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雙生劍破七星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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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隕閣地底祭壇的入口隱藏在周天星盤正下方,唯有在日月交替的刹那,當星力最微弱時才會顯現。蕭塵貼著一根斷裂的石柱,左眼混沌漩渦緩緩轉動,透過層層石壁"看"到地底景象——七名星隕閣長老圍坐在冰魄神棺周圍,血色鎖鏈如毒蛇般纏繞棺槨,不斷抽取葉清雪的玄陰本源。
心口處的陰陽契突然傳來刺痛。蕭塵閉目感應,看到葉清雪的狀態——晶化已蔓延到她嘴唇,唯有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還能轉動,正透過棺槨與他對視。更令他心驚的是,七名長老每人頭頂都懸浮著一顆血色星辰,組成完整的北鬥煉神陣,陣法中心漂浮著一道模糊虛影——初代星隕閣主正在重塑肉身!
"來不及等星力衰弱了。"蕭塵咬牙,塵隕劍感應到主人心意,發出龍吟般的顫鳴。劍身上那些與冰魄神棺相同的紋路此刻全部亮起,隱約形成半個太極圖案。
天空中的星盤突然加速旋轉,一道星光如利箭射向蕭塵藏身處。他側身閃避,原先所在的石柱被轟成齏粉。星隕閣的警戒比預想中更嚴密!
"蕭塵,你果然來了。"莫天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這位星隕閣主雖然被初代閣主奪舍大半神魂,卻仍保留部分意識,"放棄吧,七星煉神陣已成,就算你有混沌之眼也破不開..."
蕭塵不答,左眼混沌漩渦急速旋轉。三秒後的未來畫麵浮現:七道星芒從不同角度射來,封死所有退路。他提前騰挪,塵隕劍劃出玄奧軌跡,將襲來的星芒一一斬碎。
"沒用的。"莫天樞的聲音帶著譏諷,"每使用一次混沌之眼,葉清雪的晶化就加速一分。你這是在親手殺死她!"
蕭塵心頭一顫,通過陰陽契確實感應到葉清雪的晶化又加深了。但他沒有選擇——要麽冒險一搏,要麽眼睜睜看她被煉化。塵隕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決絕,劍身震顫越來越劇烈,那些紋路幾乎要脫離劍體飛出。
突然,一道冰藍色流光從地底穿透上來,精準命中塵隕劍。蕭塵定睛一看,竟是冰魄劍的虛影!雙劍隔空相觸的刹那,劍身上的太極圖案終於完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這是...混沌雙生劍?"蕭塵腦海中閃過問心鏡中的記憶畫麵——上古時期,金神與銀女手持雙劍開天辟地。原來塵隕劍與冰魄劍本是一體!
雙劍共鳴產生的能量波動直接震碎了地麵偽裝。蕭塵毫不猶豫地躍入顯露出的通道,塵隕劍在前開路,劍尖噴射出的不再是單純的金光,而是金藍交織的混沌劍氣。所過之處,星隕閣布置的禁製如紙糊般破碎。
通道盡頭是巨大的球形空間,七根星柱按照北鬥方位排列,柱頂懸浮著七名閉目施法的長老。中央祭壇上,冰魄神棺被血色鎖鏈層層纏繞,棺中的葉清雪已經晶化到下頜,唯有眼睛還能轉動,此刻正死死盯著突然闖入的蕭塵。
"你來了。"祭壇上空,初代閣主的虛影已經凝實大半,能清晰看出是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紫袍上的星辰比莫天樞的更加靈動,"正好見證我重獲新生的時刻!"
蕭塵不發一言,塵隕劍直指初代閣主。但劍鋒剛動,七根星柱同時亮起,形成光牢將他禁錮。更可怕的是,他每掙紮一分,血色鎖鏈就收緊一分,葉清雪臉上的痛苦之色就更深一分。
"多麽感人的愛情。"初代閣主飄到神棺旁,虛幻的手撫過棺蓋,"為了不讓她痛苦,你連掙紮都不敢。"他突然獰笑,"那就看著她怎麽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七名長老同時噴出一口精血,北鬥煉神陣光芒大盛。鎖鏈變得透明,能清晰看到葉清雪的玄陰本源被強行抽出,化作藍色光流湧向初代閣主。隨著能量吸收,他的身體越來越凝實,而葉清雪的晶化速度則急劇加快。
"不!"蕭塵目眥欲裂,左眼混沌漩渦瘋狂旋轉。這次他不隻是預見三秒,而是強行看向更遠的未來——十秒,二十秒...直到看見葉清雪徹底晶化的瞬間。劇痛如潮水般襲來,左眼流下血淚,但他終於找到了陣法唯一的弱點:七名長老中,天樞位的老者心跳比其他六人慢半拍!
塵隕劍感應到主人心意,自動飛向天樞位長老。與此同時,冰魄神棺中的葉清雪似乎也感知到蕭塵的計劃,她晶體化的右手突然動了一下,指尖迸發極寒之氣,順著鎖鏈反向蔓延,竟暫時凍結了能量抽取。
"什麽?"初代閣主大驚,"玄陰之體怎麽可能抵抗七星煉神..."
他的話戛然而止。塵隕劍已經刺入天樞位長老胸口,混沌劍氣順著星柱傳導,整個北鬥陣法出現刹那凝滯。蕭塵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混沌之眼全開,身形如電突破光牢,瞬間來到祭壇中央。
"找死!"初代閣主一掌拍出,星空幻滅般的偉力轟向蕭塵。這一掌蘊含星辰生滅之力,尚未及體就讓他五髒移位,口噴鮮血。
千鈞一發之際,冰魄神棺突然藍光大盛。已經晶化到脖頸的葉清雪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神采,棺槨表麵浮現出與問心鏡相同的紋路。一道鏡光射出,正中初代閣主手掌,將其攻勢稍稍偏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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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得以避開要害,但仍被餘波掃中右肩,整條手臂瞬間失去知覺。他踉蹌著單膝跪地,塵隕劍自動飛回手中,但劍身上的光芒已經暗淡許多。
"垂死掙紮。"初代閣主冷笑,抬手就要給予致命一擊。突然,他身體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向冰魄神棺——葉清雪晶體化的右手已經完全穿透棺槨,五指如刀刺入他正在凝實的胸膛!
"玄冰...神女?!"初代閣主聲音發顫,"不可能!你明明已經..."
棺中的葉清雪雖然無法說話,但那雙眼睛裏的寒意比萬載玄冰更冷。她的晶體化軀幹開始出現細密裂紋,每道裂紋中都流淌著藍金色光芒——這是玄陰之體與混沌能量融合的征兆!
初代閣主瘋狂掙紮,卻發現自己被極寒之氣凍結在原地。他當機立斷舍棄這部分魂體,剩餘虛影急速後撤:"七星歸一!"
六名未受傷的長老聞令而動,各自頭頂血色星辰飛向初代閣主。每吸收一顆星辰,他的身體就凝實一分,氣息也強大一分。而葉清雪因為強行出手,晶化已經蔓延到鎖骨,眼中的神采開始渙散。
蕭塵強忍劇痛爬到神棺旁,染血的手按在棺槨上:"堅持住...我帶你走..."
"走?"初代閣主已經吸收完六顆星辰,氣勢如淵似海,"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他雙手結印,整個地底空間開始崩塌,無數星辰碎片如雨落下,"既然得不到完整的玄陰之體,那就用你們的混沌種子和玄陰本源強行補全!"
蕭塵將塵隕劍插在身前,形成最後屏障。他低頭看著棺中葉清雪,發現她的眼神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解脫。通過陰陽契,一段信息直接傳入他腦海:
"蕭塵...記得寒冰洞天那株雙生花嗎?同根同源...生死與共..."
那是他們初遇時的場景。洞窟深處有株奇花,一莖雙生,一朵冰藍一朵燦金。當時葉清雪說,這種花若摘下一朵,另一朵也會凋零。
"我不會讓你獨自凋零。"蕭塵輕聲道。他心口的陰陽契印記突然發燙,問心鏡的紋路與混沌種子的根須開始融合。一種前所未有的感悟湧上心頭——混沌不是毀滅,也不是創造,而是共存!
初代閣主的殺招已然臨頭。星空崩塌般的壓力讓蕭塵骨骼咯咯作響,但他隻是專注地看著葉清雪的眼睛,兩人的氣息通過陰陽契完美交融。就在毀滅星光即將吞沒他們的刹那,塵隕劍與冰魄劍同時發出龍吟鳳鳴般的清越劍吟,兩道劍光在空中交織成完整的太極圖。
"混沌雙生·逆命斬!"
劍光過處,星空寂滅。初代閣主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被一分為二的軀體:"不...這不可能...雙生劍明明已經..."
地底空間開始崩塌。蕭塵用最後力氣劈開冰魄神棺,抱起已經晶化到胸口的葉清雪。她的身體輕得像冰雕,但眼中神采卻比任何時候都明亮。
"我們...回家..."葉清雪通過陰陽契傳遞著斷斷續續的意念。
蕭塵點頭,正要撕裂空間逃離,突然發現初代閣主殘存的半張臉露出詭異笑容:"你們逃不掉的...星隕閣隻是開始...三大聖地的封印已經..."
一塊巨石砸下,煙塵四起。等塵埃落定,蕭塵和葉清雪已經消失不見,隻有地上殘留的金藍色血跡,證明這裏曾有一場生死之戰。
星隕閣三百裏外的一處山洞中,空間突然裂開,蕭塵抱著葉清雪跌出。他已是強弩之末,左眼完全失明,右眼也模糊不清。但最令他心痛的是,葉清雪的晶化並未因為離開煉神陣而停止,反而因為過度使用玄陰之力而加速蔓延。
"對...不起..."葉清雪的意識越來越弱,"連累..."
蕭塵輕輕按住她的嘴唇:"別說傻話。"他從懷中取出問心鏡碎片——這是在混亂中從初代閣主身上扯下的,"我找到辦法了。三大聖地鎮壓的混沌源珠碎片,能逆轉晶化。"
葉清雪微微搖頭,晶體化的手指費力地觸碰他雪白的鬢角:"值...得..."
蕭塵握住她的手,發現自己的生命力正通過陰陽契流向她,暫時延緩晶化。但這種平衡極其脆弱,就像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雙雙殞命。
"睡吧。"他輕吻葉清雪已經晶化的額頭,"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洞外,星隕閣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蕭塵混沌之眼雖然受損,但仍能"看"到那裏的天空變成了詭異的紫黑色——初代閣主沒有死透,某種更可怕的存在正在蘇醒。
而更遠處,玄天宗和幽冥殿的方向同時傳來異動。三大聖地維持千年的平衡,終於要被徹底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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