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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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藍羽便起身往浴室走去。
“我要洗澡了,你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水聲很快漫出來,阿岩站在原地,眼神裏溢滿憂傷和隱忍,僵峙了足足十分鍾,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背影寂寥又落寞。
半個小時後,藍羽擦著濕發回到了客廳,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屏幕上有一條許柏年發來的消息。
“小羽,你的身體確定能參加明晚的拳賽嗎?”
藍羽蹙著眉思考著,他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呢?
自己的身體不是好好的嗎?
正在她揣摩著許柏年的心思時,手機又響起了消息進來的提示音。
她看了一下手機屏幕,發現還是許柏年發來的消息。
“小羽,你的胃病好些了嗎?現在還會惡心嗎?”
看到這裏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許柏年一定是誤會了什麽。
指尖在手機上快速翻飛著:“我明天去醫院再檢查一遍,然後拿化驗結果給你看。”
周六。
消化科診室裏,白大褂翻完她的檢查報告,指尖在 “胃動力不足” 那欄敲了敲:“還是老問題,吃飯太不規律。”
藍羽靠在椅背上鬆了口氣:“所以惡心不是別的原因?”
“就是長期饑一頓飽一頓鬧的。”
醫生推過藥盒:“你這兩周吃的藥見效了,炎症消得差不多,就是胃壁還有點敏感。”
走出醫生診室,藍羽將檢查報告單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許柏年後,便乘坐電梯到了一樓大廳。
這時,藍羽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屏幕上跳動著許柏年的名字。
點開接聽,電話那端傳來悅耳如清泉的聲音:“小羽,確定沒事嗎?”
藍羽嘴角輕揚,低笑一聲:“沒事啊,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懷孕的,你是在擔心這個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在藍羽看不見的地方,許柏年麵上浮現尷尬之色,隨即他低低的笑著,像被風吹動的風鈴:“我是擔心你的身體。”
藍羽走到大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往來的車流:“醫生說按時吃藥就行,拳賽不影響。”
“東歐那幫人帶了三個職業拳手過來。”
許柏年的聲音沉了些:“其中有個叫伊萬戈爾的,去年拿過黑海格鬥賽冠軍。”
藍羽指尖在窗玻璃上劃了個圈:“職業選手?正好省得我放水。”
“別大意。”
許柏年叮囑道:“我讓簡明把他的比賽視頻發你郵箱了,晚上看看。”
“知道了。”
藍羽掛了電話,剛轉身就撞進了一雙盛滿春意的眼眸,細碎的光在睫羽下輕輕搖晃,像落滿星辰的深潭。
“你把螢火蟲關進了眼睛裏嗎?”
不知道為什麽,她見到眼前男人的瞬間,心裏是輕鬆和愜意。
雲熠乾聞言低笑起來,眼角的細紋像被春風熨過的湖麵,漾著柔軟的弧度。
他穿著件淺灰色羊絨衫,外罩一件長款大衣,整個人像株被晨露洗過的白楊樹,清雋又挺拔。
“你來醫院是……”
他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發,指尖帶著鬆煙墨香:“生病了?”
藍羽後退半步避開他的觸碰,眉梢漫上淺淡笑意:“前段時間胃有些不舒服,來做個檢查。你呢,你怎麽在這?”
“我外婆心髒有些不舒服,在這裏住院,我剛剛去探望了她,現在正要趕去沈顧問的婚禮。”
他朝大廳門口偏了偏頭:“剛看見你站在窗邊,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他們有段時間沒見了,他很想念她。
藍羽了然地點點頭:“這樣啊……”
她沒有主動提出去看他的親人,畢竟他們雖然現在是朋友,但以前的關係卻非常惡劣。
雲熠乾的指尖僵在半空,隨即自然地插進大衣口袋,眼底的微光暗了暗:“沈顧問和蘇小姐的婚禮,你會去的吧?”
他以為藍羽和沈蘇二人的關係那麽好,一定會去參加兩人的結婚典禮,所以雖然是問句,語氣裏卻滿是篤定。
不曾想藍羽卻沒有像他想的那樣點頭,隻是略有遲疑地說道:“嗯,應該是。”
就在他正想說載她一起去現場的時候,藍羽再次開口:“雲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話落也不等他有所回複,便匆忙離開了醫院。
國貿酒店宴會廳的水晶燈垂落百米長的流蘇,折射出的光斑落在鋪滿白玫瑰的 t 台上,像撒了一地碎鑽。
今天的婚禮現場權貴雲集,名流滿座,政要齊聚,放眼望去,全場都是資本的化身和權力的象征。
隻要是藍羽認識的人今天都來了,實在是沈昭然的影響力太大了。
許柏年穿了件炭灰色暗紋西裝,領口別著枚珍珠領針,襯得肩線愈發挺括。
隻見他指尖捏著香檳杯輕晃,側臉輪廓在水晶燈下像被精心打磨過的美玉,溫潤裏藏著不動聲色的睿智。
他旁邊坐的便是裴硯琛,男人正和自己緊挨著的劉月低聲交談著什麽。
裴硯琛今天一身墨色高定西裝,利落的剪裁襯得他整個人如棋局掌控者,舉手投足間盡顯運籌帷幄的強大氣場。
然而當他聽劉月說話時卻又微微偏頭,眼神裏是化不開的寵溺和溫柔。
今天的劉月自然是像往常參加每一場宴會一樣,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的。
一襲寶藍色絲絨魚尾裙裹著玲瓏身段,裙擺開衩處露出一截白皙小腿,腳踩十厘米紅底高跟鞋。
耳垂上墜著鴿血紅寶石,波浪卷發鬆鬆挽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頸側。
她聽裴硯琛說話時,眼波流轉間帶點漫不經心的勾人,唇角彎起的弧度卻總是恰到好處,全身上下都在訴說著高智商豪門千金的優雅得體。
偶爾抬手整理鬢發,纖長玉手指尖輕點盡是從容絲滑,豔得有分寸,媚得有骨相。
宴會廳入口處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驚歎,讓原本低語交談的賓客紛紛側目。
林銳挽著薄子珩的手臂款款走來,一襲銀灰色流光緞麵晚禮服曳著地麵,露背設計勾勒出蝴蝶骨的精致弧度,肩頸處垂落的碎鑽流蘇隨步伐輕晃,像把銀河披在了身上。
她耳垂懸著兩顆月光石,笑起來時眼底盛著光,既有少女的明媚,又帶著商場曆練出的從容。
身側的薄子珩穿了件深靛藍西裝,駁領處繡著暗金色藤蔓紋樣,襯得他本就冷白的膚色愈發清冽。
左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腕表與林銳的手鏈交相輝映,他目光掃過人群時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霸氣,眉峰微挑間盡是睥睨全場的倨傲。
偶有賓客上前寒暄,他也隻是頷首示意,渾身上下散發著上位者的威懾。
許柏年舉杯的動作頓了頓,眼裏似有星辰大海。
起身揚了揚下巴:“薄總這西裝,是去年米蘭時裝周的高定款。”
劉月順著視線望去,輕聲道:“這位薄總上次在宴會上見過了,隻是他身旁的女伴是……”
以她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與淺蘇國際合作的地步,平時林銳甚少出現在大眾麵前,也隻有那些極頂尖豪門大族的掌權人和能撬動行業格局的商界領袖,才會在商業談判中有機會與其打交道。
所以見過林銳的人寥寥無幾。
但隻要是認識兩人的,無不感到震驚,淺蘇國際的ceo薄子珩和白淺蘇的助理林銳竟然紆尊降貴親臨沈昭然的婚禮現場。
在眾人的印象中,淺蘇國際向來如深海冰山,高不可攀,深不可測,很少有其高層參加這種宴會場合,他們的強硬實力,奠定了其不可撼動的行業地位。
所以淺蘇國際不必也不屑於借商宴社交來維護圈層關係、合作人脈及企業聲望。
他們是行業規則的製定者之一,手握行業頂尖資源,深耕核心業務時,外界宴會不過是可參與可不參與的“閑事”。
薄子珩本人更是如同雪域之巔的孤狼,極少涉足非必要的社交場合,每次出現都自帶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而白淺蘇作為幕後掌舵人,其商業決策向來精準狠辣,引領著行業的發展方向,是眾多商界人士仰望的存在。
後排座位傳來幾聲刻意壓低的驚歎,綢緞摩擦聲混著氣音飄過來:
“真是薄總?去年想約他談芯片合作,助理連麵都沒讓見,今天居然親自來了?”
“何止啊,你看他身邊那位 —— 林小姐上次在日內瓦峰會,單憑一份數據模型就逼得三家歐洲財團讓步,淺蘇國際的半壁江山都是她跟著白董打下來的。”
“聽說薄總手裏握著全球百分之三十的新能源專利,前年華爾街想做空淺蘇,他反手放出三個技術專利,直接讓對方虧掉整個季度利潤。”
“林小姐更神,去年東南亞海嘯,淺蘇的跨境數據中心硬是沒斷過一分鍾網,全靠她提前三個月布的備用線路。”
“能讓薄總親自護著走紅毯…… 這分量,這位董事長總助在集團的地位可見一斑。”
“噓 —— 慎言!淺蘇的兩位明麵上的掌舵人,哪一個不是跺跺腳整個行業都要抖三抖的主兒?今天能同時見著兩位,沈顧問這麵子也太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