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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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天地間回蕩沉悶巨響,沙石四散,二人身形拔升數百丈高空。
遠處數百米外,綰綰臉色煞白,眼望激鬥二人,滿是焦慮。
此刻她後悔不迭,若知如此,早該遠走,至少不該回來。
如今非但自身危機未解,更拖累眾人陷入險境。
黃蓉、趙敏、上官海棠默不作聲,但眉宇間的憂慮難以隱藏。
綰綰深知陳淩實力,卻非求救而是催促逃生,可見她認為席應實力遠超陳淩。
縱使陳淩屢創奇跡,誰能保證此戰必勝?
天空中,陳淩將速度提升至極限,乾坤掌、隨風腿、金剛不壞神功三門武學施展得淋漓盡致,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驚世之力。
席應麵對此卻顯得從容不迫,即便神情略顯嚴肅,嘴角依舊掛著慵懶笑意。
“陳淩……”席應又一次化解攻勢,笑意加深,然而陳淩發現,對方眼眸中流露出的寒芒比之前更為刺骨。
此刻陳淩才記起,原著中席應敗於嶽山後,趁其外出之際屠盡其滿門。
此人毫無底線,凶殘至極,遠超那些惡名昭彰之輩。
無論勝敗,今日若不除掉席應,日後自己必將寢食難安。
想到這裏,陳淩眼神狂熱,憑借過人天資,體內真氣流轉速度驟增兩倍有餘,氣息瞬間攀升至宗師圓滿境界。
察覺變化的席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笑意隱去,攻擊愈加猛烈。
然而陳淩已踏入全新境地,渾身散發強烈道韻,加之金剛不壞之軀,徹底舍棄防守,攻勢如江河決堤。
刹那間,龍吟、風嘯與兵器碰撞聲交織成震撼天際的旋律。
“他突破了嗎?”黃蓉驚喜地看著陳淩,“這樣應該能贏了吧?”
上官海棠搖頭:“並非如此,他似乎是激發了某種潛能,暫時達到此境界,但不知能堅持多久。”
綰綰目光閃爍,起身說道:“不行,我必須去助他!”
上官海棠一把拉住綰綰的手腕,嚴肅地說:“你一個先天過去隻會添麻煩,什麽都幫不上,還會成為負擔。
安心待著,相信他,就像我們一樣。”
綰綰凝視著上官海棠許久,長歎一聲,臉上愧疚之色愈加濃重。
忽然,一道銀光以驚雷之勢朝席應襲去。
正與陳淩交手的席應突感靈魂深處危機湧現,心神微亂,便是這一瞬,陳淩揮掌猛擊,席應應聲吐血倒地。
此刻他才看清那飛來的物是——一把普通的飛刀。
陳淩同樣注意到這飛刀,瞬間明白是李到了,盡管不知為何李在此,但現在顯然不是敘舊之時。
他未作回應,再度撲向席應,雙掌齊出,頓時十幾條金龍幻影將其完全包裹。
即便席應全力抵抗,依舊被擊中心口,踉蹌後退數步。
冷冷注視著地上的陳淩,席應欲言又止,陳淩卻已再次發動攻勢。
趁對手受傷絕不留情,這是陳淩的作戰準則,尤其麵對席應這樣的強敵,絕不會給他絲毫喘息之機。
更何況,他自身已瀕臨極限,體內真氣流失遠超恢複速度,連自己都無法預知還能撐多久,因此必須速戰速決……擊殺席應!
一開始,陳淩隻想逼退對方,但想到席應的性格,為以防萬一,席應必須死!
高手過招,成敗往往隻在一念間。
挨了一掌後,席應的節奏全被打亂。
盡管他憑借多年經驗與修為勉強支撐,但隨著陳淩攻擊愈加強勁,他的防線逐漸不堪重負。
突然,席應負傷拚力與陳淩對掌,借勢後撤。
陳淩迅速追擊,開口說道:“李兄,留下此人,否則你家人將性命堪憂!”正觀戰的李 一愣,卻下意識擲出一把飛刀,緊接著第二把、第三把……連續七把飛刀出手後停下。
雖不認識眼前之人,但他選擇信任陳淩。
即便二人僅兩次相見,一次共飲,但男人間的信任無需多言。
七把飛刀封死了席應的退路,他被迫應對。
然而令他驚怒的是,這些看似宗師初期氣息的飛刀竟讓他宗師圓滿的狀態處處受限。
猛然間,席應有所察覺,目光直射下方飲酒的李 ,眼中滿是震撼。
因那些飛刀上竟有大宗師獨有的道韻!唯有這般道行,方能在宗師初期壓製他宗師圓滿。
為何?連李 本人都不解,他從未習練武學,僅憑手中飛刀立足,卻在十餘年間登頂宗師,更以“小李飛刀,例不虛發”聞名。
席應分神之際,陳淩趕到,一記淩厲的隨風腿襲來。
陳淩的幹擾下,席應身中三刀,肩頭又被踹得動彈不得。
感受傷勢,席應臉上掠過瘋狂之色,暴吼一聲,紫氣驟然暴漲,似欲突破紫氣天羅大成之境。
陳淩迅速翻滾至席應身後,雙腿牢牢鉗製住對方雙臂,同時揚手直擊其頭部。
此刻的陳淩已無暇顧及其他,一心隻想置席應於死地。
就在他即將出手之際,一道飛刀破空而來,刺入席應胸口,雖被其強橫真氣削弱,但仍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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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淩略顯遲疑,隨即變招,一拳擊倒對手。
確認席應失去抵抗能力後,陳淩長舒一口氣,將其重重摔在地上。
隨後,他目光轉向李 ,後者舉起酒壺示意,微笑道:"陳兄武藝高強,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
陳淩欣然點頭:"多謝,稍後再談。
"說罷,他按向席應肩頭準備吸取功力,卻見對方突然蘇醒,伸手欲攻。
陳淩從不依賴他人決定命運,即便席應看似昏迷,他仍保持高度警惕。
在他看來,唯有徹底消滅的敵人才算真正的對手。
席應甫一動彈,陳淩便揮掌猛擊,伴隨沉悶巨響,對方整條手臂盡毀。
即便強大如席應,亦忍不住痛呼哀號。
然而,話音未落,他便驚覺體內真氣失控湧入陳淩體內,慘叫戛然而止,眼中滿是驚懼:"你……"
陳淩抬手摑其麵頰,將其半邊臉打得稀爛:"給我閉嘴!"
席應終於意識到遇上了狠角色,本以為自己手段殘忍,卻不料陳淩更為冷酷無情。
幸好陳淩不知曉此念頭,否則另一側臉頰也難逃厄運。
陳淩這麽做算不上狠辣,這不過是對付敵人的基本法則。
畢竟對敵人仁慈,無異於對自己殘忍,這句話他一直當作信條。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他不能對敵人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直到此刻,綰綰四人才完全放鬆下來,朝陳淩跑來。
李看著四位絕色佳人,忽然想起表妹林詩音的模樣,隨即搖搖頭。
他雖知陳淩殺了龍嘯雲,但林詩音已是他人妻,還育有子女,而自己浪蕩成性、體弱多病,還是別去打擾她了……
沒錯,李確實得知了陳淩除掉龍嘯雲的事,還是陸小鳳親口告訴他的。
起初,李有些不解,甚至對陳淩心生憤怒,但聽陸小鳳講明龍嘯雲找金九齡的目的後,他沉默了。
若換作他人,李定不信,可陸小鳳不同。
此人雖然平日玩世不恭,但言出必行,否則也不會結交眾多朋友,更不會受官府器重。
想到此處,李又飲一大口酒,看向陳淩身旁的四位女子,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一刻鍾後,陳淩將席應的功力吸收殆盡,但自身修為僅穩定在宗師後期,未能更進一步。
席應的內力雜質太多,經過提煉後,陳淩隻獲得五成,要達到宗師圓滿,至少還需五個宗師後期的高手相助。
看著徹底失去生機的席應,陳淩終於鬆了一口氣,氣息逐漸平複。
然而剛才已觸及極限,臉色略顯異樣。
陳淩對身邊的上官海棠等人點點頭,邁步走向李,順手奪過酒壺,隨即翻落至李身旁,仰頭飲了一口:“你怎會在此?”
李笑著答道:“本就是居無定所,走到哪算哪,我在哪裏出現都不足為奇吧?”
陳淩微愣片刻:“你說得有理……”
忽然,陳淩抬起頭,語氣堅定:“我殺了龍嘯雲!”
“我知道。”李點點頭,“陸小鳳告訴我的。”
聽到這話,陳淩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你不想回李園看看嗎?”
話音剛落,李的身體微微顫動,許久才緩緩搖頭:“算了,我對不起她,已經沒臉再見她了。”
陳淩嘴角抽動,把酒壺遞給李:“你真是多愁善感。
你怎麽就知道自己沒資格?而且……”
他頓了頓,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應該回去看看。
當年你為了兄弟放棄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可你怎麽知道她心裏就沒你呢?再說,你難道不該對自己的過錯負責嗎?依我看,你不光要回李園,還得擔起她後半生的幸福,否則……你就不配做個男人!”
李握著酒壺的手停在半空,目光落在遠處的地麵上陷入沉思。
陳淩沒有打擾他,這是李的私事。
若非之前看《小李飛刀》時積攢了不少怨念,他大概也不會多說這些。
輕輕拍拍李的肩,柔聲說道:“行了,說得太多顯得囉嗦。
總之,你好好想想,去或留都是你的決定。
我不希望新交的朋友日後因後悔而痛苦。
有事隨時告訴我,我隨叫隨到。”
說完,他起身跳下馬車,招呼上官海棠等人繼續趕路。
直到馬車消失不見,李才轉頭看向跟隨自己多年的老仆:“你說……我該不該回去?”
"少爺,陳公子所言極是,您確實該回去了,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
不過,您的決定就是我的命令。
"老仆恭敬地說道。
李沉思片刻,隨後抬頭道:"說得好,我確實該回去。
陳兄說得對,之前是我錯了,總要承擔責任。
不管詩音怎麽看我,我總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走吧,回李園。
"
老仆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是!"
……
陳淩並不知道,也不在意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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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正被黃蓉和趙敏仔細查看傷勢,盡管他一再強調無礙,但臉色卻不爭氣地表明了相反的事實,這讓兩位姑娘愈發不信。
若非上官海棠和綰綰在一旁,這兩位性急的姑娘恐怕真會動手脫他衣物。
望著抿嘴輕笑的綰綰與海棠,陳淩皺眉敲了下兩人頭:"看著我受此對待,你們倒樂了?都出去!"
話音未落,趙敏與黃蓉已溜出門外,做出一副專心駕車的模樣,引得陳淩啼笑皆非。
海棠輕笑著跟了出去。
因傷勢緣故,綰綰隻能癱坐車廂,眼眶微紅地看著陳淩。
見她這般模樣,陳淩不再多言,這幾日相處下來,他雖不解她心思,但基本確認她並無惡意,尤其今日之事,更讓他察覺她似乎有些異樣。
為避免尷尬,陳淩主動走出車廂,將三人送回,自己則靠在車轅上繼續趕路。
不久,車廂內傳來四個女子的歡聲笑語,清脆悅耳,伴隨林間鳥鳴,令陳淩心境大好,甚至靈台清明。
頓時,他修為突飛猛進,不僅突破至宗師後期,麵色亦恢複正常。
陳淩回頭瞄了一眼車廂,揚鞭狠狠抽向馬臀:“駕!”
...
日暮時分,馬車慢悠悠地駛入衡陽城。
甫一進城,陳淩便覺察出城中的氣氛有些異樣,江湖中人多得離譜,十個裏頭至少有三個。
這些人還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提到什麽“金盆洗手”的事。
陳淩略顯疑惑,金盆洗手?這麽湊巧?
但從他們的交談中得知,距離劉正風的儀式還有半月,這才稍感寬慰。
對於劉正風的決定,陳淩毫無興趣。
再說劉家滿門被屠又如何?關他什麽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日死傷無數,哪能一一顧及?
至於所謂的“禍不及家人”,嗬,真是天真。
這是武俠世界,不是街頭混混的地盤,更別說在那個世界裏,這話也不過是虛言。
有野心之人怎會把這種承諾當回事?
連他陳淩都知道,斬草除根才是上策,誰傻啊?留下仇人的妻兒老小,等他們複仇?
開什麽玩笑!
趕到客棧門前,陳淩掃視一圈,確認沒太多江湖人,才下馬車招呼店小二。
店小二笑嘻嘻迎上來:“客官,吃飯還是住店?”
“兩樣都來。”
話音未落,上官海棠幾人相繼走出車廂。
見四位美人如仙子降臨,店小二愣了片刻,隨即低頭哈腰道:“客官請隨我來,我去牽馬。”
進店後,因綰綰受傷,上官海棠負責點菜。
陳淩帶其餘三人尋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但有這四人同行,無論藏在哪,都會成為焦點。
幸好綰綰她們對旁人注視早已習以為常,絲毫不在意。
但若有人膽敢以輕薄目光相視,綰綰定會讓其明白,有些目光可以有,有些則絕不可逾越。
上官海棠預訂了四間上房,又叫了些小菜與一壺酒,隨後走近低聲說道:“方才聽客棧中人提及金盆洗手之事,似與朝廷相關,且五嶽劍派全員到齊,連日月神教中人亦有不少現身。”
陳淩未置可否,隻是端起黃蓉斟滿的酒淺嚐一口,“這些事與我們無幹,今晚留宿此處,明晨即啟程離開衡陽。”
上官海棠欲言又止,忽憶及自身已非官差,乃陳淩之所屬,不由苦笑,“抱歉,我適才……”
“無妨,你確需時日適應。”陳淩輕拍她肩,“近來覺你與往昔略有不同,過於拘謹,可是懼我?”
上官海棠渾身一震,腦海中閃過陳淩昔日態度,卻被段天涯的話語驅散,她鼓起勇氣直視陳淩,“我……你須負責!”
“噗——”黃蓉與綰綰噴出口中茶水,趙敏更是興致勃勃追問,“海棠姐姐,負責是何意?莫非他……”
上官海棠臉漲得通紅,急忙擺手,“非也,不過……”
趙敏恍然,“哦!我懂了,他打了你的……”
雖綰綰動作迅速,趙敏話音仍引得眾目睽睽,上官海棠恨不得遁入地縫。
陳淩無奈,在趙敏額頭輕點,隨即釋放威壓,客棧內眾人瞬時變色,個個憋得麵紅耳赤,眼神盡顯畏懼。
不遠處的一張桌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距離陳淩等人僅數米遠。
他神色凝重地瞥了陳淩一眼,隨即迅速收回目光,壓低聲音說道:“此人實力非凡,大家都要留心,千萬別招惹麻煩。”
在他身旁,一位美婦人與一個靈動的小女孩連連點頭,但那少女顯然並未完全聽從,她盯著陳淩的眼神滿是好奇。
趙敏氣鼓鼓地甩開綰綰的手,撅著嘴瞪向陳淩:“你若把我打傻了,豈不是要照顧我一輩子?多劃不來!所以以後能不能別再打我頭了?”
陳淩戲謔地看著她:“哦?那不打頭,打哪?”
“……”趙敏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臀部,“哪裏都不行!”
談笑間,五人用完晚餐。
因整個衡陽城此刻彌漫著一種微妙氣氛,飯後他們並未外出散步,而是各自回房休息。
待五人上樓後,樓下食客才鬆了一口氣,但仍不敢高聲交談。
他們憤然結賬,匆匆離開客棧。
不久,客棧內僅剩中年男子一家與幾位身著統一服飾的年輕人,這些人顯然是某派弟子。
……
時光如流水,悄然流逝。
夜半子時,衡陽城終於結束了白日的喧囂,歸於平靜。
客棧內,陳淩盤膝而坐,靜靜調息。
席應的修為雖未助其突破境界,卻令他根基更穩,底蘊深厚。
更重要的是,他吸收了席應的“紫氣天羅”,這是席應視為畢生絕學的武技。
此刻,他正專注鑽研這門武學。
片刻之後,他便失去興致。
紫氣天羅固然強大,但防禦遜色於“金剛不壞神功”,攻擊不及“降龍十八掌”。
總體而言,對常人而言堪稱頂尖,對他卻顯得平平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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