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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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陳淩微微一怔,隨即輕笑出聲。
    趙敏調皮地做了個鬼臉,繼續完成她的儀式。
    陳淩沒有多言,隻是倒了一壺酒在地上,又舉另一壺酒輕輕觸碰墓碑。
    “老家夥,你的徒弟如今已入宗師之境,昨日還與朱無視交過手。
    本以為能勝他一籌,可我終究高估自身,朱無視的修為已達宗師後期,而我卻還在中期之前徘徊,差距懸殊。
    能與他對峙良久,已是傾盡全力,你該不會責怪於我吧?”話音未落,他便猛灌一口烈酒,稍作鎮定後繼續說道:“不過,我眼下進步神速,朱無視也是自尋死路,想來不久便要來尋你了。
    到時你想如何處置他,悉聽尊便。
    哦對,你說要找的兒子,我至今未有消息。
    畢竟……這許久以來,我一直在逃亡,直到前幾天才返回。
    不過你莫擔心,成是非那廝我必會尋得,屆時傳授他金剛不壞神功,也算盡了孝道。
    罷了,說了這些你也聽不見,真是奇怪……何時我也變得這般多愁善感了?定是被你這糟老頭影響的吧?”伴隨著咕咚一聲,又一杯酒入喉。
    趙敏靜靜地跪坐在陳淩身旁,這是她首次見到他流露出真摯情感。
    在她的記憶中,陳淩向來輕浮浪蕩,仿佛世間萬物皆可漠視,包括人命,說殺便殺。
    她曾以為他是冷酷無情之人……
    目光轉向墓碑,也許陳淩所有的柔情都隨墓中之人一同消逝了吧?唯有麵對此人才令他的內心有所觸動?
    此刻,趙敏心中竟生出幾分憐惜之意。
    人常說妄自揣測最是致命,尤其當趙敏對陳淩漸生情愫,甚至幻想與他相伴終生時,她已在思考如何融化他那顆冰冷的心。
    正當趙敏胡思亂想之際,陳淩突然轉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上官海棠身上。
    她正提著祭品走來,卻因他們二人止步於二十米開外。
    察覺到陳淩注視的目光,上官海棠臉上掠過一絲複雜情緒,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將祭品置於古三通的墓碑前。
    "你莫要誤解,這是我的義父讓我送來的。
    雖說我師父與他鬥了一生,可在義父心中,師父才是他唯一的知己。
    "
    聽聞此言,上官海棠頓時愣住,隨即臉頰泛紅:"我誤會什麽了?"她勉強穩住心神,將供品擺放完畢後,轉身急急離去。
    忽然間,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落在上官海棠的臀部。
    她僵立當場,旋即轉頭瞪向陳淩:"為何又要這般?每次都是如此,我們難道就不能好好交談嗎?你這登徒子!"
    陳淩倚靠在墓碑旁:"好好說話?你忘了,如今我和你義父可是生死對頭!"
    上官海棠腦袋嗡地一聲,低頭喃喃:"義父他...已非昔日模樣..."話未說完,她意識到自己失言,忙收住話語。
    陳淩卻聽出了端倪——上官海棠他們或許早已知曉,這場決戰源於朱無視的精心布局。
    一直以來,朱無視在三人眼中是正義的化身,剛直無私,嫉惡如仇,因此他們甘願為他清除所有障礙。
    然而,當這層信念崩塌時,那種幻滅感幾乎壓垮了所有人。
    所幸目前局勢尚未明朗,他們仍對朱無視抱有期待,但內心深知希望渺茫。
    陳淩嘴角帶笑走近,居高臨下看著上官海棠:"你覺得,會不會是你義父本就如此,隻是你們都被蒙蔽了呢?"
    "絕無可能!"上官海棠脫口而出,麵露怒色:"義父定是受人誤導,他絕非這樣的人!"
    陳淩輕輕搖頭,未再多言,轉身來到墓碑前,手掌輕觸石碑,語氣深沉:"你先回吧。
    在沒看清朱無視本質之前,這裏就別來了。
    "
    話落,他猛然用力,竟將墓碑連根拔起,隨意擲向遠處。
    伴隨著一聲悶響,墓碑瞬間碎裂成無數殘片。
    隨即,他拾起一塊石頭,隨手雕刻打磨,轉眼間便化為一塊全新的墓碑。
    碑上刻著“恩師古三通之墓”以及“陳淩立”,隨後用力將其嵌入泥土之中。
    上官海棠神色複雜地注視著陳淩,終究沉默無語,緩緩轉身沿原路離開。
    趙敏望著上官海棠的背影,心中莫名泛起一陣酸楚,輕扯陳淩衣袖:"你為何這般對她?她也是個可憐人吧……"
    "咚~"
    陳淩哭笑不得地點了點她的額頭:"莫亂說話。
    若我待她好些,你會不會更不舒服?"
    趙敏愣了片刻:"怎麽會呢?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事,況且你這般出色,有幾個妻子也屬正常。
    我父王便有十幾房妻妾……"
    "???"陳淩一時怔住,隨即恍然大悟。
    雖前世看劇皆為一夫一妻製,那不過是因播出需要,彼時的社會規矩擺在那兒,否則早就遭禁,畢竟怕教壞小孩。
    然而此處是真實世界,講究皇朝禮法,男子居於首位,女子嫁從夫家。
    三妻四妾雖非正道,但一夫多妻確為現實存在,富庶之家稍有條件便會納妾延續香火,更何況自幼見慣這些的趙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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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皇家駙馬,亦配有通房丫頭。
    輕撫她的發頂,陳淩目光追隨著上官海棠離去的方向:"她需時日調整心態。
    待她能直麵內心之時,再論其他……"
    趙敏疑惑地點點頭,忽然意識到什麽:“哎呀,天都黑了,陸小鳳該不會……”
    話音未落,陸小鳳的聲音已近在咫尺:“陳兄,你果然在這兒!”
    眨眼間,陸小鳳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麵前,拽住陳淩手腕:“快走,此時宮中無人!”
    另一邊,上官海棠回到天下第一莊時,發現這裏少了往日的喧囂,大多數人各有事務,剩下的一些人則分散在京師,試圖找機會混入,見證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對決。
    正欲歇息,歸海一刀突然現身,眼中流露出複雜神色,開口問:“需要我幫忙嗎?”
    上官海棠微愣後搖頭:“我這裏有事?你怎會來這裏?”
    歸海一刀沉默片刻,低聲答:“義父命我來,是監視你!”
    上官海棠猛然抬頭,歸海一刀依舊麵無表情,眼神平靜得毫無波瀾。
    腦海中又浮現出陳淩的話:也許朱無視從始至終就是這樣的性格,隻是你被蒙蔽了。
    難道自己真的受騙了嗎?從小被朱無視撫養長大,他一直高大偉岸、光明磊落的形象深深烙印在記憶中,為何真相如此出乎意料?
    若當初朱無視坦白初衷,三人或許會追隨到底,隻怪他太過自負,內心陰暗,卻將段天涯三人培育成正直君子,才導致今日的矛盾交織。
    一邊是養育之恩,一邊是信念衝突,上官海棠幾日來幾近崩潰。
    許久,上官海棠終於平複心情,展顏一笑:“無妨,我隻是尚未適應,你若有事,盡可前去,我稍作休憩即可。”
    歸海一刀點頭回應:“那便安心歇息,我先行一步,義父處我會料理好。”
    上官海棠輕哼一聲,對此並未多留意。
    此時三人皆在朱無視監視之下,他們的話語在朱無視眼中已毫無價值……
    同一時刻,內,陳淩再次遇到一位故人……
    夜幕降臨,酉時剛過。
    陳淩安排趙敏入住客棧。
    並非他不願同行,而是趙敏身份特殊——身為大元郡主,不宜入宮。
    隨後,他隨陸小鳳穿過重重防線,抵達內城。
    暖心殿,今日皇帝召集群臣之地。
    陳淩與陸小鳳到達時,曹正淳正陪著一名年歲相仿的公公在外守候。
    令陳淩詫異的是,那位太監竟也達宗師之境。
    此人十有八九便是劉喜。
    陳淩心中暗忖。
    片刻後,曹正淳迎上前,笑道:“陳少俠,數月未見,竟已達宗師之境,更與神侯戰成平手,實在令人欽佩。”
    “曹公公過譽,不知這位是?”陳淩目光微移。
    曹正淳轉身示意,劉喜隨即低頭行禮:“卑職劉喜,見過陳少俠。”
    劉喜麵帶恭敬微笑,雖略顯諂媚,但陳淩僅略作頷首,便隨曹正淳步入暖心殿。
    目送二人離去,曹正淳低聲問:“他如今已是宗師,連朱無視亦非其敵手,你還執意要尋他麻煩?”
    的確,劉喜欲向陳淩討回公道,因其義女與江別鶴一家皆因陳淩而亡,尤其六壬神骰遺失,令他耿耿於懷。
    為求得六壬神骰,劉喜耗時十餘年,甚至將心愛的女兒嫁予江別鶴。
    然而,眼看即將功成,成果卻被他人竊取,這種失落感幾乎讓他崩潰。
    曹正淳的話語令劉喜不寒而栗。
    雖同為宗師,但劉喜深知自己遠不及朱無視。
    若真與朱無視交手,恐怕連十招都撐不過去便會喪命。
    陳淩卻能與朱無視大戰一夜仍不分勝負,其實力顯然非劉喜所能企及。
    麵對曹正淳的質問,劉喜急忙回應:“幹爹,時機已到!”
    曹正淳冷哼一聲:“朱無視為我們創造了絕佳機會,待除掉他,我這位置便是你的。
    切勿生異心,否則……守住這裏,百米內不得有人靠近!”
    “是!”
    待曹正淳入內,劉喜臉色驟變,望向暖心殿方向時眼中殺意畢露。
    殿內,陳淩首次見到傳說中的皇帝。
    盡管初次相見,他對皇帝僅存好奇,行禮後便專注觀察。
    皇帝雖麵露稚氣,但眼神堅毅、氣場深沉,表明傳聞中他荒廢朝政並不屬實,反而心思更為縝密。
    兩側各站一宗師,其中留著小辮胡須者必是神侯府的諸葛小花,另一位應是六扇門的郭巨俠無疑。
    此外,陳淩注意到一位年邁老太監,看似七八十歲,毫無氣息波動卻讓他感到極大威脅。
    顯然,這位老太監絕非等閑之輩,修為深不可測。
    不出意外的話,他便是皇帝手中的一張王牌。
    “久仰陳少俠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請坐!”
    陳淩打量皇帝時,皇帝也在觀察他。
    直到確定陳淩已將周圍環境和人物盡收眼底,皇帝才笑著示意他坐下,並指向身旁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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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椅子旁坐著的是赫赫有名的諸葛神侯,不過陳淩心中好奇,不知四大名捕中的無名是否為女子。
    對諸葛小花和郭巨俠點了點頭作為問候,陳淩隨即閉目養神。
    他今日前來不過是湊個熱鬧,混個臉熟,以免日後除掉朱無視時惹來麻煩。
    至於具體如何行事,這與他並無幹係。
    皇帝並未對陳淩的舉動多言,而是轉向諸葛神侯:“愛卿,案件進展如何?可有定論?”
    諸葛小花起身回稟:“啟稟陛下,朱神侯掌控邊關九大將軍的罪證已查實,他正迫使這些將軍叛亂。
    據屬下所知,他們約定於決戰前夕起兵,目標直指京師。”
    “有何應對之策?”皇帝輕啜一口茶水,語氣平靜地問道。
    諸葛神侯沉思片刻:“已與兵部商定方案,那些將軍會在起事前突然暴斃,其副將接任,以待後續考察。”
    皇帝放下茶杯,目光轉向郭巨俠。
    郭巨俠連忙站起:“啟稟陛下,京城聚集的江湖人士已超三千,其中兩千七百三十二人為本國人士,其餘四百八十九人來自其他國家。”
    說到此處,郭巨俠忽然看向陳淩,略作停頓後續道:“今日午後,臣得知慕容龍城已從大宋姑蘇動身,似欲趁機入明。”
    嘩……
    此言一出,皇帝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在桌上,雙眸微凝:“有內應?”
    郭巨俠輕輕搖頭,“尚未收到確切消息,應該沒有。
    慕容家始終在我們監視之下,這次的事,除慕容秋荻外,其他人毫無動作。”
    陳淩此時也睜開雙眼,慕容龍城來到大明,除了他是唯一可能,別無他法。
    原以為皇帝會對此事有所反應,甚至可能將他推出來當替罪羊。
    這是常理之舉,畢竟無緣無故得罪一位大宗師,即便是皇朝也不敢輕易嚐試。
    然而,皇帝隻是低頭沉思片刻,隨後再次注視郭巨俠,語氣沉穩地說:“回去後散布消息,大明不容任何外國大宗師涉足,膽敢擅入者,即視作對大明的挑釁,必將嚴懲不貸!”
    話畢,他轉向身旁的老太監,“陳公公,若慕容龍城無視警告,還需煩請公公出手處置。”
    老太監略作停頓,隨即點頭。
    郭巨俠領命,說道:“是,臣定當執行命令,絕不容許任何大宗師踏入我國疆域。”
    這老太監,果然是大明的中流砥柱。
    盡管如此,陳淩仍需向皇帝表以感激,“多謝陛下護佑之恩!”
    皇帝笑盈盈地擺手,“談不上護佑,這隻是大明內部事務。
    各國間早有協議,大宗師不得隨意踏入他國領土,否則視為挑釁。
    維護你們不過是順便,不必過於掛懷。”
    言罷,皇帝立刻轉換話題,“好了,別說這個了,接下來咱們該商討如何應對朱無視的計劃了!”
    ……
    與此同時,護龍山莊內也在緊鑼密鼓地策劃。
    朱無視端坐赤椅,下方站有一位穿著蟒袍、容貌與皇帝頗為相似的年輕人,此人正是被世人稱為廢柴的福王朱厚贇。
    另有兩人,一是白雲城主葉孤城,另一是宮中內侍。
    若曹正淳在此,定能認出這內侍正是他親信鐵鷹。
    “九大將軍已有答複,決戰前必會起兵勤王,屆時京城恐生變故,到時……”
    朱無視的目光投向葉孤城:“能否擊殺西門吹雪?”
    葉孤城與西門吹雪性格相近,即便麵對高出自身境界的朱無視,也無半分畏懼。
    麵對提問,他淡然答道:“難言勝敗,劍法較量本在毫厘,此刻無法給你答案。”
    朱無視眼中閃過寒光,轉向鐵鷹:“無論如何,你須帶福王入宮,除去當今聖上,擁立新帝,我自會清肅朝局……”
    他已望向朱厚贇:“此乃汝之職責!”
    朱厚贇忙點頭稱是:“待局勢平息,晚輩將以體弱為由,禪位予叔父。”
    朱無視滿意地輕叩椅柄:“小皇帝,目前局勢於我有利,你當如何自處?”
    其實朱無視原無急切起兵之意,但自陳淩逃離天牢後,皇帝似換了個人,先因看管疏忽收回天牢監察權,再分三分之一護龍山莊江湖權力給六扇門。
    兩個月前,更因出雲國郡主一事,將朱無視三分之一權力轉交宿敵東廠曹正淳。
    若再不有所動作,他將孤立無援。
    正當他瀕臨極限時,得知西門吹雪約戰葉孤城的消息,遂抓住機會,籌劃眼前布局。
    ……
    深夜將近子時,陳淩離開皇宮,深深舒展四肢。
    今日方知何謂皇家密議,整場會議主題唯有一字——“乏”。
    除了聽到慕容龍城的消息略顯驚訝,其餘事情都與他毫無關聯。
    若不是顧及皇帝顏麵以及身旁的老太監,陳淩幾乎要在這暖香殿裏睡著了。
    一陣冷風從吹入,令他精神一振。
    剛出門,就見一道嬌小的身影飛奔而來。
    陳淩一把抓住跑近的小女孩,將她抱起,胡亂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丫頭,不好好待在客棧,跑出來幹啥?知不知道京城裏現在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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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敏推開他的手,氣鼓鼓地瞪著他,“誰知道你出去這麽久?我一個人在客棧嚇得要命,根本睡不著,所以就來找你了。
    這裏是皇宮外圍,應該沒人敢惹事吧?我覺得這兒比客棧安全多了,就是有點冷。”
    陳淩無奈調整姿勢,好讓自己抱得舒服些,然後點了點她的鼻子,“行,算你有理。
    不過既然知道冷,為什麽不多穿點衣服?”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從未給這小丫頭買過新衣服。
    如今她穿的這套,還是當初被他帶回來時的衣服,因在昆侖山待了十多天,早已破損不堪。
    幸虧趙敏長得夠好看,不然……
    想到這兒,他把女孩放下,“明天給你買衣服,先回去睡覺,不然小心挨揍。”
    趙敏撅嘴,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快步跑開,“我要穿絲綢的,你得給我買最好的。”
    “沒錢!”陳淩毫不留情地回絕。
    “哼,別想騙我,我看過你的銀票,至少還有幾萬兩呢。
    我不聽,你必須給我……管它什麽後果,就算你打爛我的屁股,我也要穿最好的……”
    話音逐漸遠去,在街道盡頭消失不見。
    敏敏特穆爾郡主被秘密帶回大明之事引發了一場風波。
    陳淩離開後,一道黑影悄然現身,目送其遠去,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那位是大元的敏敏特穆爾郡主?私自帶回國主之女,陳淩,此次恐怕難逃責罰……”
    突兀的聲音讓劉喜猛然回頭,隻見曹正淳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他瞬間驚恐地低下頭,顫聲喚道:“幹爹!”
    曹正淳目光銳利,看向陳淩離去的方向:“你以為皇帝真的不知曉那丫頭的事?隻是眼下還需利用陳淩罷了。
    你那些小心思就收起來吧,若有差池,連你的九族都保不住。”
    此言一出,劉喜撲通跪下:“幹爹恕罪,我絕不會再招惹陳淩,請您寬恕!”
    曹正淳冷哼一聲,緩步朝皇城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劉喜握緊拳頭,最終垂首無言。
    他並非沒想過與朱無視聯手,但身為曹正淳義子,深知皇家勢力深厚。
    即便朱無視已達宗師境界,他依舊毫無勝算。
    此刻,他深感權力的重量。
    注視曹正淳複雜的神色,投靠朱無視行不通,但若曹正淳身隕呢?
    屆時,雖不再是皇帝近臣,但他身為宮中老人,實力僅次於曹正淳,未來……
    另一邊。
    大宋,江南桃花島。
    黃蓉興奮接過啞仆遞來的信箋,歡呼雀躍地奔向島深處。
    片刻後,黃藥師凝視倔強的女兒,歎息道:“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我要去找淩哥哥,他已是宗師,不遜於大明鐵膽神侯,你無法阻止我。”
    黃藥師瞥見黃蓉臉上那種期待他誇讚陳淩的表情,醋意再度湧上心頭,冷哼一聲:"不成。
    這小子明明說過要成宗師後再來找你,如今卻跑到大明,分明是不在乎你。
    回吧!"
    黃蓉疑惑地瞪大眼睛。
    正如陳淩所料,短短數日,他與朱無視的大戰便轟動了整個大明武林。
    恰逢西門吹雪與葉孤城決戰紫禁之巔,頓時大明武林沸騰。
    移花宮內,邀月遣退送信之人,看著手中書信,神色變幻莫測。
    她萬萬沒想到,陳淩不過數月,竟從當初武當山腳下的無名小卒,成長為讓她也不敢輕視、甚至可能落敗的強大對手。
    難道他服用了什麽靈丹妙藥?
    憐星見邀月沉默不語,心疼地走上前,輕輕為她按摩肩膀:"姐姐,若不信,不如親自去看看。
    京城那邊我進出自如。
    "
    邀月未作回應,片刻後才開口:"此事鬧得如此之大,你以為是假的?若假,朱無視早該現身了。
    況且,上次我們拒了六扇門和神侯府的召見,此時去京城豈不自找麻煩?"
    她望向宮外秀玉穀:"再說,那邊有個陰陽怪氣的人……"
    提起東方不敗,邀月恨得咬牙切齒。
    自上次拒絕東方不敗後,這人便賴在移花宮附近,時不時前來挑釁。
    若非移花宮局勢動蕩,且她無法解開六壬神骰,她早就與東方不敗決一死戰。
    相較之下,邀月如今更想除掉的,反而是東方不敗。
    但她明白,除非解開六壬神骰,習得其中的移花接木,否則她與東方不敗隻會兩敗俱傷。
    即便加上憐星,要留住東方不敗也不容易。
    若此事傳開,朝廷必有動作。
    邀月瞥了桌上六壬神骰一眼,目光中掠過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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