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這段經曆，上官海棠不禁掩麵歎息，最終索性掀開被子將頭埋入其中。
    "公子，剛剛曹公公傳來聖旨，若你有空，不妨前往暖心殿一趟，陛下正在那裏等您。
    "
    涼亭裏，陳淩正享用黃蓉準備的早餐，段天涯卻毫無顧忌地走近，低聲說道。
    此刻的段天涯眉宇間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羨，顯然他已見過歸海一刀。
    數月之前，他還穩居三兄妹之首，半步宗師的實力讓歸海一刀與上官海棠心生敬意。
    然而如今，上官海棠也達到先天圓滿境界，而歸海一刀更是直接突破，成為宗師中期巔峰的高手。
    特別是歸海一刀的進步，讓段天涯對陳淩充滿感激，其地位甚至超越了昔日的朱鐵膽。
    畢竟歸海一刀習得阿鼻道三刀乃由朱無視親授，若非如此，歸海一刀也不會淪落至這般境地，朱無視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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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淩將一塊精致的糕點送入口中，轉頭看向段天涯："年後你便代替一刀隨我入大隋。
    "
    此言一出，段天涯雙目放光，連忙俯身道謝："多謝公子，若無他事，天涯先行告退。
    "
    陳淩點頭應允，從容吃完早餐後，徑直朝皇宮走去。
    陳淩未察覺的是，當他離開庭院時，憋了一整晚的黃蓉、婠婠以及趙敏三個小丫頭立刻闖入了他的房間。
    “海棠姐，恭喜你心願得償，從此幸福美滿。”
    “嘿嘿，海棠姐，昨夜感覺如何？”
    “是不是特別疼？”
    麵對這三個沒皮沒臉的小家夥，上官海棠窘迫得恨不得鑽進地縫。
    她實在搞不懂，她們難道不知道害羞是什麽嗎？
    特別是趙敏，這麽小年紀就問這種問題，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雖然過了年也才剛滿九歲，這樣的話題未免太過分了。
    上官海棠下定決心，以後周芷若的教育絕不能交由這三個丫頭負責，但若讓皇帝親自教導，也不是什麽好事，宮裏那些不知輕重的世家子弟太多，萬一……
    幸好上官海棠的威嚴還在，她臉色一沉，黃蓉和婠婠立刻噤聲，趙敏雖想爭辯，卻最終被上官海棠毫不留情地製止。
    半個時辰後，陳淩在外頭閑逛一圈，跟著劉喜進入皇城，來到暖心殿。
    見到陳淩前來，朱厚照眼睛一亮，隨即揮手示意曹正淳帶人退下，隻留下他們兩人及那位老太監。
    “陳兄，真沒想到你還能抽空過來，快來坐下。”
    “恭喜陳公子，您的修為是不是已經達到巔峰了？”老太監笑著奉上一杯茶，這才笑著發問。
    話音剛落，朱厚照呆立當場，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淩。
    巔峰？那豈不是大宗師圓滿？上次陳淩來時，不是剛突破大宗師嗎？
    此刻，陳淩也意識到這位老太監的實力，大宗師後期巔峰，江湖中堪稱頂尖人物。
    他笑著點頭道：“僥幸而已，不過說達到巔峰有些言過其實了。”
    他並未提及天人境的事，天人境界世間僅存四人，即便有隱匿身份者，也不會超過十個。
    這幾日，天人久未現世，即便已被世人淡忘，也未曾現身。
    這或許印證了厲工所言，他們正被天地之力壓製。
    在此局勢下，與朱厚照提及此事毫無意義。
    畢竟大宗師已令人膽寒，天人的存在本身便足以令王朝傾覆，更別說親自幹預。
    老太監聽罷，意味深長一笑，退回原位，不再多言。
    朱厚照這才醒悟，目光轉向陳淩時，既有喜色，亦有一絲野心躍動。
    果然，老太監歸位後，朱厚照立刻拉過陳淩，按到椅子上，說道：“陳兄，如今四海風起雲湧，大隋動蕩，西夏蠢蠢欲動，意圖攻入大隋。
    北方的遼、金亦對大宋虎視眈眈，大元為化解內部矛盾，正與明教激戰。
    我也欲揮師出征，成就一統之基業，陳兄意下如何？”
    朱厚照話畢，索性從龍椅後取出一張坤輿圖，重重拍在明境之上：“我有意開疆拓土，陳兄以為此策可行否？”
    陳淩注意到朱厚照眼中的期待，略作沉吟，道：“一統天下固然偉業，然朱兄可曾考慮周全？戰事一旦開啟，便是無盡征途，數年乃至數十年難休。
    大軍可曾備妥？糧草器械又是否充足？”
    朱厚照自信一笑：“籌備已久，我所憂者，乃是各朝江湖高手。
    若他們不出手，我有信心三月之內取下大宋與西夏，隨後揮軍北上，直逼大元、遼、金。
    至於大理，已有密使聯絡，一旦開戰，必歸附於我！”
    陳淩聞言恍然：“既如此，莫非朱兄是想借我之名震懾江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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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這個，朱厚照內心的雄心愈發強烈，頷首道：“很好，但我更期待你能遊曆各朝，親眼見識那些所謂高手，特別是那些大宗師！”
    話語剛落，暖心殿陷入一片靜謐。
    陳淩指尖輕叩桌麵，眉眼微斂，腦海中權衡著朱厚照統一天下的可能。
    依他推算，即便有大明多年積累的實力，勝算也不過六成。
    忽而，他搖搖頭，拍了拍額頭：自何時起，竟對這些事如此在意？難道真是國人血脈中的沙場熱血？
    陳淩回想起從前，有人曾問，真正的戰鬥民族是誰？雖有提及斯拉夫，但多數國人認同漢族。
    無論哪國軍費增長常遭反對，唯有華夏，總嫌軍費不足，眾人恨不得傾盡全力支持。
    故而在陳淩心中，軍費越多越好，武器越先進越佳。
    他曾在網上為國力強盛奔走呼號。
    然而來到此界後，這份激情稍有冷卻。
    此刻聽朱厚照提起，那潛藏的熱血再度湧動。
    但他修為漸深，心境已變，熱血雖起，卻不主宰意誌，僅浮現出些許念頭。
    短暫思索後，他向朱厚照點頭：“我可以去其他王朝看看，但需先處理好大隋之事，之後就要看你了。”
    朱厚照眼中閃過興奮，挺身而立：“無妨，若江湖中人不出手，其餘諸國於我不過土雞瓦狗耳！”
    就在朱厚照懷抱統一大誌時，江南的桃花島。
    黃藥師心情極差，簡直糟糕至極。
    今日島上來了些不速之客，雖他們並無太大威脅，黃藥師卻無法動手，這種無力感讓他恨不得炸了整座桃花島。
    冷風拂麵，黃藥師佇立碼頭，已沉默近半個時辰。
    身後坐著一位衣飾華美的年輕人，麵前擺著禦酒卻難以下咽。
    不久，年輕人起身問道：“黃宗師，不知您考慮得如何？”
    黃藥師轉身，複雜地望著年輕人。
    此人是當今天子的太子，前來目的是為應對遼國與金國對大宋步步緊逼的壓力。
    盡管大宋有丐幫等江湖力量支持，但朝廷官員多趨炎附勢，一味求和賠款。
    即便皇帝也束手無策，隻能消極應對。
    然而，這次遼金兩國提出的條件近乎苛刻，若大宋拒絕，將麵臨全麵入侵。
    此刻，皇帝與百官方知事態嚴重，意識到這兩國絕非易與之輩。
    丐幫已聯絡各路英雄趕赴雁門關迎敵，但其影響力有限，聯係到的力量也十分稀少。
    於是，有人提議請黃藥師出山助陣。
    黃藥師雖僅是宗師級別，但他的女婿乃大宗師，若有他號召，必能聚集眾多江湖豪傑。
    大宋江湖勢力僅次於大隋，一旦整合起來，遼金兩國便不足為懼。
    當然，他們並非僅派遣一人尋訪黃藥師，還命數位皇子分別前往終南山、天山等地同步聯絡。
    眾人安全無虞，因黃裳在場，無人敢輕舉妄動，這正是黃藥師鬱結之由。
    按理說，黃藥師身為宋人，應以大宋江山為念，然而……
    略作沉思，黃藥師長歎一聲，嚴肅道：“此事容我深思，若太子無事，可先行告退，待有結果，自當赴京麵聖。”
    太子微微皺眉，卻也明白江湖中人不可強求，尤其像黃藥師這般有所依仗的，逼急了恐生變故。
    即便心中不願，也隻能勉強點頭：“好，那晚輩靜候佳音。”
    送走太子等人後，黃藥師立刻寫信給黃蓉，如何決斷，仍交由陳淩自行定奪。
    畢竟黃藥師非愚鈍之人，他不信明朝毫無動靜，萬一……
    這些事與他這樣的江湖人本無太多幹係，更何況天下未亂時，曾曆經近千年的統一，至今人人自稱漢人，除非異族入侵，否則任何王朝統一，江湖中人均欣然支持。
    為何慈航靜齋一句話便能讓諸國重視？還不是因其聲望早已超出大隋，遍布天下？
    另一邊，大宋正忙著聯絡江湖人士之時，燕子塢內……
    慕容龍城從新納的小妾身旁起身。
    數月前敗於陳淩後，慕容龍城便放棄過往一切，殺掉慕容複次日即著手續弦納妾，重振旗號。
    數月過去，他已娶一妻四妾，妻子與兩妾均已懷孕。
    但慕容龍城並未鬆懈，反而打算繼續納妾添子，以免重蹈慕容博與慕容複覆轍。
    慕容龍城今日心情極佳，接連寵幸了兩位姬妾，臉上還殘留著歡愉後的餘光。
    亂世之中，便是慕容家崛起之時。
    尤其當下的大宋，正麵臨遼金兩國的步步緊逼，朝局暗流湧動。
    他早先安插的探子傳來不少利好消息，若非慕容複損兵折將，此刻慕容龍城恐怕早已揮師起兵。
    即便如此，隻需再等半年，待天下更亂幾分，便是絕佳時機。
    回首瞥見身旁麵泛紅暈的姬妾，他縱聲大笑，隨後闊步離去。
    大明。
    京城，酉時末陳淩離開皇宮時，夜幕已深，凜冽的北風席卷整座城市。
    百姓避寒歸家，僅少數幾家酒樓與深宅大院燈火通明，招待勞碌一天的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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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淩本欲返家，卻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氣息靠近，略作思索後，嘴角浮現冷笑，轉向不遠處一家亮燈的酒館。
    店內僅剩兩張未空桌，一桌食客將盡，另一桌則隻有一人。
    桌上擺著兩副餐具、一壺熱酒及四碟小菜。
    陳淩入座時，那人示意他坐下，輕笑道：“要見到你一麵真不容易，莫要怪我擾了你的清閑。”
    “你公子羽還顧慮旁人是否介意？那些心存怨懟之人，怕是早已不在人世。”陳淩戲謔地落座，自斟一杯，舉杯相邀。
    來者正是公子羽。
    公子羽苦笑著搖頭，卻依舊舉杯回應："幾個月前，聽說你晉升大宗師，我以為你會放緩腳步。
    沒想到短短時日，你的修為竟已深不可測，是大宗師後期，還是圓滿？"
    陳淩一口飲盡杯中酒，倚靠椅背輕扣桌麵："有何分別？"
    此言出口，公子羽瞬間僵住。
    片刻後，他無奈苦笑："確實，有何分別？無論你是初期還是圓滿，在我眼裏都一樣。
    今後，你是我惹不起的人了。
    "
    話畢，他眉宇間愁緒更濃，眼中透出難以掩飾的貪婪與狂熱。
    然而，陳淩對此毫不在意。
    畢竟公子羽本就欲望熾盛，因欲所驅，年僅三十出頭便顯老態，若非大宗師修為支撐，他恐怕早逝。
    如此之人對後來居上的陳淩仍存敬畏，反倒顯得怪異。
    即便如此，陳淩仍含笑替他斟滿酒杯，舉杯輕碰："你之前托付的事，還算不算數？"
    陳淩稍作遲疑，手停在半空，隨後端起酒杯："何事？去朱家探查你師父是否身亡？"
    這話純屬玩笑，卻不料公子羽鄭重點頭。
    見其神情認真，陳淩嘴角微抽，幹脆放下酒杯，眯眼問道："你是認真的？還是專為此事召我前來？"
    "不然呢？"公子羽瞥了一眼酒杯，自飲一口。
    陳淩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不解這位青龍會大龍頭為何如此執著於知曉沈浪生死。
    畢竟沈浪數十載前隨朱七七離開中原，再無音訊，即便尚在人世，又怎會對公子羽構成威脅？
    即便公子羽建立了青龍會，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沈浪若想清理門戶，早該行動了，怎會至今毫無動靜？
    似察覺到陳淩的想法，公子羽淡笑一聲：“很好奇？”
    他話音未落，便自行解釋道：“我隻是懷疑師父當年教我時有所隱瞞，所以想知道他是否在朱家留下什麽。
    但要確定這一點，我得先確認他是否已死。
    若他還活著，此事便作罷；但他若已亡……”
    公子羽沒繼續說下去，但從他臉上的表情，陳淩已明白，一旦沈浪真的死去，朱家恐怕難逃厄運。
    公子羽或許不會親自出手毀滅朱家，但定會用其他方式將其徹底覆滅。
    至於朱七七是他的師娘？嗬，對公子羽來說，隻要對自己有利，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犧牲。
    陳淩目光閃爍，心中了然，忽然靠近公子羽：“你這般說，就不怕我直接殺了你？我陳淩雖非善類，卻最恨你這樣忘恩負義之人。”
    “那你……會嗎？”公子羽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會嗎？當然不會，至少現在不會。
    若在進入大隋前，陳淩或許真會對公子羽下手，但知曉世界中有天人存在後，他知道，無論公子羽多邪惡，其背後很可能隱藏著一位天人強者。
    沒錯，從見到公子羽的第一眼，陳淩腦海中就浮現出沈浪的身影。
    這位昔日的天下第一俠客，武林公認的神話，陳淩絕不相信他會輕易隕落。
    畢竟以沈浪的天賦，加上無敵寶鑒與諸子百家武學，若無法突破天人境，那才真是違背常理。
    公子羽深知，實力才是關鍵。
    在未達天人境界前，他隻能依賴沈浪親自處理內務，旁人若非甘願承受天人注視，誰也不會自找麻煩。
    況且，公子羽並未與陳淩結怨，反倒是幫過他。
    陳淩舉杯飲酒時，公子羽笑意盈盈，神情明顯放鬆。
    無人知曉他曾多麽忐忑。
    那疑似大宗師圓滿的強者，他絕不願招惹，尤其是對方是陳淩時，他更是毫無底氣。
    正如他在大宋時所言，那時陳淩僅是大宗師初期，他都僅有五成勝算，如今差距更大。
    縱使他有無敵寶鑒與百家武學傳承，依舊難以抗衡。
    陳淩飲盡杯中酒後起身說道："朱家之事我無能為力，沈浪前輩生死我也無法插手。
    今日這杯酒權當敘舊，今後若無大事，莫來找我，若涉及惡行，更勿接近。
    今次念在沈浪份上饒你一命，下次定取你首級！"
    "啪"的一聲，公子羽手中的酒杯瞬間粉碎，臉色漲得通紅，但麵對強勢的陳淩，他隻能隱忍。
    他曾覬覦陳淩之妻，卻深知一旦出手，宮中那位定會現身幹預。
    他還得知，怒蛟幫的浪翻雲與陳淩亦有淵源，怒蛟幫現正於京師擴展勢力。
    浪翻雲雖因紀惜惜未至，但若知他欲對陳淩下手，必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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