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鴿血紅的翎管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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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回來,今天在倒時差。對了,晚上一起吃飯唄,我知道有家新開的餐廳超棒。”
藍羽看了眼屏幕上還在運行的程序,有些頭疼:“今晚可能要加班,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又是加班!”
蕭念的聲音有些拔高:“小羽,你除了工作還能不能有點別的生活了?”
藍羽揉了揉太陽穴,耐心解釋:“這不是項目緊急嘛,等忙完這陣就好了。”
“忙完這陣?你哪次不是這麽說?”
蕭念的聲音裏滿是委屈:“我不管,你今天必須陪我吃飯,否則我就生氣了。”
藍羽無奈地笑了笑:“好好好,怕了你了。我盡量早點弄完,然後去找你,行了吧?”
聽到藍羽鬆口,蕭念立刻喜笑顏開:“這還差不多,那我等你哦,不許騙我。”
下午快到四點時,藍羽特意提前下班,她剛拉開門,便看到趙新時正緩緩朝她這邊走來。
藍羽的腳步微微一頓。
“要出去?”趙新時好奇地問道。
他早就在與淺柏的同事談話中,無形中探聽到了藍羽的作息。
每天不到晚上八點她是不會下班的,今天見她這麽早,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趙律,有事?”藍羽怕對方有急事,語氣不自覺放得輕柔。
趙新時雙手插兜,慢悠悠踱步到她麵前,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探究:“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今晚想請你吃飯,不知道藍小姐肯不肯賞臉。”
他平時的工作特別繁忙,今天也是特意推了好幾個飯局,才有空邀請藍羽。
聞言,藍羽才悄悄鬆了一口氣,語氣依舊溫和:“趙律,實在不好意思,我今晚已經有約了。”
趙新時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但他還是溫溫柔柔地問道:“哦?這麽不巧?是很重要的約會嗎?”
藍羽“嗯”了一聲:“答應了閨蜜晚上陪她吃飯。”
趙新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再追問,隻是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真是太遺憾了。不知道藍小姐什麽時候有空,我再找機會請你吃飯。”
藍羽笑了笑:“好,等我有空了一定聯係你。”
說完,她便匆匆道別,快步離開了公司。
她駕車直接開往醫院的方向。
她剛到達vip樓層,便看到走廊裏劉月正在跟劉恪行說著什麽。
兩人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地轉身,在看到藍羽的瞬間,劉月臉上的笑容立刻斂去,變得無比陰冷。
藍羽的目光淡淡掠過兩人,徑直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她在看到門外兩人的那一刻,便猜到裴硯琛應該還在病房裏。
果然,她一進入裏麵,便看到了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形正立在窗前打著工作電話。
聽到推門聲,裴硯琛側過頭,看到是藍羽進來,眼神微微一愣,對著電話那頭匆匆交代了幾句便掛斷。
柳老太太一看到藍羽,孱弱地笑著伸手:“小羽來了,快到奶奶這來。”
藍羽沒去看裴硯琛,隻是笑意溫婉地走到柳老太太身邊,拉起老人家的手問道:“柳奶奶,最近感覺怎麽樣?”
柳老太太虛弱地說道:“哎,我家那幾個不肯讓我找我家那老頭子去,非得讓我在這醫院裏待著,說給我找了最好的醫生,讓我好好配合治療。“
其實柳老太太心裏非常清楚,自己的病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藍羽握著柳老太太的手,溫聲安慰:”柳奶奶,您安心治病,叔叔他們也是關心您的身體。您想想,您身體硬朗了,他們才能安心工作。“
裴硯琛在一旁靜靜看著,沒插話。
這時,傭人提著一個保溫桶推門而入。
“老夫人,該喝參湯了。”
柳老太太唉聲歎氣地說道:“又讓我喝這些湯湯水水,我這把老骨頭,喝了又能怎麽樣?還不是一樣好不了。”
傭人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輕聲勸道:“老夫人,這些參湯都是少爺們特意讓我們為您準備的,對您的身體有好處,您就喝一點吧。”
藍羽接過傭人盛好參湯的瓷碗:“給我吧。”
轉頭看向柳老太太笑得眉眼彎彎:“柳奶奶,我喂您,您給我個麵子,好不好?”
柳老太太看著這樣懂事溫柔的藍羽,扭頭狠狠剜了裴硯琛一眼,繼而笑著說道:“還是小羽深得我心。”
藍羽舀起一勺參湯,輕輕吹了吹,待溫度適宜才遞到柳老太太嘴邊。
柳老太太張了張嘴,將湯喝下,臉上露出些許無奈,心裏無聲地歎息著。
這麽好的媳婦不要,偏偏被外麵的野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藍羽一邊喂著,一邊柔聲說著話:“柳奶奶,這參湯可是提氣的好東西,您喝了身體才能有力氣。等您身體好點了,我陪您去公園散步,還帶您去吃那家您念叨好久的老字號點心。”
柳老太太聽著,嘴角微微上揚,輕聲應道:“好,好,都依你。”
裴硯琛在一旁看著,原本略顯冷峻的臉上也柔和了幾分,目光在藍羽和柳老太太身上流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喝完參湯,柳老太太便疲憊地睡了過去。
藍羽為老太太掖好被角,剛走到客廳,裴硯琛便跟了出來。
“小羽。”
聽到他的呼喚,藍羽轉身看向裴硯琛,眼神平靜無波:“裴總,有事?”
裴硯琛看著她,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最近過得好嗎?”
藍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開口問道:“你還有其他事嗎?”
“小羽,我……”
話音未落,裴硯琛正攥在手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藍羽的餘光瞥到了屏幕上不停跳動著的“baby\"字樣,淡淡收回視線,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裴硯琛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也不挽留,很自然地接起電話:“月月……”
藍羽剛走出住院部,正要往自己的車邊走去,便看到裴硯琛擁著劉月跌進了邁巴赫後座,不多時,車身便有節奏地律動了起來。
這裏可是醫院,雖說是傍晚,但依然不停地有人經過,他們就這樣明晃晃地在醫院裏辦事?
藍羽無聲地搖了搖頭,可真是有夠著急的。
等她抵達餐廳時,蕭念正在大廳的座位上跟友人打著電話。
她一眼便看到門口的藍羽,舉手招呼著:”寶貝,我在這裏。“
兩人一起走向提前訂好的包廂。
包間裏的暖光燈漫過刺身拚盤上的冰霧,蕭念用竹筷撥弄著盤子裏的三文魚,忽然放下筷子往藍羽身邊湊了湊,領口的小蒼蘭香水味混著清酒氣飄過來。
“你知道我太爺爺吧?”
她聲音壓得很低,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榻榻米邊緣的木紋:“當年他在n市開銀樓,手裏有塊鴿血紅的翎管玉,是前清內務府流出來的東西,玉身上還嵌著三顆米珠。”
藍羽正往蘸碟裏擠芥末,聞言抬了抬眼:“聽過,你說過那玉能當傳家寶。”
“民國三十七年冬天……”
蕭念的聲音忽然發顫,像是被窗外的寒風刮過:“洪家老爺子 —— 就是洪鷙壑他爹,帶著兵痞闖進銀樓,說太爺爺通共,把鋪子抄了個幹淨。太爺爺被打斷了腿,那塊玉就成了他們‘充公’的贓物。”
她從包裏翻出張泛黃的老照片,相紙上穿馬褂的老者捧著個錦盒,盒裏的物件隱約泛著紅光:“這是僅存的照片,我媽說,那玉管裏藏著太爺爺記的賬,記著當年被他們吞掉的商戶名單。”
清酒壺裏的冰塊化得差不多了,蕭念抓起杯子一飲而盡。
“這幾天我爺爺病得有些神誌不清了,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塊玉。我托人打聽了下,說那塊玉現在就在洪鷙壑的聽雨軒,鎖在最裏麵的紫檀多寶格裏。”
她忽然抓住藍羽的手,掌心滾燙:“小羽,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拿回來?”
藍羽夾著金槍魚的筷子頓在半空,芥末的辛辣氣竄進鼻腔,嗆得她眼眶發熱。
“聽雨軒的安防係統上個月剛升級過。”
藍羽放下筷子,指尖在冰涼的蘸碟邊緣畫著圈:“洪鷙壑是淺柏的客戶,指紋加虹膜雙重保險。”
“我知道難。”
蕭念的聲音壓得很低,尾音帶著哭腔:“爺爺昨天拉著我的手說,要是閉眼前見不到那玉,他沒臉去見太爺爺。”
她從包裏掏出個牛皮筆記本,翻到夾著書簽的那頁,上麵是手繪的多寶格草圖:“我托的人說,鎖是黃銅製的如意扣,鑰匙孔藏在牡丹花紋裏。”
藍羽的指尖在草圖上頓了頓,目光落在多寶格旁標注的安防符號上。
那符號她再熟悉不過 —— 淺柏最新研發的 “天網 3 型” 標識,比銀行金庫的防護級別還高三個檔。
“你以為黃銅鎖是關鍵?”
她伸手拿過蕭念的筷子在榻榻米上劃了道線:“從月亮門到聽雨軒,一共三十七步。每塊青石板下都埋著壓力傳感器,承重超過五十公斤就會觸發警報,誤差不超過一百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