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別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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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晚意翻開文件的動作優雅流暢,視線掃過 “海外賬戶異常流水” 頁,她眉峰微蹙,抬眼時笑意依舊:“第三季度的礦產出口量報表有問題,賬麵庫存與港口提貨單差了三千噸,這部分差額應該是通過離岸公司走了私。”
顧燕南詫異地看向對方,其實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看出了些不同尋常。
“以前做過類似的案例分析。”
洪晚意合上文件,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件尋常事:“曲家的人一直想把礦業板塊剝離出去,這些漏洞怕是他們故意留下的。”
林銳看著她明媚的眉眼,忽然笑了:“洪氏 ceo 的位置,我想交給洪小姐。”
這是藍羽交代的。
“你不怕我搞砸?”
洪晚意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緒:“畢竟外界隻知道洪家有個聯姻到歐洲的大小姐,沒人認識我這個‘私生女’。”
“無妨。”
林銳與她對視:“為了使你更配得上顧總,你父親給了你洪氏5的股份,而你又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更是顧氏未來的當家女主人,這個位置,你坐,更有信服力。”
假如洪晚意成為洪氏集團的ceo,顧啟銘應該也不會再反對她嫁給顧燕南了吧。
藍羽這個紅娘當得還真是稱職。
兩人剛回到顧燕南的別墅,便看到了沙發上正喝著茶的元辰。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元辰立刻起身,含羞帶怯地喊了一聲“顧哥哥”。
顧燕南看到元辰,腳步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亮光。
洪晚意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顧燕南,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顧燕南深吸一口氣,走上前,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元辰低下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顧燕南沉默了一下,然後對洪晚意說:“晚意,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他說幾句話。”
洪晚意點點頭,轉身朝客房走去。
顧燕南看著元辰,眼神有些無奈:“你啊,總是這麽任性。”
元辰抬起頭,眼眶有些泛紅:“我隻是……隻是太想你了。”
顧燕南歎了口氣,走上前,輕輕抱住了他:“好了,我知道了。”
元辰在他懷裏,身體微微顫抖著,小聲地啜泣起來。
顧燕南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道:“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過了一會兒,元辰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顧燕南牽著他的手說:“走吧,我帶你去休息。”
元辰點點頭,乖乖的跟著顧燕南,一起走進了主臥。
主臥的水晶燈調至最暗的暖光,光暈落在元辰泛紅的眼角,像落了層碎金。
顧燕南抬手,指腹輕輕擦過他眼下的淚痕,觸感溫熱又帶著點顫抖。
元辰睫毛顫得厲害,像受驚的蝶,卻偏偏倔強地仰著臉,任由那點水光在眼眶裏打轉。
“別掉眼淚。”
顧燕南的聲音低沉,喉結滾動著:“你一哭,我就……”
後麵的話沒說完,他俯身,吻輕輕落在元辰的眼角。
不是洶湧的掠奪,更像小心翼翼的珍視,帶著煙草味的呼吸混著元辰身上的梔子花香,在狹小的空間裏纏成一團。
元辰渾身一僵,隨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軟軟地靠在顧燕南肩頭,指尖攥緊他的襯衫,指節泛白。
“顧哥哥……”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尾音勾著怯怯的依賴。
顧燕南托著他的後頸,把人往懷裏帶得更緊些。
吻慢慢往下移,掠過顫抖的睫毛,落在微涼的唇瓣上。
元辰的唇很軟,帶著點茶水的清苦,他起初還在發愣,後來便溫和地回應著,像隻懵懂的小獸,把所有的信任都交了出去。
暖光勾勒出兩人交疊的影子,顧燕南的手穿過元辰柔軟的發,指尖陷進發絲裏,動作裏藏著壓抑了太久的渴望。
他知道這場關係見不得光,更清楚自己對洪晚意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可當元辰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時,所有的理智都成了易碎的玻璃。
“以後別再亂跑了。”
他抵著元辰的額頭,氣息交融:“這裏不安全。”
元辰點點頭,把臉埋在他頸窩,聲音悶悶悶的:“我隻想待在哥哥身邊。”
顧燕南閉上眼,胸口像被什麽堵住,又酸又軟。
顧燕南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抵在元辰額頭的掌心滾燙。
他忽然扣住元辰的腰,稍一用力便將人翻轉過來。
元辰猝不及防地趴在絲絨床罩上,肩胛骨因為緊張微微聳起,像隻受驚後繃緊脊背的貓。
“顧哥哥……” 元辰的聲音帶著點情動的顫音,剛要回頭,就被顧燕南按在肩後的手製止了。
襯衫紐扣被一顆顆解開,動作急得帶了點狠勁,布料摩擦皮膚的聲響在寂靜的臥室裏格外清晰。
顧燕南的吻落在元辰的後頸,從輕柔的廝磨漸漸變成帶著齒痕的啃咬,像是要在這細膩的皮膚上烙下獨屬的印記。
元辰的指尖深深陷進床罩的褶皺裏,指縫間漏出細碎的喘息。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顧燕南覆在背上的體溫,還有那雙手順著腰線往下遊走時,帶來的戰栗般的觸感。
“別怕。”
顧燕南的聲音啞得厲害,濕熱的氣息噴在元辰的耳後:“交給我。”
運動褲被輕易褪至膝彎,月光從窗簾縫隙溜進來,在元辰白皙的皮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顧燕南看著那片細膩的肌膚泛起粉色,眼底翻湧的欲望終於衝破理智的堤壩。
他俯身將人圈在懷裏,胸膛貼著元辰的後背,彼此的心跳聲在寂靜中交織成鼓點。
元辰的身體起初還在發僵,後來便在顧燕南耐心的安撫下漸漸放鬆,像融化的糖塊般軟在他懷裏,隻剩下無意識的輕顫。
“哥哥……”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不再是先前的怯意,而是混雜著依賴與情動的呢喃。
顧燕南咬住他的耳垂,指尖描摹著他腰間的弧度,動作裏藏著壓抑了太久的洶湧。
水晶燈的暖光漫過交疊的身體,將所有熾熱的糾纏都裹進溫柔的光暈裏,仿佛要將這偷來的時光,在彼此的皮膚上刻得再深些。
窗外的風卷起紗簾又落下,像誰在黑暗中無聲的歎息。
顧燕南吻著元辰汗濕的發,感受著懷裏人急促的呼吸,忽然覺得胸口那點又酸又軟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洪晚意在門口聽著兩人的動靜,直到臥室裏再沒有響動,她才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翌日晚間。
顧燕南剛下班,洪晚意便穿著單薄的睡衣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的身體猛地一僵,指尖還殘留著公文包的皮革涼意。
睡衣的蕾絲花邊蹭過他的手背,帶著洪晚意身上特有的白茶香,與元辰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卻同樣讓他心頭發緊。
“晚意,你……” 他試圖掰開環在腰間的手,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洪晚意卻抱得更緊了,臉頰貼在他的後背,聲音輕得像呢喃:“我們訂婚兩個月了,顧燕南。”
她刻意咬重了名字,尾音帶著點自嘲的顫音:“你當初求娶時說的話,都忘了?”
顧燕南轉過身,看見她眼底的紅血絲,昨夜定然沒睡好。
洪晚意仰頭望著他,月光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睡衣領口鬆垮地敞開,露出的肌膚白皙如玉:“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顧家需要繼承人,我可以給你。”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襯衫紐扣,動作平靜得像是在說天氣:“今晚,我在臥室等你。”
顧燕南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他想起元辰昨夜哭紅的眼角,想起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時的依賴,心髒像是被兩隻手同時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晚意,我們……”
“我在臥室等你。”
洪晚意打斷他,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印下一個輕吻,像羽毛拂過水麵:“當初說好了,我們之間會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顧燕南站在原地,指尖的涼意順著血脈往心髒裏鑽。
客廳的落地鍾敲了九下,每一聲都像砸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想起元辰此刻或許正蜷在主臥的被子裏等他,那雙總是濕漉漉的眼睛,此刻會不會又蒙上了霧氣?
可轉身時,眼角餘光瞥見洪晚意臥室門縫透出的暖光,像道無聲的枷鎖。
當初求娶是真的 —— 顧家需要一位女主人,他選了自以為好拿捏的洪晚意,他說過會給她夫妻間該有的一切,包括一個孩子,一句句都還在耳邊打轉。
指節抵在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讓混沌的思緒清明了些。
元辰是藏在心底的秘密,見不得光;而洪晚意,是擺在明麵上的責任,是顧家百年基業的體麵。
他深吸一口氣,喉結滾動著,腳步像灌了鉛般往那扇門挪。
每走一步,都覺得有雙眼睛在背後望著他,帶著元辰獨有的、怯怯的委屈。
走到門口時,他停了很久,指腹在冰涼的門把手上摩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