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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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二十分鍾後,她感覺自己憋氣的時間已經達到極限。
    水麵終於恢複平靜,隻有偶爾飄落的竹葉在漣漪上打旋。
    藍羽迫不及待地從池底浮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的胸前正劇烈起伏時,一隻蔥白玉手探入她的臂彎。
    藍羽的心髒驟然懸至喉間,刺骨寒意如蛛網般從五髒六腑向四肢百骸蔓延,凍得她連指尖都開始微微發顫。
    她猛地扭頭,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那張從未在預想中出現的麵容,就這樣撞進了她的視線。
    裴硯琛掌心微微用力,雙手掐著藍羽的腰身,便輕巧地將她濕透的身體帶出了水麵。
    慣性使然,藍羽全身趴在了裴硯琛的身上,打濕了男人的高定西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溫熱,還有那有力的心跳聲。
    裴硯琛沒有像以往那樣推開她,那雙有力的大掌還緊緊扣著藍羽的細腰。
    感受到腰間陌生又熟悉的桎梏,藍羽微微掙了掙。
    男人這才緩緩鬆開了手。
    月光正照在藍羽滴水的發梢上。
    她甩掉發間的浮萍,攥緊懷裏的手包,抬頭看向麵前的”救命恩人“。
    說實話,她根本不用他幫忙的,好吧?
    ”謝謝。“
    說完看了看他被自己連累的西服,淡淡開口:”衣服多少錢,我轉賬給你。“
    話落,她俯身脫下高跟鞋,倒了倒鞋子裏的水。
    裴硯琛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墨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藍羽見對方並沒有接自己的話茬,她也不強求,穿好高跟鞋,目光掠過前夫,轉身隱入夜色中。
    她早就暗中觀察過了,洪鷙壑已經不在弦月閣了。
    回到車上,手機鈴聲適時響起。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防水性能還怪好的。
    又是佩服自己的一天。
    ”小羽,你在哪?“
    電話那端傳來許柏年焦急的聲音。
    ”我在車上,見麵細說。“
    說完也不等對方再問什麽,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看了看通話記錄,竟然有十幾通許柏年的未接來電。
    而雲熠乾也打了五六通,陸昭野打了三次,顧燕南一次,司夜寒竟然打了三十八次。
    顯然弦月閣安裝了屏蔽信號的設備。
    藍羽給雲熠乾回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瞬間,聽筒那邊傳來雲熠乾焦急的聲音:”藍小姐,你去哪了?“
    藍羽握著手機的指節緊了緊:”剛剛有些不舒服,回了車上休息。不小心睡著了,沒接到你的電話。“
    ”那你現在怎麽樣了?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
    她明顯聽到對方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哦,我沒事了,柏年等一會就送我回去了。“
    如果雲熠乾過來了,就會看到她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
    掛斷電話她給司夜寒發了一條消息報平安:我沒事,勿憂。
    司夜寒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眸色暗了暗,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她連一通電話都不願給自己打。
    晚上回到鏡湖灣。
    藍羽泡在溫暖的熱水裏,腦海中回憶著今晚的一幕幕……
    洪鷙壑不能留了。
    至於曲鴆蘭……
    她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白董!“
    ”查一下洪家,洪鷙壑和曲鴆蘭。“
    阿岩看著傭人手裏拿著的晚禮服問道:”禮服為什麽是濕的?“
    傭人說道:”先生,藍小姐回來的時候就是穿著濕透的禮服,她說叫我們不要多問。“
    ”嗯,知道了,你去吧!“
    阿岩點了點頭,揮退傭人,徑直去了臥室。
    麵具下的眼睛盯著浴室裏霧氣氤氳中的女人,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阿岩緩緩靠近,溫熱的氣息拂過藍羽耳畔,帶著一絲灼熱。
    他的手輕輕搭在浴缸邊緣,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水麵:”阿羽!“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難以言喻的磁性:”今天晚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
    說著,他微微俯身,溫熱的呼吸打在藍羽的頸間,引得她一陣輕顫。
    藍羽雙手從後麵纏上他的脖頸,慵懶的聲線傳入男人的耳中:”沒事,我自己都能解決。“
    阿岩聞言,喉結微微滾動,目光在她濕漉漉的發梢和泛著水汽的臉頰上流連。
    他忽然伸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頜:”阿羽總是這樣善解人意,什麽事都不用我操心。“
    話音落下,他便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阿岩的吻無比細膩,從輕柔試探逐漸變得灼熱。
    藍羽閉著眼,感受著他掌心撫過脊背時的溫度,浴缸裏的熱水泛起細密的漣漪,混著沐浴露的柑橘香氣漫出浴室。
    “禮服濕透了。”
    他忽然鬆開唇,指腹擦過她唇角的水漬,聲音裏藏著不易察覺的緊繃:“鏡湖灣的安防係統沒報警,說明你是自己回來的。”
    藍羽睜開眼,正撞見他麵具邊緣滲出的薄汗。
    她指尖輕輕搭上他的手腕,那裏脈搏跳得又快又急。
    “遇到點小麻煩。”
    她避開重點,轉身往浴缸深處挪了挪,水花濺在磨砂玻璃上:“不用為我擔心。”
    阿岩沉默著拿起旁邊的浴巾,等她從水裏出來時穩穩裹住。
    他將吹風機調至最低檔,忽然開口:“曲鴆蘭名下有三家離岸公司,都和東南亞的軍火商有往來。”
    熱風卷著水汽掠過發梢,藍羽”嗯“了一聲,明顯不想多談。
    她疲憊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道:“累了,睡吧。”
    接著藍羽感覺臥室裏一片黑暗,連窗外的月光都鑽不進來。
    空氣裏突然飄來金屬摩擦的輕響,像是某種鎖扣被旋開。
    她下意識往被窩裏縮了縮,直到一片溫熱的皮膚貼上後背,才驚覺他摘了麵具。
    他的呼吸帶著皂角香的溫和氣息,噴在她耳後激起細密的戰栗。
    掌心撫過她的腰間,順著他的指尖攀爬上鎖骨。
    藍羽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聲音帶著剛沐浴完的微啞:“阿岩,睡覺。”
    “就一次。”
    他的指腹碾過她的腕骨,力道輕得像羽毛搔刮:“我想要你……”
    “我累了。” 她試圖抽回手,卻被他反手握得更緊,掌心的溫軟擦過她細膩的皮膚,帶來一陣酥麻的癢。
    “求你了。”
    這三個字從他喉嚨裏滾出來時,帶著罕見的喑啞。
    黑暗裏響起布料窸窣聲,他大概是俯下身來,鼻尖幾乎要蹭到她的耳垂:“給我,好不好?”
    “我想休息了。” 她偏過頭,發絲掃過他的臉頰,換來一聲撓人的笑聲。
    “我剛剛在看你。”
    他的手鑽進她的睡裙下擺,指尖觸到腰側的肌膚時,藍羽瑟縮了一下,卻沒再推開:“看你洗澡時映在玻璃上的影子,看你擦頭發時彎起的脖頸……”
    “流氓。”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是。”
    他低低地笑,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後背傳過來:“所以別推開我,讓流氓得逞一次。”
    藍羽的呼吸亂了半拍。
    他的吻落在後頸,像蝴蝶點觸花瓣,帶著小心翼翼的虔誠。
    “明天再說。” 她試圖談判,指尖卻被他含進嘴裏,溫熱的觸感讓她猛地繃緊了身體。
    “今天我好辛苦。”
    ”辛苦就睡覺吧。“藍羽拍了拍男人的胳膊。
    阿岩含糊地拒絕,舌尖輕輕舔過她的指節:“憋得好辛苦。”
    月光被窗簾擋得嚴絲合縫,藍羽卻覺得眼前泛起細碎的光。
    他的手順著腰線往上移,帶著滾燙的溫度,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印記。
    “阿羽。”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聲音裏帶著點破碎的意味:“別躲我。”
    “我沒有。” 她的反駁輕飄飄的,連自己都不信。
    “那就別動。”
    他的吻變得密集起來,從耳垂到肩頭,帶著不容拒絕的執拗:“我們再練習一下那幾個動作好不好?”
    藍羽的指尖蜷了蜷,被他含在嘴裏的指節泛起濕熱的紅。
    “阿岩。”
    她試圖抽手,聲音卻軟得像浸了水的棉花:“別鬧。”
    “沒鬧。”
    他含混著應,舌尖卷著她的指腹打轉,呼吸燙得能燒起來:“就一下,讓我抱抱你。”
    掌心突然收緊,將她往懷裏帶了帶。
    隔著薄薄的睡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還有那處不容忽視的滾燙。
    藍羽的臉 “騰” 地燒起來,偏過頭去咬著唇,耳尖卻紅得快要滴血。
    “你看,你也想要的。”
    他低笑,吻順著脖頸往下滑,落在她裸露的肩頭:“不然怎麽不推開我?”
    “我隻是……” 她想說什麽,卻被他突如其來的輕咬堵了回去,呼吸瞬間亂了節拍。
    “隻是什麽?”
    他步步緊逼,手已經探到了她的胸前,指尖輕輕摩挲著,“隻是也想了,對不對?”
    藍羽的身子顫了顫,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聲音帶著點氣音:“阿岩,別……”
    “求你了,阿羽。”
    他的聲音低啞得厲害,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如果我憋出問題,你以後的性福生活該怎麽辦?”
    ”討厭。“藍羽伸手輕輕捏了捏阿岩的手臂。
    “來嘛,複活我,好不好?”
    他的吻變得又輕又柔,落在她的鎖骨上:“我的血量掉得快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