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玉城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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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一晃又過了幾年。
月色如一柄彎彎的鐮刀,冷冷地懸在玉城那高聳入雲的角樓上。
竹林在夜風的撥弄下,沙沙作響,那聲音細碎又哀怨,仿佛是命運在嗚咽,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血腥風暴。
玉秋霜提著裙角,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地穿過回廊。
方才那令人心碎的私語,還在她耳畔不斷回響——姐姐玉紅燭與未婚夫宗政明珠的喘息聲,就像一根尖銳的毒刺,狠狠地紮進了她的心口。
更讓她痛苦的是,自己還被宗政明珠一記劈空掌所傷,此刻身心俱疲,隻想趕快找個人傾訴。
繡鞋沾滿了夜露,在青石板上踩出一串淩亂的濕痕。她心急如焚地直奔西廂雲嬌的閨房,滿心期待能撲進摯友懷中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當她的指尖觸到那雕花木門的刹那,門縫中漏出的暖光,卻映出了兩道交纏的人影。
“穆藍哥哥,你說秋霜若知道我們……會不會恨我?”雲嬌的嗓音甜膩得如同蜜糖,全然沒了平日裏的溫婉模樣。
玉秋霜隻覺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她透過那窄窄的縫隙望去,隻見她的姐夫玉穆藍正將雲嬌抵在妝台前,指尖輕佻地挑開少女的衣帶,還低笑著說道:“那傻丫頭,連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還能察覺你我?”
“哐當!”一聲巨響,玉秋霜再也忍不住,撞開了房門。她淚眼模糊,顫抖著手指著二人,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憤:“你們……你們怎敢!”她踉蹌著後退,腰間的玉佩撞在門框上,瞬間碎成兩半,仿佛她那破碎的心。
玉穆藍眼底寒光一閃,袖中驟然射出三枚銀針。針尖泛著幽藍的光芒,宛如毒蛇吐信,直直地朝著玉秋霜的咽喉而去!
“喲嗬,遊絲奪魂針?”一聲輕笑突兀地響起,在這緊張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突兀。
電光石火之間,青衫翻卷如雲,沈逸之如同鬼魅一般掠入屋內。
他指尖捏著一根狗尾巴草,那草莖輕輕顫動,竟將三枚毒針齊齊黏住。
“嘖嘖,玉城主這‘奪魂針’淬的是西域黑寡婦的毒吧?可惜啊,火候差了三成,毒性還不如漁村的沙蟹鉗子呢。”
玉穆藍暴喝一聲,掌風裹著毒粉,如猛虎下山般朝著沈逸之劈麵襲來。
可沈逸之卻像是早有預料,身形一轉,如同靈動的遊魚,將玉秋霜攬到身後。緊接著,他袖中拋出一枚銅錢。
那銅錢“叮”地一聲嵌入梁柱,瞬間炸開碧色煙霧。
玉穆藍還沒來得及看清人影,沈逸之已拎起玉秋霜的後領,足尖輕點窗欞,青衫如鶴衝天,轉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三日後,荒山洞內,玉秋霜在劇痛中緩緩蘇醒,全身插滿了銀針。
篝火旁,沈逸之正用魚骨刀慢悠悠地削著烤雞,頭也不抬地說道:“二小姐的命值多少錢?”
“你……為何救我?”玉秋霜嘶聲問道,聲音裏滿是疑惑和憤怒。
“玉城家大業大,我當然有所圖啦。”沈逸之甩來一卷泛黃的羊皮,上麵繪著全國各地的風貌,“聽說玉城的暗衛,最擅攀絕壁、探秘境?我要你好了之後,差遣手下為我尋藥。”
玉秋霜攥緊羊皮,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唇邊溢出一抹黑血。
“劈空掌和奪魄針的餘傷罷了,小意思啦。”沈逸之漫不經心地往火堆撒了把藥粉,青煙騰起化作蓮花形狀,“每月十五需我施針逼毒,否則筋脈寸斷而亡。二小姐是聰明人,該知道如何選喲。”
山風呼嘯而過,玉秋霜慘然一笑。她想起宗政明珠與姐姐交頸纏綿的模樣,想起雲嬌褪下的鴛鴦肚兜,想起玉穆藍那句“傻丫頭”——
“好,我替你尋藥。”她咬破指尖,在羊皮上按下血印,“但你要助我……奪回玉城。”
沈逸之撫掌大笑,“合作愉快呀!”他彈指露出一本秘籍,“這本武功秘籍可是我親手撰寫的速成武學,二小姐要想複仇,可得好好研習呢。等你練成了,那可就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啦,到時候把那些欺負你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想想就過癮呐!”
玉秋霜接過秘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我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沈逸之挑了挑眉,“喲嗬,有誌氣!不過呢,這練功可不能急於求成,得一步一個腳印。要是走火入魔了,那可就前功盡棄咯,到時候別說複仇了,小命都不保咯。”
玉秋霜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點道理我還不懂?”
沈逸之嘿嘿一笑,“懂就好懂就好,我還怕你到時候練得走火入魔,我還得費心費力救你呢,那多麻煩呀。”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玉秋霜日夜苦練秘籍上的武功。沈逸之則時不時地來“視察”一番,時不時地調侃幾句。
“喲,二小姐,你這招式使得倒是挺像那麽回事,不過這力度嘛,還差那麽點火候,就像那沒放鹽的菜,淡而無味呀。”
玉秋霜瞪了他一眼,“你行你來!”
沈逸之連忙擺手,“我可不行,我這細皮嫩肉的,哪能像你這麽拚命呀。我這可是在旁邊給你加油打氣呢,你可得好好練,以後成為女中豪傑,可別忘了我這個大功臣喲。”
一想到即將再見李蓮花,沈逸之就暗暗發笑,心裏琢磨著:徒兒呀,瞧瞧為師給你帶來的這份驚喜,保準讓你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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