶玉。
    寶玉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從耳根一直紅到臉頰,宛如熟透的蘋果,可愛至極。他撓了撓頭,手在頭發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有些慌亂,卻又滿心歡喜。他偷偷看向黛玉,眼神堅定,仿佛在承諾著什麽。那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和對黛玉的深情,似乎在告訴黛玉,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攜手走過未來的日子,共同麵對生活的風風雨雨。
    此時,林黛玉心中猶如小鹿亂撞,一方麵因王熙鳳的打趣而羞澀難當,仿佛被人揭開了心底最柔軟的秘密;另一方麵又因寶玉的眼神而感到一絲甜蜜,那眼神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的心房。她的思緒紛亂如麻,想到自己與寶玉的婚後生活,雖甜蜜卻也時有憂慮,如今眾人這般打趣,讓她既憧憬未來,又有些擔憂命運的無常。她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手帕,指節都微微泛白,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自己與寶玉能如台上白娘子和許仙般,雖曆經磨難,卻能終成眷屬,擁有美好的未來。
    眾人正笑得熱鬧,王熙鳳見林黛玉嬌羞不已,越發來了興致,笑著伸手攬過黛玉的肩膀,道:“林妹妹,你可別害羞呀。你和寶兄弟成親都一年有餘,也該為咱們這偌大的榮國府開枝散葉啦,瞧瞧台上白娘子,不也得了個狀元郎嘛。”
    史湘雲在一旁拍著手,咋呼道:“就是就是,林姐姐,你和愛哥哥這般恩愛,早該有個一兒半女,將來必定是聰慧過人,給咱們府裏增光添彩!”眾姐妹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地起哄,“是啊是啊,快些生個小寶貝,咱們也能跟著沾沾喜氣。”
    林黛玉聽了,臉上的紅暈愈發濃重,幾乎要滴出血來。她輕輕咬著下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無奈,放下手中的帕子,站起身來,對著眾人微微福身,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羞澀與懇切:“姐妹們的心意我都明白,隻是……隻是我和寶玉成親這一年多來,雖說心中也盼著能有個孩子,可不知怎的,一直未能如願。想必是我這身子骨兒太過柔弱,氣血不足,才遲遲沒有喜訊。”說到此處,她微微低下頭,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那模樣好似春日裏被風雨吹打的梨花,惹人憐惜,仿佛一朵在寒風中顫抖的花兒,讓人心生愛憐。
    賈寶玉見黛玉如此為難,趕忙站起身來,走到黛玉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宛如一位英勇的騎士守護著自己的公主。對著眾人朗聲道:“諸位姐妹,你們就莫要再打趣林妹妹了。林妹妹身子一向嬌弱,我又怎會不知。這些日子,我已悄悄請了城中有名的大夫,為林妹妹悉心調理。那大夫也說了,隻要好好調養,不久之後,必定能給府裏添個白白胖胖的小公子,或是伶俐乖巧的小千金。”他說著,眼神堅定地看著眾人,又轉頭溫柔地看向黛玉,眼中滿是疼惜與愛意,仿佛要將世間所有的溫柔都給予她。
    眾姐妹聽了,先是一愣,隨即紛紛笑道:“哎呀,原來是這樣,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是啊,我們就盼著林姐姐能早日生下孩子,咱們都想當姑姑呢!”史湘雲更是湊上前來,拉住黛玉的手,笑嘻嘻地說:“林姐姐,我方才也是玩笑話,你可別往心裏去。等你生了孩子,我必定送他一份大大的見麵禮!”
    林黛玉微微頷首,輕聲道:“多謝姐妹們體諒,也承姐妹們吉言。若真能如寶玉所說,誕下孩兒,日後少不了要麻煩姐妹們幫忙照應。”說罷,她與寶玉相視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對未來的期許,又飽含著此刻感受到眾人關懷的溫暖,仿佛陽光穿透雲層,灑下一片金色的光輝,照亮了他們的心房。
    此時,賈母在一旁笑著點頭,道:“好了好了,既然寶哥兒已經在用心操持,咱們就都等著抱曾孫吧。這端午佳節,本就是個吉祥的日子,今兒個又看了這麽一出好戲,想來也是個好兆頭。”眾人皆應和著,一時間,花廳裏洋溢著溫馨歡快的氛圍,仿佛那即將到來的新生命,已為這榮國府帶來了無盡的希望與喜悅,恰似春日的暖陽,灑滿了整個府邸,溫暖了每一個人的心田。
    眾人在這溫馨歡快的氛圍中,繼續品嚐著茶點,談論著戲中的趣事與對未來新生命的期待。李紈微笑著,眼中滿是溫柔地對黛玉說道:“林妹妹,你隻管安心調養身子,若有什麽需要,盡管和我們說,姐妹們必定全力相助。”黛玉感激地看著李紈,輕聲道:“大嫂子如此貼心,我自是明白的,日後少不了要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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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也笑著接口道:“等孩子出生,我便想著給他做幾身精巧的衣裳,也算是我這個姑姑的心意。”眾人聽了,紛紛笑著表示也要準備禮物。
    王熙鳳拍了拍手,笑道:“你們都想得周到,等林妹妹生下孩子,咱們必定要好好慶賀一番,擺上幾桌豐盛的酒席,讓這榮國府上下都樂一樂。”眾人皆稱妙,一時間,花廳裏充滿了歡聲笑語,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描繪著未來孩子出生後的種種歡樂場景,仿佛那新生命已然降臨,為這古老的府邸注入了更多的生機與活力,恰似春天的種子,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即將綻放出絢麗的花朵。
    且看此景,賦詩一首以記之:
    《端午榮府戲韻情》
    端午榮園喜氣洋,白蛇故事韻悠長。
    戲中情事牽人意,座上歡聲笑語揚。
    鳳語打趣添雅趣,眾親期盼意深長。
    寶林情厚同船渡,願化祥光歲月芳。
    眾人正沉浸在這歡快的氛圍中,丫鬟們穿梭其間,為眾人續茶添點。那茶盞中的茶湯,升騰著嫋嫋熱氣,宛如雲霧繚繞,帶著絲絲縷縷的茶香,縈繞在眾人鼻尖。精致的茶點擺放在五彩的碟盤中,造型各異,仿若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有的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花瓣細膩逼真;有的似靈動活潑的玉兔,憨態可掬,讓人不禁心生喜愛,卻又不忍下口。
    李紈拿起一塊形似梅花的點心,輕輕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轉頭對黛玉說道:“林妹妹,你也多吃些,調養身子可不能光靠藥補,這些精致點心,既可口又養人。”黛玉微微點頭,接過紫鵑遞來的點心,淺嚐一口,輕聲道:“多謝大嫂子關心,隻是我近日胃口不佳,稍稍吃一點,也算是不辜負這一番心意了。”
    探春則興致勃勃地說起了自己為未來孩子準備禮物的設想:“我想著,要用上好的綢緞,再配上那最鮮亮的絲線,繡上寓意吉祥的圖案,什麽麒麟送子、喜鵲登梅,定要做得精致無比。等孩子滿月時,穿上我做的衣裳,必定是粉雕玉琢,可愛極了。”眾人聽了,紛紛稱讚探春心靈手巧,探春臉上泛起紅暈,眼中滿是笑意,那笑容猶如春日綻放的花朵,明媚而動人。
    王熙鳳在一旁笑著打趣道:“喲,三妹妹可真是想得周全,將來這孩子怕是要被你們這群姑姑寵壞了。不過也好,咱們榮國府裏許久沒添這樣的喜氣了,到時候必定要大張旗鼓地慶賀一番,讓這喜訊傳遍整個金陵城。”眾人聽了,皆是一陣歡笑,笑聲在花廳中回蕩,仿佛要將這喜悅傳遞到府邸的每一個角落。
    此時,寶玉看著黛玉,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期待,輕聲說道:“林妹妹,你也別太憂心,隻管放寬心調養身子。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咱們的孩子出生,我定要教他讀書識字,將來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黛玉微微垂眸,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輕聲回應道:“但願如你所說,隻是我這身子……”說著,輕輕歎了口氣。寶玉趕忙握住黛玉的手,緊緊地,仿佛要給予她無盡的力量,說道:“妹妹切莫要這般想,你定會平安生下咱們的孩子,咱們一家人,定會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賈母看著寶黛二人這般恩愛模樣,心中甚是歡喜,笑道:“瞧你們小兩口,這般情投意合,我這心裏呀,就像吃了蜜一樣甜。這孩子若是生下來,必定像寶哥兒一樣聰明伶俐,像林丫頭一樣標致可人。”眾人聽了,紛紛附和,對未來孩子的美好期許,如同春日裏播下的種子,在眾人心中生根發芽。
    史湘雲忽閃著大眼睛,湊到黛玉跟前,笑嘻嘻地說:“林姐姐,等孩子出生,我要教他騎馬射箭,可不能像那些個文弱書生,一點兒英氣都沒有。”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哄笑,李紈笑著點了點湘雲的額頭,說道:“雲姑娘,你就別把你那豪爽性子教給孩子了,還是讓他多讀些書,將來考取功名才是正途。”湘雲不以為然地撅了撅嘴,說道:“讀書自然是要讀的,可這騎馬射箭也不能落下,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這才是真正的好男兒。”眾人聽了,皆覺得湘雲這番話別有一番道理,紛紛點頭稱是。
    隨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花廳裏的氛圍愈發溫馨融洽,充滿了對未來新生命的期待與祝福。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眾人身上,仿佛給這畫麵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如夢如幻,美好至極。那即將誕生的新生命,如同黎明前的曙光,為這古老的榮國府帶來了新的希望與活力,預示著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即將開啟。
    在這端午佳節,榮國府內的這場賞戲之聚,不僅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更是家族情感的凝聚與傳承。眾人在歡聲笑語中,共同憧憬著新生命的降臨,共同期待著榮國府更加輝煌的明天,恰似那端午的龍舟,在歲月的長河中,乘風破浪,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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