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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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我家莫愁果然聰慧,時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便到家了。”
李莫愁本已放鬆下來,可聽聞明日即將到訪陳淩家,心中又莫名緊張起來。
作為後來者,她擔心自己會被其他姐妹排斥。
京城中,黃蓉、王語嫣與趙敏正於庭院涼亭內閑談。
即便深秋漸至,涼意襲人,三人卻渾然不覺。
忽聞腳步聲漸近,上官海棠端著熱茶緩步而來,微笑道:“陳淩已到京城外的驛站,明日便可相見。
你們難道還不準備休息?”
趙敏嘟嘴道:“煩死了,那個花心鬼,一趟外出竟帶回個大美人,他怎可如此?”
上官海棠忍俊不禁:“語嫣妹妹剛提到敏敏妹妹似乎吃醋了。”
黃蓉猛然驚醒,尷尬一笑:“抱歉走神了,我剛才沒注意聽。”
王語嫣掩嘴輕笑:“敏敏妹妹正在數落陳大哥的不是呢。”
黃蓉點頭:“這有何奇怪?淩哥哥如此出色,有人喜歡再自然不過。”
趙敏皺眉:“若將來年華不再,豈非會被他拋棄?”
上官海棠三人相視而笑,趙敏愈發困惑。
片刻後,上官海棠輕撫趙敏頭頂:“多慮了,即便隻有一人,結局也不會改變,這是庸人自擾。”
趙敏急道:“別說!否則我……”
秀玉穀,移花宮內。
邀月周身彌漫著一股駭人的氣息,五十米範圍內空無一物,連飛鳥走獸都避之不及。
這氣息如潮水般向外擴散,卻在接近五十米時猛然回卷,循環不止。
隨著氣息湧動,她周圍的花草精氣逐漸枯竭,轉化為純粹的能量融入體內。
通過移花接玉之術,邀月兩個月前終於開啟了六壬神骰,得到了嫁衣神功的最後一層秘籍。
憑借此秘籍,她的修為從宗師初期一路攀升至宗師後期,更因多年積累,直達巔峰,僅一步之遙便可達到圓滿境界。
本以為自己進步神速,甚至有望超越陳淩,卻在此時察覺身後傳來一陣急促卻不慌亂的腳步聲。
邀月心中微震,仍收斂氣息,未回頭便問:“何事擾你心緒?”
憐星止步,說道:“剛得到消息,陳淩已返回大明,且其修為可能已突破大宗師境界。”
聞言,邀月霍然起身,氣勢洶湧而出,轉身冷視憐星:“為何如此斷言?”
憐星苦笑道:“我們在外得知,自陳淩歸國後,皇帝立即派遣大批東廠與錦衣衛迎接,幾乎調動所有力量。
即便陳淩以往歸來也未曾享受這般待遇,就連開疆拓土的名將都無法比擬。
不僅如此,皇帝甚至親赴百裏之外迎接他……”
夠了。
邀月凝視著憐星,眼中閃過一絲隱秘的失落與不甘。
僅憑這些,已足夠說明一切。
她果斷打斷了憐星尚未出口的話語。
回想起往昔,邀月也曾是大明江湖中的頂尖人物,半年前的陳淩,在她眼中不過是輕而易舉便可碾碎的螻蟻。
然而,短短半年時間,這曾經渺小的存在竟躍升為遙不可及的巔峰,如此劇烈的落差幾乎摧毀了她的武道信念。
所幸她執掌移花宮多年,心性堅韌,稍作怔忡後便恢複如常,轉過身背對憐星,“我明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憐星欲言又止。
作為妹妹,她怎會不知姐姐內心的波瀾?即便換作自己,麵對這樣的變局,怕是也難逃瘋狂。
畢竟大宗師之境,是多少人窮極一生追求卻不可得的高度。
縱使謝曉峰早已名滿江湖,至今仍被困於半步大宗師,難以突破。
陳淩不過剛嶄露頭角,就已超越了這般高度。
想到這裏,憐星深知姐姐的驕傲難以釋懷,卻又無從安慰,隻能默默陪伴。
不僅移花宮,就連萬梅山莊、神劍山莊等臨近之地,無不受到震撼。
更遠一些的地方,局勢愈發混亂,各派互相殘殺,連少林與武當也無法置身事外。
五嶽劍派相互廝殺至瘋狂,日月神教更是雪上加霜,東方不敗隕落,任我行行蹤不明,教內無人具備繼任資格,連任盈盈也不例外。
各方勢力混戰加劇,青城派等夾縫中的小派則伺機而動。
加之陳淩歸來時日尚短,消息尚未傳遍,眾人依舊寢食難安。
清晨,當東方的旭日衝破夜幕,高懸天際時,驛站中。
朱厚照登上龍輦,目光落在不遠處翻身上馬的陳淩,眉頭微蹙:“撤了龍輦,今日朕也要騎馬回京!”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曹正淳額頭冒汗,不禁看向陳淩,期待他能緩解尷尬。
陳淩瞪了朱厚照一眼,不耐煩地說:“胡鬧啥?坐著龍輦多好,我還急著回家呢。”話音未落,他已夾緊馬腹,揚起一路塵土奔向京城。
朱厚照望著遠去的陳淩,指著他的背影喊道:“愣著幹啥?快跟上!”然而眾人仍沉浸在震驚中,無人響應。
直至朱厚照再次催促,他們才慌忙收拾東西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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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無疑深深印在他們心中。
陳淩不僅實力超群,膽識更是令人欽佩。
眾人麵麵相覷,本想議論幾句,但見朱厚照心情愉悅,哼著小調,隻好按捺下想法。
皇帝如此,他們又能如何?隻能默默接受。
陳淩馬力全開,百裏路程不過兩小時。
當他帶著李莫愁抵達別院時,恰逢午飯時間。
踏入別院時,陳淩竟莫名感到身心舒暢,這種久違的感覺,以往隻在他回到故鄉時體驗過。
不曾想,朱厚照隨意賜予的這座宅邸,竟也能給予他這般寧靜。
陳淩明白,這份安心並非源於他對這座院子的感情,而僅僅是因為重要的人在此罷了。
穿過穿堂進入後院,他看見黃蓉正忙碌於灶台前準備飯菜,王語嫣則細心照料著院中的花草。
幾個侍女站在一旁,既焦急又不敢貿然行動,生怕打亂眼前的一切。
上官海棠不在,似乎另有要事。
而趙敏卻像脫韁的小鹿,在院中追逐蝴蝶,身後依舊尾隨一群侍女。
她們與王語嫣身邊的侍女截然不同,後者是擔憂,前者則是純粹的懼怕——畢竟,若趙敏不慎摔倒或受傷,她們恐怕難辭其咎。
看著充滿活力的庭院,陳淩心中安定下來,微笑道:“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追逐蝴蝶的趙敏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
王語嫣亦轉身,眼中閃爍著欣喜。
黃蓉剛進廚房,探出小腦袋,但笑意已無法掩飾,朝陳淩揮了揮手:“淩哥哥,今天給你做了午飯呢。”
陳淩爽朗一笑:“好啊,我家蓉兒果然賢惠,待會兒必有獎賞。”
黃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返回廚房。
隨即傳來一聲驚呼,大概是她的菜肴出了差錯。
直至此刻,趙敏才緩過神來,像歸巢的小鳥般撲向陳淩。
陳淩早已適應她的熱情,提前一步閃至她麵前,一把將她抱起,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你這孩子,還是這般毛手毛腳的,萬一摔倒怎麽辦?”
趙敏嘟囔了一句:"瞧不上誰呢?我可是會武功的,而且這兒又不是複雜的地方……"
說著,她停住了,將臉埋進陳淩懷裏,軟糯地說:"好了好了,我就想你了嘛,真是的……"目光卻悄悄轉向了李莫愁。
此刻,李莫愁被這座庭院震撼得說不出話,院中之人也讓她心生波瀾。
她曾居於古墓,見識過宏偉的重陽宮,但相較這座庭院,重陽宮雖顯寬廣,卻不及其帶來的衝擊力。
尤其是庭院裏的人——趙敏的靈動狡黠,尤其那小女孩般的年紀,真的隻有十歲?
黃蓉的聰慧俏皮,一眼便入眼底,李莫愁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特質。
而最令她驚歎的,當屬王語嫣:美若天仙,氣質優雅,恍若仙子下凡。
與此同時,王語嫣和趙敏也在觀察李莫愁。
高挑的身材,清澈的眼神中略帶幾分傻乎乎的天真,整體條件尚佳。
不過,若非良善之人,陳淩又怎會喜歡?
察覺趙敏表情的變化,陳淩怎會不懂她的心思?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這是莫愁,大宋古墓派傳人。
你們好好陪著她,幫她適應環境,別欺負你莫愁姐姐,聽到了嗎?我去那邊休息一下。
"
趙敏嬉皮笑臉地朝陳淩做個鬼臉,隨即迅速跳下他的懷抱,跑到李莫愁麵前,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你真好看……"
此言一出,李莫愁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
連陳淩都感覺有些怪異,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笑著搖頭未作回應。
這時,王語嫣來到他麵前,低聲說:"陳大哥,歡迎回家。
"那溫婉的聲音如清泉般舒緩,讓陳淩身心放鬆,隻是想起無崖子與李秋水,總覺得事態複雜。
不久後,他收斂起那些多餘的思緒,笑著拍拍王語嫣的頭:"在這兒住得還好吧?"
王語嫣臉頰泛紅,輕輕點頭:"挺好的,海棠和蓉兒都很關心我……"
"還有我!還有我!你怎麽能漏掉我呢?"趙敏聞聲轉過身,誇張地揮動手臂,做出威脅的樣子。
久而久之,王語嫣已摸清趙敏的性格,知她雖刁鑽卻待人真誠,於是忍俊不禁:"當然也有敏敏你照顧我啦。
"
趙敏滿意地哼了一聲,驕傲地望向李莫愁:"莫愁姐,別擔心,以後我會好好關照你的。
"
李莫愁被逗樂,點頭回應:"那就多謝敏敏妹妹了。
"
陳淩見此情景,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朝王語嫣示意後,步入亭中坐下。
與此同時,皇宮內,朱厚照風塵未洗便入暖心殿,一屁股坐下龍椅,喜形於色對身旁的老太監說:"陳叔,本家同意了。
"
老太監手中的筆停下片刻,隨即放下朱砂,站起身恭敬笑道:"如此甚好,老奴安心了。
"
但朱厚照眉頭微皺:"可我正為賞賜陳淩的事發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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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監思索片刻,緩緩搖頭:"無需特別賞賜,陳淩並無功績,貿然加封恐有不便,維持現狀即可。
若要賞賜,可從外物著手。
"
朱厚照敲擊桌麵:"外物?大宗師怎會因外物煩惱?"
老太監無言以對,險些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老太監的表情,朱厚照忍不住笑了起來:"陳叔,別緊張,我隻是開玩笑。
那塊令牌就別提封賞的事了,不過他手裏的令牌我要收回,換一塊新的給他,另外再賜他萬兩黃金,你覺得如何?"
老太監心頭一震,疑惑地抬起頭:"不知陛下要換什麽樣的令牌?"
陳淩手中的令牌,相當於尚方寶劍與特令,是天下所有皇朝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若再換別的,恐怕隻有"如朕親臨"這四個字。
朱厚照沒有讓老太監多猜,直接說道:"如朕親臨!"
老太監臉色微變,此令牌乃皇帝隨身之物,僅在特殊情況下授予他人臨時使用,象征著皇權無上。
持有它的人,即使是王公貴族也必須行大禮,否則便是對皇權的褻瀆。
而且,若說特令是皇權的象征,那麽"如朕親臨"則是特令中的至尊,皇帝若允許,持令牌者甚至能調動軍隊,甚至下達殺九族的命令,可見其威嚴。
許久,老太監才戰戰兢兢地說:"皇上難道真的這麽信任陳淩?"
朱厚照輕笑著點頭:"沒錯,我相信隻要我對得起他,他就會一直是我最信賴的人。
"
朱厚照行事迅速且果斷。
當天下午,剛吃完午飯的陳淩還在院裏與黃蓉她們閑聊時,就看到一個太監匆匆而來,正是昨日在驛站見過的年輕太監。
"參見陳大宗師!"
陳淩微微頷首,坐下道:"你叫什麽名字?"
年輕的目光銳利如電,忽閃之間似有光芒綻放,但隨即低下頭道:“俾子雨化田!”
陳淩端著茶杯的動作戛然而止,目光上上下下審視著麵前的年輕人。
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這人竟會出現。
莫非朱厚照已決定成立西廠?
並非陳淩胡亂猜測,以往傳信或宣旨,幾乎都是曹正淳,即便不是曹正淳,也多由劉喜代替。
其他太監想要嶄露頭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如今朱厚照越過曹正淳與劉喜,派出這個年輕人,其用意顯而易見。
至於緣由,不過是鐵膽神侯朱無視身亡,護龍山莊覆滅,各方勢力盡歸東廠,致使東廠權勢陡增,連六部與六扇門也被遠遠甩在身後,錦衣衛更淪為東廠下屬。
盡管陳淩相信曹正淳不會背叛自己,但他怎知手底下的人是否清白?因此,他必須另立一股勢力,與東廠、六扇門形成製衡,才能掌控全局。
難怪昨日曹正淳看這小子時眼神異樣。
不過,這些事與他並無幹係,隻要不是朱厚照麵對宗師級的敵人,他作為供奉大可置身事外,哪怕朱厚照親自相邀,也得看他心情。
這就是宗師的底氣。
思索片刻後,陳淩嗯了一聲:“說吧,皇帝有何吩咐?”
雨化田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塊裹著紅布的令牌遞過去:“皇上旨意收回大宗師舊令牌,今後隻需佩戴此新令牌即可。
此外,賜黃金萬兩,供大宗師家用。”
陳淩微微頷首,對於令牌之事早已淡然。
即便沒了舊令牌,又有誰敢無禮找他的麻煩呢?
雨化田話音剛落,他便將腰間的令牌擲了出去。
然而,當陳淩接過令牌時,盡管他的心境早已超凡脫俗,卻仍被上麵的圖案深深震撼。
令牌並無特別之處,但其上雕刻的九條五爪金龍卻極為罕見,象征著“九五之尊”,唯有皇帝有資格使用。
即便是皇後,也隻能雕刻八條金鳳。
至於王爺們,哪怕是最受寵的皇弟,若令牌上有超過七條金龍,恐怕也會招來殺身之禍。
九條金龍之間,“如朕親臨”四字格外醒目。
陳淩忍不住笑了,心中暗忖:朱厚照這是把自己當作行走江湖的大俠了嗎?
不過,他並未拒絕令牌。
一方麵是為了避免朱厚照多疑,另一方麵,他正計劃前往大元解決趙敏的問題。
即便以大宗師的實力,他也明白,單靠武力未必能解決問題。
麵對蒙赤行、八師巴和思漢飛三人聯手,即便他再有信心,也不敢保證全身而退。
然而,有了這塊令牌便不同了。
在大元,他代表的就是大明皇帝。
除非大元願意挑起戰爭,否則他們隻能忍耐。
這便是大明當前的威勢。
如今的大元局勢也不太平,六大門派各行其是,江湖人士讓朝廷頭痛不已,再加上明教聚集十幾萬信徒公開對抗,各地義軍也不斷興起。
雖然戰火尚未蔓延全國,但也足以令朝廷焦頭爛額。
此時若再得罪大明這個沒有內亂、國力最強的王朝,對大元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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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敏不過是一個外姓王的郡主,即便她是大元皇帝的公主,也可能成為談判籌碼。
陳淩許久未回應,令雨化田心中忐忑。
身為大宗師,他深知對同境界者而言,一塊令牌算不上大事,但這是皇帝賦予他的首項使命。
一旦失敗,他費盡心力所得的一切或將化為泡影。
雨化田雖心存顧慮,卻不敢冒犯陳淩。
此人膽敢當眾嗬斥皇帝,而對方竟毫無慍色,且實力卓絕,遠超自身,故而在其麵前唯有俯首。
當雨化田幾近支撐不住時,陳淩終於將令牌置於桌上,說道:“東西我收了,代我向皇上致謝。
另有一事,近日我欲赴大元,可否請他交代些需帶回之物?”
此言出口,雨化田頓時鬆懈,忙道:“明白,大宗師還有何吩咐?”
“無事,你可退下。”
雨化田應聲退出,姿態畢恭畢敬,與見駕朱厚照時無異。
然而,陳淩並未留意這些細節,他凝視桌上的令牌,眉宇間似有萬千思緒。
同一時刻,大隋。
師妃暄終於歸來,但因秦夢瑤傷勢尚未穩固,耽擱至今。
否則,她五日前便該抵達。
此刻,師妃暄跟隨一名約四十歲的女子身後,緩緩敘述近況。
聽聞陳淩拒人千裏且完全無視她與秦夢瑤時,女子麵容略顯寒意。
待師妃暄講畢,女子麵露悲憫,歎息道:“天下局勢恐將更趨複雜。
依你所言,陳淩已與明廷糾纏頗深,這對一統大局實為不利。
必須設法削弱兩者間的聯係。”
師妃暄深表讚同,低聲回應:“師父,誠然如此,然要拆解二者的紐帶亦非易事。
我們留給他的觀感本就不佳,雖不至於勢成水火,但也難以接近,究竟如何著於?”
梵清惠略作沉思,忽然停下腳步:“你剛歸山,一路勞頓,先回房歇息吧。
我需往大雄寶殿與幾位長老商議,或還需請淨念禪宗相助。
一尊大宗師的存在,關乎天下格局,不可不慎。”
師妃暄未生疑慮,應諾一聲,徑自朝別院走去。
梵清惠目送其背影,眸光微動,隨即轉身離開。
她並未返回大雄寶殿,而是直奔後山一處隱秘洞窟。
洞口被藤蔓與雜草覆蓋,梵清惠心中泛起一絲愧意,但轉瞬即逝。
低語一句“一切皆為眾生”,便步入洞中。
洞內空間開闊,至少占地三百平方,布置齊整,生活用品、廚房、衛生間一應俱全。
大廳中央,一名蓬頭垢麵、渾身散發惡臭的女人端坐椅上,目光呆滯,口中喃喃自語,似在囈語。
若祝玉妍在此,定能認出此人——她曾從祝玉妍手中奪走石之軒的碧秀心,後被慈航靜齋逐出,成為江湖傳聞中早已亡故的存在。
然而,她竟被秘密囚禁於此。
碧秀心聞聲側目,瞥過梵清惠後又繼續低語,仿若無人。
兩名侍女模樣的靜齋弟子行禮完畢後,悄然退出洞窟。
“師姐,何必如此?”梵清惠待二人離去,才走近碧秀心,輕歎一聲。
碧秀心視而不見,她早在二十年前便與慈航靜齋恩斷義絕,心中隻剩怨恨,再無半分感激。
對於碧秀心的反應,梵清惠並未在意,隻是在她身旁坐下,低聲自語般說道:“世間又現妖孽,年僅二十一歲便邁入大宗師之境。
如今天下風雲交匯,天命之主已然現世,但此妖孽竟與另一王朝皇室交好……”
“噗嗤……”
碧秀心突然輕笑起來,笑聲漸次張揚,淚濕雙頰。
“你們難道又要讓人去做那‘以身侍魔’的大業?”她狂笑不止,“梵清惠,看看我,我像不像瘋子?被你們囚禁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當年讓我侍奉魔頭的是你們,我把石之軒從魔門救出後,愛上了他,我們本要退出江湖,結果你們呢?強行拆散我們,這便是你們的以身侍魔?告訴我,那時我還是慈航靜齋的人嗎?”
“嗬,早不是了。
自從我委身於石之軒,你們心中便視我為破戒之人,將我逐出門牆,不過是怕他身邊再多一個魔女罷了。”
“可我們早已退隱江湖,為了構陷石之軒,你們還對外宣稱我已被他殺害。
梵清惠,捫心自問,你們還是佛門嗎?即便魔門之人,也未必如此歹毒!”
“夠了!”梵清惠拍案而起,目光如炬,“師姐,我們是為了天下蒼生!”
“哈哈……天下蒼生?真是笑話!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們任何人,記住了,一個都不行!”
碧秀心已不願再言。
或者說,她已徹底癲狂,心灰意冷,不再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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