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硯琛和藍羽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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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給他上藥啊?”他將藍羽散落的發絲別至耳後,俯身時帶起的冷冽氣息混著藥香。
“那你豈不是要把他看光?阿羽,我有點吃味,怎麽辦?”他的語氣裏有些微的醋意。
藍羽聽到他的話愣了愣,卻沒有反駁,隻是起身站了起來:“阿岩,柏年是我的生死之交,更是數次不顧生命危險救我於危難的戰友,以後這種話不要說了。他可以為我豁出性命,投桃報李,我也可以為他付出同等代價。”
藍羽轉身披上浴袍,眼神堅定如炬:“你先回去吧。”
阿岩望著她決絕的背影,喉結動了動終究沒再開口。
月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光影,他沉默著拾起麵具重新戴上,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生疼。
直到房門合攏的聲響傳來,他才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輕聲呢喃:\"你受傷我好心疼。\"
腳步聲漸遠,走廊盡頭的壁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最終消散在黑暗裏。
藍羽走到許柏年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房門。
“柏年,開門,我給你看看傷口。”藍羽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的沙啞,指節叩在門板上的節奏因手臂酸痛而略顯淩亂。
屋內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片刻後,許柏年裹著浴袍拉開門,頸間的傷口被水汽洇得濕透,額前碎發還滴著水珠。
他側身讓出通道,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再晚一步,我這傷口怕是要自己‘愈合’了。”
藍羽聽出了他話裏的調侃,卻笑不出來,目光凝重地盯著他頸間猙獰的傷口:“別貧了,坐下,這傷口得趕緊處理,不然感染了可麻煩。”
說著,她快步走到一旁的醫藥箱前,翻找出消毒棉簽和藥膏,動作雖穩,指尖卻因連續作戰的疲憊微微發顫。
”我好像聽到你的房間裏有男人的聲音。“許柏年的語氣像試探又像肯定。
藍羽手上的動作一頓,消毒棉簽在藥膏瓶口懸了懸,最終還是蘸取了足量的藥膏,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語。
許柏年知道沉默就代表了她的回答。
再問就越界了,他沒有繼續盤根究底。
藍羽轉身走向許柏年,目光坦然與他對視:“把衣服都脫了,隻剩底褲就行。”
許柏年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卻也沒多言,利落地褪去浴袍,露出布滿擦傷和淤青的脊背。
藍羽的目光在那些新舊交錯的傷痕上掠過,喉間突然發緊——這次對敵,他們都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她深吸一口氣,用酒精棉仔細擦拭他頸間的傷口,棉簽拂過傷口邊緣時,許柏年下意識繃緊肌肉,卻仍強撐著調侃:“小羽,你輕點,師兄疼。”
藍羽沒接他的話茬,手上的動作卻不自覺放輕,棉簽蘸著碘伏一一塗抹,那些傷口觸目驚心。
“幸好沒拖到明天上藥,剛剛我都想偷懶了。”她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這些傷口看著嚇人,再深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許柏年低笑出聲,卻因牽扯傷口悶哼一聲:“得虧你來了,不然我這把骨頭,非得被這些傷口折騰散架。”
他的揶揄裏藏著慶幸,餘光瞥見藍羽眼下烏青,笑意漸斂:“小羽,你也累壞了,待會處理完,趕緊去補覺。”
藍羽沒應聲,專注地為他貼上紗布,指尖輕輕按壓邊緣,確保貼合緊實,空氣中隻餘彼此平穩卻疲憊的呼吸聲。
處理完最後一處傷口,藍羽將用過的棉簽丟進垃圾桶,起身收拾醫藥箱。
許柏年套上睡衣,見她眼神裏滿是疲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箱子:“小羽,你的傷口……”
藍羽擺了擺手打斷他:“已經上過藥了,別擔心,你好好休息。”
她的聲音帶著壓不住的倦意,發絲淩亂地垂在臉頰兩側,蒼白的臉色在燈光下更顯虛弱。
許柏年望著她轉身時單薄的背影,喉間滾動著未出口的關切。
待她離開,才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的殘月,回想起今夜的生死搏殺,久久無法入眠。
次日,裴硯琛在晨曦中醒來,還沒起身,手機鈴聲適時響了起來。
他拿過手機,掃了一眼來顯,劃過接聽。
“硯琛,聽劉月說,你出國前和藍羽離婚了?”對麵傳來段紹陽興奮的聲音。
裴硯琛閉目養神了片刻,說道“嗯。”
言簡意賅。
聽到對方肯定的答複,他有些八卦地問道“藍羽有沒有哭鬧?有沒有不停地求你不要離婚?”
他的聲音戲謔,印象裏藍羽總是喜歡跟著裴硯琛。
他想聽到關於藍羽糾纏裴硯琛的回答,他覺得這才是正常的現象。
裴硯琛語氣淡漠道“沒有。”
“沒有?就……沒有?”段紹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嗯,沒有。”
“什麽都沒有嗎?你們辦離婚手續沒出什麽幺蛾子嗎?”他感覺有點難以置信。
“沒有。”裴硯琛抬手揉了揉眉心。
“辦手續簽字的時候她就沒猶豫?”
裴硯琛回憶起藍羽簽字時的痛快與果決,黑眸沉了沉說道“沒有。”
“不應該啊,她那麽愛你嗎?你們那麽久沒見,好不容易見一麵她還不上趕著討好你?這還是藍羽嗎?莫不是……”段紹陽摸著後腦勺呢喃道。
裴硯琛被他沒說完的話勾起了一點點興趣,笑著問道“莫不是什麽?”
“莫不是藍羽被奪舍了?”說得他自己都興奮了。
“哈……”聽著發小這不著調的臆想,裴硯琛感覺自己被他給氣笑了。
“什麽時候回國?”段紹陽追問道。
“就這幾天了。”
“行啊,回來了我們幾個慶祝一下,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離婚快樂哈,硯琛,你可以娶你喜歡的女人了。”
段紹陽由衷地為裴硯琛感到高興。
“謝謝。”裴硯琛笑著感謝好友。
掛了電話,段紹陽約了雲熠乾去曜界。
包廂裏。
“硯琛離婚的事你知道吧?”他輕搖著酒杯,語氣隨意慵懶。
雲熠乾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接話。
離婚的事一年前不是就已經知道了嗎?
段紹陽見他沒接茬,以為他已經知道了。
笑著打趣“我就知道,劉月肯定一早就告訴你了。”
雲熠乾這才聽出不對味來,他坐直了身體,擰眉問道“什麽意思?”
“怎麽?劉月沒跟你說嗎?”段紹陽驚奇地看向他。
“劉月應該跟我說什麽?”雲熠乾心中隱隱有種猜測,答案幾乎要呼之欲出。
“哈……”段紹陽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的印象裏,劉月什麽都喜歡和他們分享,除了裴硯琛,每次都優先雲熠乾。
畢竟雲熠乾可比他沉穩含蓄多了。
雲熠乾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他一直吊他胃口,語氣急躁了些“你快說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硯琛和藍羽正式離婚了,出國前辦好手續拿到了離婚證。”段紹陽笑得有點岔氣。
難得看到一向內斂穩重的好友竟然也有神色崩裂的一麵。
雲熠乾聽到他肯定的答複,印證了心中猜測,臉上現出茫然的神態。
心中瞬間湧過驚濤駭浪,反應過來後臉上現出狂喜之色。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給藍羽打電話了。
段紹陽看到他喜形於色的樣子,不由得問道“你也替硯琛感到開心吧?硯琛一開始就不喜歡藍羽,一直都是她死纏爛打。這下好了,他可以和劉月結婚了。”
他在那裏自顧自地開心著。
雲熠乾被他問得一愣,才明白過來段邵陽會錯了意,但他是不可能解釋的。
他沒有說話,心裏在盤算著自己的事。
段紹陽嘿嘿一笑“怎麽?開心得話都不會說了?要不要叫幾個姑娘來?我這裏最近新招了一批盤靚條順的小姑娘,還有幾個特純的處,你要不要看看?”
他越說越樂嗬,越說越興奮,越說越猥瑣。
雲熠乾嫌棄地皺了皺眉頭,起身坐得離他遠了一些。
恨不得不認識他似的。
“哎呀,知道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剛剛就是跟你說笑的,誒!說實話,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啊?”他見好友有些不悅,趕緊哄道。
接著他走到雲熠乾的身旁坐下,低聲像做賊一樣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娶沈知夏的,那就是一個撈女。”
然後他坐直了身體,有些氣惱地說道“如果是我,哪會讓她纏上,憑她也配?也就是你,明知她心術不正,還讓她住到你的房產裏。這些年你給了她那麽多錢,即便是她真正的丈夫也足夠了。”
他突然一拍腦門,像是恍然大悟道“這樣一對比,藍羽可比她強多了。她這種人,還不如藍羽呢!”
雲熠乾心裏更嫌棄他了,沈知夏連藍羽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他竟然拿藍羽和沈知夏比。
段紹陽忽然抓著他的胳膊問道“是吧?小雲子?但藍羽的學曆太低,能力也不如劉月,一個木頭美人,到底是不如劉月風情嫵媚。”
雲熠乾將自己的胳膊從他手中抽離出來,抬手拍了拍不著調的好友肩頭“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便開門離去。
徒留段紹陽在身後喊道“誒誒誒,小雲子,你這就走啦!你怎麽忍心讓我一個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