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寶劍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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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驟緊,卷起滅絕師太玄色道袍,倚天劍青芒吞吐,映得她眉間戾氣更盛。沈逸之負手立於三丈外,銅鏡懸於腰間,紫穗隨衣袂翻飛,恍若謫仙臨世。
“全真教自王重陽以降,何時出了你這等與魔教沆瀣一氣的敗類!”滅絕師太劍鋒遙指,寒光割裂暮色,“今日貧尼便替重陽真人清理門戶!”
沈逸之輕笑一聲,指尖拂過鏡麵:“師太可知,當年郭襄祖師創立峨眉前,外號‘小東邪’,是正是邪在於行,其父郭靖大俠以身死戰襄陽,可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如今蒙元鐵蹄踐踏中原,明教弟子浴血抗虜,師太卻為一己私仇——”他驟然抬眸,聲如金石,“因孤鴻子前輩敗於楊逍之辱,便要屠盡明教,置天下蒼生於何地!”
此言一出,峨眉陣中頓時一片嘩然。丁敏君滿臉怒容,尖聲高喝:“魔教妖人,休得在此胡言亂語,汙蔑我師尊!”然而,周芷若卻垂頭攥住劍柄,指尖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滅絕師太的瞳孔猛然收縮,手中的倚天劍發出一陣嗡鳴,劍身震顫不已,顯然她已經被氣得不輕。
“放肆!放肆!”她怒聲吼道,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聾。隨著她的怒喝,倚天劍的劍光如銀河傾瀉而下,化作漫天寒星,如疾風驟雨般罩向沈逸之周身的要害之處。
這一劍乃是滅絕師太含怒而發,其威力自然非同小可。隻見那劍氣長達三尺,淩厲無比,再加上倚天劍本身的鋒利,簡直可以說是無堅不摧。
然而,麵對如此淩厲的劍勢,沈逸之卻顯得從容不迫。他足踏北鬥步,身形如同煙霧一般,瞬間消散無蹤。待到他再次現身時,已然穩穩地立於那漫天劍光的空隙之中,仿佛這密集的劍網對他完全不起作用。
緊接著,沈逸之乾坤大挪移心法疾運,將體內的乾坤二氣在丹田運轉。刹那間,一股強大的氣流竟籠罩其身周側,硬生生地將那漫天的倚天劍氣折射向了天際。
“師太,您可還記得那句‘倚天不出,誰與爭鋒,寶刀屠龍,號令天下’的真諦?”沈逸之高聲質問道,“如今明教高舉義旗,反抗元庭暴政,這與當年郭靖大俠死守襄陽城又有何異!”
滅絕師太劍勢更疾,倚天劍化作青龍絞殺,卻總被沈逸之以毫厘之差避過。劍鋒掠過他衣角時,乾坤大挪移氣勁暗吐,竟將「佛光普照」掌力混入劍氣反震。滅絕虎口發麻,驚覺內力如泥牛入海,厲喝道:“巧舌如簧!魔教妖人豈配與郭大俠相提並論!”
“君子論跡不論心,當今天下明教號令群雄起義,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勢,元朝覆滅在即!”沈逸之縱聲長笑,滅絕師太劍氣掃過,沈逸之輾轉騰挪,傳音入密道:“郭大俠將遺書心得藏於倚天屠龍,是為光複河山。師太卻要斬盡抗元義士,豈不是讓寶劍蒙塵,可對得起郭襄祖師在天之靈!”
“他竟然知道此等秘密”,滅絕師太突然晃神,電光石火間,沈逸之並指如劍,乾坤大挪移第六層心法轟然運轉。倚天劍鋒距他咽喉三寸時陡然凝滯,劍身竟似被無形氣勁黏住。滅絕師太驚覺劍氣倒流,欲撤招已遲——沈逸之左手並指點中她腕間神門穴,右手周天歸元吸勁輕托,倚天劍脫手飛旋!
劍鳴如龍吟九天,青芒劃破暮色,落入沈逸之手中。沈逸之袖卷殘雲收勢:“劍是正道劍,心非蒼生心。師太,此劍今日暫寄我手,待驅除韃虜之日,沈某自當奉還!”
滅絕師太踉蹌退後,嘴角溢血,丁敏君慌忙上前攙扶,卻被她拂袖震開。老尼死死盯著沈逸之,忽仰天慘笑:“好!好個驅逐韃虜!”
夕陽西沉,光明頂上血跡未幹,喊殺聲卻已漸息。張無忌與沈逸之並肩而立,身後是重傷的明教眾人與沉默的六大派。
宋遠橋踏步上前,朗聲道:“今日之戰,武當作證——張無忌與沈逸之獲勝!各派若仍有疑慮,可待日後查明真相再來討教!”
空聞方丈默然頷首,滅絕師太冷哼一聲。餘下各派見狀,亦陸續撤去旌旗,準備撤退。
沈逸之突然說道:“諸位且慢!元廷早遣高手帶領鐵騎伏於山陰古道,此刻下山必遭圍殺!各派可歇息之後,一同下山。”
空聞方丈撚著佛珠沉吟,何太衝卻嗤笑出聲:“魔教慣會危言聳聽!朝廷豈能知悉武林動向?”班淑嫻長劍歸鞘,陰陽怪氣道:“莫不是想騙我等繞道,好讓魔教餘孽從容遁走?”
滅絕師太道:“峨眉弟子隨我走正門!”數十道白影掠向山道,唯周芷若回望時眸中憂色一閃。
沈逸之搖頭輕歎,張無忌轉向武當眾人抱拳:“請師伯相信沈大哥,暫時修養幾日再走....”宋遠橋微微點頭。
殷天正仰天大笑:“無忌外孫,你這朋友交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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