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石之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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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淩擺手:“慈航靜齋意在石之軒,此舉不過是挾持石青璿。
貿然行動隻會送死。
不過,去往長安的路,怕是要改道了。”
話畢,陳淩周身氣息微露,轉瞬即逝。
歸海一刀默不作聲,仰頭飲盡杯中酒,再度攥緊刀柄。
酒宴方罷,本欲稍作休憩的陳淩,因突發變故,立刻取消計劃,攜歸海一刀離店而去。
途中剛要啟程,身後突然傳來焦急呼喊:“陳……陳公子?”
同一時刻,蜀中翠竹小院內,石之軒盤膝於巨石之上,手捧令東來秘籍,偶爾浮現思索神色。
忽有身影闖入,壓低聲線稟報:“老爺,江湖傳聞 被慈航靜齋帶走,似是做客。”
石之軒猛然抬首,瞬息間,小院化作廢墟,然而他麵容依舊平靜,熟知者皆知此刻最是危險。
報信之人低眉垂目,不敢直視,唯恐不慎觸怒對方,招致災禍。
不錯,切莫以為石之軒善類,領悟不死印法者,不知殺害多少性命。
對他而言,世上值得在意之人寥寥無幾,昔日有碧秀心,但自其“亡”後,唯一牽掛便是女兒石青璿。
石之軒對女兒之愛深入骨髓,即便石青璿怨恨於他,他也時刻留意女兒境況,任何威脅均會不留情麵地消除。
這些年來,因石青璿而亡者數以萬計,其中多數純屬無辜。
當然,死的盡是江湖中人,稱得上冤屈,卻談不上完全無辜,畢竟武林多殺伐,死則無人收殮。
“查明他們現處何地?”許久,石之軒收起秘籍,走近稟報之人低聲詢問。
來人長舒一口氣:“在離開飛馬牧場後被帶走,但的侍女似乎已南下送信,至於,如今應快抵慈航靜齋。”
石之軒目光微動,緩步走出小院:“打掃幹淨,我回來時若有一絲不同,自行了斷。”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隱入院中。
院外之人長舒一口氣,望著滿目瘡痍的小院,雖心生無奈,卻仍強忍壓力,逐一記錄竹子位置與物什原貌。
他對這份細致入微的工作不敢懈怠,畢竟石之軒行事素以言出必行著稱。
……
依舊是那間客棧,陳淩展開信箋,讀完後眉頭微皺,目光投向身旁的侍女。
“令主為何特意致信於我?難道她真以為我會赴約相助?”
侍女低頭輕聲道:“主母認為,陳公子欲得邪帝舍利,但此物極難獲取,故而需仰仗家主之力。
此外,主母亦懇求公子出手相救。”
陳淩聞言恍然,不得不承認石青璿心思縝密。
即便沒有這封信,他也會前往慈航靜齋,正如她所料,他若想得到邪帝舍利,便需一位強援,而石之軒正是他的首選。
如此一來,碧秀心之事恐難以隱瞞。
原本他還打算以此為籌碼脅迫石之軒,如今看來,這條路已然不通。
更令他擔憂的是,石之軒對碧秀心的看重遠勝於石青璿,若救下碧秀心,後者是否還會繼續支持他,也未可知。
看來某些計劃須略作調整。
陳淩閉目思索片刻,複又凝視侍女:“好了,你退下吧。”
侍女眸光一閃:“多謝陳公子。”
不久,陳淩攜歸海一刀離開客棧,片刻後,歸海一刀不知所蹤,唯有陳淩知曉他的去向。
……
兩日後,距慈航靜齋百裏之遙的望鄉城。
兩道身影先後落在城牆之下。
秦夢瑤凝視前方,眸中掠過一絲困惑,低聲自語:“他怎會在此?”目光轉向慈航靜齋的方向,心底泛起不安。
“你不明白他為何而來?”邀月的聲音適時響起。
秦夢瑤瞥了眼依舊高傲的邀月,冷笑一聲:“不知是你膽子太大,還是糊塗至極,僅憑你在別院所為,便該千刀萬剮。
莫非你以為陳淩性情溫和?”
“放肆!”邀月冷臉斥道,“此事無需你操心,你去是不去?”
秦夢瑤深吸一口氣,帶著幾分歎息看向邀月,隨後躍入城中,閉目感知片刻後,迅速朝一家客棧奔去。
邀月緊跟其後,卻在察覺陳淩氣息時驟然止步,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但這一絲情緒瞬間消散,她再次追上。
客棧內,陳淩安坐椅上,對麵的梵清惠神情複雜,這位慈航靜齋的掌門年約四十餘歲。
許久,梵清惠緩緩開口:“陳公子,何必逆天而行?”
陳淩唇角微揚,露出一絲冷笑:“何謂逆天?天又是什麽?”
梵清惠嚴肅道:“陳公子!此非玩笑,當今之勢已明,天命之子亦現,公子為何執意摻和?”
陳淩起身,負手而立:“何為天下之勢?誰言天命?若是天定,慈航靜齋為何幹預?這究竟是天意,還是你齋中的算計?”
梵清惠聞言,一時語塞。
梵清惠被嗆得一陣咳嗽,隨後咬牙說道:“陳公子,自古以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大漢覆滅後,各朝代爭奪天下已曆數百年,戰火連綿,生靈塗炭,百姓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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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機顯現,天命之子應運而生,一統天下後,世間將太平盛世,百姓安享太平,這不是好事嗎?”
不可否認,梵清惠的手段相當高明,可惜對陳淩毫無作用。
且不論她所說全是空談,即便屬實,這天下若真能再度統一,為何定要是李世民?
沒錯,前世的唐太宗確實賢明,但在這一世,李世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
說句直白的話,當今的朱厚照比起年輕的李世民,不知強了多少倍。
當然,這也僅限於這個世界。
若他穿越到一個曆史交織混亂的世界,他會毫不猶豫支持李世民一統天下。
畢竟曆史上,朱厚照與李世民根本不在同一層次,毫無可比性。
最重要的是,在這個世界裏,李世民與其說是天命之子,不如說是被慈航靜齋扶植的傀儡。
看著明顯已經失心瘋的梵清惠,陳淩輕笑一聲:“齋主所言確有道理。
不過,在下也有疑問,若齋主能如實回答,我或許會考慮助李世民成就霸業,如何?”
梵清惠眼睛一亮:“陳公子請講。”
“若李世民真是天命之子,待其登基稱帝時,慈航靜齋是否會選擇封山閉門,徹底交還權力給新的天命之子?從此不再過問世事?”
話音剛落,梵清惠臉色驟變,笑容消失殆盡,震驚地看著陳淩,眉頭緊鎖。
陳淩冷笑道:“看來並非如此。
齋主不過是想活得更好,獲得更多利益,卻以天下蒼生為借口,欺騙整個天下,不知意欲何為?”
話音落下,陳淩周身漸漸浮現出殺意,愈演愈烈。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陳淩嘴角微揚,看向梵清惠:“梵齋主,我有貴客來訪,還是您認識之人,見不見?”
梵清惠並未察覺來者身份,因秦夢瑤與邀月的氣息皆隱匿極深,半步大宗師的修為讓她難以分辨。
陳淩話音剛落,她複雜地望向門口,隨即身影消失。
待梵清惠離去,陳淩歸位,道:“進來。”房門開啟,秦夢瑤笑意盈盈入內。
邀月欲隨入,卻突感一股強大氣息壓製全身,身形不由自主飛出客棧,重重摔落。
嘔血數口,邀月臉色蒼白,眼中盡是震撼。
雖知陳淩已入大宗師之境,卻未料差距這般懸殊。
下一瞬,她再度被拋入屋內,仰頭對上陳淩冰冷的麵容。
“她怎會在此?”陳淩未理會邀月,轉而問秦夢瑤。
秦夢瑤講述在大明與邀月相遇之事,直言無諱。
邀月沉默不語,此事無需隱瞞,陳淩赴大明自會知曉。
此刻她滿心皆是對自身與陳淩差距的思索,對秦夢瑤所述僅得其表。
陳淩輕哼一聲,走近邀月,居高臨下:“莫非你覺得我好欺?何故生此錯覺,以為我不敢取你性命?”
邀月嘴角微揚,笑意淡然:“殿下何出此言?莫非殿下以為本宮不會對您下手?今日之事,殿下可有決斷?”
話音剛落,邀月身形陡然震顫,整個人如同拉滿的弓弦般彎曲,隨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濺紅了地麵。
陳淩冷眼一掃,指尖扣住邀月的咽喉:“若非移花宮尚能在江湖中略作倚仗,本少早已毀了它。
你該知足。”說罷,他隨手將邀月扔在地上,邁步走向秦夢瑤。
秦夢瑤察覺到陳淩目光投來,心神微凜,忙低下頭去。
然而陳淩瞥過一眼後便歸座,抬手輕叩桌麵。
秦夢瑤會意,趕緊奉上茶水。
待茶盞遞至陳淩麵前時,她才猛然醒悟,怔怔凝視手中的杯子,陷入沉思。
雖與陳淩達成交易,但她從未想過要卑躬屈膝至此,難道自己在他眼中僅是仆役?或許正是邀月的下場警示了她。
不僅是秦夢瑤,連陳淩也略有驚異,卻依舊接過茶水,目光戲謔地掃向秦夢瑤,淺啜一口:“自今日起,移花宮歸入逍遙別院,你回去整理三個月雜務,可有異議?”
邀月渾身一震,霍然抬頭,放聲狂笑:“哈哈哈……終究還是留我一條命,果然,你舍不得殺我……咳……”
笑聲驟停,她周身如遭重壓,呼吸漸滯。
即便陳淩未曾動作,她卻清晰感受到死亡的迫近,眸中驚懼盡顯,仿佛直麵深淵。
此刻,她方知,陳淩並非不願殺她,而是不屑,亦或她對他而言仍有利用價值……
此念方生,邀月心底悄然浮現出一絲悔意,盡管微弱……
“這般模樣,回得去大明否?”
城外,秦夢瑤眉間帶疑,望著遠處縱馬疾馳的邀月,轉頭問陳淩。
陳淩淡淡掃了她一眼:"她能否回去是她分內之事,回不去也罷,命由天定。
但身為移花宮主,若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那也無甚大用了。
"
說著,他忽然把手搭在秦夢瑤肩上,似笑非笑地說:"與其操心她,不如考慮下如何應對慈航靜齋。
"
秦夢瑤愣了一下,皺眉問:"你真打算去慈航靜齋?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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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璿被他們帶走,江湖傳言四起,石之軒必定前往營救。
他是我的邪帝舍利的關鍵,若他出了差錯,我豈不是功虧一簣?"
話音剛落,陳淩已不見蹤影,隻餘一抹冷眼望向城門方向。
秦夢瑤頓時明白過來,神色複雜。
即便她已退出慈航靜齋,但畢竟在那裏長大,更何況師父雲想真仍在,讓她對慈航靜齋動手實屬難事。
但很快她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迅速追上陳淩:"你不會這樣,必是有其他事讓我幫忙,對了,一刀又去哪兒了?"
陳淩輕笑回頭:"你這麽機靈,不妨自己猜猜!"
秦夢瑤疑惑地看著他:"???"
與此同時,在河北,唐王府內。
師妃暄處理完事務返回居所,剛進門還未歇息,便覺氣氛異樣。
下一秒,一柄黑刀已抵住她脖頸,冰冷聲音響起:"麻煩您隨我走一趟。
"
師妃暄身子微顫,轉身看向來人:"你是陳淩身邊那人?怎會在此?"
不錯,此人正是歸海一刀。
或許石之軒有所顧忌,但陳淩不會如此。
既然慈航靜齋敢扣人質,就別怪他們不守規矩。
慈航靜齋的聖女梵清惠雖有諸多弟子,但她最看重的嫡傳弟子,僅次於秦夢瑤的天資者,便是師妃暄。
在靜齋內,師妃暄的地位舉足輕重,無論是梵清惠還是淨一師太,對她傾注的心力都難以估量。
歸海一刀並未理會師妃暄的關切,隻是輕拍她的肩背:“此事無需聖女費心,請回吧。”
師妃暄欲言又止,最終無奈歎息,隨歸海一刀離開小院,登上停在後的馬車。
這一切不過片刻,加上師妃暄在唐王府的地位,即便有人察覺,至少也要到明日才會有動作。
因此,歸海一刀並未疾行,他需等待石之軒入齋的信息。
若他獨自帶師妃暄踏入齋內,無異於自尋死路。
身為地字一號的頂尖人物,歸海一刀絕不會做這種蠢事。
馬車駛離唐王府後,師妃暄忽然問道:“秦師姐近來可好?”
歸海一刀轉頭瞥了一眼:“你此刻該更關心自身安危,至於秦姑娘,一切安好。”
師妃暄如釋重負,低聲應道:“那便好。”
她欲言又止,覺得這話並不妥當。
思忖片刻,她意識到兩人並無太多交流必要,於是閉目養神。
至於歸海一刀要帶她往何處,她隻能聽天由命。
至於試圖逃脫?師妃暄明白,即便她看不透歸海一刀的實力,但想要在他手中脫身,幾乎是妄想,且極可能招致更多麻煩。
然而,她尚無性命之憂,說明歸海一刀——或者說陳淩——無意取她性命。
這也正是歸海一刀的行事風格:他若出手,必有深意,而其他人則未必如此寬容。
……
“石之軒已接近慈航靜齋……”
傍晚時分,陳淩剛端起飯碗,便收到秦夢瑤的信息。
他依舊悠然自得地吃完晚飯,才緩步走出房門,朝慈航靜齋的方向走去。
此時雖距慈航靜齋尚有七八十裏,但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事。
然而行至中途,他忽然止步。
夜幕下,一人背對而立,傲然挺身,長發飄揚,背負雙手,腰間掛著一柄金光璀璨的長刀。
一股淩厲至極的刀氣彌漫四周,仿佛能撕裂天地。
察覺到陳淩的氣息後,那人緩緩轉身,凝視著他片刻,低聲說道:“陳淩?不錯,除了你,世間再無這般年輕的絕世高手。”
陳淩倚靠樹旁,提起酒壺飲了一口,淡然道:“沒想到天刀會特地從嶺南趕來,就是為了阻止我取得東來傳承?”
“算得上,也說不上。”宋缺未予明確答複,僅靜靜打量著陳淩,“有人要我在此耽擱你一陣子,所以我來了。”
此言一出,陳淩眸光微縮。
果然,作為傳承數百年的名門大派,又有正道領袖之稱,慈航靜齋怎會料不到他會前來?即便歸海一刀那一路,恐怕也不會毫無波折。
若他們輕易踏入慈航靜齋,那這個門派的存在意義也就蕩然無存了。
這與個人修為無關,而是關乎門派底蘊與智慧。
顯然,慈航靜齋二者兼備,否則當年也不會將石之軒玩弄於股掌之間。
思索片刻,陳淩隨手將酒壺擲向宋缺:“你想如何攔我?比試一場?還是生死之爭?”
砰!
宋缺迅速出手接住酒壺,強橫之力使他眉頭緊鎖,看向陳淩的眼神愈發深沉。
在宋缺收到的情報裏,陳淩突破大宗師僅數月。
對大宗師而言,十年提升一個小境界已是非凡成就,而宋缺自自身突破大宗師至今已近三十年,因此他原以為陳淩不過大宗師初期巔峰,攔截自己應無懸念。
這正是他接下此任務的原因,除償還慈航靜齋的人情外,更因其中毫無風險。
然而,從方才交手來看,宋缺察覺陳淩修為竟與己同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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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情報,今日欲阻陳淩,難度將超出他所能承受。
陳淩亦直言,要麽讓路,要麽生死一戰。
宋缺前來僅是為還人情,生死之爭倒也無妨,但他肩負宋閥重任,且向來無意與人生死相搏,即便當年嶽山,也是因其追求更高刀道境界才答應。
思索片刻,宋缺深吸一口氣,對陳淩道:“何必將事情鬧至如此地步?坐下來喝杯酒如何?”
陳淩冷笑:“你真是天刀?何事讓你失去鋒芒?”
宋缺渾身一震,怒視陳淩:“莫非你認為我懼你?”
“難道不是?”陳淩逼近至不足十米處,“本以為宋閥主乃銳意進取之人,不想卻猶豫不決……”
停頓片刻,陳淩續道:“你完了!”
話落,宋缺體內驟然爆發出滔天刀氣,方圓十裏內草木盡毀,連呼嘯寒風亦被刀氣吞噬。
感受到宋缺氣勢,陳淩滿意點頭:“這才像樣。
你既受慈航靜齋之托攔我,我亦不得不往,拖延無益,還是動手吧,何必繞彎?”
宋缺嘴角浮現一抹冷峻:"你是首個敢這般對我說話的人。
旁人見我出手便畏懼三分,即便同為大宗師,也鮮有人敢失禮,唯獨你。
"
陳淩微微頷首:"或許,我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話畢,他不再多言,隨手一招,手中頓時凝結出一把晶瑩剔透的長劍,寒霜繚繞:"看來你執意不讓路,那便速戰速決!"
"狂妄至極!"宋缺麵色驟沉,怒喝一聲,長刀出鞘,金光閃耀,刀氣化為半月形直斬而下。
鏗鏘!
金屬交擊之聲回蕩,陳淩以單手接住刀氣,隨即揮袖間,寒霜所化的長劍分化萬柄赤色長劍,如洪流般襲向宋缺。
轟鳴聲中,地麵被勁氣撕裂,陳淩身形淩空,劍氣漫天,鋪天蓋地席卷而去。
"你在懼怕什麽?!"
一劍落定,陳淩穩落於地,手中長劍壓製宋缺的刀鋒,氣浪翻湧,連塵土也被吸入其中。
宋缺眸光微閃:"果然不負天下第一之名,陳淩,你的修為令我驚歎。
但僅此而已,若你現在願意退讓,我們或能化敵為友。
"
"哈哈,我雖朋友寥寥,卻個個可托生死。
你心思縝密,這樣的友誼我消受不起。
罷了,若你現在讓路,日後我必請你痛飲一場!"
"如此,再無轉圜餘地?"宋缺對陳淩的回答並不意外,刀氣愈發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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