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變得健談了許多。
    尤其對陳淩的態度，從前因遵從朱厚照的命令而追隨，如今則出於真心，甚至為了陳淩，可以毫不遲疑地獻出生命。
    至此，陳淩在歸海一刀心中完全取代了朱鐵膽的地位，連帶著那位神秘莫測的段天涯，也隱約有了交集的可能。
    獲得許可後，歸海一刀默默轉身，走到遠處牽回兩匹馬。
    沒有女眷同行，陳淩更傾向於騎馬，快捷又帥氣。
    然而，正當二人準備躍上馬背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抓住他們！”話音未落，一個身著紫色長裙、長發飄逸的女子映入眼簾，她一手抓著兩個茫然的年輕人，策馬疾馳而來。
    歸海一刀握刀的手微微收緊，拇指搭上刀柄，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行動，陳淩已輕拍其肩，悠閑地倚靠在一棵大樹旁觀望。
    女子落地後，隨手將兩人推向他們，聲音清冷中透著幾分仙韻：“在下傅君婥，此二位乃友人，因遇些麻煩，請二位代為照拂，事後必有重酬。”
    原本想袖手旁觀的陳淩，在聽見名字時猛然一怔。
    盡管知曉長生訣在揚州，寇仲和徐子陵亦在此，甚至此次正是衝著這二人而來，但他萬萬沒料到機遇會如此直白地降臨。
    難怪陳淩會有此念，無論多麽強大的修為，哪次不是以生死搏來的？
    陳淩常常懷疑自己是否真為穿越者，亦或是此界主角，畢竟單憑驚人的悟性與天賦，似乎還不足以解釋這一切。
    此刻，他最在意的並非寇仲與徐子陵的長生訣，而是傅君婥。
    若記憶無誤，她身上隱藏著楊公寶庫的準確位置、開啟時機以及具體方法的秘密。
    想到這，陳淩目光一亮，向歸海一刀示意。
    歸海一刀心領神會，快步上前，一手提一人，將寇仲與徐子陵帶到近前，隨即將兩人放下，輕搖手掌問道：“兩位，可還好？”
    寇仲身為雙龍之首，雖不及徐子陵鎮定，但亦迅速回神搖頭道：“多謝關心，我們沒事。”
    歸海一刀點頭回位，陳淩轉頭看向傅君婥，她已與追兵交戰。
    那領頭者修為遠超傅君婥，即便她劍法卓絕，仍處於下風，更何況周圍還有十數頂尖高手與千餘士卒助陣。
    眼見傅君婥處境危急，歸海一刀低聲問：“主上，是否出手？”
    陳淩略作沉思，搖頭道：“再觀片刻。”
    話音剛落，寇仲忽然跑來，滿臉焦慮，思索後毅然跪於陳淩麵前：“這位壯士，請救救她！”
    說完，他忽覺此舉莽撞，畢竟人家已收留他們兄弟，再求更多似顯失禮。
    二人本是街頭小混混，毫無依仗，這時寇仲靈光一閃，忙道：“我有長生訣，據說功效非凡，壯士若救她，此訣便是你的！”
    說著，他毫不遲疑地掏出一件金絲軟甲遞上。
    金絲軟甲上的密密麻麻字跡讓陳淩嘴角微抽。
    看來自己的天命鴻運終於來了？開啟霸王之氣後，主角配角皆俯首稱臣，至高寶物也要上交？這豈不是典型的龍傲天劇本？
    心中雖略感不滿，但好飯不怕晚，陳淩還是決定接受。
    若是不能擁有，就參考一二。
    幾乎沒多想，陳淩給歸海一刀使了個眼神。
    麵前的傅君婥不過宗師中期，對麵的宇文化及稍強，達宗師後期巔峰，且有寒冰真氣加持。
    若非歸海一刀出現，勝負尚難定論。
    然而此刻，歸海一刀已足夠應對，還能借此機會熟悉剛學會的無相刀法，以免生疏。
    歸海一刀早已迫不及待，陳淩暗示剛出，他便消失不見，一道淩厲刀氣直劈宇文化及！
    轟——
    數十米長的刀氣劃破長空，瞬間奪走上百人性命。
    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空中交戰的兩人注意。
    宇文化及震怒，“何方狂徒，找死！”
    傅君婥目光微閃，眸中掠過一絲驚詫。
    之前因顧忌身後宇文化及，她並未細看陳淩等人，隻以為是普通江湖人士，不曾想竟藏龍臥虎。
    如今有歸海一刀分擔壓力，她頓覺輕鬆，奕劍術全力施展，直逼宇文化及。
    歸海一刀加入後，戰局陷入膠著。
    爆炸聲、衝擊波接連不斷，短短片刻，方圓數百米內再無活物。
    寇仲和徐子陵震驚地看著四周廢墟，忽然想到什麽，急忙望向陳淩。
    此時三人距離戰場不足百米，兩側十米外盡是狼藉，向後延展至少三百米。
    陳淩等人所在的地點，連一絲風吹草動都未曾察覺，更別提被波及。
    雖不懂武功，但他們並非無知，這足以證明陳淩的武藝非凡，至少與那幾位不相上下。
    傅君婥曾救過他們性命，兩人雖對此感恩，卻也深感遺憾。
    唯一助人登頂的長生訣已歸陳淩，江湖夢想難以實現，僅餘些許無奈。
    此刻，陳淩全神貫注於長生訣，未留意戰場局勢。
    此訣果然非同凡響，道家精髓直追王重陽先天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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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不如傳說般神奇，但其源頭戰神圖錄必定淩駕先天功之上。
    隨著對長生訣的理解加深，體內真氣激蕩流轉，先天與長生氣勁相互交鋒，互不退讓。
    然而，作為道家真氣，終究追求平衡和諧。
    待陳淩徹底悟得訣要，二者在丹田融合為太極圖，既獨立運行，又相輔相成。
    真氣洶湧奔騰，陳淩修為突飛猛進，將令東來的武學盡數壓製、吸收、轉化，一股磅礴之力突破大宗師瓶頸。
    水到渠成？或許吧！
    陳淩睜開眼，深知鞏固修為時機未到。
    確認長生訣對自己再無價值後，他將其歸還寇仲：“物歸原主。
    記住，無端藏寶反招禍，潛心修煉方得安寧，唯有登臨絕頂，方無人敢覬覦。”
    寇仲和徐子陵手忙腳亂接過金絲軟甲，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滿是疑惑。
    他們原以為已做好心理準備，然而此刻物件又回到了手中。
    世間確有善人，想到此處，二人再次向陳淩跪拜。
    麵對二人舉動，陳淩未置一詞。
    他歸還長生訣，不僅因二人重情重義，更因其乃長生訣最佳傳承者。
    按原定軌跡，此二人憑借長生訣，短時間內便自凡人躍升宗師，甚至參與楊公寶庫之爭。
    若石之軒所言屬實，僅三個月，這份天賦，即便他作弊也難以企及。
    彼時，他雖得古三通全部修為，先天後期起步，但仍耗時兩月方破宗師，且身為穿越者，又該向誰訴苦？
    此時將好處贈予二人，日後爭奪楊公寶庫時可多助臂，加之二人天命加身，他獲邪帝舍利的幾率必會提升。
    戰場之上，宇文化及帶來的士兵盡數覆滅，連同親衛亦無一幸免。
    傅君婥與歸海一刀雖未喪命，卻皆負傷。
    從傷處與氣息判斷，傷勢非輕。
    畢竟寒冰真氣棘手，玄冥神掌曾令張三豐束手，而今宇文化及的實力遠勝昔日玄冥二老。
    當歸海一刀與傅君婥勉力支撐之際，忽然一陣清風拂過，歸海一刀渾身一震，急拽傅君婥撤退。
    瞬間，空中舞槍的宇文化及爆裂，屍骨無存。
    陳淩自始至終未曾移動分毫，僅揮手間，勝負立判。
    目睹全過程的寇仲與徐子陵癱倒在地，望著陳淩目光中滿是敬畏與恐懼。
    眼前景象超越理解，這還是人嗎？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吧。
    歸海一刀攜傅君婥至陳淩前，低聲言道：“公子，未能擒獲對手，還請公子相助。”
    陳淩拍拍其肩，淡然笑道：“已屬難得，七日習得無相刀法至此境地，我倒想看看你日後能有何造化。”
    話畢，傅君婥如夢初醒，適才所見讓她心緒震動。
    雖師父傅采林亦為宗師，但她跟隨多年，卻從未見過這般技藝。
    被陳淩提醒，她方知自己之前所行何事，急轉身望向寇仲，見其手中金絲軟甲時，心中一安，道：“多謝公子相救之恩。”
    陳淩嘴角微揚，戲謔目光打量傅君婥，讚道：“不必言謝，我知曉你藏有楊公寶庫秘辛，待寶庫開啟之時，記得通知於我，讓我赴會便是。”
    傅君婥聞言瞪目，此等隱秘唯有師父傅采林知悉，此人怎敢斷言？
    陳淩未理其疑慮，輕拍其肩道：“我名陳淩，近來應有所聞，此事之後，就此別過。”
    “竟是他？”陳淩策馬遠去，身影消失後，傅君婥喃喃低語。
    嶺南，宋家，一人持信疾入宋缺房內……
    嶺南，宋閥。
    宋缺閱完信箋，麵沉似水，將信擲於桌旁，負手立於窗前，窗外景致似被其眼神穿透，眼中寒芒閃動，如刀似劍。
    片刻後，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進屋內，目光掃過桌上的信箋，眉頭微皺，“大哥，這是怎麽回事？”
    宋缺轉頭看他一眼，“老三，你覺得令東來的傳承還在不在陳淩那裏？”
    宋魯略顯遲疑，隨即搖頭，“不清楚，但可能性不大。
    既然師道提到他遇到了石之軒，那傳承多半已被石之軒所得。”
    “嶽山那邊呢？”
    宋魯沉默了。
    嶽山雖強，是大隋刀道僅有的能與宋缺抗衡的存在之一，但他修為隻達大宗師中期。
    無論是陳淩還是石之軒，要從他們手中取走傳承，幾乎同樣艱難。
    即便宋魯未作明確回應，宋缺也並不在意，他本就隻是隨意一問，答案早已心中有數。
    片刻思索後，他又開口：“家裏的事你多擔待些。
    如今江湖動蕩，慈航靜齋尋覓天命之子的行動已告一段落，泰源李家起兵，天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如今的大隋就像一個桶，混亂至極，卻一觸即發。
    我們宋家並無稱霸天下的野心，但也絕不能丟了根本……”
    宋魯聽得專注，更因這是宋缺少見的長篇話語而心生不安。
    長久之後，待宋缺講完，他皺眉問道：“大哥，你是打算離開嗎？”
    宋缺瞥他一眼，“楊公寶庫開啟的日子將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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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
    宋缺被困於大宗師後期已有十餘年，縱使此等實力鮮有人敵，但武道無止境，作為天資卓絕的武者，誰願頭頂有人壓製？令東來的出現終究擾亂了他的心境。
    若非陳淩之事與傳承之謎，宋缺絕不會關心楊公寶庫。
    然而此刻……
    宋魯低頭輕語，“大哥放心，家中有我。
    天下紛爭之際，各大宗師相繼出山，望大哥以大局為重，務必保全自身安危！”
    “嗯。”宋缺淡然回應，揮揮手讓宋魯離開。
    宋魯嘴唇動了動，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沉默地拱手告退。
    他知道宋缺心裏清楚他的顧慮——如今世間大宗師輩出，石之軒、陳淩，連慈航靜齋的淨一師太與靜念禪宗的了空都已入世。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驚豔絕倫？
    宋缺雖有“天刀”之名，卻非銅皮鐵骨。
    更兼宋閥全賴他支撐多年，若他遭遇不測，嶺南數十載基業必將毀於一旦。
    然而，宋魯並不知曉，時局已亂，他即便不出山，戰火依舊會蔓延至宋家。
    至於所謂的主場優勢，在大宗師對決中毫無意義。
    這正是他選擇現身的原因，一方麵覬覦楊公寶庫，另一方麵則想轉移外界對宋閥的注意，轉而關注自己。
    憑借大宗師後期的實力，他自信除非刀隨心意，否則無人能取其性命！
    ……
    宋缺走得悄無聲息，幾乎沒人察覺這位天刀已悄然離開嶺南，再度踏入中原大地。
    揚州城內，陳淩負手立於客棧窗前，望著紛紛揚揚的雪花。
    揚州竟飄雪了。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這個時空已過一年，上回過年還在獄中與古三通吃了一頓朱無視特意送上的餃子，如今新年將近，第二個年頭即將到來。
    每逢佳節倍思親，陳淩前世並無多少親人，父母在他初中時離異，各自再婚，對他多有冷落，視作幸福阻礙。
    於是他早早離家，靠打零工完成學業，後來幹脆與家人斷了聯絡。
    此刻讓他牽掛的，不再是前世的血緣至親，而是此世的新交故友。
    雪花飄落，他原以為自己隻是匆匆過客，卻在這一刻猛然意識到，自己早已深深紮根於這個世界。
    黃蓉、趙敏、王語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在腦海浮現，他心中湧起歸鄉的渴望。
    即便以他現在的修為，歸隱大明京師也無人敢擾，但他若不登上巔峰一觀，終究是遺憾。
    加之他樹敵無數，即便放下一切，仍有人逼他重返江湖，就像石之軒，被慈航靜齋糾纏二十年。
    “公子……”歸海一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轉身間，祝玉妍已在樹冠之上，望著緩步而來的陳淩，麵色複雜。
    “陰後今日前來，可是為了石之軒？”陳淩站定，嘴角微揚。
    祝玉妍冷哼一聲，目光投向飛雪：“你當真將令東來的傳承給了石之軒？”
    此行，祝玉妍正是為此而來。
    令東來雖曾與陰葵派有淵源，但如今他是屬於陰葵派的，其傳承亦應歸派中所有。
    然而，這份傳承落在陳淩手中時，祝玉妍尚無異議，畢竟陳淩算得上半個陰陽派之人。
    石之軒卻不同，與派中毫無瓜葛，更是她畢生仇敵。
    起初，祝玉妍並未在意外界傳言，但隨著事態升級，石之軒親口承認後，她再也無法平靜。
    察覺祝玉妍神情變幻，陳淩輕笑，若讓她得知後山禁地中的並非令東來，而是血手厲工，不知會作何感想。
    "傳承確實在石之軒身上，我需要他助我取回邪帝舍利。
    他的實力雖強，卻仍有不足。
    "
    祝玉妍聞言目光驟然投來，眉頭緊鎖："你竟要邪帝舍利？你也覬覦那個？"
    陳淩嘴角微顫："為何我不該覬覦？邪帝舍利中蘊含的力量足可將常人推至宗師境界，如此至寶，誰不想擁有？"
    祝玉妍沉默。
    她又能如何反駁？難道要說自己也需要邪帝舍利，以其中的修為突破宗師瓶頸？這話說出來，陳淩也不會有何反應，畢竟在爭奪邪帝舍利的人裏，她的實力根本排不上號。
    大多數人明白這個道理，因此除了少數妄想者，多數人關注楊公寶庫更多是為了財寶，無論是起事還是揮霍，邪帝舍利本身鮮有人真正渴求。
    就連祝玉妍，對邪帝舍利的興趣也有限，之所以問起，不過是因為這是她突破宗師的唯一機會。
    即便為此赴死，她也必須嚐試。
    原以為交付綰綰能讓陳淩相助，如今看來，她想多了。
    即使她不交出綰綰，陳淩一樣可以搶奪。
    一旦動手，不論勝負，綰綰終究難逃被陳淩掌控的命運。
    因此，她和陳淩之間，連基本的合作都談不上。
    想到這裏，祝玉妍心中悲涼，長歎一聲："抱歉，打擾了！"
    陳淩聽後明白祝玉妍已認清形勢，微微點頭。
    就在祝玉妍準備離去時，他突然開口："陰後是否想過修習其他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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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玉妍愣住，隨即似有所悟，轉身凝視："你想說什麽？"
    陳淩毫無隱瞞之意，隻視其為償還對綰綰的情誼。
    故而，麵對祝玉妍的問詢，他幾乎沒有遲疑便答道：“逍遙派有北冥神功，能吸他人功力，但需先散盡自身修為再從頭開始；而天池派的金剛不壞神功亦有此效，卻未必適合陰後你。”
    聽罷陳淩所言，祝玉妍眉眼間情緒起伏難定，咬牙質問：“公子莫非是在戲弄於我？”
    陳淩淡然一笑，並未直接回應：“陰後錯會了我的意思。
    我隻是想告知，世間有此二法可憑空增益己身，如今我已將其融匯貫通，創出吞天噬地神功。
    此功無需散功即可修煉，吸納他人功力亦能自行提純，無任何隱患。
    不知陰後意下如何？”
    話落，祝玉妍腦中一片轟鳴，震驚地注視陳淩，麵容複雜多變。
    即便不明詳情，她也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饋贈。
    這般神功若流落江湖，必引發滔天波瀾。
    雖身為綰綰之師，但她明白自己無資格習得此等秘技，更不信陳淩會無償相贈。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抬眸道：“公子究竟有何所求？”
    陳淩搖頭：“尚未明晰，權當報答綰綰舊恩。
    若日後有事相托，還望陰後應允。”
    祝玉妍神色微冷，低頭略顯掙紮，旋即再次看向陳淩：“抱歉，此事還需斟酌，今日冒昧了……”
    稍作停頓，她續道：“作為綰綰之師，我不得不告誡，石之軒向來自私自利，若公子欲與其聯手，須防反噬。
    餘言至此，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祝玉妍如一抹流光掠過夜空，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陳淩視野之外。
    望著她遠去的身影，陳淩眉頭微皺，本以為祝玉妍會貶低石之軒至塵埃裏，可結果竟是這樣？
    很快，他摒棄雜念，將心中疑慮壓下，身形一動，瞬間不見蹤影，未留半點痕跡。
    同一時刻，數十裏外的祝玉妍忽然止步，輕撫胸口，心中暗驚。
    方才那一瞬，她竟被觸動。
    雖聽陳淩言辭簡練，但她已能想象那門武學的強大。
    借敵之力強化自身，此乃逆天之舉。
    更令人震撼的是，無需自行提煉，它可自動完成，這簡直匪夷所思。
    此刻，祝玉妍終於明白為何陳淩修為突飛猛進——天賦、悟性加上無雙武學，若無此成就才奇怪。
    然而，她也深知陳淩麵臨的危機。
    一旦他有所要求，恐怕便是生死抉擇。
    在心願未償前，祝玉妍決意活下去，絕不輕易赴死。
    思索至此，她心情稍緩，深吸一口氣，再次望向揚州方向，隨即騰空而去，瞬間融入黑暗之中。
    ……
    翌日，大雪依舊紛紛揚揚，但揚州城內早已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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