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混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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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外電閃雷鳴,紫黑色的雲層如漩渦般盤旋在星隕閣上空。蕭塵背靠石壁,懷中抱著已經晶化到胸口的葉清雪。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唯有眼睛還能轉動,冰藍色的瞳孔倒映著蕭塵憔悴的麵容——他的左眼完全失明,右眼布滿血絲,原本烏黑的頭發如今雪白如霜。
    "同心結...在逆轉..."葉清雪通過陰陽契傳遞著斷斷續續的意念。蕭塵這才注意到,心口處的印記正散發著微弱的藍金光芒,一絲絲晶化能量正從她體內流向自己。他的右手食指已經出現晶體化現象,而葉清雪胸口的晶化卻略微退卻了一分。
    "停下!"蕭塵急忙運轉混沌靈根試圖阻斷能量轉移,卻發現根本無法控製這自發的生命共享。每一次晶化轉移,他都感覺自己的壽元被抽走一截,但葉清雪的狀態確實在緩慢好轉。
    葉清雪眼中浮現痛苦之色:"這樣...你會先..."
    蕭塵輕撫她晶化的臉頰,觸手冰涼刺骨:"那就一起。"他非但不阻止,反而主動引導更多晶化能量流入自己體內。右手的晶體化迅速蔓延至手腕,劇痛如千萬根冰針刺入骨髓,但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突然,葉清雪身體劇烈顫抖,眼中藍光大盛。一股陌生而古老的意識通過陰陽契湧入蕭塵腦海——那是玄冰神女的記憶碎片!無數畫麵如走馬燈般閃過:上古時期的雙生神靈、混沌源珠的創造、初代閣主的背叛...
    "混沌...逆轉..."葉清雪——或者說暫時蘇醒的玄冰神女意識——控製著她的手指,在蕭塵掌心畫出一個複雜符文。這符文剛成型就自動烙印進皮膚,與混沌靈根產生奇妙共鳴。
    蕭塵渾身一震,腦海中浮現一段晦澀法訣。這是逆轉晶化的秘術,但代價是施術者將承受雙倍反噬!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按照法訣運轉靈力。混沌靈根的灰色根須穿透晶體化的右手,強行將那些冰晶轉化為混沌能量。
    "哢嚓"一聲,他右手表麵的晶體碎裂脫落,露出下麵血肉模糊的皮膚。而葉清雪胸口的晶化也退到了鎖骨位置。但緊接著,蕭塵就噴出一口鮮血,那血液中竟夾雜著細小的冰碴——反噬開始了。
    "不夠...還需要...源珠..."葉清雪眼中的藍光漸漸暗淡,玄冰神女的意識正在消退。晶化雖然暫時延緩,但沒有混沌源珠的完整力量,逆轉秘術隻能治標不治本。
    蕭塵擦去嘴角血漬,望向洞外風雲變色的天空。通過混沌之眼殘留的感應,他能"看"到三大聖地方向的異常能量波動:星隕閣上空的紫黑漩渦、幽冥殿方向衝天的血色光柱、以及玄天宗那道熟悉的問心鏡光芒...
    "三大封印同時鬆動了。"蕭塵喃喃自語。初代閣主臨死前的話絕非虛言,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
    塵隕劍突然自動出鞘,懸浮在蕭塵麵前。劍身上的紋路完全變成了藍金雙色,與冰魄神棺上的圖案一模一樣。更神奇的是,劍鍔處浮現出半個太極圖,正緩慢旋轉著。
    蕭塵福至心靈,將僅存的混沌之力注入劍身。塵隕劍頓時光芒大盛,投射出一幅立體星圖——正是三大聖地的方位,每個地點都標記著一個符號:玄天宗是鏡,星隕閣是星,幽冥殿是鳳。
    "三大聖地鎮壓的混沌源珠碎片..."蕭塵回想起問心鏡中的記憶,"還有對應的守護者。"
    星圖中,三個符號突然連線,中心點浮現出第四處位置——古荒山脈深處的某個坐標。那裏閃爍著雙劍交叉的標記,正是蕭塵與葉清雪發現冰魄神棺的地方!
    "原來如此!"蕭塵恍然大悟。雙生劍的完整形態就藏在最初相遇之地,而隻有集齊三大源珠碎片,才能徹底激活它的力量。
    正當他思索間,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一聲穿金裂石的鳳鳴,隨即天空被染成血紅色。幽冥殿方向的能量波動陡然增強,某種古老而恐怖的存在蘇醒了。
    "九幽冥鳳..."葉清雪微弱的聲音傳來。晶化雖然暫時被遏製,但她仍然虛弱至極,"它恨...初代閣主...會先攻擊...星隕閣..."
    蕭塵立刻明白這是天賜良機。九幽冥鳳與初代閣主有血海深仇,它的破封必將牽製星隕閣剩餘力量。而玄天宗的問心鏡異動,很可能意味著趙無極或者清虛子師尊在嚐試聯係他。
    "我們走。"蕭塵小心翼翼抱起葉清雪,"先去玄天宗,師尊一定知道更多..."
    話音未落,山洞頂部突然炸裂。一頭體型較小的星隕閣飛行獸俯衝而下,背上站著三名銀麵具殺手——影閣的殘餘力量!
    塵隕劍自動護主,一劍斬落飛行獸頭顱。但那三名殺手已經躍下,呈三角陣型將蕭塵二人圍住。為首者亮出一麵銀色令牌,令牌上刻著與初代閣主胸口相同的紋路。
    "奉閣主之命,取回混沌種子和玄陰本源。"殺手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蕭塵將葉清雪護在身後,盡管自己已是強弩之末,但戰意絲毫不減:"初代閣主已經灰飛煙滅,你們還在為誰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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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不再言語,三人同時出手。他們使用的並非星隕閣功法,而是一種詭異的陰影術法——攻擊從四麵八方襲來,卻看不到實質的武器。蕭塵右臂晶體化剛愈,動作慢了半拍,轉眼間就添了三道傷口,鮮血染紅白袍。
    "蕭塵...放下我..."葉清雪在身後輕聲道。
    "除非我死。"蕭塵斬釘截鐵地回答。他索性不再躲閃,任由陰影之刃穿透肩膀,趁機一劍刺入正前方殺手的咽喉。塵隕劍上的混沌紋路亮起,瞬間將對方生機吞噬。
    剩下兩名殺手見狀,立刻改變策略。他們不再靠近,而是遠程釋放陰影鎖鏈,試圖困住蕭塵。其中一人更是掏出一個水晶瓶,裏麵裝著蠕動的黑色液體——正是煉化過的混沌能量!
    "小心...那是..."葉清雪警告還未說完,殺手已經捏碎水晶瓶。黑色液體化作霧氣彌漫開來,所過之處連岩石都被腐蝕出孔洞。
    蕭塵倉促撐起混沌護盾,但力量不足,護盾轉眼間千瘡百孔。眼看黑霧就要觸及葉清雪,他做了一個瘋狂決定——主動撤去所有防禦,用身體為她擋住毒霧!
    "不!"葉清雪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黑霧接觸蕭塵的瞬間,他全身血管暴起,皮膚浮現蛛網般的黑紋。這是比晶化更痛苦的折磨,每一寸血肉都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
    但蕭塵笑了。因為他感覺到,在這生死關頭,心口處的混沌種子突然劇烈跳動,那些黑色能量被強行吸入其中。混沌靈根不僅沒有受損,反而因此茁壯成長,在丹田處形成一顆微型星辰的虛影——混沌之心的雛形!
    "原來...混沌的真諦...是包容萬物..."蕭塵恍然大悟。他不再抵抗黑霧,反而主動吸收。兩名殺手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陰影能量被反吞噬,想要撤退卻為時已晚。
    塵隕劍自動飛起,劍身上的太極圖完整顯現。一道金藍交織的劍氣橫掃而過,兩名殺手的身體如沙雕般崩塌。至死他們都不明白,為何閣主賜予的"混沌毒"會失效。
    戰鬥結束,蕭塵跪地喘息。體內新生的混沌之心正在轉化那些陰影能量,但過程痛苦不堪。葉清雪艱難地爬到他身邊,晶體化的手指輕觸他額頭:"為什麽...這麽傻..."
    蕭塵握住她的手:"因為答應過...帶你回家。"
    簡單一句話,卻讓葉清雪淚如雨下。淚水凝結成冰珠滾落,在接觸到蕭塵手背時卻化作溫暖的能量流入他體內。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兩人的陰陽契印記同時發光,形成一道光柱直衝雲霄,連天空中的紫黑漩渦都被短暫驅散。
    遠處,玄天宗禁地的問心鏡本體突然劇烈震動,射出一道青光與光柱呼應;幽冥殿的血色光柱中傳來九幽冥鳳的怒鳴;星隕閣廢墟下,初代閣主殘留的魂火瘋狂跳動...
    三大聖地,因這一道光柱,徹底亂了。
    蕭塵無暇顧及這些異象。他緊緊抱著葉清雪,感受著陰陽契傳來的溫暖能量。在這生死相依的時刻,他忽然明白了九轉塵神訣最終奧義——第九轉"混沌轉"並非力量的極致,而是生命的共鳴。
    "我們走。"蕭塵強撐起身體,塵隕劍自動飛至腳下,"先去玄天宗,然後..."
    他望向古荒山脈方向,眼中燃起希望之火。雙生劍的完整形態,三大源珠碎片,以及最終的答案,都在那裏等著他們。
    葉清雪微微點頭,晶化的手指與蕭塵十指相扣。雖然前路凶險,但至少此刻,他們不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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