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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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好久,笑得滿臉淚水:“對,我就是瘋了,我他媽就像個神經病一樣,自從那年初見你,竟然對你念念不忘了十一年。”
    聽到他的話,藍羽眼裏的恨意更盛。
    “你還有臉提十一年前?我在那場爆炸中差點喪生,若非……”
    若非霍衍之救了她,她可能真的會消失在十一年前。
    但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像季晨陽這種生物,根本不懂她的感受。
    更何況他和霍衍之還是非生即死不死不休的生死仇敵,他們整整鬥了十五年,誰也沒有將對方徹底弄死。
    季晨陽也想到了他從前的所作所為,暗罵自己好死不死,為什麽非要提那檔子事。
    但他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藍羽,好想將她摁在懷裏狠狠蹂躪。
    他將偏執淬煉成一柄傷人的利刃,病態的占有欲如同蛛網,密密麻麻地纏繞在藍羽身上,在季晨陽眼中若隱若現。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她是他的所有物,唯有將她帶回自己的住處,用金絲絨繩索溫柔禁錮,讓她的世界隻剩自己的身影,才是圓滿的歸宿。
    他的理智早已被混沌的意識所吞噬,完全喪失了清醒。
    藍羽發現季晨陽眼中的瘋狂之色絲毫未減,隻是在她提到十一年前,眸中閃過一絲愧悔之色,便重新被陰鷙的眼神所取代。
    他一步步逼近藍羽,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場:“淺淺乖,我們不提以前,隻看現在好不好?你別再鬧了,跟我回去,我們好好過日子。隻要你以後乖乖留在我身邊,為我生兒育女,我保證以後都不再為非作歹,從此改邪歸正,隻做你白淺蘇的丈夫,如何?”
    他的眼中滿含期待,若是不知實情的人看到了,很難拒絕這個麵貌俊美男人的深情請求。
    可藍羽隻覺得無比荒謬與可笑,她猛地後退一步,眼中滿是警惕與抗拒:“季晨陽,你清醒一點!你所謂的好好過日子,就是把我囚禁起來嗎?我告訴你,我是絕不會跟你走的!”
    季晨陽臉上的期待瞬間被陰霾覆蓋,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可怕,周身的氣場也越發陰冷:“淺淺,你非要逼我嗎?”
    他其實也不想一次次對她動粗,將她越推越遠,但她的拒絕令他一次次失控。
    “是你一直在逼我!”
    藍羽聲音顫抖,卻依舊挺直了脊背:“我不愛你,不愛你……”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季晨陽心中的怒火,他不再壓抑自己的瘋狂,一把抓住藍羽的手臂,語氣帶著一絲殘忍的決絕:“那你愛誰?霍衍之嗎?你愛的是他嗎?如果你愛他,為什麽這麽多年也不回去?你說啊,說話啊?”
    藍羽猛地抽回手臂,手腕翻轉間已扣住季晨陽的肘彎 —— 那是截拳道裏最刁鑽的卸力角度,小時候霍衍之親手教她的保命招。
    季晨陽早有防備,左臂如鐵鞭橫甩,避開鎖喉的同時,右拳擦著她耳畔砸向身後的水泥柱。
    “砰” 的悶響震落牆皮,藍羽借著反震力旋身側踢,鞋跟狠狠碾向他的膝蓋彎。
    這招夠陰狠,是黑市拳裏致殘的路數。
    季晨陽屈膝格擋,金屬皮帶扣撞上她的腳踝,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順勢抓住她的小腿往懷裏帶,指腹碾過她褲管下繃緊的肌肉 —— 這具身體藏著的爆發力,他比誰都清楚。
    “淺淺這些年倒是練出一身狠勁。” 季晨陽的呼吸噴在她頸側,帶著硝煙般的灼燙。
    藍羽沒答話,另一隻腳蹬向他的小腹,同時手肘後撞。
    這記頂心肘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季晨陽悶哼一聲,卻沒鬆手,反而借著她的衝力將人按在車身上。
    後背撞上冰冷的鐵皮,藍羽悶喘著曲起膝蓋,卻被他用膝蓋死死抵住大腿根。
    停車場的聲控燈被震得忽明忽暗,照見兩人交纏的影子。
    藍羽的指甲掐進他手背。
    “鬆開!” 她的聲音混著喘息,卻帶著咬碎牙的狠勁。
    季晨陽忽然低笑,側頭避開她咬來的動作,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淺淺,你這招咬人,還是跟我學的。”
    這話徹底激怒了藍羽。
    她猛地偏頭撞向他的鼻梁,趁著他吃痛後仰,左手揪住他的衣領,右手抽出藏在靴筒裏的折疊刀。
    寒光閃過,季晨陽已抓住她的手腕,刀刃距他頸動脈隻剩半寸。
    “還帶家夥?”
    他的瞳孔縮成針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就這麽想殺我?”
    “不然呢?”
    藍羽的刀刃仍在往前頂,虎口被他捏得生疼:“等著你把我鎖進金絲籠,像條狗一樣養著?”
    折疊刀突然 “哢嗒” 彈開第二節,季晨陽下意識鬆手,藍羽已矮身滑出他的禁錮,刀刃劃破他的襯衫,在左肋留下道血痕。
    血腥味漫開的刹那,季晨陽的眼神徹底冷了。
    他抹了把血,忽然扯開領帶甩向她的臉。
    藍羽揮刀斬斷絲綢,他已欺身而上,一記擺拳擦著她的顴骨掠過,拳風掃得她耳膜發疼。
    兩人在兩輛車之間騰挪,金屬車身被撞得砰砰作響。
    藍羽的動作更靈活,專攻他下盤 —— 她知道季晨陽右腿早年中過槍,雨天會發疼。
    季晨陽則仗著力量壓製,每一拳都帶著能打穿木板的力道,卻總在最後關頭偏開要害。
    “別躲!”
    他低吼著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按在車蓋上:“看著我!”
    藍羽被按得胸腔發悶,忽然笑了,舌尖舔過唇角的血 —— 剛才撞在車把手上蹭破的。
    “來啊,殺了我啊!”
    這句話像冰錐紮進季晨陽眼裏。
    他猛地鬆開手,後退半步後腰撞上消防栓,發出沉悶的響聲。
    藍羽趁機拉開距離,刀尖指向他的咽喉,呼吸亂得像風箱:“滾。”
    季晨陽看著她握刀的手在抖,忽然低低地笑了,笑聲裏混著血氣:“垂死掙紮!”
    藍羽沒再廢話,拉開車門迅速鑽入駕駛位,快速消失在地下停車場。
    季晨陽沒追。
    他摸著肋下的傷口,看著車身融進夜色,忽然從口袋裏摸出個藥瓶 —— 剛才沒來得及喂給她的迷情藥,此刻在掌心硌得生疼。
    藍羽回到住處,打開電腦黑進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裏,把剛剛那段打鬥畫麵剪掉。
    做完這一切,她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腦屏幕上恢複正常的監控畫麵,眼神煩躁不安。
    天天被一個瘋子盯著,她的日子終是不得安生。
    可她一時半刻卻奈何不了季晨陽。
    次日晚上。
    她和蘇安晚一起去吃飯,吃飯中途她感覺胃裏有些難受。
    “我去一下洗手間。”
    旋即轉身,踩著高跟鞋匆匆往洗手間的方向快步走去。
    藍羽剛衝進洗手間,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她猛地趴在洗手池邊幹嘔起來,難受得眼淚都湧了出來。
    等稍稍緩過勁,她抬起頭,看著鏡子裏臉色蒼白的自己,心裏明白,大約是自己飲食不規律,引發了胃病。
    最近這幾天,總是突如其來的反胃。
    她剛走出門口,便撞進了一雙漆黑如墨的星眸裏。
    立在洗手間門口對麵的裴硯琛正定定凝視著她,眼裏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小羽,生病了嗎?”
    藍羽的目光淡淡掠過他:“與你無關。”
    說完便轉身往大廳走去。
    裴硯琛站在原地靜靜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依舊平靜無波。
    座位上,蘇安晚擔憂地看著藍羽問道:“小羽,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藍羽坐回座位,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胃裏現在已經沒剛才那麽難受了。
    “沒事,回頭我吃點胃藥就沒事了。倒是你,和阿昭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他們訂婚也有一段時間了,卻遲遲不見兩人將婚禮日期提上日程。
    蘇安晚垂眸,眼中有著一絲苦澀。
    “自從那天我們被下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我。雖然訂婚之後,我就搬到了他家,但我一直住在客房。他從來沒邀請我去他的房間,我也不好主動提。”
    聞言,藍羽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緊,她看著蘇安晚落寞的神情,心中滿是憂慮。
    她知道蘇安晚和沈昭然之間有問題,隻能安慰道:“我找他談談,你先放寬心。”
    她剛抵達家門口,正要輸入密碼,對麵鄰居家的門突然打了開來。
    藍羽下意識地回頭看了過去,完全是出於人的本能反應。
    她記得這個房子好像一直是空置的,什麽時候賣出去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意料之外的臉龐。
    阿岩高大的身影正長身玉立在那裏,眼中並無驚訝之色,顯然早已知道對麵的住戶是何人。
    “阿羽,好久不見!”
    藍羽的眼中閃過詫異之色,隨即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阿岩。
    “久嗎?”
    他們頂多分開半個月,好久不見從何說起?
    阿岩側身讓藍羽看到屋內,語氣平淡:“我剛搬過來,沒想到鄰居是你。”
    藍羽狐疑地看著他:“大別墅不住,跑來住中檔小區,不知rocky是怎麽想的呢?”
    她不知道阿岩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