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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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內,李蓮花捏著半枚焦黑的玉佩殘片,指尖摩挲過斷裂的紋路——這是今晨在玉城後山火場中尋到的“證物”,玉穆藍聲淚俱下地宣稱二小姐玉秋霜已葬身火海。
可這玉佩邊緣的裂痕,分明是被撞的痕跡。
“方小寶,這火油味兒不對勁。”他蹲下身,用銀針挑起一撮灰燼,針尖瞬間泛起幽藍,“西域黑火油混了磷粉,燒起來連骨頭渣都不剩,倒是毀屍滅跡的好手段。”
方多病抱劍冷笑:“玉穆藍這戲演得也太糙了!玉二小姐失蹤就急不可耐,宣布其死亡,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話音未落,長廊盡頭忽地傳來金鐵交鳴之聲。二人對視一眼,飛身掠向聲源,卻見數十名玉城暗衛持弩而立,箭尖寒光森森,將他們團團圍住。
“李神醫,方少俠,對不住了。”玉穆藍自陰影中踱出,手中把玩著一枚玉秋霜的耳墜,“二妹慘死,總得有人擔罪。你們擅闖禁地、圖謀不軌的罪名,明日便會傳遍江湖。”
李蓮花眯起眼,袖中銅錢悄然滑入掌心:“玉城主這出‘賊喊捉賊’,倒是深得皮影戲真傳。”
“放肆!”玉穆藍暴喝一聲,暗衛弩箭齊發!千鈞一發之際,李蓮花甩出三枚銅錢,機關觸發聲“哢哢”作響,箭雨竟在半空詭異地調轉方向,反將暗衛射得人仰馬翻——正是沈逸之改造的“逆鱗機關”。
玉穆藍臉色驟變,袖中遊絲奪魂針如毒蛇吐信,直取李蓮花咽喉!
“叮!”
一柄軟劍破空而至,劍身纏著凜冽霜氣,將毒針盡數凍成冰渣。
“玉穆藍,我的好姐夫——”清冷女聲自月下傳來,玉秋霜一襲白衣踏風而立,手中冰魄劍寒光吞吐,“用我娘陪嫁的耳墜做局,你也不怕她夜裏找你索命?”
宗政明珠從梁上躍下,劈空掌攜著腥風拍向玉秋霜後心:“裝神弄鬼!”
玉秋霜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刺出,劍氣竟凝成冰蓮,宗政明珠的掌風觸及蓮瓣瞬間崩散!他踉蹌後退,驚覺經脈已被寒氣封住:“你......你練的不是玉家武功!”
“沈先生教的‘寒江獨釣’,可還入眼?”玉秋霜劍尖輕挑,宗政明珠腰間玉佩應聲而碎,露出半截金鴛盟密函,“與藥魔勾結販賣毒蠱,這罪名夠你死十次了。”
玉穆藍見勢不妙,袖中炸開毒煙欲逃,卻被一道鐵鏈纏住腳踝。方多病拽著鏈子冷笑:“跑什麽?你家雲嬌還在柴房捆著呢,不去見見?”
摘星閣內,燭火通明。玉紅燭被押跪在地,她將密信與證物擲在姐姐麵前,嗓音沙啞:“宗政明珠許了你什麽?玉城的百年基業,竟比不過幾句甜言蜜語?”
玉紅燭慘笑:“你懂什麽!自爹娘去世,整個玉城都是我來操心,你無憂無慮懂什麽!”
“啪!”
玉秋霜一鞭抽碎案幾,冰魄劍抵住姐姐咽喉:“這一劍為爹娘在天之靈——滾出玉城,永生不得踏入半步!”
三日後,城主繼位大典。
玉秋霜高坐主位,腳下跪著廢去武功的玉穆藍與宗政明珠。她淡聲道:“押入水牢——我要他們活著看玉城重振輝煌。”
李蓮花倚在廊柱下嗑瓜子,忽聞屋頂傳來瓦片輕響。一道青衫身影倒掛而下,發間草繩係著的銅錢幾乎蹭到他鼻尖。
"乖徒兒,怎的這般狼狽?"沈逸之翻身落地,"早說了你那"逆鱗機關"該裝三百六十枚透骨釘,你偏要省銀子!"
方多病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從天而降的怪人,手中爾雅劍"哐當"掉地:"你......"
"無忌兄弟!"沈逸之突然躥到方多病跟前,指尖捏著他下巴左瞧右看,"嘖嘖,當年光明頂上那招"乾坤大挪移"使得漂亮啊!怎的如今改行當刑探了?"
方多病漲紅了臉:"前輩認錯人了!在下百川院......"
"知道知道,百川院新任刑探嘛!"沈逸之變戲法似的摸出個酒葫蘆,"當年你被玄冥二老拍得寒毒入體,九陽神功怎麽不見長進呢!"。
李蓮花扶額歎氣:"師父,方公子並非......"
"我懂我懂!"沈逸之擠眉弄眼地打斷,"江湖兒女換個馬甲再戰嘛!"
方多病耳尖通紅,正要辯駁,忽見沈逸之拍拍其肩膀,"無忌兄弟有空常來蓮花樓玩,改日再指點你武功,包你再當天下前三!"
海浪聲重新漲潮時,沈逸之已踏著機關隼掠出城外,餘音隨風飄來:"小花記得喂火蟻卵......"
方多病嘴角抽搐:"李蓮花,你師父是不是......"
"習慣就好。"李蓮花淡定說道"他上次還說無忌是醫術高手了,顛三倒四的。"
城樓陰影裏,玉秋霜摩挲著沈逸之暗中塞給她的解藥,唇角泛起苦笑——管理玉城,果然比想象的難,也更加精彩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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