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浪翻雲的覆雨劍，公子羽不禁心生寒意。
    他的諸多招數幾乎全被覆雨劍克製，盡管浪翻雲目前修為不及他，真若交戰，他也會處處受製，能發揮出八成功力已屬不易。
    所以，隻要陳淩的妻妾留在京師，青龍會便無機可乘。
    至於設局誘他人入局？
    公子羽聞言搖頭失笑，如今的大明，陳淩幾乎已成傳奇。
    一年間，他從先天之境躍升至大宗師，此等成就令江湖中人爭相仰慕，不分正邪黑白，追隨者眾。
    朱厚照更是在天下廣布消息，稱逍遙別院乃陳淩所有，哪怕是他家中的侍從仆役，一旦外出也會被各路江湖人士圍堵，非為滋事，隻為攀附。
    敢招惹逍遙別院？簡直是自尋死路。
    如今的陳淩，如同渾身長滿尖刺的刺蝟，無論誰遇到他都頭疼不已。
    陳淩離去後，公子羽獨坐酒館，飲了一個多時辰才走。
    昏昏欲睡的掌櫃看到桌上的銀錠，喜形於色，咬了一口確認屬實後，差點歡呼雀躍。
    然而追出店門致謝時，卻不見人影，唯有鄰街翠紅院的姑娘仍瑟縮在寒風中。
    ……
    逍遙別院內，陳淩歸來時，趙敏與周芷若已歇息，邀月也回移花宮。
    婠婠與上官海棠對弈，黃蓉在一旁指點，若非姐妹情深，早遭責罰，畢竟旁觀者清，她卻似要動手。
    秦夢瑤端坐一側，悠然品茗，眼神流露羨慕之色，想起陳淩清晨所言，嘴角浮現淺笑。
    另一屋內，王語嫣守著火盆看書。
    陳淩剛踏入院中，鶯鶯燕燕便圍攏而來，七嘴八舌講述今日院中趣事，連秦夢瑤也想加入。
    陳淩費盡周折才將眾人遣散，長舒一口氣，目光掃向立於門前含笑的王語嫣，心中微動，緩步走去。
    王語嫣本沒料到陳淩竟會在這一刻踏入她的房間，刹那間雙頰緋紅，盡管內心驅使她後退，身體卻固執地留在原地。
    直到陳淩走近，她才猛然驚醒，慌忙低頭道：“陳大哥，您是不是累了？我去給您泡茶。”
    話音未落，陳淩已握住她的手腕，稍加用力將她擁入懷中，低聲道：“邀月是不是又派你做事了？”
    王語嫣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初到大明時曾受邀月庇護，便調皮地吐舌回道：“還好啦，邀月姐姐雖有些急躁，也沒讓我們做太繁重的事，隻是……”
    “是怕你們閑著無聊吧。”陳淩笑著攬著她步入內室，順手關上門。
    身後關門聲讓王語嫣心跳加劇，腦海中浮現各種念頭——莫非接下來就要……從此以後，她也將屬於陳大哥了嗎？
    想到此，她身子一軟，若非陳淩經驗老到，真可能誤以為她病了。
    陳淩見狀，輕點她的額頭：“在想什麽呢？別亂猜那些不該想的事。”
    王語嫣趕忙搖頭：“沒，我哪敢……”
    “哦？何事不敢？”陳淩笑意更深。
    “就……”她的話還沒說完，對上陳淩戲謔的眼神，頓時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羞意湧上，躲進他懷裏，輕輕捶打兩下，“陳大哥，不許取笑我！”
    陳淩把她抱起放在椅上，又讓她坐在自己膝上，笑道：“好啦，不逗你了。
    今日來，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習武？”
    提到習武二字，王語嫣下意識搖頭，但望著陳淩眼底堅定的光，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陳淩何嚐不明白王語嫣的心意，輕聲說道："習武並非壞事，既能保命，也能永葆容顏。
    "
    "什麽？容顏永駐？可..."
    "你是擔心你母親的事？"
    1.9 王語嫣點頭承認，李青蘿年僅三十多卻已現白發，肌膚也不似十年前般水嫩，這讓她對習武提不起興趣。
    畢竟誰不想青春常在呢？
    陳淩看透她的神情："你的修為太淺，剛入先天，改日帶你見些高人，你就明白什麽叫不老傳奇了。
    "
    此言一出，王語嫣雙眸放光："我要學！陳大哥，教我吧。
    "
    "好，這幾日你先準備，你熟記諸多武學，我會先幫你入門。
    從逍遙派的小無相功和北冥神功開始，待你入先天，再授你其他。
    "
    王語嫣鄭重點頭，她雖雜學不多，武學卻銘記於心，隻要找到訣竅，這些武學皆可自如運用。
    陳淩叮囑幾句，但她滿心都是永葆青春之事，未聽清楚。
    直至他要離去時，她猛然醒悟，不由自主拉住他的手。
    陳淩麵露疑惑。
    王語嫣臉頰微熱，鼓起勇氣問："今晚...能別走嗎？"
    陳淩先是一怔，隨即一把抱起她："這可是你自找的..."
    王語嫣心中忐忑，默默念道："蓉兒和婠婠該不會騙我吧？"
    黃蓉和婠婠是否欺騙王語嫣無人知曉，隻是次日她整整一天未出房門。
    除夕夜前三天，陳淩終於抽出時間，打算好好享受他在異世界的首個新年。
    然而，天氣卻不遂人願，一夜狂風愈加猛烈，仿佛要掀翻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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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雲密布的天空預示著即將降臨的大雪，看來這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逍遙別院裏，眾人圍繞在廳堂中央熱火朝天地忙碌著。
    黃蓉依照陳淩的建議，著手準備這個世界裏的第一頓火鍋。
    蔬菜雖難以獲得，但肉類應有盡有：羊肉、鴨肉、雞肉……
    朱厚照與陳淩交好，特意送來些貢品蔬菜，總算讓火鍋不至於顯得過於簡陋。
    秦夢瑤收回對王語嫣房間擺設的羨慕目光，加入了備宴行列。
    可當她瞥見鍋底那紅豔豔的辣椒時，頓時麵露難色，“蓉妹妹，這……能吃嗎？”
    秦夢瑤是北方人，雖然嚐過辣椒，但僅此一次便再無興趣。
    半步大宗師的實力讓她感知不到味道，不過這樣也屏蔽了其他滋味。
    此刻的她一臉茫然。
    黃蓉眨眨眼笑道：“不用怕，這些看似嚇人，其實不辣，真正的辣在後麵。”說著，她揚起一罐辣椒醬。
    剛見到辣椒醬，秦夢瑤就後退兩步，疑惑道：“這還不夠辣？”
    她的反應引得上官海棠等人輕笑。
    盡管秦夢瑤修為最高，且容貌氣質不遜王語嫣，但上官海棠她們仍對她有些隔閡。
    此刻，秦夢瑤對辣椒的抗拒讓他們間的距離感瞬間消融。
    婠婠笑著繞到她身旁，挽住她的胳膊，“夢瑤姐，真的不辣，我們都試過，真的……”
    或許如此。
    秦夢瑤略顯遲疑地瞥了眼火鍋，而一旁環抱雙臂的婠婠，她卻未覺有何不適，縱使對方曾是宿敵聖女。
    此時，趙敏風塵仆仆闖入，拂落發梢積雪：“下雪了，好大的雪……”
    話音剛落，眾人眼中一亮，旋即奔向門外。
    果然下雪了，且規模遠勝上次，短短片刻，地麵已覆薄霜。
    陳淩負手立於涼亭下，望向漫天飛雪，忽然想起隋時遇見過的一對老夫婦，細思之下，這對夫婦愈發顯得神秘。
    至少陳淩確信，那位老人的修為早已超越大宗師圓滿，至於是否天人，他不敢妄斷。
    若厲工所言非虛，則不然；反之……
    或許下次赴隋時可再去探望？
    恍惚間，陳淩注意到門檻處坐著的周芷若，她托腮凝視大雪，眸光深邃。
    稍愣，他緩步上前。
    驟然遮擋的視線令周芷若受驚，忙抬首，看清來人是陳淩後，神情稍安，繼而走近抱住他：“淩哥哥。”
    陳淩輕聲將她抱起：“怎不去與姐姐們同樂？莫非不愛？”
    “沒……沒有……”周芷若急忙搖頭，隨後將小臉埋進他的肩窩，低聲說道：“我想爹爹了。”
    直至此刻，陳淩才憶起，周芷若的父親離世僅數月。
    往昔父女雖清貧，但彼此依靠，周芷若尚有精神寄托。
    然而如今，這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失去了最後一位至親。
    縱使此地姐妹眾多、財富無數，這份心靈的哀傷與孤寂，卻無人能填補，唯有時光慢慢稀釋。
    陳淩輕輕歎氣，輕拍周芷若後背，轉身抱起她踏入漫天大雪中：“有空我會陪你去祭奠你父親，快過年了，開心些，這兒也是你的家。”
    周芷若伏在他懷中啜泣，卻仍努力點頭，試圖讓自己振作。
    陳淩隻能暫時安撫她。
    相較之下，趙敏父母俱在，王語嫣有母，黃蓉有父，上官海棠、秦夢瑤和婠婠至少從小隨師父和義父長大，唯獨周芷若，年幼便失去雙親。
    或許在原本的故事裏，周芷若入峨眉後無人問津，甚至可能遭來滅絕師太責罵？然而她始終保有內心的善意與純真，直到張無忌婚禮上逃婚——那或許隻是個契機，將她深藏的陰暗完全釋放，待所有情緒宣泄完畢，她又回歸溫婉善良的模樣……
    陳淩懷抱周芷若站在雪中，聽著趙敏等人嬉鬧，嘴角浮現笑意。
    許久，周芷若抬頭，小臉通紅，有些局促地喚道：“淩哥哥……”
    他注意到她剛才趴過的地方已濕透，但隻須稍用心神，淚漬便消失不見，令周芷若驚訝不已：“淩哥哥，我可以習武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
    “嗯嗯嗯……”
    片刻後，陳淩倚柱而坐，看著融入歡笑中的周芷若，終於鬆了口氣，卻也哭笑不得。
    這輩子和上輩子，他從未有過子女，如今卻做起父親的事，實在奇妙。
    這時，一雙柔軟的小手搭上他的太陽穴，輕柔按摩，王語嫣帶著害羞開口：“陳大哥……”
    轉身望去，曆經風雨的王語嫣，身上原有的仙氣似有消散，卻又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氣質，令她愈發動人心弦。
    “醒了？”
    話音剛落，王語嫣腦海中便浮現出昨晚的畫麵，不禁羞紅了臉，輕輕捶打他的肩頭：“陳大哥，別再捉弄我啦！”
    陳淩大笑，指向遠處嬉戲的人群：“你的姐妹們正在那邊玩耍，要不要一起去放鬆一下？”
    王語嫣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與羨慕，卻終究搖頭輕咬唇瓣，默默低下頭。
    陳淩心中一動，隨即抱起她，打算與她聊些私密話時，一名仆從走近低聲稟報：“公子，門外有位小乞丐和一位小和尚來訪，稱是您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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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淩眼神微亮，輕拍她的臀部讓她站穩，隨後走向門口。
    與此同時，別院外。
    一位看似十四五歲的稚嫩少女，眉眼間透著成熟氣息，狐疑打量著別院：“小師父，你說我們到這兒就安全了嗎？”
    小和尚撓撓頭，遲疑道：“我也說不準，但我大哥說了應該沒錯吧？”
    “若來這裏依舊不安全，小師父，你……就完了。”
    話音未落，冰冷的聲音響起：“此地不容爭鬥。”
    少女瞬間警覺，震驚地望向陳淩。
    小和尚反應過來，轉身後見陳淩，合十行禮：“阿彌陀佛，貧僧虛竹，見過陳公子。”
    “陳？你是陳淩？！”
    少女聞言抬頭，驚愕更深。
    陳淩微蹙眉頭，虛竹……眼前的童顏老成少女，莫非真是天山童姥？
    虛竹此刻正困惑地站在原地，他的修為僅處於先天初期，按理說剛散功不久。
    從大宋天山到此，至少需一個月路程，可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不對，葉二娘已逝，蕭遠山與慕容博也已故，三十年前的事早已塵埃落定。
    然而，大宋少林的玄悲並未身亡，喬峰的養父母亦安然無恙，就連擂鼓山也不複存在。
    虛竹又是如何離開少林的？他又怎麽會知曉此處？
    陳淩目光銳利，先掃向天山童姥，隨後鎖定虛竹：“新春佳節，你們不留在大宋，跑來我這兒幹什麽？”
    天山童姥頓時怒火中燒。
    活了將近百年，何曾有人如此對她講話？嗯，除了李秋水除外。
    虛竹老實答道：“陳公子，姥姥是在半途遇見我的，那時有許多人在圍攻她，我是在蕭大哥提醒下趕來的。”
    “小……陳淩，現在我不方便說話……噗……”
    天山童姥尚未開口，卻突然感覺仿佛被天外隕石擊中，身體不受控製地飛出，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虛竹驚愕地看著這一切，完全沒想到到達此處便能安全。
    這時，陳淩緩緩走到天山童姥身旁，蹲下身子居高臨下盯著她，低聲道：“直呼我名字無妨，但你是什麽身份，竟敢自稱我的姥姥？”
    話音剛落，虛竹頓時醒悟，但內心有所不忍。
    還未及他說話，陳淩一個眼神掃來，那眼神幾乎令他魂飛魄散。
    天山童姥這才明白，麵前之人乃貨真價實的大宗師，且境界高於她。
    若以她的身份自稱姥姥，確實有些逾越。
    她苦澀一笑，嘴角抽動：“抱歉，習慣了這種稱呼，一時說順嘴了。”
    陳淩輕哼一聲，緩緩站起："進來吧。
    念在蕭峰的情麵上，我給你們一次機會。
    不過記住，這裏是我的地盤，規矩得遵守。
    否則……後果你們懂的。
    "
    虛竹毫不在意，他向來守規矩。
    天山童姥雖想強硬，但想到此處或許是恢複功力的最佳安全之地，隻能隱忍。
    陳淩見天山童姥點頭，轉身朝院內走去，對守門之人吩咐："帶他們去西廂，備些吃食。
    "想到什麽，他又回頭叮囑天山童姥："若你想……就別在這兒。
    自己考慮清楚。
    "
    吸血？！守門人驚恐萬分，看向天山童姥的眼神滿是懼意。
    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守門人挺直腰杆："兩位，請隨我來。
    "虛竹下意識蹲下，卻被天山童姥用奇怪的眼神注視，隨後快步走向前方。
    虛竹追趕間，天山童姥忽然瞥見王語嫣，心中大震，竟忘了跟從，徑直奔向她。
    陳淩臉色驟變，欲出手製止。
    然而王語嫣搶先一步擋下，疑惑地看著天山童姥："她似乎認識我？"
    天山童姥的聲音忽然在王語嫣耳邊響起：“小師妹？不對，你不是小師妹，小師妹不可能這麽小，你究竟是誰？！”
    王語嫣愣住了，滿心疑惑，她仔細回想自己的記憶，卻對這位自稱“小師妹”的姑娘毫無印象。
    陳淩微微眯眼，低聲自語：“小師妹？李滄海真的存在？但奇怪的是，王語嫣為何長得不像外婆，反倒像姨婆？”
    而且，陳淩也曾見過李青蘿，即便如此，李青蘿與李秋水的模樣差異頗大，倒和王語嫣有些許相似之處。
    若是李秋水為父，那或許是母親出軌所致，可李青蘿又是李秋水所生，這實在難以解釋。
    此時，院外隱約傳來一道幽幽聲音：“師姐，沒料到你會來此，師妹找了你好久。”
    ……
    冷冽之音四散開來，混雜於呼嘯的北風中，令人毛骨悚然。
    王語嫣顫抖不已，下意識抓緊陳淩手臂。
    察覺到她的不安，陳淩臉色驟變，瞬間消失無蹤，天山童姥也隨之不見。
    ……
    片刻後，李秋水被猛烈的衝擊力震斷一棵巨樹，重重跌落地麵。
    緊接著，天山童姥小巧的身影滾落在旁。
    陳淩踏雪而來，立於兩人麵前，冷冷說道：“李秋水，你以為這裏是哪裏？竟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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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童姥嘴角抽動：“陳淩，這事和我有關嗎？我……”
    “閉嘴！”陳淩未等她說完，便粗暴地打斷，“若非你插手，她豈敢在我麵前囂張？！”
    李秋水猛然抬頭，卻又垂下視線，畢竟她比天山童姥更清楚陳淩的厲害。
    她清楚記得陳淩曾在慈航靜齋大鬧並威逼三大宗師之事，李秋水心中滿是不甘。
    幾個月前她還能與陳淩抗衡，如今卻連一招都接不住。
    天山童姥目光微動，對陳淩所知甚少，甚至不知他與李秋水相識。
    但從兩人舉止來看，他們顯然有過多次交集。
    然而，陳淩對李秋水出手時，毫無留情。
    或許二人素來不合，又或者陳淩生性冷酷。
    若非涉及自己，她其實挺欣賞陳淩的性子。
    陳淩冷眼看著兩位神色變幻的老者，輕嗤一聲：“既然你們熱衷爭鬥，那今日便滿足你們。”
    李秋水急不可耐地接過話頭，眼神閃爍地撫過毀容之處，惡狠狠瞪向天山童姥：“師姐，你說師妹該如何懲罰你？”
    話音剛落，天山童姥瞬間慌亂，“住手！陳淩，是我有錯，但我的修為不過先天初期，而她已是大宗師初期，如何能鬥？不如讓她直接取我性命吧。”
    陳淩並未回應，但下一瞬，她便發現李秋水的修為正迅速衰退，短短數息間，已降至先天初期。
    李秋水滿是驚愕，臉上的得意尚未消退，便僵在了那裏。
    她想質問陳淩如何做到，可瞥見陳淩臉上的神情，所有疑問盡數咽下。
    天山童姥仰天狂笑：“哈哈，你以為成為大宗師就能讓我畏懼？現在你也不過是先天初期，難道我還怕你不成？哈哈…”
    話音未落，一股力量直擊地麵，將她壓趴。
    “巫行雲，最後一次警告，再讓我聽見‘姥姥’二字，下次定叫你命喪於此！”
    天山童姥：“？？？”
    她忽然覺得，自己被人稱作“姥姥”竟成了問題？
    李秋水正要放聲大笑，卻被陳淩的眼神掃過，瞬間硬生生地把笑意吞了回去。
    看著兩人怪異的表情，陳淩嘴角微抽。
    果然，無論李秋水還是巫行雲，都因無崖子而變得有些瘋癲，真是一對神經病。
    至於告知她們真相？陳淩可沒那麽傻。
    他根本無法解釋消息來源，而且昨晚剛享用過王語嫣，今天就對付李秋水，說不過去。
    索性不管這些小事，陳淩找地方坐下，喝了口酒，頓覺輕鬆許多。
    瞥見依舊茫然的李秋水和巫行雲，他冷哼一聲：“你們打不打？不打就滾，去做自己的事。
    再敢惹事，連全屍都別想留下！”
    話音未落，巫行雲已率先出掌攻向李秋水，李秋水迅速反擊，一記天山六陽掌轟了回去。
    二人雖僅達先天初期，但憑借數十年的戰鬥經驗，戰況依然激烈，所有餘波都被控製在十米範圍。
    陳淩靜靜地看著兩人打得難分難解，臉上毫無波動。
    途中秦夢瑤送來食物，看到兩人激鬥，微微愣住，疑惑地望向陳淩。
    陳淩揮手讓她離開，無需多言。
    秦夢瑤早已學會順從，隻要是他的吩咐，從不違抗。
    盡管李秋水與巫行雲修為不高，但多年實戰經驗讓這場對決頗為精彩，至少——持續了很久。
    兩人自午時起便交手，直至夜幕降臨，方將體內所有內力耗盡。
    筋疲力竭之下，她們四仰八叉地癱臥於尺許厚的雪地中，任由大雪將自己掩埋。
    忽然襲來的寒風令二人同時打了個寒顫，加之此刻內力已失，境界又低，根本無法抵禦寒冷。
    若真把她們留在此處，恐怕撐不到天明就會凍僵。
    然而陳淩麵上依舊不見半分波動。
    待確認兩人十餘個呼吸間毫無反應後，他才緩緩起身，走到兩人之間，目光掃過兩位麵色慘白的對手：“打得夠了嗎？”
    巫行雲顫抖著道：“我根本就沒想動手，陳淩，這天氣太冷了，能不能先回去？”她話音未落，李秋水已在一旁連連附和。
    這場比試看似勢均力敵，實則巫行雲因武學修為占優，傷勢遠比李秋水輕微。
    此時的李秋水連說話的氣力都快沒了。
    陳淩冷哼一聲：“自找苦吃。
    既然已經打夠了，就沒理由繼續留在本公子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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