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令東來身為大隋傳奇人物，石之軒豈會放過如此機遇？至於陳淩所說的話，他更傾向於相信對方已將秘籍內容盡數銘記，這對大宗師而言並非難事。
    但他並未揭穿陳淩，隻是隨意點頭：“好，我收下便是。
    記得盡快查明秀心狀況……”
    話未畢，石之軒亦站起，轉身欲走，忽又想起一事：“對了，楊公寶庫開啟僅剩不足三月，我希望在此之前，我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陳淩目光微閃：“放心，在此之前我定會取得。
    不過若你想提前得知，那就要等到我拿到邪帝舍利之後了。”
    “……”石之軒臉色驟沉，身形微微一晃，卻終究未反駁，隨即騰空而去，轉瞬消失於船頭。
    就在那人氣息斷絕的瞬間，陳淩猛然轉身，一掌擊出。
    刹那間，小船如離弦之箭般飛速前行，轉眼間便跨越數十裏。
    當他們剛離開，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狠狠砸入方才的水麵。
    “不死印法……是先天罡氣！陳淩？！”
    嶽山雙目圓睜，迅速環顧四周，但陳淩已遠在數十裏之外，怎會讓他察覺？
    憤怒至極的嶽山揮刀劈開江水，咆哮道：“可惡！又讓他逃了！”
    平複情緒後，嶽山低聲自語：“陳淩何時與邪王勾結？莫非是因慈航靜齋？”
    雖對陳淩與慈航靜齋的關係不明，但嶽山深知兩人積怨已久。
    加之二十年前碧秀心與石之軒私奔之事，他再無其他猜測。
    至於慈航靜齋與淨念禪宗，嶽山本就印象不佳，思慮片刻後，決定不再深究。
    另一邊，在大隋邊境的一片荒林中，秦夢瑤揮袖清理出一大片空地，隨後拿出特意購置的帳篷開始布置。
    趙敏與周芷若熱情地協助歸海一刀搭帳篷，而綰綰依偎在陳淩懷中輕問：“石之軒真的那麽強嗎？”
    陳淩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很強，至少大宗師後期巔峰，甚至可能已達圓滿境界。
    即便目前未達，開啟楊公寶庫前也定是。”
    聽到此話，綰綰淚流滿麵，緊緊抱住陳淩手臂，哽咽難言。
    畢竟還有什麽比目睹仇敵卻無力回天更令人痛徹心扉？
    陳淩輕輕拍拍她頭頂，綰綰忙起身道歉：“對不起陳大哥，我一時失態了。”
    "無妨，這是你師父與石之軒的私事。
    你覺得你師父真的會不知曉石青璿嗎？既然他都不在意，你若還這般執著，反倒讓我難以接受。
    去吧，調整好自己的心境。
    "
    綰綰點頭，起身走向趙敏等人。
    剛離去，秦夢瑤隨即而來，目光帶著好奇打量陳淩，欲言又止。
    陳淩正待傾聽，她卻轉身離去，讓他滿腹疑惑，甚至暗想找個時機教訓這個任性女子。
    想起此事，陳淩忽然憶及曾承諾教訓邀月，隻是因種種變故未付諸行動。
    或許，拿到邪帝舍利後，該直赴移花宮了。
    此時，移花宮內。
    修煉移花接玉的邀月突睜雙目，撫胸皺眉："奇怪，怎覺寒意襲人？"
    自獲得移花接玉心法以來，她在數月間修為已達半步大宗師，隻需圓滿嫁衣神功，便可晉升大宗師。
    此境界中，感知鮮少失誤，邀月越思越疑，遂起身至門外，眺望無垠花穀，低聲自語："莫非是錯覺？"
    憐星端茶入內，見邀月立於門前，略感詫異，走近道："姐姐，可是有心事？"
    邀月輕哼："無事，放茶，你退下吧。
    "
    憐星應聲進屋。
    這些時日，憐星亦不懈怠。
    邀月傳授移花接玉心法後，她已達到宗師圓滿，僅一步之遙即可邁入大宗師。
    正當憐星欲離時，邀月喚住她："無缺進展如何？"
    "已達後天初期，姐姐有何吩咐？"
    邀月揮手讓憐星離去。
    待憐星身影完全消失在後院，她低聲說道：“十年了……花月奴，你孩子的腳步聲很快會傳到你那裏，哼！背叛移花宮！”話落，她盤膝坐下，卻再難靜心調息，僅僅運轉一周天便因真氣紊亂幾乎走火入魔。
    與此同時，後院升騰起一股暴躁煞氣，直衝雲霄。
    剛踏入前院的憐星回頭望了一眼，無奈歎息，隨後朝京城方向望去，低語：“心魔……會是你嗎？”但隨即搖頭，甩開那些紛雜思緒，畢竟邀月和對方的年齡差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蜀中，連山城。
    碼頭邊。
    宋玉致跟隨哥哥宋師道指揮卸貨，目光卻不時落在甲板上的嶽山身上。
    “哥，嶽山說找到陳淩的事是真的嗎？”
    “咚！”宋師道輕輕彈了下宋玉致額頭，未作回應，徑自走向貨艙。
    宋玉致並非無端猜測，今日江湖風向突變。
    昨日傳陳淩得令東來傳承，今日卻稱他在途中遭邪王石之軒與霸刀嶽山圍攻，陳淩逃脫，而石之軒與嶽山究竟誰獲秘籍無人知曉。
    此消息流傳甚廣，甚至有人篤定在石之軒處，且後者重傷前者，即便嶽山支持者不滿，也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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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江湖大亂，眾人紛紛追尋嶽山與石之軒下落，但石之軒行蹤成謎二十年，故嶽山成為主要目標。
    昨日若非嶽山折返，整個事情不過一炷香工夫便結束，宋師道與宋玉致恐怕早已深信不疑。
    畢竟那傳聞來得太過蹊蹺，若不信反倒顯得愚鈍。
    與其說是令東來的傳承留在嶽山身上，不如說是石之軒。
    然而，嶽山昨日歸來後告知兄弟二人，在與陳淩接觸之處發現了不死印法的氣息。
    這一消息讓兄妹倆似有所悟，卻又半信半疑。
    雖然昨日他們也察覺到激烈的戰鬥氣息，但轉瞬即逝……除非陳淩並非傳言中的虛有其表之人，否則難以解釋。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令東來的傳承或許已不再屬於陳淩。
    如今江湖分為三派：一部分仍在搜尋陳淩；多數人已將目標轉向石之軒；仍有少數人在追蹤嶽山的行蹤。
    宋玉致冷哼一聲，轉身迅速入城。
    今日他們在此逗留一日，除了交接貨物，也想擺脫嶽山這個麻煩。
    今晚，嶽山可能再無機會跟隨他們了。
    這些話出自宋師道之口，宋玉致隻求開心。
    用她的話說：“我一個姑娘家，何必太聰明？瘋瘋癲癲地過日子，開開心心就好。”
    宋師道無奈之餘，也理解妹妹的想法。
    加之他自己對妹妹多少有些溺愛，因此並未多言，反而更加寵溺這個妹妹。
    回頭望了一眼入城的宋玉致，宋師道安排兩人跟蹤，以防她在城內惹事。
    蜀中並非宋家地盤，出了事，即便有“天刀”之名也未必管用。
    就在此時，一名身穿丐幫服飾的年輕人急匆匆來到宋師道身旁，將一張紙團塞進他懷中，隨後滿臉悲苦地搖晃著手中的破碗。
    宋師道心中微動，拿出幾枚銅錢放入乞丐的碗中，轉身安排卸貨，自己也快步離去。
    嶽山目光微動，未作明確回應，唇邊掠過一抹冷嘲，卻無意理會。
    即便他清楚那乞丐是為宋師道送信而來，也依舊無動於衷。
    他的目標始終隻在陳淩身上，對石之軒能否從陳淩處奪得傳承毫無信心。
    他所感知到的氣息雖有強弱之分，但差距甚微，時間又太過短暫，根本不可能實現。
    待宋師道身影消失在城門後，嶽山再度閉目沉思。
    片刻之後，宋師道快步走入客棧，徑直上樓，穿過幾條走廊，來到一間密室內，才展開手中的紙團。
    紙團上僅八個字——“陳淩好色，伺機而動。”字體出自宋缺之手，無人能仿。
    因這些字由宋缺以刀蘸墨書寫，其間的刀氣淩厲至極，縱覽江湖，能寫出如此筆跡者寥寥無幾。
    宋師道凝視這幾個字，驟然怔住。
    “陳淩好色”與“伺機而動”究竟何意？兩者有何聯係？恍然間，他似乎有所領悟，嘴角浮現一抹苦笑，這難道是在謀劃以小妹的幸福換取令東來的傳承？
    不必質疑宋缺是否會這樣做，身為大隋鎮南王，他的任何決定皆有可能。
    至於宋玉致……
    宋師道長歎一聲，將紙團置於燭火旁，神情複雜，不知如何向門外那個天真又略顯愚鈍的妹妹開口。
    另一邊，在大隋北方的一座宏偉馬場內，兩人對坐。
    其中一位是曾在揚州與陳淩有過一麵之緣的石青璿，另一位則是此地主人商秀珣。
    她集天地靈氣於一身，乃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之女。
    商秀珣端起一杯茶遞給石青璿，輕聲問：“令尊現身了，還找上了陳淩，你覺得他們會做些什麽交易？”
    “他們的交易與場主又有何幹係？”
    石青璿淺笑飲茶：“如今江湖熱議令東來前輩傳承之事，商兄對此傳聞又信了幾分？”
    “全信。”商秀珣起身，斬釘截鐵道，“我確信江湖中一句為真：陳淩已得令東來傳承。
    至於現下是否仍在他手中，難以斷言。
    令尊手中籌碼眾多，若以此換傳承，陳淩必不會拒絕。”
    商秀珣略作停頓，繞至石青璿身後，雙手搭於其肩：“再者，江湖皆知陳淩風流成性，身邊佳麗無數。
    而你集天地靈韻，溫婉賢惠，美貌無雙，難保他不會為取悅令尊，主動獻出傳承。”
    雖被戲謔，石青璿依舊從容微笑：“絕不會。
    我曾見過陳淩，雖身邊佳人環繞，卻絕非好色之人。
    此人意誌堅定，心意既定，連親近之人亦難動搖，何況外人？”
    石青璿擱下茶盞，轉身注視商秀珣：“商兄今日邀我品茗，絮絮叨叨至此，莫非也想參與此事？”
    商秀珣臉色微變，苦笑搖頭：“我何嚐不想，隻是自知能力有限。
    試問大宗師陳淩、邪王石之軒、霸刀嶽山，個個是江湖頂尖人物，我商秀珣雖為女中英傑，但修為不過宗師中期，貿然介入，豈非自尋死路？”
    石青璿掩唇輕笑，會意點頭：“我明白了，你是想獲取這份傳承……”
    “打住！喝茶！”商秀珣急忙打斷，但眉宇間的糾結顯而易見，顯然她並未真正放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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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青璿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她雖有些修為，卻對武學追求平平，更傾心於撫琴雅趣，故江湖紛爭，還是留給江湖人自行處置吧。
    石青璿從未為石之軒的動向感到絲毫憂慮。
    一方麵，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深厚；另一方麵，石之軒的實力擺在那裏，大宗師後期巔峰的修為使他在江湖中如入無人之境。
    ……
    消息傳開後，大隋陷入混亂，各大勢力都將注意力轉向陳淩，同時竭力尋找獲得傳承的方法。
    其中，受挫最深的是慈航靜齋，多次被陳淩羞辱的臉麵讓她們決心奪回令東來的傳承。
    慈航靜齋內，梵清惠先是在後山大發雷霆，隨後召集長老商議對策。
    至於秦夢瑤那邊已無希望，梵清惠始終不信她，此事也未告知雲想真。
    淨一師太的支持更讓她大膽行事。
    會議結束後，梵清惠前往囚禁碧秀心之處。
    碧秀心依舊蓬頭垢麵，神情呆滯，身上氣味愈發刺鼻。
    梵清惠雖厭惡，仍走近說道：“師妹，石之軒複出了！”
    本想以此消息震懾碧秀心，卻見她冷眼一掃，便置若罔聞。
    梵清惠心中惱怒，強壓情緒道：“師妹，石之軒真的回來了！”
    碧秀心冷笑一聲：“他出不出關，與我何幹？我不過是他口中的叛徒，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我怎會關心？”
    "夠了！" 梵清惠臉色鐵青地盯著碧秀心，"江湖上傳言，石之軒從陳淩手中得到了無上大宗師令東來的傳承，那裏麵很可能包含四大奇書之一的《戰神圖錄》……"
    "所以呢？"
    梵清惠話未說完，碧秀心便站起身，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語氣冰冷："你想讓我怎麽做？讓我發瘋嗎？還是說你想放了我？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個死了二十年的鬼魂。
    要是我現在重返江湖，江湖上會怎麽看你們慈航靜齋？既然不可能放了我，你這麽囉嗦有什麽意義？"
    碧秀心爆了一句粗口，壓抑多年的憤怒終於爆發。
    她指著梵清惠，怒吼道："我之前就說過了，這裏不再歡迎任何慈航靜齋的人。
    梵清惠，你覺得我碧秀心是什麽？沒有我，你有資格當齋主嗎？滾出去！"
    梵清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她最終克製住了。
    一方麵，她現在需要優先保護大橘；另一方麵，她也有私心，若碧秀心死在她手上，事情一旦敗露，她必將成為替罪羊。
    最重要的是，碧秀心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丹田盡毀，修為全無，即便不殺她，她也活不了太久。
    ...
    梵清惠承認，她還是能容人的。
    然而，複雜的思緒讓她煩悶不已。
    過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梵清惠終究按捺不住，揚手向碧秀心擊去。
    就在此刻，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忽然傳入她的腦海："靜！"
    轟！
    梵清惠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周圍的景象似乎都凝固了。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低聲念了句阿彌陀佛，臉上迅速恢複了慈眉善目的模樣。
    看著梵清惠的多變表情，碧秀心笑了，笑得肆意妄為，笑得陰陽怪氣。
    而此刻的梵清惠已完全冷靜下來，麵對挑釁的碧秀心，她毫無怒意，平靜地說："師妹，大局為重！"
    碧秀心目光如水卻透著鄙夷，盯著梵清惠，那神情仿佛看著一個傻子——你繼續說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折騰到何種地步！
    梵清惠並未在意她的目光，平靜說道：“此次無上宗師傳承震動天下，更牽涉到江山走勢。
    如今大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陳淩貪戀美色，邪王癡迷武功，為保天下太平，請師妹暫擱私仇，共謀大局。”
    碧秀心忽然呆立當場，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這話真新鮮，你們竟想放了我？”她不待梵清惠回應，自顧自說道，“是啊，我已不再是聖女，修為盡毀，連丹田都被毀了，即便出去也是個累贅，任人欺辱。
    這一招倒真是算得巧妙，可惜你們打錯了主意。
    我已經老了，走不動了，打算在這兒等死，這兒風水挺好，倒是塊不錯的墓地。”
    話音剛落，她轉身朝山洞深處走去，絲毫不顧梵清惠臉色愈發陰沉。
    片刻後，梵清惠平複心情，走出山洞，望向遠處一座山峰，低聲問道：“師祖，接下來該如何？”
    “告知石青璿消息，引她至慈航靜齋，逼邪王現身。
    再邀淨念禪宗了空方丈誦經講佛，籌備除邪。”
    清冷的聲音在梵清惠耳畔回響，她神色恢複如常：“阿彌陀佛，知曉了，這便著手安排……”
    ……
    另一邊，大明千峰山腳下的一個小客棧裏。
    “陳淩好色？邪王好武？”趙敏歪著頭好奇打量著陳淩，嘴角笑意難掩，“嘿嘿，這是誰總結的……哎喲！”
    話音未落，陳淩一把拎起她，手掌落在她翹臀上，眯著眼問：“你也這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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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敏撅嘴輕哼，即使被打，她也絕不會服軟。
    綰綰、周芷若與秦夢瑤掩嘴輕笑，見陳淩望來，忙閉口不言。
    嗯，她們也不知道。
    陳淩無奈搖頭，將趙敏推下懸崖，隨後轉向秦夢瑤：“……”
    “這幾個就托付給你了。
    先帶她們回大明京師，然後去大隋尋我。”
    這是陳淩對秦夢瑤所說最後的話語。
    之後，他便攜武功盡失的歸海一刀重返大隋。
    數日間，局勢發酵。
    如今的大隋已陷入混亂，尤其不知何人散布消息，稱揚州發現四大奇書之一的《長生訣》，且被兩名小混混所得。
    消息傳出後，從皇室到江湖，無數人蜂擁至揚州。
    盡管陳淩對《長生訣》的興趣已減弱，但既已出現，總不能錯過。
    況且，他欲借此機會進一步攪亂大隋局勢，讓各大高手相互爭鬥。
    ……
    七日後，揚州城外。
    歸海一刀立於懸崖旁，猛然揮刀，刹那間，數十米長的刀氣劃破虛空，削去了半座山峰。
    無相刀法！
    此乃陳淩以小無相功為基礎，融合諸家武學精髓創出的刀法，共三十六式，七百二十二招。
    若練至大成，絕不遜色於宋缺的天刀。
    歸海一刀原本就有深厚內力基礎，欠缺的隻是刀法與內勁。
    陳淩傳授北冥神功與無相刀法後，短短七天，他突破宗師境界，達中期水準，掌握無相刀法二十九式。
    加之他超凡的刀意，即便麵對後期宗師，亦可保不敗，甚至取勝。
    鏗！
    歸海一刀收刀入鞘，走向正在打坐的陳淩，低聲道：“公子，時辰已到。”
    陳淩輕輕點頭，目光掠過歸海一刀。
    與離開京城時的冷傲孤傲不同，此刻歸海一刀身上那股凜冽已消減大半，眼中的殺意亦幾近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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