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無須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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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也算給了隋皇一個交代,如何?"
    聽到這話,陳淩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峻的笑意:"隋皇那邊無需多言,他給我的本就是顆假的邪帝舍利,我自然無需對他負責。
    今日石兄親自出麵,我自當給足麵子。
    記住你的話,日後慈航靜齋與靜念禪院之人,見到我時最好離得遠遠的……"
    話音剛落,陳淩身形一閃,已然不見蹤影。
    然而他的言語卻令現場四人皆陷入震撼。
    特別是淨一師太和了空方丈,即便二人對陳淩存有諸多不滿,也不得不承認以陳淩的實力,絕不會輕易撒謊。
    若真動起手來,即便石之軒與掃地僧僥幸逃脫,陳淩自身恐怕也會受傷,但他二人卻是必死無疑。
    這般力量之下,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過是虛談。
    無人愚蠢到主動招惹陳淩。
    但邪帝舍利怎會是假的?若確為贗品,為何陳淩未曾對付隋皇?此事若無人信服,單憑麻煩本身便足夠讓他頭疼。
    許久,石之軒長舒一口氣:"或許隋皇自己也未曾察覺那舍利是假的……"
    此言一出,淨一與了空皆目瞪口呆。
    掃地僧默念佛號:"阿彌陀佛,想來事情便是如此。
    此事與我們無關,今後避開此人便是。
    "
    "可……"淨一欲言又止,卻被石之軒一眼打斷。
    雖身為慈航靜齋後加入者,但因天僧背負罪責,石之軒地位極高。
    加之其實力,如今慈航靜齋已顯出由他一人掌控之勢。
    即便淨一心中不滿,也隻能隱忍,更何況他還救過她的性命。
    不過石之軒並未深究,坦然說道:"陳淩並非熱衷權勢之人,他更向往自在與灑脫。
    隻要不惹事生非,便是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
    淨一師太雖有不甘,卻聽石之軒道:“眼下先料理大隋之事為要,縱使真有那一天,陳淩至多保下明皇一人,於大明天下,他未必留心。
    若有疏漏,唯我獨當其責。”話畢,石之軒毅然離去,既無暇與淨一師太多言,也因洛陽事迫在眉睫。
    陳淩於郾城東北二十裏外的小鎮尋得秦夢瑤與段天涯。
    秦夢瑤見他安然歸返,寬心不少,急步上前詢問:“你回來了?如何?”陳淩淡然一笑:“自今而後,慈航靜齋與淨念禪宗見咱倆皆須避讓。”秦夢瑤微驚,段天涯亦投以驚訝羨慕之目光。
    陳淩輕拍其肩,將視線轉向段天涯:“結果如何?”段天涯點頭:“已除。”
    宇文成都離去後,陳淩展顏:“既是如此,我也該去會會隋皇了。”
    楊廣於郾城行宮愁雲密布,未見邪帝舍利,亦不見陳淩。
    突聞宇文士及遇害,心生疑懼。
    楊廣深知觸怒大宗師的代價,終日獨坐飲酒消愁。
    他無意逃離,隻因何往?石之軒雖行事囂張,但有規矩約束,楊廣倒不擔憂,除非有人背後助力。
    如此即便李閥掌控了整個大隋江山,也難逃被其他勢力孤立甚至圍攻的命運。
    陳淩生性放浪不羈,獨來獨往,對權力毫無興趣,視財富如浮雲,行事向來不顧後果。
    黃昏時分,申時一刻。
    楊廣終於離開原位,走到窗前,望著漸暗的天色,唇角掠過一抹苦澀。
    忽然,他察覺到異樣,猛然回頭,隻見自己剛才所坐之處,一人悠然自得地飲酒,見他轉過身來,還舉起酒杯示意。
    楊廣渾身一震,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你來了……”
    “隋皇是在等我?”陳淩笑意不明,輕叩桌案。
    縱使心中不願承認,楊廣仍緩緩點頭。
    陳淩未至時,他始終懸心;待陳淩現身,那份焦慮竟悄然消散,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然而,話未出口,陳淩已先聲奪人:“對了,邪帝舍利我得到了……但其實是假的!”
    這一句宛如驚雷炸響,楊廣雙目驟亮。
    雖不明究竟,但邪帝舍利現歸陳淩手中,便意味著一切尚有轉機。
    可接下來的話卻如當頭棒喝,令他頓時陷入茫然,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
    “絕不可能!朕親自從楊公寶庫取出的,怎會是假的?!”
    楊廣難以置信,無法接受,這份震驚甚至讓他忽略了陳淩身為頂級大宗師的事實。
    “隋皇莫非以為我在戲弄於你?亦或意圖訛詐?”陳淩輕拍桌麵,令楊廣瞬間清醒。
    確然,陳淩斷無欺詐之理。
    可這邪帝舍利怎會是假的?難道楊公寶庫中根本不存在所謂邪帝舍利?
    楊廣突然跌坐在地,仰天狂笑:“陳淩,若朕說不知那邪帝舍利為偽,你以為朕可信?”
    陳淩唇角微揚,輕輕點頭:“信。
    朕雖膽大,三征,開鑿運河,驅役百萬,然亦非蠢笨至極,不會無端招惹大宗師。”
    話畢,楊廣雙目驟亮:“你是何意?”
    “嗬嗬……朕之意是,既你尋不到真物,何不讓朕替你去覓?”
    此言一出,楊廣猛然挺身,驚愕地注視陳淩,因激動而渾身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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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知道楊公寶庫的所在與秘法?那可是我楊氏絕密……”
    “好,朕盡可守住此秘,看這大隋江山能撐幾時。
    再說,江湖中關於楊公寶庫的傳聞漸盛,難道你真信那些人尋不到?至於入法,有何難?用人命堆也可成,你道江湖人做不到?”
    陳淩語調從容,字字如鐵,重重砸在楊廣心頭。
    他每言一句,楊廣便顫動一分。
    待陳淩止聲,楊廣已被冷汗濕透,但仍執念於保守此秘。
    畢竟,他不知陳淩所求為何——是邪帝舍利,還是庫中財寶兵械。
    若大隋已危,他絕不會拱手交出家族最後的倚仗。
    楊廣默然,陳淩也未開口,隻悠然飲酒,賞月。
    這般日子,確是難得的愜意。
    良久,楊廣深吸一口氣,按住胸口,低聲道:“楊公寶庫之位與秘法,朕皆可告你,但你須助朕一事!”
    陳淩目光玩味:“朕還會信你?”
    楊廣陷入沉思。
    正如陳淩所言,他因邪帝舍利一事已徹底損毀了在陳淩心中的信任。
    陳淩若草率答應,反倒是失常之舉。
    這些年戰亂不斷,早已讓楊廣的傲氣消磨殆盡。
    如今的楊廣深知局勢,否則也不會輕易交出洛陽,隻身來到郾城。
    片刻後,他抬起頭注視著陳淩,“朕無法說服你相信我,你直言,要怎樣才肯應允我的要求?”
    陳淩大笑起身,輕拍楊廣肩頭,“隋皇之言,我尚信得過。
    再說,比起江山社稷,楊公寶庫不過爾爾。
    我所需隻是邪帝舍利,其餘皆為隋皇複興之物,我無意染指,前提是你得有資格取得這些,對吧?”
    楊廣臉色愈加陰沉,目光如刀般盯住陳淩,“好,既然如此,朕倒要看看你的誠意。
    朕願請你去洛陽,除掉宇文述和宇文成都,再交付手諭給史。
    隻要你達成此事,朕定親赴洛陽,告知楊公寶庫所在,若有違諾,令我大隋皇族永絕後嗣!”
    ……
    次日中午,李世民獨自步入官衙後院,見到石之軒盤坐靜修的身影,不由長舒一口氣,趨步上前行禮,“石先生,您回來了。”
    石之軒微微睜眼,冷淡回應,“二公子不去琢磨破洛陽之策,卻有閑情來找我?”
    “石先生,破洛陽易如反掌。
    宇文述雖驍勇,卻不足掛齒。
    我今日前來,實為請教,陳淩是否會至虎牢關?”
    李世民思索了一整天,石之軒離開後,他的憂慮更甚。
    盡管身邊也有石之軒,但他對陳淩始終存疑。
    若陳淩故意避開石之軒對他們有所行動,他們所有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喪命。
    這結果李世民絕不能接受。
    石之軒微微蹙眉,欲言又止,隨即臉色凝重,許久才搖頭道:“此事我也無從知曉。
    陳淩行事雖不拘小節,卻不會做那種卑劣之事。
    二公子應思考的是,即便陳淩到來,我們又該如何攻下洛陽。”
    李世民嘴角微顫,他一向獨斷,不願依賴他人,但此刻隻能祈禱陳淩通情達理。
    遺憾的是,上次短暫交鋒已讓他心底的不安加劇。
    瞥見沉默的石之軒,李世民露出一絲苦笑與不甘。
    他並非願麻煩石之軒,更不想與慈航靜齋有牽連,但無強大勢力支持,問鼎天下難如登天。
    相較其他門派,慈航靜齋已是最佳選擇。
    若非其助力,李閥不可能在半年內掌控河北,如今即將入主洛陽。
    然而,李世民深知,若真奪取天下,慈航靜齋必會操控局勢。
    即便他,也無力抗拒,至少在他能抗衡該派之前,絕無可能。
    複雜地向石之軒拱手致意,李世民長歎一聲,轉身離去。
    待他身影完全隱沒,石之軒皺眉起身。
    雖說不清緣由,但他隱隱覺得,扶持李閥或將成為重大失誤。
    石之軒搖搖頭,將腦海中雜亂的念頭驅散,深吸一口氣:"但願是我的錯覺,這片天地已亂得太久。
    "
    李世民離開官衙後院,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在虎牢關內漫步。
    正值戰時,城內隻有少量民夫留守,婦孺老弱皆被疏散至河北,所以並無太多可看之處。
    忽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抬眼間看到師妃暄帶著笑意走近。
    李世民立即後退幾步,行禮問安:"見過師仙子,您事務處理完畢了?"
    師妃暄對李世民的表現頗為滿意,此人乃她所擇之人,表現越佳她越欣慰。
    然而,察覺到他眉宇間的憂愁,她輕聲詢問:"二公子似有煩憂,何事困擾?"
    李世民欲言又止,思慮當前局勢及石之軒的態度,終究隻是搖頭。
    師妃暄雖為慈航靜齋聖女,但石之軒身為太上長老,若其不滿,後果不堪設想。
    況且師妃暄是他的指引者,無她便無今日成就。
    片刻思索後,李世民展顏笑道:"無妨,隻是這天氣令人不適,雖已入春,但今日看來,夜來恐又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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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師妃暄雖有疑慮,卻未多問,隻微笑道:"世間紛擾常伴異象,此乃警示二公子早日完成統一,還世間太平。
    "
    “嗬嗬,743,那就承蒙師仙子吉言了!”李世民淡然一笑,再次向師妃暄行禮,“師仙子,在下尚有要事需處理,不便久留,還請恕罪。
    師仙子自行其是便是。”
    話音剛落,李世民便匆匆朝住處走去。
    師妃暄凝視著他的背影許久,直至他完全消失不見,才深深歎了一口氣。
    察覺到石之軒的氣息後,她略作沉吟,隨即邁步而去。
    ……
    同一時刻,大明京城。
    逍遙別院內一處庭院中,婠婠笑容明媚地端著菜肴走進來,故作姿態地四處尋找一番,忽然驚呼一聲,快步來到一個癱坐於地的人影前,皺眉問道:“師妹,你怎麽成這般模樣?可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師姐,師姐替你出氣!”
    說著,她還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顯得既俏皮又凶狠。
    白清兒目光空洞地望向天空,對婠婠的話語毫無反應,或許她早已心灰意冷,隨遇而安。
    回憶起自己貿然前來挑逗石青璿的行為,白清兒內心充滿煩躁。
    她不明白為何這裏的人對她如此敵視,僅僅是為了在陳淩身邊謀得一席之地,何至於此?
    盡管……她的手段或許不夠高明,但也絕非該受此待遇。
    如今修為盡失,被陰葵派除名,更被困於逍遙別院,白清兒倍感生不如死。
    然而,她缺乏反抗的勇氣,隻能硬撐下去,期待陳淩歸來時能解救她。
    見白清兒沉默不語,婠婠猛地拍了額頭一下:“哎呀,師妹你看,師姐最近忙暈了,竟忘了你的穴道被點。
    現在我就幫你解開。
    對了,師妹,昨晚那麽冷,你在外頭躺了一整夜沒事兒吧?”
    聽聞此言,白清兒終於有了回應,猛地轉頭盯著婠婠,張了張嘴,卻終究未發一言,很快又恢複原狀。
    婠婠見此情景,興致全無,隨即為白清兒解開穴道,將飯菜置於桌上,說道:"吃飯吧,你這樣安靜倒也不錯。
    "話畢,她未待回應便離開別院。
    白清兒活動僵硬的身體,久久凝視婠婠離去的背影後,才坐到桌旁狼吞虎咽,那模樣似已饑腸轆轆多日。
    剛出門的婠婠尚未平複心情,就被趙敏拉住手腕:"怎麽這麽慢?快走,蓉兒似乎出了狀況……"
    趙敏一句急促的話語堵回婠婠所有抱怨,她眉間顯憂,匆匆隨行。
    然而,走出一段路後,婠婠察覺少了什麽,回頭發現竟把趙敏落在身後,臉上掠過一抹苦笑,加快腳步將其提起:"你怎麽這般磨蹭?"
    趙敏瞪大眼:"這……我剛才說的不是這句話嗎?怎會反回來了?"
    屋內,黃蓉托腮望向桌麵,雙眸空洞,桌上一封來自黃藥師的信引得眾人沉默。
    信中提及大宋太子來訪之事,因天氣惡劣,輾轉多位信使才送達。
    身為官衙舊人的上官海棠首被求助,卻也束手無策。
    王語嫣、趙敏、周芷若相繼到場,唯獨趙敏外出尋婠婠,其餘人皆默坐思索。
    "蓉兒……蓉兒……咦?你們都在?發生何事?"婠婠雀躍之聲打破了沉寂,眾人目光齊刷刷轉向她。
    婠婠輕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走向黃蓉身旁,正欲開口詢問,一眼瞥見桌上那封信,順手拿起。
    “哦?大宋太子竟尋到黃伯父門下了?還盼他出山助抗遼金?”婠婠掃完信箋,眼中掠過一絲驚疑。
    “咚——”
    黃蓉頹然拍桌,白淨的臉龐貼向桌麵,有氣無力地道:“正是如此,家父猶豫不決,想聽聽淩哥意見。
    可惜淩哥不在,他向來避朝廷紛爭,這事兒讓我們都犯難。
    說起來,你怎會在此?”
    黃蓉忽然坐直,滿眼疑惑地盯著婠婠,後者瞬間愣住。
    原以為是黃蓉召喚,豈料竟是自作多情?
    婠婠目光一轉,落在身後的趙敏身上,小丫頭一臉心虛,她的笑意漸冷。
    趙敏察覺氣氛不對,忙解釋:“婠婠姐,我隻是覺你才智過人、識見廣博,必有良策助蓉姐姐,莫非這也有錯?”
    婠婠嘴角微顫……眾人聽罷,皆露出怪異表情。
    婠婠確實聰慧,家中諸多事務均有她周旋,其思慮獨特,常一語中的。
    但格局如何?各人看法不一。
    此事不小,黃藥師若出桃花島參戰,勢必將陳淩牽扯其中。
    大家深知陳淩對朝堂態度,連明皇朱厚照都難以調動,何況大宋?
    若非如此,上官海棠這般智者足以應對,或許黃藥師正是明白此節,才寫信征詢陳淩意見!
    顯然,所有人清楚,這封信名義上給黃蓉,實則直指陳淩。
    婠婠被其他人臉上複雜的情緒弄得有些惱火,鼓著腮幫子跺了跺腳,隨後將信重重拍在桌上:“你們這副表情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就這麽不堪嗎?再說,黃伯父既然來信問了,那說明他心裏早有決斷。”
    黃蓉眼睛一亮:“婠婠姐的意思是……”
    婠婠撇了撇嘴:“很簡單。
    陳大哥或許不願參與朝廷事務,但對異族的態度卻不同。
    若大宋與大明開戰,隻要黃伯父有所行動,陳大哥定會全力支持。
    總之,我們漢人自相殘殺尚可,但異族妄圖插手,那就狠狠教訓他們!”
    話音剛落,眾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黃蓉激動地點了點頭:“沒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那就讓父親出手,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然而,就在大家笑意盈盈時,一抹幽怨的目光悄然投來。
    緊接著,趙敏委屈巴巴地站在那裏,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們。
    刹那間,婠婠等人如芒在背,仿佛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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