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丐幫
字數:16738 加入書籤
“噗嗤!”見婠婠著急得快哭的模樣,趙敏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也抱住了她:“我知道啦,我是元人又如何?喬幫主不也是契丹人嗎?如今不還是丐幫之主?況且我也明白,草原王族並不適合統治天下。”
說到此處,趙敏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血腥畫麵,擔心再次入夢,忙轉移話題笑道:“所以剛才我隻是有點小失落,現在已經沒事了。”
盡管如此,她眼底的悲傷依舊掩飾不住。
這時,上官海棠朝黃蓉使了個眼色,說道:“行了,看看你們把敏敏折騰成什麽樣了?她是陳郎的心頭肉,要是他知道,你們怕是要挨板子了……”
說著,她便走上前將趙敏抱起:"走吧,我們出去走走,別管她們那些壞姐姐。
"
趙敏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摟住上官海棠的脖子:"我是陳淩的心頭肉嗎?海棠姐姐沒騙我吧?"
"當然不是,你看他對誰有這份耐心?這就說明……"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女子,突然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想要捂住臀部。
黃蓉嘴角抽動了一下,急忙說道:"好了好了,我得給爹寫信了,你們要不要幫忙想想措辭?"
其餘的王語嫣等人立刻搖頭,這可是人家父女間的私密對話,雖說是姐妹,但這種事還是不參與為妙。
……
隋朝末年,臨近黃昏,連日積壓的烏雲終於承受不住沉重的壓力,化作漫天飛舞的大雪降落下來。
不同以往的是,盡管這次雪下得很大,卻沒有伴隨刺骨的寒風,這一點讓人心中稍感慰藉。
一條蜿蜒的小路上,陳淩懷抱著秦夢瑤策馬疾馳,身後段天涯緊跟不舍。
今晚他們必須找到棲身之所。
畢竟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不到一個時辰,所有道路都將被大雪覆蓋,人或許無妨,但馬卻吃不消。
半個時辰後,陳淩猛地勒住韁繩,硬生生停下馬匹,疑惑地望向不遠處一座破舊的小院子。
依舊是那個老者,依舊坐在門前抽煙,一切恍如昨日重現。
仿佛時光倒流,或者……上一次見到的隻是幻覺?
此刻,陳淩覺得自己正經曆傳說中的“曼多拉效應”。
秦夢瑤好奇地仰頭,先看了看身旁的陳淩,接著又把目光投向院門口的老者。
思索片刻,陳淩最終決定下馬,隨意將韁繩遞給秦夢瑤,自己則快步走向老人,微笑著說:"老先生,真巧又遇到您了,您這是……搬家了?"
老人愣神片刻,抬頭看向陳淩,看清來者後先是一怔,接著恍然大悟,笑著用手中雪花輕敲手掌,起身說道:“是你啊……搬家了,上次風雪太猛,老宅塌了。
這才和老伴兒另尋住處。”
說到這裏,老人望向天空,苦笑搖頭:“或許這回也住不長,罷了,先進來暖和暖和。”
陳淩嘴角微顫,未揭穿老人的話。
他心中疑惑,老人似總盯著他,上回如此,此刻依舊。
但二人素無往來,老人又如何得知他的行蹤?更奇的是,即便他已至大宗師巔峰,對老人卻仍如臨深淵,難以窺其深淺。
到此地步,若再裝糊塗,便是愚鈍。
然而,眼前老者若是天人境界,怎會安然在此?難道厲工所言有假?
許久,他搖搖頭甩開雜念,轉身招呼秦夢瑤和段天涯下馬歇息。
屋內仍是那位風韻猶存的婦人,見到陳淩時眉眼含笑:“小友,又見麵了?快進來,我給你熱壺酒暖暖身子。”
“大娘,不必麻煩了,有地方休息已足矣。”知曉老人修為後,陳淩自覺拘謹。
並非懼強欺弱,實為本能驅使。
婦人笑著擺手:“這哪成!人是鐵,飯是鋼,豈能空腹挨餓?你年紀輕輕,該沒經曆過饑寒吧?陪陪老頭子也好,他好久沒遇著能說話的人了。”
對方盛情難卻,陳淩點頭拱手致謝:“那就多謝大娘了。”
婦人笑著應了一聲,推開房門離去。
此刻,陳淩終於察覺到婦人的修為——大宗師圓滿,與自己同屬一境。
然而,她的境界似有波動,這源於根基不夠穩固。
即便如此,她依然貨真價實的大宗師圓滿,對上大宗師後期者,依舊能占盡優勢。
一個天人,一個大宗師圓滿,陳淩對這對夫婦愈發好奇。
老人並未提及修為之事,招呼眾人坐下後,便與陳淩聊起日常瑣事,甚至多為無關緊要的小事。
一刻鍾後,婦人端來兩盤小菜,隨後又捧著溫酒的小爐置於二人之間。
圍坐用餐、飲酒閑談,伴隨窗外簌簌落雪之聲,就連一向謹慎的陳淩,也在這片刻間感到放鬆,逐漸卸下防備。
對麵縱是天人又能如何?至少對方並無惡意。
段天涯與秦夢瑤未參與用餐,秦夢瑤協助婦人進入廚房,段天涯則守在馬鵬前,那其實是個簡易茅草棚,堆了些幹柴。
依當前狀況,不用等到明日,這棚子便可能坍塌。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因此,段天涯今日需在此值守,隨時準備清除積雪。
無論陳淩還是秦夢瑤,對此安排均無異議。
盡管天降大雪,但對於擁有半步宗師修為的段天涯來說,這點寒冷不足為懼。
再者,陳淩雖從未視他們為下人,但他們確實隻是仆從,總不能讓主人親自守著茅草棚吧?
直至接近子時,陳淩才停杯止飲,非因酒量不濟,而是婦人不讓老人再飲。
這時,陳淩察覺到老人的氣息雖深不可測,卻透著暮氣。
壽元將盡?!
陳淩不明真相,也不敢多問,此乃大忌。
畢竟沒人願意傻乎乎地去問一個老人是否臨近死亡這種愚蠢問題,當然,除了瘋子和蠢材。
清晨,鵝毛大雪依舊飄落,似無休止之意,地麵已被厚厚積雪覆蓋。
段天涯將庭院中的積雪清掃至遠處的林間,連馬匹都喂上了從不知何處尋來的幹草,顯得格外用心。
陳淩立於院外,凝視著齊大腿深的積雪,眉宇間泛起一絲愁緒。
這時,老人緩步而來,含笑站在身旁:"何事困擾?"
"人人皆有煩憂,何必多問。
"陳淩略顯遲疑。
"有趣!"老人哈哈一笑,目光掃向忙碌的婦人與秦夢瑤,低聲說道,"世事紛擾,連我也未能免俗。
小友,我們已非初次相逢,難道未曾對你留下些許好奇?"
陳淩心中微動,卻依舊保持笑意:"既如此,又何必強求。
此生順其自然,甚好。
"
老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時光匆匆三十年,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陳淩稍作思索:"前輩請說。
"
話音未落,老人遞過一本泛黃殘舊的秘籍,說道:"助我將此武學流傳後世,如何?"
陳淩接過秘籍,目光觸及其中字跡時,神色驟變,抬頭直視老人……
《無敵寶鑒》!
此書名震撼人心。
陳淩深知,修習此功者寥寥無幾,其中之一便是眼前所見的公子羽。
另一位,則是三十年前戰無不勝、被稱為武林神話的大宗師——沈浪!
然而,那已是往昔的沈浪。
此刻正如他最初所料,沈浪已踏入天人之境。
然而記憶中他的年紀不過六十有餘,為何此刻卻似風燭殘年?
陳淩迅速收斂思緒,深吸一口氣,退後兩步,向沈浪深深一揖:“晚輩陳淩,拜見沈前輩!”
此言一出,正忙於事務的秦夢瑤與段天涯齊齊投來目光,眼中滿是驚詫。
江湖浩渺,若論誰能隱匿數十年仍被銘記,唯沈浪一人。
縱使如獨孤求敗這般絕世人物,亦難免被世人淡忘。
沈浪單憑“沈大俠”之名便足以震懾人心,即便敵人亦對其心存敬意。
何以至此?因沈浪乃真俠者。
曾有人言,若有人摑其耳光,他不僅不怒,還願再遞上另一側臉頰。
他性情恬淡,內斂平和,似對世事無甚關切,嘴角常掛慵懶而親切笑意。
他溫良謙遜、仁慈睿智,同時果斷淩厲。
相較今日江湖諸多所謂俠者,沈浪實無可匹敵。
婦人莞爾望來,旋即搖頭未理仍在怔忪中的秦夢瑤,自顧準備早餐,仿佛這便是當前頭等大事。
沈浪拍拍陳淩肩頭,笑道:“不想你還識得老夫,嗬嗬,不知你可願助老夫傳承此無上功法?”
陳淩忙將秘籍收起,再度拱手:“前輩親囑,晚輩若拒實為不智。
此術晚輩必當承繼。”
說到此處,陳淩心中微動,隨即問道:“前輩莫怪晚輩冒昧,敢問是否已達天人之境?”
沈浪稍作停頓,隨即轉身向屋內走去:“什麽天人?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罷了。”
這話出口,還未完全從老人身份反應過來的秦夢瑤與段天涯再度被深深震撼。
天人也會死?這怎麽可能?
他們並非認為天人能永生,而是沈浪太過年輕,不足百歲,即便大宗師活至百歲也僅算中年,更何況天人比大宗師更強。
按大宗師的壽命計算,六十歲的沈浪不過剛邁入壯年,連中年都不到。
秦夢瑤和段天涯如此,陳淩更是直接皺眉問道:“晚輩曾聽厲工提及,大宗師追求天人境是為了延壽,前輩如今正值盛年,怎會……”
“還能怎樣?閑不住唄,自找麻煩!”婦人瞪了沈浪一眼,隨即笑著請陳淩三人入座用餐。
陳淩心中滿是疑慮,“天譴”二字讓他難以置信,這個世界真有這般說法?
沈浪懶散地靠在炕上,看著一臉困惑的陳淩,輕聲說道:“算是自食其果吧,但終究為世間換了些許安寧,也算值得。”
正欲落座的陳淩突然怔住,旋即站起道:“老前輩,晚輩修為已至大宗師極限,雖不敢保證必破天人,但應無大礙,還請前輩指點,晚輩也好早做準備。”
此話一出,秦夢瑤與段天涯默契地退出房間。
盡管屋裏無人在意,他們卻不得不避嫌。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沈浪目送二人離去,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隨後端起熱茶淺啜一口,平複氣息後說道:“天人,不過是人在極限之後觸及的新起點。
達到天人,便可與自然合一,掌控自然法則,天人便是悟透天地規則之人。”
說到此處,他略作沉吟,瞧見陳淩若有所思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踏入天人境界後,壽命的確會延長許多。
若無意外,兩三百年的歲月不成問題,可終究逃不過生死輪回。”
陳淩豁然開朗,隨即皺眉問道:“之前陰葵派的厲工曾言,天人違背天意,外出必亡,這話當真?”
“荒謬!”沈浪輕蔑一笑,“我記得那厲工不過大宗師圓滿罷了,連天人門檻都未跨過,懂什麽天人之事?”
陳淩微微愣住,默不作聲,同時消化著他的話,也在靜靜等待他的後續。
果然,沈浪稍作歎息便繼續道:“不過天人確實不宜輕舉妄動,天人之力足以引發天地反噬,哪怕隻發揮一成實力,方圓百裏亦會化為廢墟……”
他頓了頓,感慨道:“當年,我為了壓製天人作亂,硬是獨戰三位天人,迫使他們簽下約定,自此天人不得幹預凡塵俗世。
那一戰雖然製住了他們,卻也重創了我的根基,如今全靠修為勉強支撐。”
沈浪言語間滿是唏噓,可陳淩卻忍不住嘴角抽搐,心中怒氣漸生。
沈浪這番話聽來實在狂妄,什麽叫“以一敵三”?分明是在昭告天下誰才是真正的霸主。
若當年獨孤求敗、天僧和逍遙子真的敗於他手,必定心有不甘。
或許正因如此,這些年來他們才隱匿不出,恐怕也是被沈浪震懾得不敢露麵。
然而,沈浪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即便如今修為仍高深莫測,但身體已瀕臨極限,餘生不過數十年。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隻要沈浪一日不死,那些天人便絕不敢輕舉妄動。
即便眾人料到沈浪可能負傷,可巔峰狀態下的他能以一敵三,即便受傷,要解決其中一個也並非難事。
至於孰生孰死,隻能說是誰先動誰亡。
因此,哪怕心中再不甘,他們也隻能隱忍。
許久,陳淩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朝沈浪豎起大拇指:“前輩,您當得起這讚譽。”
“哈哈,小子,我發現我越發欣賞你了。
聽說你習得了天池怪人的金剛不壞神功與終南山的先天功,將來我若撐不住,這些修為就傳給你,希望那時你能替我守護天人安危。”
聞言,陳淩渾身一震,想對沈浪說:沈大俠胸懷天下,仁義無雙,為守護世間甘願獻身,但小輩實在難以承擔如此重任。
然而,他終究未開口。
一方麵,他並不願看到世界陷入混亂,一旦天人介入,局麵恐怕不容樂觀;另一方麵,若能得到沈浪完整傳承,加之此等修為,他雖不敢言一對一勝過三人,但壓製或許不成問題。
片刻思索後,陳淩點頭道:“多謝前輩信任,若有來日,晚輩定當竭盡全力。”
“好了,別說這些了,吃飯!”話音剛落,婦人笑意盈盈地走出來,將飯菜擺於兩人之間,又喚秦夢瑤與段天涯進屋。
……
早餐後,因大雪仍在持續,陳淩硬著頭皮留在原處。
安排好秦夢瑤和段天涯後,他返回柴房取出無敵寶鑒。
翻開秘籍的瞬間,海量信息湧入腦海。
刹那間,體內真氣運轉,無敵真氣如猛虎撲羊,瞬間壓製先天真氣與金剛不壞真氣。
另一邊主屋內,婦人望著閉目休憩的沈浪,無奈地歎息一聲,緩步走到他身旁:“想清楚了?真的決定選這個小子?”
沈浪慢慢睜開眼,沉思片刻道:“他的情況你不是都清楚嗎?這小子雖有些頑劣,但天賦極佳,殺敵雖不少,卻遠不及我當年。
讓他擔此重任最為合適,一來能約束他的脾性,二來……也隻有他能繼承我一身修為。”
“可是……”
話未說完,沈浪已抬手輕撫她的眉心:“七七,此事就這樣定了!”
確實,這婦人並非旁人,正是當年活財神的千金,沈浪最終的妻子——朱七七。
朱七七嘴角微顫,白了他一眼:“行吧,你都這麽決定了,我還說什麽呢?不過這小子的確不錯,僅看他身邊人的教養便能知曉……”
話音未落,兩人忽感一股強勁氣息自柴房傳來,立刻收住話語,起身走出屋外。
外麵,沈浪與朱七七剛到時,段天涯和秦夢瑤已在柴房外等候。
此刻,柴房已被濃重而霸道的真氣完全包裹,隱約間散發出一種令人震懾的威勢。
是無敵真氣?
沈浪與朱七七幾乎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目光滿是驚愕地盯著柴房。
身為無敵寶鑒的修煉者,沈浪深知這門功法的艱難之處,他曾耗費近兩年時間鑽研秘籍,又用十餘年苦練,方達到無瑕圓滿之境。
可陳淩得到秘籍至今不過多久?真正修行又有多少時日?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哪怕沈浪夫婦已知陳淩修為突飛猛進,從先天境界直躍大宗師圓滿,且根基紮實,依舊難以置信。
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個怪物!
沈浪輕笑一聲,眼底隱約閃爍著期待,低聲說道:“我說得沒錯吧?我的眼光一向精準。
這小子天賦異稟,資質絕佳,不出五年,他必能邁入天人之境,屆時我也能安心退隱。”朱七七嘴角微揚,凝視柴房片刻後轉身道:“嗯,你的判斷一向準確。
走吧,外頭似乎要刮風了,免得凍壞了你。”
沈浪明白朱七七是在為陳淩的將來擔憂。
人心變幻莫測,未來的事誰也無法完全預料。
雖然沈浪對此有些顧慮,但更多是對陳淩的信心。
他相信,當前狀況下,隻有自己還能行動自如,才能說服陳淩接受自己的安排。
畢竟,一旦陳淩突破至天人境界,對無敵寶鑒的興趣便會減弱。
到了那個層次,實力的較量已不再是單純的武技,而是對天地自然的感悟。
若能有所領悟,即便是一般的劍法也能勝過頂尖武學。
……
陳淩在柴房內閉關整整一天一夜,直至次日巳時末方出。
借助無敵寶鑒的力量,他成功將體內真氣徹底融匯貫通,再無分別,實力亦大幅提升,甚至超過了吸收無名修為後的增長幅度。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未觸及天人之境的門檻。
這更加堅定了他的判斷——單靠修為與積累無法突破天人,唯有深刻領悟天地之道方可。
盡管他比常人多了一次生命體驗,但在對自然的理解上,仍顯不足。
幸運的是,陳淩並未急於求成。
在沈浪的守護下,天人級強者皆蟄伏不出,放眼天下,還有誰能威脅到他?
至於沈浪,至少還能活五十年。
隻要不出意外,未來五十年內,他的安危無憂。
接下來便是獲取邪帝舍利,助身旁女子提升修為。
想到此處,陳淩對邪帝舍利的渴望愈發強烈。
他搖了搖頭,壓抑住內心的急切,隨即開門走出。
門外,秦夢瑤與段天涯仍在等候。
大雪已停,明亮的陽光映照積雪,耀眼的白光讓陳淩微眯雙眼,片刻後恢複如常。
忽然,他察覺院中少了沈浪與朱七七的身影,目光閃過一絲困惑。
秦夢瑤笑著靠近,自然地挽住他手臂:“沈大俠他們已離去,說是有緣再見。”
聞言,陳淩嘴角微顫,果然如此。
沈浪夫婦定是特意等他,至於緣由,他無從知曉,或許日後自會明白。
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點頭道:“錯失許多時日,既然主人已去,我們也該啟程了,天涯,備馬,入洛陽!”
轉眼三日過去。
當日正午,陳淩三人穿過太行山,直奔洛陽城。
臨近城門時,陳淩忽而蹙眉,輕輕拍了拍秦夢瑤肩頭:“你們先進城,宇文述實力不容小覷,待我先行一步。”
秦夢瑤稍愣,隨即點頭:“有危險?”
陳淩淡然一笑:“若未遇沈大俠,尚屬五五之局,如今……速行吧。”
待二人遠去,陳淩轉身望向東北密林,笑意漸濃:“石兄,一別七日,不想再度相逢。
石兄今日前來,可是專程迎接?亦或另有意圖?”
話音剛落,一人影自林間飄落,距陳淩不過十米停下,臉上交織無奈與怒意:“事出緊急,陳兄突至洛陽,不得不防。
然而上次你曾言隋皇的邪帝舍利為贗品,為何此刻仍現身於此?”
陳淩眯著眼,似笑非笑:“此事與石兄怕是無甚幹係。
我向來喜自由,出行何必事事稟報於你?”
石之軒霍然抬眸,眼神幾近冰冷。
即便入了空門,他仍是那個石之軒。
麵對陳淩的挑釁,他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
“我已盡力穩固李閥根基,你這般糾纏,究竟意欲何為?莫非真當我懼你?”
陳淩輕嗤一聲:“石兄何必動氣?我不過是順路至此,事了即走。
若連這點情麵都不給,未免顯得小氣。”
話音未落,他忽然向前跨出一步,周身氣勢隱隱釋放。
他並非善類,豈容人輕視?
察覺到對方的壓迫感,石之軒臉色鐵青。
如今李世民即將對洛陽動手,他不願節外生枝。
然而,陳淩實力深不可測,貿然介入戰局,後果難以想象。
短暫的沉默後,石之軒終於克製住出手衝動,問道:“閣下來此所為何事?”
“無可奉告!”陳淩冷哼,又邁出一步,“你屢次壞我大事,今日本公子忍你良久。
莫以為我不敢對你!”
陳淩聞言,再無半分隱忍,周身氣息洶湧爆發。
他足尖輕點地麵,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疾射向石之軒:“石之軒,若想知曉我來此目的,便勝過我;否則,便如你所言,帶著你慈航靜齋的人離開我的視線!”
石之軒麵色驟沉,抬手揮出一道勁風,迎擊陳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轟!驚天動地的碰撞,令方圓千米之地瞬時化為虛無。
石之軒在對碰瞬間便察覺陳淩掌力遠超自己,急忙抽身倒退,落地後連退數十步方才站穩,凝重注視飄然而落的陳淩:“七日不見,你竟更強了。”
陳淩冷笑一聲:“莫非你想認輸?”
聽聞此言,石之軒展顏一笑,隨即飛速衝向陳淩:“我縱橫武林數十年,從未無故認輸。
陳兄興致如此,那便陪君一戰。”
巨大聲響震動洛陽城,無數人循聲望去,卻因高牆阻隔隻能望空興歎。
城牆上,宇文述察覺異狀,攜宇文成都一同上前探視。
十裏外的秦夢瑤勒住馬韁,回首眺望,疑惑道:“是石之軒?”
段天涯微愣,他對石之軒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毫無了解。
彼時石之軒退出江湖,朱無視的護龍山莊尚未成立,他們兄妹三人尚在各地奔走。
他所知石之軒之事,皆來自歸海一刀的講述。
這是他首次真正見識石之軒的武藝。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朝洛陽方向低聲說道:“姑娘,我們該啟程了。”
秦夢瑤點頭微笑:“好,進城再說。”
山林間,陳淩與石之軒交鋒愈發激烈,短短片刻,方圓兩千米內已無任何生機,連地麵都被震塌。
陳淩不得不承認,石之軒的不死印法極為強悍,不僅承受了自己數十次進攻,還能反攻。
然而,石之軒心中震驚卻難以掩飾。
數月前初見時,陳淩不過大宗師後期,即便底子深厚,那時的他若出手,陳淩撐不過五十招。
如今,兩人對峙,他竟開始懷疑自己能堅持幾回合,這種巨變幾乎動搖了他的道心。
轟鳴聲中,石之軒在拚盡全力支撐二十回合後,選擇了以傷換傷的方式退出戰鬥。
然而,剛一停歇,陳淩的攻勢再度襲來。
感受到生死危機,石之軒抽身急退:“陳兄,今日我認輸,此戰至此結束。
在你離開洛陽前,我會帶慈航靜齋的人撤離虎牢關。”
陳淩並未追擊,他明白逼至生死局並非明智之舉,即便取勝也可能受傷,得不償失。
他此行隻為探明楊公寶庫秘密,不願節外生枝,更向往無拘無束的生活。
若非江湖險惡,他早已退隱。
石之軒離去後,陳淩稍作停留便直奔洛陽,追趕秦夢瑤與段天涯的身影。
半個時辰後,宇文述仍沉浸在剛才那場激戰的餘韻中,心神未定地端起茶盞,卻難掩內心的忐忑。
自從戰鬥結束,一種莫名的不安便縈繞心頭,仿佛一場巨大的變故即將來臨。
正在此時,宇文成都風塵仆仆闖入屋內,聲音低沉而急促:“祖父,剛剛傳來消息,剛才城外交鋒的是石之軒與陳淩。
石之軒已經離去,而陳淩正朝洛陽方向逼近……”
說到此處,宇文成都身形微晃,臉色煞白,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與傲氣,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畢竟,陳淩親手除掉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以及宇文士及三位兄長,而宇文家族又曾設計陷害過他。
陳淩此行定是為了複仇而來!
以往未曾領教過陳淩手段的宇文成都,一直認為自己的修為足以與那些大宗師匹敵,即便手中鳳翅鎏金镋未必能擊殺對方,但也應能拚個旗鼓相當。
然而,剛剛那場交鋒徹底粉碎了他的自信——大宗師與半步大宗師之間的差距,遠超想象。
聽聞此言,宇文述手中的茶盞應聲落地,他怒不可遏地嗬斥道:“糊塗東西!竟如此輕率魯莽!”
宇文成都垂首默立,任由宇文述痛責,因為他明白,連自己祖父此刻都已心生懼意,這實屬人之常情。
麵對陳淩這樣的人物,又有何人能保持鎮定?
沉默許久,直至一炷香燃盡,宇文述才漸漸平息怒火,癱坐在椅中。
若非至交好友,誰又能想到,這位威名赫赫的大隋統帥、宗師圓滿的絕頂高手,此刻竟如此狼狽不堪。
宇文述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注視著宇文成都,聲音中透著難以掩飾的哀傷:“你速離洛陽,帶上信任之人遠離此地,走得越遠越好。
在天下大局未定前,切莫參與任何勢力之爭,隱姓埋名,以待將來。”
“祖父!”宇文成都驚愕不已,這難道是在交代後事?
“滾開!”宇文述猛然站起,將椅子朝宇文成都擲去。
宇文成都昂首挺立,冷聲道:“祖父,我們是不是太過憂慮了?那陳淩未必是針對我們而來,他既已除去二叔與三叔,心中怨恨或許已解。”
“你懂什麽!”宇文述怒指宇文成都,“你們在郾城設計陷害陳淩時,也連累了楊廣。
至今未聞楊廣死訊,說明陳淩並未取那昏君性命。
此事意味深長,你可明白?”
……
宇文成都雖魯莽,卻非無智之人。
僅此一語,便令他恍然大悟,驚呼:“祖父之意,是陳淩與楊廣已達成某種密約?”
宇文述點頭,心下也在揣測楊廣的真實意圖。
……
與此同時,陳淩追上即將進城的秦夢瑤。
然而此刻,段天涯與秦夢瑤麵前出現了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青年。
秦夢瑤見到陳淩,眼中一亮,疾步上前,仔細查驗一番,確定陳淩安然無恙後,才重重舒了口氣。
喜歡綜武:我的武學無需修煉請大家收藏:()綜武:我的武學無需修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