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界裏，她本應與師妃暄一般行走世間，可如今，師妃暄成了慈航靜齋公開的聖女，而秦夢瑤因天賦卓絕，年紀輕輕便已達宗師之境，甚至能與掌門梵清惠分庭抗禮。
    其習得的《慈航劍典》更臻劍心通明之境，遠勝梵清惠。
    若非秦夢瑤未曾涉足江湖，否則任何劍道高手在其麵前都不值一提。
    如果說謝曉峰是劍中的帝王，西門吹雪為一字並肩王，那秦夢瑤便是真正的劍道天才，堪稱劍聖。
    察覺對方身份時，即便是陳淩，也不禁心生震撼。
    他萬萬沒料到，慈航靜齋竟為此事派遣秦夢瑤，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另一邊，秦夢瑤宛如置身狂濤巨浪之中，嬌顏不再清冷孤傲，而是泛起陣陣潮紅，目光卻顯出莫名堅毅。
    她正在承受陳淩氣息的衝擊。
    不過半盞茶功夫，陳淩便收斂自身氣勢，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秦夢瑤，輕拍馬背示意繼續趕路。
    馬車緩緩向前。
    直至經過秦夢瑤身旁時，他才徐徐開口："我生性恩怨分明，人助我一尺，我必還一丈。
    當年明皇庇護於我，此恩須報。
    因此，我也要告訴你，天下局勢與我不相幹，師妃暄是頭一遭，你是第二回，再一再二尚可理解，若再有下次，無論慈航靜齋何人前來，皆難逃一死。
    切勿輕視我的言辭，因後果遠超你們所能承受。
    "
    話語落定，陳淩的馬車已行出數十丈。
    秦夢瑤竭力支撐著站起身，轉過身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們從未要求陳公子銘記舊恩，隻是希望你與明皇保持距離罷了……為何都這般執著呢？"
    陳淩聽罷，忍俊不禁，心中暗嘲這群被佛門洗腦之人。
    若非此時不宜樹敵太多，且慈航靜齋並未過分挑釁，即便是師妃暄與秦夢瑤，他也絕不會手軟。
    不過眼下暫且留她們性命，以他現今的資質悟性，那些被他超越者，今生注定難以翻身。
    暫且將這兩人的命視作寄存，若有朝一日真惹怒他，自會收回。
    令陳淩意外的是，秦夢瑤並未就此離去，而是沉默片刻後，提劍追向馬車。
    她步伐不急不緩，始終緊隨其後，未曾迷失方向。
    察覺身後動靜，陳淩麵色驟寒，猛然勒住韁繩，馬車剛停下，他便借力躍起，一掌直擊秦夢瑤而去。
    官道上龍吟震天，金光璀璨，日光下巨龍呼嘯。
    感受到掌風中的威勢，秦夢瑤瞳孔微縮，萬萬沒想到陳淩竟真的出手，忙道："陳公子，我並無惡意……"話未完，已被掌勁擊中，嬌軀飛退數丈，口中鮮血狂噴，重重摔落在百步之外。
    秦夢瑤生死未卜，陳淩麵沉似水，回到馬車內，冷聲說道：“回去告訴梵清惠，若還有下次，我不介意去趟大隋，拜訪你們慈航靜齋。”聲音剛落，馬車疾馳而去。
    待馬車徹底消失，秦夢瑤所在處浮現一道身影，正是師妃暄。
    梵清惠雖命秦夢瑤前來試探陳淩，但師妃暄深知陳淩的脾性——對己方之人很好，卻絕不會因對方美貌而手軟。
    憐香惜玉於他而言純屬奢望。
    當秦夢瑤執意阻攔陳淩時，師妃暄曾勸阻，卻徒勞無功。
    此刻，望著倒地的秦夢瑤，師妃暄眼中掠過複雜情緒，旋即平靜下來，念了句佛號後快步上前探脈。
    所幸秦夢瑤重傷未亡，但若拖延不治，不出三日便會香消玉殞。
    片刻間，師妃暄竟隱約感激陳淩手下留情，否則連她也難以向宗門交代，更別說麵對天下百姓。
    幸而陳淩並不知情，否則定會覺得荒唐，一個秦夢瑤怎至於關乎蒼生？
    師妃暄不再猶豫，抱起秦夢瑤幾個騰躍隱入官道。
    另一邊，陳淩攜師妃暄進入南陽境內。
    然而自與秦夢瑤“分別”後，李莫愁看向他的眼神略有異樣。
    察覺異常，陳淩暫歇腳步，入住城中客棧。
    室內，陳淩端坐椅上，李莫愁蹲前為他洗腳，神情恍惚。
    陳淩微笑，輕點她鼻尖：“在想什麽呢？”
    一聲突兀的響動讓李莫愁猛然一驚，她慌忙擺手：“沒……沒什麽。”
    濺開的水珠四處飛濺，陳淩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看來我們的小莫愁也開始有心事了，這算不算是一種成長呢？”話音剛落，李莫愁臉頰漲得通紅，冷哼一聲偏過頭去：“才沒有呢！我隻是覺得那位姐姐長得好看，就這樣死了有些可惜罷了。”
    好奇心驅使她靠近陳淩，歪著頭問：“陳大哥，你那時候是不是真想殺了她啊？”陳淩愣了一下，隨即瞪了她一眼：“怎麽，難道因為漂亮就能隨便惹事生非嗎？還是你覺得我不夠仁慈？”李莫愁搖搖頭：“不是啦，我隻是……說不清，但曾經聽過一個詞叫憐香惜玉，陳大哥……”她話未說完，就被陳淩輕輕敲了下腦袋。
    陳淩心念一動，腳上的水瞬間蒸發幹淨，他穿好鞋站起身來：“憐香惜玉是對同類而言的，對敵人，越是美麗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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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我隻用了兩成功力，隻要她們救治及時，那個女人不會有事，這不過是給她們一個警告罷了。
    不然總是這樣糾纏不清，我也要被折騰瘋了！”聽罷，李莫愁如釋重負般輕撫胸口：“我就知道陳大哥是個大好人呢，嘻嘻……”
    陳淩疑惑地看著她：“？？？”他行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則，清楚哪些能做，哪些不能碰，但他從不認為自己算得上善良。
    他的善意僅限於自己人，至於別人……與他何幹？
    他可不像那些處處積德的聖母，更多時候追求的是隨心所欲。
    隻是從前實力不足，如今……或許可以稍微任性一點了吧？
    想到這裏，他突然一把抱起李莫愁走向床邊：“鑒於你剛才的表現，我要對你進行最‘嚴厲’的懲罰了，小莫愁，做好準備了嗎？”
    李莫愁自然明白陳淩所指何事，眸光微閃，帶著幾分期許，卻依舊輕咬紅唇道：“我已知錯，能否……稍微輕些？”
    陳淩沉默片刻，心底泛起一陣漣漪。
    誰能想到，自己竟會被她這樣一個眼神攪得心神不定？
    李莫愁兼具純真與魅惑，與黃蓉、綰綰截然不同，卻又同樣令人難以抗拒。
    加上她的絕世容顏，讓陳淩的心境幾近動搖。
    於是，這一晚注定無眠。
    翌日清晨，陳淩被外頭喧鬧聲驚醒。
    他望向熟睡中的李莫愁，輕輕為她掖好被角，隨後披衣而出。
    當他跨出客棧時，一陣更加刺耳的頌揚聲湧入耳中：“星宿老仙，法駕中原，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陳淩聽聞這聲音，眉間微蹙，嘴角卻浮現冷峻笑意。
    原以為此事尚需時日，卻不料在此地直接碰上丁春秋。
    此番機緣，或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正當他欲出手之際，人群中忽然閃出一位華服公子，怒氣衝衝地站到丁春秋麵前質問：“你們為何如此喧嘩？擾人清靜！”
    話音未落，四名家臣急匆匆圍上來，試圖拉住這位衝動的公子。
    然而，他似怒不可遏，無論家臣如何勸阻，始終緊盯著丁春秋一行人，眼中滿是敵意。
    陳淩見狀，不禁莞爾。
    這不是段譽嗎？今日怎這般湊巧，連他也遇上了？
    陳淩對段譽的印象頗佳，雖稍顯木訥，卻極為聰慧且重情重義，這是他最看重的品質。
    在段譽看來，對待朋友，他定會傾盡真心。
    盡管段譽被強行帶離，但丁春秋一夥向來橫行無忌，加之出身於星宿海那種蠻荒之地，所以被中斷的隊伍驟然止步。
    一位手持折扇的年輕人走向段譽，指著他說：“好膽！你知道後方轎中是誰？星宿老仙在此，速來賠罪，否則……死！”
    此言一出，段譽臉色愈發陰沉，猛地抬起頭，眼神冰冷：“分明是你等擾民在先，何須我道歉？該是你們向所有人道歉！”
    人群嘩然，眾人迅速拉開與段譽的距離。
    畢竟隻是凡人，他們一眼便知這些人難以招惹，目光中滿是對段譽的憤怒，為何無辜圍觀竟牽連自身？
    年輕人嗤笑：“你要我們向這些賤民低頭？”
    隨即，他環視四周，高聲問道：“你們希望我們道歉？”
    人們慌忙搖頭，天啊，道歉？他們隻想活命，甚至有人已悄然溜走。
    見狀，段譽陷入沉默，他理解眾人的選擇，卻難以釋懷。
    此刻，他心中泛起一絲悔意，若自己習得武藝，今日是否會有所不同？
    年輕人見狀，仰頭狂笑：“哈哈哈……一群膽小鬼！”
    隨後，他舉起手：“星宿老仙……”
    身後星宿派弟子齊聲附和：“法駕中原，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似乎刻意刺激段譽，這次他們的聲音格外響亮，其中還夾雜著明顯的嘲弄之音，令段譽不堪其擾。
    就在段譽幾乎支撐不住時，一陣輕柔卻透著寒意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理應道歉，我妻子身體欠佳，本在休養，卻被你們驚擾。
    所以，要麽道歉，要麽……送命！”
    循聲望去，見到陳淩的瞬間，段譽眼睛一亮。
    他曾目睹過陳淩的手段，急忙掙脫身後家臣的束縛，快步跑到陳淩麵前：“陳大哥，你怎麽在這？”
    陳淩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稍後再敘舊，先解決眼前這些廢物。”
    “你這小子竟敢如此放肆？”那年輕人反應過來後，猛然衝到陳淩麵前，舉起扇子指向他。
    話音未落，他已狂噴鮮血倒飛而出，連讓陳淩動手的資格都夠不上。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還撞毀了身後的轎子。
    就在轎子破裂之際，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騰空躍起，手持羽扇穩穩落地，冷冷注視著陳淩：“小輩，太過分了……”
    陳淩根本沒讓他說完，直接打斷：“丁春秋？”
    丁春秋微愣，雙眼眯起，扇子搖得更快，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陳淩清楚，此刻丁春秋心中已在猜測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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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對這老家夥的想法毫無興趣，直接進入正題：“丁春秋，你還記得三十年前被你暗算的師父無崖子嗎？”
    此言一出，丁春秋臉色驟變，緊接著，陳淩身影已出現在他麵前，怒斥道：“你這忘恩負義之徒，今日便是你為師父償命之時！”
    “你……咳……”
    丁春秋話未出口，陳淩雙掌便重重擊在他的身上。
    盡管丁春秋修為僅為宗師初期，但陳淩傾盡全力出手，一方麵防止這老賊仍有餘力使毒，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替無崖子報仇。
    無崖子對丁春秋的背叛不僅限於被推下山崖，還有他與李秋水的私通，這讓無崖子蒙受巨大羞辱。
    他對陳淩有恩，這一擊飽含怨恨。
    區區宗師初期如何能抵擋大宗師全力一擊？
    眨眼間，丁春秋身體爆裂成無數碎片，鮮血如暴雨般噴灑，卻被陳淩控製在一定範圍內。
    否則，整條街都會被染紅。
    突如其來的慘狀讓丁春秋的隨從驚恐萬分，片刻後才哭喊著逃離，至於徒弟們？
    別開玩笑了，他們跟隨丁春秋僅是為了炫耀權勢，毫無師徒情分。
    看到陳淩的實力，誰會為丁春秋拚命？
    正當陳淩準備離開時，一名身穿紫裙的女子從人群中衝出，嚎啕痛哭：“師父！你怎麽死得這般淒慘！徒兒今後該如何是好！”
    雖哭得撕心裂肺，卻沒幾滴眼淚，而且目光四處遊移，顯然是在尋找什麽。
    陳淩見此情景忍不住笑出聲，揮手將她帶到近前，未等她發問便掐住她喉嚨：“小丫頭，哭得挺逼真嘛！既然你們師徒情深，不如我帶你去見你師父？”
    “唔唔……不要……”女子嚇得魂飛魄散，尤其感受到窒息感，更覺得像麵對從未謀麵的親人。
    即便此刻，她已幻想死後葬身何處，盡管這想法荒誕。
    畢竟眼前人是親手毀掉她師父的惡魔。
    最終段譽實在不忍，輕拉陳淩衣袖，低聲勸道：“她也是性情中人，放過她吧。”
    陳淩意味深長地瞥了段譽一眼，隨後將那女孩兒重重放下，眯著眼睛威脅道：“今日看在段兄麵上，暫且饒你一命。
    若下次讓我再遇見……休怪我不講情麵！”
    說著，他露出一個自認為“暖心”的笑容，嚇得女孩兒魂飛魄散，哪還顧得上找尋神木王鼎，慌忙逃離人群，朝著遠方狂奔。
    察覺女孩氣息遠去，陳淩才將目光轉向段譽，搭上他的肩，掃視著人群中麵麵相覷的四位家臣：“段兄似乎心情不佳，可是有何煩心事？不妨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寬慰一二。”
    段譽差點沒被嗆到，瞪了陳淩一眼：“陳兄莫要取笑，近來我已焦頭爛額。”
    “哈哈，無須憂愁！來，陪我去那邊小酌幾杯，慢慢傾訴又有何難？總有法子化解。”
    片刻之後，兩人對坐飲酒，其餘四位家臣因與陳淩不熟，不便久留，且深知陳淩行事風格，怕招致麻煩。
    再加上他對段譽極為信任，段譽在此地並無危險，他們隻需向王爺匯報即可。
    陳淩為段譽斟滿一杯，遞到他麵前：“究竟何事令你愁眉不展？不妨直言。”
    段譽仰頭飲盡杯中酒，才皺眉說道：“我即將完婚……”
    陳淩手中的酒險些灑出，正好潑了段譽一臉，他連忙避開，卻見段譽一臉委屈地盯著自己。
    陳淩哭笑不得：“怎會如此？數月不見，段兄竟要成親，這不是喜事嗎？為何愁容滿麵？”
    段譽隨手抹了抹臉，幹脆趴在桌上歎氣：“其實……那位姑娘我從未見過，是大伯與父親替我挑選的。
    陳兄，你是否覺得我太過矯情？”
    陳淩微微點頭，卻又緩緩搖頭，這類事他也難以評判。
    前塵往事讓他記憶猶新，有人從未謀麵便攜手終生，也有人相戀多年最終分道揚鑣。
    感情向來無章可循。
    在這個世間，若女子交付真心，必銘記於心。
    像刀白鳳那樣敢於反抗的男人，雖非絕無僅有，卻也寥寥無幾。
    至於康敏那種極端案例，則更為罕見。
    因此，陳淩才會放心地對待身邊的幾位女子。
    許久後，他輕拍段譽肩頭：“這事我也拿不準。
    婚姻終究是喜事，你不如樂觀些。
    或許她就是你的靈魂伴侶呢？再說，你是段王爺的繼承人，未來未必不會成為大理之主，難道真隻能娶一人嗎？”
    段譽眼睛一亮，但隨即又垂頭歎氣：“不可能的。
    這次婚配是我母親那邊的人，看看我父親就知道了，即便他有諸多紅顏，孩子都不少，還不是隻能藏在外麵，不敢迎進門。”
    陳淩先是一怔，接著忍不住笑出聲，旋即意識到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卻又無法抑製笑意。
    麵對段譽幽怨的目光，陳淩笑著不語。
    恰在此時，李莫愁自樓下行來，眉間尚留昨夜餘韻。
    她聽聞笑聲，好奇走近，在陳淩身旁坐下：“陳大哥，何事讓你如此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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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譽的目光瞬間被吸引，想起她是陳淩的妻子，迅速移開視線，麵上泛起尷尬。
    陳淩對此並未多言，他知道段譽不是輕浮之人。
    收起笑意，他輕輕搖頭："無事，不過是和許久未見的故友說了幾句玩笑話，餓了嗎？"
    李莫愁會意，點頭："是有點餓了。
    不過你們不必顧忌我，我去那邊隨便吃點就好。
    你們許久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講，我先行告退。
    "
    說完，她不等陳淩回應，衝段譽禮貌一笑，起身走向角落的位置，向掌櫃點了飯菜。
    段譽目送她離開，眼神流露出幾分欽佩："陳兄，沒想到嫂夫人這般通情達理，溫婉賢淑，你究竟是如何覓得如此佳偶？"
    通情達理？溫婉賢淑？
    若知道原劇中她的另一麵，怕是段譽要大跌眼鏡。
    但眼下，經陳淩調教後的李莫愁已漸漸褪去鋒芒，向賢妻靠攏，所以他坦然接受了這份稱讚。
    稍作思索，他答道："江湖奇女子眾多，可你無武學修為，難行江湖。
    今日你也見識到它的險惡，所以……從今起，若真想找到良緣，不如勤加修煉。
    看看令尊，哪位佳人不是他於江湖相遇所得？"
    提及修煉二字，段譽下意識抗拒。
    儒釋道的理念深植於心，使他對暴力充滿排斥。
    然而想到未來可能的境遇，他勉力調整心態。
    尤其腦海中浮現陳淩今日的英姿，竟隱約覺得修煉也並非全不可取。
    他仍遲疑地皺眉："可這打打殺殺的……是否太過粗暴？"
    陳淩嘴角微抽，拍了下他的肩："何謂打打殺殺？武功僅用於爭鬥嗎？假使有日有人擄走雙親，你因不願修煉而無力相救，後悔與否？"
    話落，段譽腦中如裂帛般劇痛，他震驚地凝視陳淩，身體因恐懼而劇烈顫動。
    當日鳩摩智攻入天龍寺的畫麵浮現眼前，若是那時自己懂得武功……結果會不會不同？
    察覺段譽情緒波動，陳淩滿意地點頭，自酌一杯酒飲下。
    畢竟……
    段譽天資聰穎，僅幾個呼吸間便鎮定下來，笑意重回臉龐：“陳兄，多謝，若非你指點，我或許至今仍在迷茫。”
    “無需言謝，即便沒有我，你也終會悟透。
    武學本無正邪，關鍵在於人。
    善惡豈由武功決定？”
    段譽深表讚同：“正是如此，無論何種技藝，善者得之則為良器，惡者執之則成凶器。
    陳兄此言與丐幫某位前輩所言相似……”
    提及此，他似有所憶，霍然起身：“糟糕！今日乃杏子林大會，莫要誤了時辰！”
    陳淩心中微動，“杏子林”。
    果真，康敏有所動作。
    隻是不知她是因喬峰查出何事而搶先下手，還是沿襲舊軌，因喬峰拒絕其誘惑而報複？
    江湖風雲變幻，陳淩無意卷入其中。
    畢竟，這不過是丐幫內部事務，他一個局外人摻和何意？
    正欲辭別，段譽卻拽住他袖：“陳兄，一同前去如何？喬幫主俠名遠播，你二人必有共同語言，或能結為摯友……”
    “罷了。”陳淩從容擺脫束縛，白了他一眼：“請客便請客，這般拉拉扯扯，旁人看了怕是要誤會。
    至於杏子林……”
    陳淩忽然察覺到李莫愁在不遠處注視著他，帶著幾分好奇與期待。
    然而，當他回望時，李莫愁迅速低下頭去。
    李莫愁深知陳淩的性格，他除非迫不得已，絕不會惹事生非。
    陳淩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陪你走一趟。
    不過記住，到了地方，少說話多觀察。
    隻要與你無關的事，就別插嘴，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不然我就離開！”
    段譽連連點頭，而李莫愁則滿懷期待地看著陳淩……
    半個時辰後，在一片至少數百畝的密林深處，陳淩跟著段譽左彎右拐，走了數百米，終於來到一塊開闊地。
    但即便快馬加鞭，他們趕到時大會已然開始。
    密林中，除丐幫成員外，還有被邀請來觀禮或作證之人，其中包括三十年前襲擊蕭遠山一家的譚公譚婆等人，以及一些江湖勢力。
    段譽之所以請他們，是因父親段正淳被康敏怨恨多年，但他並非主動邀請。
    此時段正淳正與阮星竹在小鏡湖纏綿，哪有心思參與丐幫大會？恰好段譽在此，就被推來充數，隻是不知若他知道康敏是父親的紅顏之一，會有何反應？
    會場上氣氛緊張，眾人目光聚焦於喬峰等人，未留意多出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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