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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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先帶你回房間休息。”
到了房間,劉月剛被放在床上,便如八爪魚般緊緊纏住裴硯琛,眼神迷離,呼吸急促,嬌喘著扯開自己的領口:“硯琛,我難受……”
她的臉頰燒得通紅,眼神中滿是情欲,哪裏還有半分端莊優雅的模樣。
裴硯琛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想要掙脫,可劉月卻死死抱著他不放手,口中還呢喃著:“硯琛,救我……”
男人被她的拉扯弄得心煩意亂,心中欲火騰地竄起,盡管裴硯琛極力克製,理智卻在劉月的攻勢下逐漸崩塌。
他喉結滾動,目光幽深如潭,雙手不受控地覆上劉月的腰肢,呼吸愈發粗重。
劉月感覺今天的裴硯琛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明知道自己懷孕了,動作卻特別地大開大合,迅猛又激烈。
但此刻的劉月已經在藥物的作用下完全失去了理智,配合著男人不顧一切地做著人類最原始的行為。
以此來減輕藥物帶來的生理衝擊。
半個小時後,當醫生趕到時,房間裏卻傳來劉月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醫生衝進房間,卻看到劉月蜷縮著身子,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她的雙腿間還在不斷滲出血液,染紅了身下的床單,顯然是因為劇烈的動作導致了流產。
現場雖然一片狼藉,但裴硯琛卻穿戴整齊,隻是衣服邊緣被劉月扯得有些褶皺,他麵色冷峻,眼神中交織著懊惱與慍怒,沉默地站在床邊,周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像極了鸝妃流產時,四大爺的那個衰樣。
劉李兩家人聞聲趕來,屈若溪、劉貴生及李蓮盈臉色瞬間鐵青,看著麵前的場景,他們不知該去指責誰。
隻能無力地迅速將劉月送去了醫院。
藍羽站在人群外,將這一切變故盡收眼底,表麵上波瀾不驚,內心卻湧起一陣疑惑。
裴硯琛不應該是這個表現啊,他在明知道劉月懷孕的情況下還毫無節製地與其發生關係,這太不符合他一貫沉穩克製的特性了。
即便是幫忙解藥,也應該隱忍地把握分寸,當年她懷裴依娜的時候,孕期他便是這樣對她的,絲毫沒有傷到腹中胎兒。
他是因為太愛劉月,所以忘記收斂自己的行為了嗎?
藍羽正思索著裴硯琛反常的舉動,耳邊突然傳來顧燕南壓低的聲音:“藍小姐,現場混亂,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他的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察覺到周圍人的驚慌失措,帶著藍羽速度離開了現場。
王翊坤盯著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
回到車裏,藍羽快速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吩咐手下將酒店剛剛那個時間段的監控銷毀。
做完這些,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手指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裙擺,心中翻湧著各種猜測。
她沒有想過要害劉月的孩子,隻是想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怎麽就導致流產了呢?
思來想去都不能理解,她明明記得從前的家庭醫生跟裴硯琛說過,中了這種藥,用手法也能解決問題,她在房間外聽得一清二楚。
當時她去給裴硯琛送參湯,男人發現她站在門外,還厲聲斥責了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他們說的也不是什麽機密要事,聽了又會怎麽樣呢?
思緒回斂,她以為這次裴硯琛會顧忌劉月腹中孩子,僅僅使用手法緩解藥性,可為什麽……
顧燕南從後視鏡中瞥見她緊繃的神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隻是默默加快車速,盡快遠離是非之地。
手術室外,林可窩在段邵陽懷裏,眼中不停掉著金豆子,抽抽嗒嗒地說道:”邵陽哥,我害怕。“
剛剛劉月那個全身是血的畫麵,給涉世未深的林可帶來不小的視覺衝擊。
段邵陽摟著站立不穩的林可,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聲調溫柔地安慰道:”小可別怕,你月姐姐不會有事的。“
女孩抬起哭得發紅的鼻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可她流了好多血……”
段邵陽無奈,隻能將她拉到角落裏,生怕被劉李兩家人聽到聲音。
”你月姐姐隻是流產了,就是一個小手術,做完就沒事了,你別再哭了,我現在送你回家,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跟硯琛他們說一下。“
林可嗚咽地點點頭,段邵陽便轉身朝著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硯琛,小可受了驚嚇,我先送她回家,這邊若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
裴硯琛微微點頭,神情有些凝重。
其實段邵陽知道,流產而已,能有什麽事,手術做完,等著恢複就行了。
他又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麵。
段邵陽帶著林可走後,沈知夏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哼!
劉月的死活跟她有什麽關係,她憑什麽要耗在這裏。
她放任李蓮盈欺辱自己,剛剛看到劉月渾身是血地躺在床上,她已經在心裏放煙花慶祝了。
她可不像林可那個小白兔,她是醫科大的高材生,根本不怕血,甚至還隱隱有些興奮。
沈知夏紅著眼走到了雲熠乾的身邊,帶著哭腔:”熠乾,劉小姐現在這個狀況,我本來不該提出這個要求,可瑤瑤現在還一個人在家裏,我有點不放心,她可能會找我。”
其實能有什麽不放心的,家裏那麽多保姆傭人,守著一個小姑娘。
雲熠乾千叮嚀萬囑咐他們好好照顧小小姐,他們拿著高昂的工資,哪裏敢怠慢了那位小祖宗。
聞言,男人還是說道:“我先送你回去吧,這裏有劉月這麽多家人,其實也用不著我們,走吧。”
說著,已經走到了裴硯琛身邊,與他告辭:“硯琛,我明天再過來,瑤瑤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剛剛沈知夏的話裴硯琛在不遠處聽得清清楚楚,他眼神淡漠地望了雲熠乾一眼,說道:“嗯,路上小心。”
王翊坤並沒有跟著眾人去醫院,作為合作夥伴,他並不適合跟去。
他讓助理找來酒店負責人,調取了事件發生時間段的監控視頻。
助理把平板電腦遞過來時,屏幕上正播放著宴會廳的熱鬧景象。
水晶燈的光碎在每個人臉上,連服務生托盤裏冰塊碰撞的脆響都透過揚聲器傳出來,真實得像能聞到空氣中的香檳氣。
“從劉月舉杯開始放。” 他把煙蒂摁進煙灰缸,金屬碰撞聲在安靜的套房裏格外清晰。
畫麵裏,劉月穿著淡紫色禮服穿梭在賓客間,笑起來時鬢角的碎鑽閃得人眼暈。
王翊坤的目光在屏幕上逡巡,特意留意著藍羽可能出現的角落 —— 他記得晚宴中途,藍羽確實在劉月附近站過片刻。
可監控裏隻有穿墨綠色旗袍的女人和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在那個位置交談,女人耳墜上的珍珠隨著笑聲晃動,連顆痣的位置都看得分明。
“倒回去,二十一點零五分。” 王翊坤指尖點了點屏幕。
畫麵重新滾動,劉月正和裴硯琛碰杯,酒液在杯壁上掛出細長的弧線。
周圍的賓客舉杯、轉身、低語,每個動作都銜接得恰到好處,連遠處侍應生打翻酒杯的驚呼都來得自然無比。
王翊坤忽然想起剛才在宴會廳,他似乎瞥見藍羽彎腰撿過什麽東西,就在劉月身後不遠的地方。
可此刻的監控裏,那個位置隻有一盆開得正盛的香檳玫瑰,花瓣上的水珠都清晰可見。
“查一下這個角度的攝像頭,是不是有故障。” 他抬眼看向酒店負責人,對方連忙擺手。
“王總放心,這批設備上周剛換的,二十四小時有人盯著,出不了岔子。” 負責人說著調出設備運行記錄,數據流在屏幕上滑過,全是平穩的綠色曲線。
王翊坤又讓助理把前後半小時的監控都過了一遍。
藍羽要麽在和顧燕南說話,要麽在吧台前倒酒,最遠時離劉月隔著三張桌子,近時也隔著兩個端著酒杯的賓客,別說換酒杯,連衣角都沒碰著。
他捏了捏眉心,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心。
或許真是剛才宴會廳太亂,記錯了位置。
畢竟藍羽雖然蠢笨,但也不至於徹底沒了腦子,真要做什麽,也不會選在這麽多人的地方。
“行了,把視頻發我郵箱。” 王翊坤揮揮手,看著負責人如蒙大赦地退出去,指尖又在平板邊緣敲了敲。
屏幕裏的劉月正仰頭飲盡杯中的酒,天鵝頸滾動的弧度清晰無比。
王翊坤盯著那個瞬間看了兩秒,最終還是關掉了視頻。
到底是誰在劉總的酒杯裏做了貓膩?
難道酒杯端來現場的時候,已經被人提前動了手腳?
他後來又查看了其他區域的監控,卻什麽都沒發現。
就連藍羽端起那杯有問題的酒杯都被換成了其他畫麵,視頻銜接得天衣無縫,即便是專業人員來了,恐怕也難以找出其中的破綻。
藍羽並不知道自己吩咐銷毀的視頻被合成了幫她洗脫嫌疑的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