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欲拉住他，卻無力垂下雙手：“慕容龍城快達大宗師中期巔峰，你初入大宗師……多加小心！”
    他並未阻止陳淩外出，因深知陳淩不得不出。
    這片區域有限，慕容龍城怒火已顯，盞茶功夫便能找到他們。
    不如主動迎戰。
    再者，陳淩先前表現，他盡收眼底。
    雖慕容龍城有參合指、龍城劍法、鬥轉星移，但陳淩根基更勝。
    天池老怪的金剛不壞神功，黃裳的九陰真經，丐幫的降龍掌，逍遙派的小無相功、九陽神功，尤其是竟習得王重陽的先天功，其底蘊實不可小覷。
    除了幾門自己也不甚精通的絕學，陳淩深厚的底子加上他超凡的悟性，即便剛突破大宗師境界，無崖子心中已明了：縱使不是慕容龍城的對手，但要對方傷己亦非易事，二人至多半斤八兩。
    陳淩會意點頭，轉頭對李莫愁說道：“看好外公，我去去就回。”
    李莫愁愣了一下，指著自己問道：“我？”隨即看到陳淩離去的背影，乖乖來到無崖子身旁輕聲說：“原來我也有了個外公。”
    無崖子失笑：“小丫頭，不願認我這個外公？”
    李莫愁搖頭：“哪有不願，您把功力都給了陳大哥，他是您的外孫女婿，我做他妻子……咳，未來妻子，叫您一聲外公理所當然，隻是有些意外罷了，哈哈。”
    此時，已在三座山峰上留下痕跡的慕容龍城又朝山洞方向揮掌而來。
    察覺外界氣息變化，陳淩眼中閃過光芒，騰空而出，穿過堅固石壁現身於外，抬手打出一道乾坤掌，迎向慕容龍城的攻勢。
    慕容龍城的掌力源自深厚內力，而陳淩則傾盡全力凝結乾坤掌精髓反擊，刹那間，慕容龍城的掌力便被突破。
    麵對直逼而來的勁力，慕容龍城臉色微變，出手抗衡，以參合指點碎了陳淩的攻擊。
    狂風呼嘯，卷起二人長發。
    陳淩冷眼相對：“慕容龍城，你倒是如影隨形啊，沒想到你會追到這裏。”
    “陳！淩！”慕容龍城麵色陰沉，先前破解陳淩招式耗去了八成功力，若非如此，這一掌足以擋住，此刻若還不知陳淩已成為大宗師，那才是愚蠢。
    僅一個多月，陳淩便從宗師圓滿躍升至半步大宗師，並邁入與自己齊肩的境界。
    此事若被慕容龍城知曉，怕是連聽都未曾聽過。
    即便是被譽為武林傳奇的沈浪，在初涉江湖時也已二十七歲，那時不過半步大宗師。
    陳淩環顧四周，略作沉思後問道：“蘇星河何在？”
    慕容龍城冷哼一聲，長劍出鞘，直指陳淩，“先顧好你自己！莫非你以為踏入大宗師之境便可逃脫一死？今日……你必死無疑！”話音未落，他身形暴起，劍鋒遙指陳淩。
    大宗師的實力究竟如何？陳淩從前隻能想象，即便如今親曆突破，卻仍未完全體會。
    直至麵對慕容龍城，方知其恐怖。
    每一踏足，腳下石台竟被削去三成；狂風肆虐，宛如八級颶浪，席卷四方。
    這便是大宗師，以己身之力改天換地！
    幸而陳淩亦達此境，心中明悟，自己同樣能夠做到這般。
    然而，若兩人交戰，難免波及山洞中的無崖子與李莫愁。
    就在慕容龍城逼近之際，陳淩周身金光爆綻，先天罡氣洶湧而出，迎擊而去：“慕容龍城，欲取我性命，隨我來！”
    轟然巨響，陳淩借力騰空，飛離擂鼓山範圍。
    慕容龍城眼中唯有陳淩，緊隨其後。
    並非他不願挾持李莫愁威脅對方，而是無崖子始終未現身，他不敢貿然行事，加之對自己的實力頗為自信，這才追出。
    否則……
    十餘個呼吸後，距擂鼓山約五十裏外的山穀中，急速滑行的陳淩忽然轉身，身形如高速旋轉的陀螺，攜帶著磅礴先天罡氣，朝追擊而來的慕容龍城猛踢而去。
    沿途所過之處，所有山體都被削去三分之一，連續不斷的爆炸聲與漫天飛舞的碎石瞬間將原本秀麗的山穀變為人間煉獄。
    慕容龍城雙眸寒光閃爍，同樣快速旋轉身體。
    刹那間，二人猶如從不同方向襲來，狠狠撞擊在一起。
    轟隆巨響中，方圓十裏內盡成廢墟，強勁衝擊甚至衝散了天空雲層。
    地麵更是一下子現出一個直徑超三百米、深近五十米的巨大坑洞，地下水湧出，不到十次呼吸便形成一汪大池塘。
    陳淩被震飛上百米才勉強站穩，對麵的慕容龍城也被震退數十米，但他毫無遲疑，在空中扭轉方向，再度撲向陳淩。
    陳淩深吸一口氣，大宗師間的差距果然巨大，盡管他看起來能與慕容龍城抗衡，但實際上稍遜一籌。
    幸虧他底蘊深厚，否則難以支撐。
    甩開雜念，他凝神聚氣，站在原地，雙臂猛烈揮動。
    隨著他的動作，體內氣勢迅速凝聚。
    當手掌揮出時，整個山穀回蕩起陣陣龍吟。
    數十條水缸般粗壯的金色巨龍攜毀滅之勢直撲慕容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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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陳淩未做停留，再次施展隨風腿，如離弦之箭般緊追而上。
    慕容龍城感受到巨龍之力的磅礴，全身一震，強行止住身形，雙掌拍向兩頭巨龍頭部，怒喝間竟扭轉其方向。
    陳淩目光微閃，同樣接住反彈的巨龍，擲向對手。
    他所使的乾坤大挪移，絲毫不遜鬥轉星移，更有金剛不壞與先天真氣加持，威力猶勝幾分。
    反擊後，陳淩連擊十餘掌，狂笑："慕容龍城，若僅此修為，建議速歸燕子塢，否則生死未卜，哈哈哈！"
    慕容龍城臉色鐵青，全力施展參合指，將巨龍盡數擊碎，隨即劍氣縱橫，百道鋒芒直逼陳淩。
    陳淩亦不甘示弱，探手吸取地下水，真氣凝聚成劍形水龍，瞬間凝為寒冰長劍，數百劍氣隨之迸發，迎擊而上。
    轟鳴聲震撼山穀，山嶽崩塌，化作平原。
    劍氣入體與兵器交擊之聲齊鳴，陳淩低頭見衣衫破裂，體內留痕，噴血倒退。
    慕容龍城亦受傷不輕，雖擋下劍氣，仍傷及內腑，亦吐血不止。
    慕容龍城此刻滿腔怒火，直視陳淩質問道：“你怎會我家龍城劍法？”語氣中透著難以置信。
    陳淩淡然擦去嘴角血跡，輕蔑回應：“你猜？”隨即又補了一句，“順便告訴你，參合指我也精通，要不要試試？哦，對了，鬥轉星移我也會，隻是沒乾坤大挪移實用。
    要不要也來感受一下？”
    慕容龍城聞言再度吐血，非因傷勢，而是氣急。
    這三項皆是他家至高秘技，外人絕不可知，如今卻被仇敵盡數掌握，此恨難消，甚至超過得知慕容博遇害時的痛楚。
    突然間，陳淩目光一寒，長劍出鞘，直逼慕容龍城而來。
    趁其虛弱，必取其性命！
    陳淩攻勢淩厲，招式詭異。
    慕容龍城雖遭言語挑釁，但仍迅速穩住陣腳，在危急時刻避開鋒芒，反擊道：“自尋死路者，罪有應得，陳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慕容前輩，勝負未分，談生死為時尚早。
    況且，若你執意求死，我亦無意留你餘生！”
    話音未落，雙方已交手數回合，劍光閃爍，勁風呼嘯，方圓數百米盡成戰場。
    從高空纏鬥至深穀，又從泥濘攀爬至平坦之地，拳腳交錯，真氣縱橫，劍氣四溢……
    七日過去，原野化作碧波蕩漾的湖泊，占地逾三千畝。
    正午驕陽映照下，兩人遙遙對峙，隔空相望數百米。
    陳淩渾身遍布傷痕，衣衫襤褸，僅勉強遮蔽重要部位，嘴角血跡已幹，目光卻愈發銳利。
    經曆此戰，他對大宗師級戰鬥節奏已了然於胸，如今有信心對抗任何大宗師中期巔峰以下的對手。
    相較之下，慕容龍城狀況更為慘烈。
    缺乏金剛不壞或先天罡氣護體，他遍體劍傷，發絲淩亂，華服碎裂，單手執劍，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不甘與憤怒。
    許久後，慕容龍城深吸一口氣，目光複雜地看著陳淩：“後生可畏，你的天賦堪稱最強，可惜終究成為我的敵人。”言畢，他轉身借力躍起，身形消失於空中，“今日不分勝負，亦未定生死，但陳淩，你記著，終有一天我會取你性命，讓你永遠活在我的陰影裏。”
    望著遠去的背影，陳淩冷笑一聲：“今日你奈何不了我，他日必是我勝你。
    慕容龍城，若再相逢，必取汝首級！”話落，人亦隱於湖麵。
    ……
    半刻鍾後，擂鼓山腰間，陳淩發現蘇星河的屍身已開始腐爛，眉頭微蹙，長歎一聲，隨手清理出一塊空地將其埋葬，卻未立碑，任其如往昔般默默無聞。
    返回平台山洞時，他見李莫愁呆坐一旁，麵前新立一座墳塚，想必是無崖子無疑。
    畢竟無崖子僅憑一口真氣續命，如今真氣盡歸陳淩，絕無存活可能。
    陳淩的身影剛出現，李莫愁便淚眼婆娑，迅速起身衝向他，失聲痛哭："你為何去了這麽久？外公過世不過兩日，我好怕你不要我了，想去找你，卻迷了路。
    你怎會留我獨自一人這麽久？"
    陳淩苦笑著歎息，輕撫她的背，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抱歉，回來晚了。
    "
    李莫愁搖頭："不，回來就好，隻是……我隻是太過驚慌。
    外公已經離開，我們該如何是好？"望著她眉間的憂慮，陳淩一把抱起她，走向山洞深處："別擔心，外公壽數已盡，這是常理。
    這幾日你定是疲憊不堪，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好嗎？"
    在陳淩溫潤的語調中，李莫愁的情緒漸漸平複，感受到他的體溫帶來的安全感，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陳淩憐惜地觸碰她的鼻尖，這才尋了處地方坐下。
    這山洞簡陋至極，竟無一處可容人安眠，也不知蘇星河是如何忍耐多年的。
    ……
    五個多時辰後，李莫愁醒來，發現陳淩正在閉目打坐，驚喜掠過麵龐。
    隨即意識到自己竟是在他懷中睡了這麽久，心中甜蜜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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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隨即注意到陳淩衣衫上的淺淺劍痕，雖知他的防禦極為堅固，但麵對慕容龍城這般高手，難免有傷。
    不過他的恢複力極強，傷口早已愈合，甚至開始脫落新生。
    至於內傷，在先天功的作用下，已有九成痊愈，隻需一日便可徹底康複。
    但李莫愁並不知情，見陳淩這般模樣，再度紅了眼眶，將他抱得更緊。
    陳淩本以為李莫愁會離開，但她卻賴在他的身上不願下來，還不斷變換姿勢。
    這種情況讓他感到十分尷尬，生怕發生什麽不該有的事情。
    於是，他猛然睜開眼，用力按住她的頭說：“別鬧了，快去洗漱，找點吃的，不然我真會被餓死。”
    李莫愁愣了一下，下意識答應後，忽然察覺到什麽，伸手探向他的下方：“這是什麽？硬硬的，你藏了什麽武器？”陳淩皺眉製止她繼續追問，讓她先去洗漱。
    李莫愁哼了一聲，極不情願地從他身上滑下，蹦跳著跑開。
    等確定她已遠離，陳淩長舒一口氣，心想若不是環境惡劣，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然而，長期相處並非易事，陳淩暗自思忖，必須盡早為李莫愁尋覓歸宿。
    盡管如此，為了報答無崖子的恩情，他仍決定為其守靈十日。
    十日後，陳淩帶著李莫愁離開了擂鼓山。
    慕容龍城歸來後，阿朱與阿碧急切跪迎，見二人臉有傷痕，他怒火中燒，質問是誰所為。
    兩人低頭不語，慕容龍城已明就裏，揮手遣退二人，徑直入室。
    室內慕容複陰沉而坐，十餘名仆人跪地，個個帶傷。
    若非慕容龍城威名震懾，這些人早對慕容複痛下殺手。
    目睹此景，慕容龍城勃然大怒，一腳踢向慕容複，使其舊傷複發。
    淒厲慘叫未畢，慕容複見祖父鐵青臉色，生生忍住，轉而以怨毒目光注視，隨即換上無辜之態。
    慕容龍城冷喝“滾”，眾仆唯恐不及逃出。
    待眾人離去，慕容龍城近前，腳踏慕容複身，語氣冰冷：“看來你根本不曾記住我的話，也不知肩上重擔。
    我與你父親一手建立的基業，如今因你而分崩離析，連下人都視我們為畏途。”
    慕容複慌忙辯解，卻被祖父淩厲眼神逼得瑟縮。
    慕容龍城斷言：“你既無用，留之無益。
    若你尚存，我慕容家複興之望必將徹底破滅！”
    "不……咳……"
    話音剛落，慕容龍城的腳已狠狠踩下，慕容複瞬間噴出一口鮮血，瞪大雙眼，滿是不甘地倒在地上。
    慕容龍城麵無表情，眼神卻愈發冰冷，半個時辰後才恢複正常。
    他提起慕容複的屍體，躍身離開燕子塢。
    ……
    大宋雒陽城，鬆鶴樓。
    曆經三日跋涉，陳淩攜李莫愁抵達此處，修為突破至大宗師境界，暫時擺脫慕容龍城的威脅。
    安心之餘，他決定返回大明，畢竟已兩月未見趙敏等人，竟莫名想念。
    雖無緊迫行程，陳淩仍耐心教導李莫愁生活常識，同時遊曆大宋山水。
    若非如此，百裏之距絕不會耗費三日。
    此行還因曾答應公子羽來訪朱家，具體目的不明，但他確信，公子羽必在附近。
    畢竟，陳淩現身大宋之事難以隱瞞，尤其林朝英與王重陽的聯合聲明，更令其聲名遠播。
    連大隋慈航靜齋亦有所耳聞，公子羽掌控青龍會，定知其事。
    陳淩甚至猜測，對方可能清楚他與慕容龍城的交鋒詳情。
    不出所料，陳淩陪李莫愁用餐時，發現一名熟悉小老頭悠然獨坐門口，自斟自飲。
    桌上僅一壺酒。
    他輕拍李莫愁手背，徑直上前："你果然一直留意著我。
    "
    說話間，他直接從公子羽手中奪過酒壺，順手給自己倒上一杯，舉杯示意：“沒料到你會來得這麽快，一起喝一杯？”
    公子羽掃了眼陳淩，唇角微揚：“我也想不到你竟已邁入大宗師之境，還能與慕容龍城戰成平手。
    你知道嗎？在我認識的人裏，你是第一個在二十多歲就達到大宗師修為的，連我師父也未能做到。”
    陳淩輕啜一口酒，漫不經心地應道：“那要是現在跟我打一場，你覺得結果會如何？”
    話音剛落，兩人的氣氛悄然生變。
    公子羽顯然沒料到陳淩會突然這麽問，稍顯怔愣，隨即忍俊不禁，指尖點向對方：“你這家夥……不過若要我說，我也不確定，畢竟我和慕容龍城境界相當，而我又修煉了《無敵寶鑒》，所以……在未真正交手前，隻能說是旗鼓相當。”
    陳淩聞言莞爾，其實剛才自己不過是隨口調侃，壓根沒指望他會正麵回應。
    這種無厘頭的問題，換做誰都會一笑置之吧。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公子羽不僅認真作答，還給出了詳細的解釋。
    公子羽站在眼前，陳淩忽然覺得這位老者竟有幾分趣味，盡管江湖皆知青龍會大龍首冷酷無情，雖不屑親自動手，卻樂於挑動他人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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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本如此，踏入即知這條路無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輕扣桌案，陳淩放下酒杯，說道："直說吧，你想讓我朱家如何助你？"
    公子羽笑答："想知道師父究竟去了哪裏。
    "
    "……"
    此言一出，陳淩陷入沉默，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公子羽，深深吸氣，嚴肅道："此事我無能為力，另尋高人吧，這玩笑開得實在不高明。
    "
    公子羽微微頷首："確非趣事。
    "
    陳淩站起："如無他事，我先行一步，今日之事記在心中，他日若有機緣，定當報答。
    "
    話畢，腳步忽停，轉頭好奇問道："對了，你為何打探師父下落？"
    公子羽沉思片刻，展顏笑道："想確認他還活著否。
    "
    此語一出，陳淩瞳孔微縮，凝視公子羽雙目……
    "想確認他還活著否。
    "
    公子羽此言險些讓陳淩噴出口中酒水。
    畢竟公子羽今日成就離不開沈浪教導，可如今弟子竟詢問師父生死。
    神情平靜淡漠，若非知情，真要以為沈浪是其敵手。
    此刻，陳淩頓覺先前對公子羽的認知全然有誤，此人用心之深，遠超想象。
    公子羽無視陳淩反應，或說他根本不在意他人看法。
    身為青龍會大龍首，這點清醒還是有的。
    他話語剛落，便輕巧地舉起酒杯，以杯底輕觸桌麵，而後向陳淩示意，一口飲盡杯中之酒。
    緊接著，他不顧形象地將桌上的酒壺盡數倒入隨身葫蘆，隨後舒展四肢，慵懶起身，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笑意：“盡管被你回絕了，我還是希望你能抽空去一趟，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陳淩皺眉冷哼：“走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公子羽仰天大笑，步伐匆匆離去。
    直至其身影完全消失於陳淩感知之中，他才無奈歎息，目光微動。
    “陳大哥，似乎有心事？”李莫愁突然開口，將陳淩從沉思中喚醒。
    麵對她的好奇眼神，他嘴角揚起一絲淺笑，指尖輕點她鼻尖：“吃了嗎？”
    “……還沒。”李莫愁搖頭，“見你們似有要事，菜還未上，我正想和陳大哥一同用餐。”
    當晚，李莫愁總算明白了自己數日前的好奇究竟是什麽。
    次日……
    李莫愁睡至近午方才起床，平添了幾分女子特有的嬌柔。
    用餐時，她隻盯著陳淩，眸光閃爍如星，嘴角含羞帶怯，似是心情極佳。
    “別看了，趕緊吃，待會兒還要趕路。”陳淩不耐煩地用筷子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哦。”李莫愁抿唇傻笑一聲，這才開始進食。
    不得不提，古墓派的教養確實獨樹一幟，每次見到李莫愁用餐，都是一種視覺享受，與陳淩過往所見刻意為之的表現截然不同。
    李莫愁舉止自然流暢，而後者……各有千秋。
    飯後，二人離開客棧，繼續南行。
    至於昨日公子羽所說的話，陳淩隻覺此人異想天開。
    天地廣闊，陳淩從不懼怕任何挑戰，但若對方是公子羽，他絕不會妥協。
    近期經曆諸多波折的李莫愁，今日難得安靜，這份寧靜反倒令陳淩心生不安。
    官道之上，陳淩乘坐的馬車平穩前行。
    憑借大宗師的實力，再加上慕容龍城的助力，他在大宋境內暢行無阻，無需冒險走偏僻小路或風餐露宿。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那是一名女子，身著與師妃暄相似的服飾，手持長劍，周身氣息隱約透露出半步大宗師的修為，麵容兼具冷峻與柔情，既有慈悲之意，又含威嚴之態，實屬罕見。
    陳淩停下馬車，打量著這名神秘女子，心中暗自警惕。
    他取出酒葫蘆飲下一口，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語氣淡然卻充滿威脅：“你們慈航靜齋為何總是針對我？這有何意義？”
    女子直視陳淩，對他的殺意毫無所動，聲音清越如山泉：“陳公子乃非凡之人，值得我們關注。”
    陳淩輕笑一聲：“看來我是該榮幸了。”稍作停頓後，他輕輕敲擊車轅，“三息之內，若還不退開，後果自負。”
    女子眉頭微皺：“陳公子莫非真要逆天行事？順應天命方為大道。
    我輩武者向來以逆行為榮，但你……”
    話音未落，大地震動，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兩人之間爆發開來。
    話音剛落，陳淩周身忽現一股極為淡漠的氣息，瞬間壓迫得麵前的女人難以喘息。
    即便人力非凡，卻終究如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眼前的女子實力強勁，劍氣凝練如霜，加之其年齡，陳淩已猜出她的身份——秦夢瑤。
    她是慈航靜齋隱藏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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