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你是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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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羽湊過去看,目光落在轉賬的微信名上,隻有一個字母“”,打電話過去,接起的卻是一個七十八歲的老爺爺。
    電話那頭的聲音蒼老得像浸了水的棉絮,伴著老式座鍾的 “滴答” 聲,慢悠悠道:“丫頭,你打錯了吧?這號我用了十幾年,就跟老夥計似的,從沒給人轉過什麽‘辛苦費’啊。”
    藍羽把手機開了免提,聲音透過聽筒散在空氣裏,地上的歹徒們瞬間炸了鍋。
    最年輕的那個小弟猛地抬頭,臉上的眼淚還沒幹:“不可能!雇主發任務時,明明說這是她的私人微信!怎麽會是個老爺子?”
    頭目也急了,掙紮著要起身,繩子勒得他手腕發紅:“我們真沒撒謊!她還發過語音,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說事成了再追加五萬!”
    許柏年的指尖在手機邊緣摩挲,指腹的薄繭蹭過屏幕,目光沉得像深潭:“老爺子,您這號碼最近有沒有丟過?或者借給別人用過?”
    電話那頭頓了頓,傳來一陣咳嗽聲:“前陣子在菜市場,手機被扒過一次,當天就找回來了,裏頭的東西沒少啊……”
    話音剛落,許柏年和藍羽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雇主是偷了老人的手機,解綁原主信息後重新注冊,再用來聯係歹徒,算準了他們查不到源頭。
    他把幾人的手機都收了起來,對著藍羽說道:“你來查這幾個微信賬號的登錄軌跡,尤其是這個‘’號,查它近三個月的 ip 地址,還有綁定的銀行卡流水,哪怕是注銷的,也要扒出來。”
    藍羽點了點頭,抬頭問他:“這幾個人怎麽辦?”
    她剛問完,就聽到了外麵的警笛聲。
    許柏年看了她一眼:“我報警了。”
    地上的幾人聽到聲響,一個個都麵如死灰。
    兩人晚上一起去了鉑悅西筵吃飯。
    藍羽喝了一口鮮榨果汁問道:“這次去b市,工作進行得順利嗎?”
    “挺順利的,就是沒想到會碰到兩個晦氣的人。”許柏年邊切著牛排邊回答著。
    他剛說完,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他掃了一眼亮起的屏幕,隨即放下刀叉,接了起來。
    “徐局,欸,你好,你好,您說。”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忙不迭地說道:“好的,好的,謝謝徐局。”
    掛斷電話後,許柏年的臉色難看得無以複加。
    藍羽看他臉色差得離譜,不由得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許柏年第一次臉色陰鷙得駭人:“下午被抓起來的五人,聽說被一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給保釋出去了。”
    “什麽?”藍羽倏得站起了身。
    ——
    郊外的一座半山別墅裏。
    殷黛眯眼睨著眼前跪在地上的五個男人,抬起她那雙纖纖玉手,慢慢欣賞著。
    “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們幾個弄出來嗎?”
    幾個人望著上首這個美豔絕倫的妖嬈女人,又掃視了一遍圍了他們一圈肌肉健碩的保鏢,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為首的男人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試探著問道:“大老板,您是大老板?”
    話音剛落,其他四人頓時齊刷刷看向了殷黛。
    她是大老板?
    殷黛知道他們認錯了人,卻也沒拆穿,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有什麽好解釋的。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全身穿滿奢侈品的女人,啪地摔在了地上。
    殷黛連頭都沒抬,倒是那五個人,又齊刷刷地望向了門口,看著地上那個衣裳不整卻又姿容豔麗的漂亮女人,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五人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坐在上位的殷黛,抬眸時,唇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
    她抬了抬手,示意保鏢將五杯紅酒遞給那五個人。
    保鏢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沉悶的 “咚咚” 聲,五杯猩紅的液體遞到歹徒麵前,映得幾人眼底的貪念愈發明顯。
    為首的男人搓了搓手,目光在紅酒與地上的女人之間來回打轉,喉結滾了滾:“大老板,這…… 這酒是?”
    殷黛指尖在自己交疊的腿上輕輕點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補償。”
    她抬眼掃過幾人,眼底藏著別人看不懂的含義:“下午讓你們白跑一趟,還折了麵子,這杯酒,再加上地上這位‘貴客’,算我賠給你們的。”
    地上的女人這時終於緩過勁,掙紮著要爬起來,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露出脖頸間精致的鑽石項鏈 ,那是去年巴黎時裝周的限定款,尋常富家女根本買不起。
    她看清眼前的景象,聲音發顫:“你們想幹什麽?”
    “幹什麽?”
    最年輕的那個歹徒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碰女人的頭發,卻被殷黛的眼神掃得手一縮。
    殷黛輕笑一聲,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輕輕晃了晃:“急什麽?酒還沒喝呢。”
    她頓了頓,語氣裏添了幾分誘惑:“喝了這杯,想做什麽,都隨你們。事後我再給你們一筆錢,夠你們下輩子逍遙快活。”
    幾人哪裏還能把持得住,紛紛接過酒杯,仰頭就灌。
    酒液滑過喉嚨時帶著一絲詭異的甜,可貪念早已蓋過了疑慮。
    為首的男人喝完,抹了把嘴,眼神像餓狼一樣盯著地上的女人:“多謝大老板!”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女人的哭喊和歹徒的獰笑。
    殷黛靠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品著自己的酒,目光落在牆角的監控攝像頭的紅點上,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女人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五個人的遊戲卻還隻是剛剛開始。
    最後,五個人看著滿地的血跡,他們才意識到,女人是個孕婦。
    所以這是流產了?
    幾人正思考著什麽,其中一人突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瘋狂地滾動,仿佛正經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而其他四人也相繼倒地,沒多久五人便紛紛七竅流血,漸漸沒了呼吸。
    殷黛抬手招來一個保鏢問道:“死了嗎?”
    保鏢點了點頭:“死了。”
    殷黛聞言,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她將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接著說道:“把那個女人丟出去。”
    保鏢應了聲“是”,便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後續事宜。
    周一。
    藍羽敲響了裴依娜的房門:“娜娜,趕快下樓吃早餐,送你去上學後,媽媽還要去上班。”
    “知道了,媽媽。”裴依娜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回答著。
    她三歲就學會自己穿衣服了,現在六歲了,自己的事情已經做得相當熟練了。
    五分鍾後,裴依娜拿著自己的書包來到了餐廳。
    藍羽看了她一眼,也沒怎麽管她,想吃什麽,隨她自己。
    藍家的人口比較多,早餐還挺豐盛的。
    裴依娜跑到餐桌旁,大眼睛掃過琳琅滿目的食物,瞬間被金燦燦的煎餃吸引。
    她拿了個小盤子,小心翼翼夾起幾個,又舀了一勺嫩滑的蒸蛋,還抓了塊鬆軟的紫薯發糕。
    坐下後,她先咬了口煎餃,酥脆外皮裹著鮮香肉餡,讓她頓時眼睛一亮。
    接著,她用小勺子吃著蒸蛋,細膩的蛋液滑入喉嚨,帶著淡淡的鮮味。
    最後啃著甜甜的發糕,吃得小臉上沾了點碎屑,模樣十分可愛。
    她倒也算乖巧,十分鍾就吃完了早餐,跟著藍羽上了她那輛跑車。
    到了校門口,藍羽本來打算就在校門口與裴依娜道別,誰知竟然剛好碰上往學校走的老師。
    “娜娜媽媽,今天是你來送娜娜上學啊?”
    藍羽隻好點點頭:“嗯,是的,老師。”
    老師笑了笑,目光落在裴依娜身上,溫柔地說:“娜娜這孩子,在幼兒園可乖啦,畫畫特別厲害,上次畫的小花,顏色搭配得可棒了。就是有時候午睡,會有點想媽媽,不過哄哄就也就好了。”
    藍羽聽著,臉上擠出一抹笑:“老師費心了。”
    老師說了句“應該的”,便帶著裴依娜往學校裏麵走去。
    剛坐進辦公室,許柏年便走了進來。
    “看新聞了嗎?”
    藍羽疑惑地問道:“嗯?”
    許柏年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手機。
    藍羽滿心不解地拿起手機,打開許柏年一早便發給她的新聞鏈接。
    近日,a市某繁華街道隱蔽巷口驚現五具男性屍體,死者年齡在25至40歲間,體表無明顯外傷,屍檢顯示其體內含有無法代謝的毒素、迷情藥及致幻劑成分。
    她剛看了個大概,許柏年便開口說道:“我讓人查過了,死了的五個人正是昨天下午的那五個綁架犯。”
    藍羽往椅背上一靠,眯著眼問道:“哦?原來昨晚提走他們幾個的大人物不是要保人,而是……”
    她點了點桌麵:“殺人!”
    許柏年雙手插兜,靠在辦公桌旁,看著她:“目前看來是這樣,隻是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麽樣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藍羽抬頭望著他:“你沒查到那什麽所謂的‘大人物’是誰?倒是那幾個綁匪作惡多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