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微微頷首，目光轉向李莫愁，“你打算回古墓？”李莫愁眸光一亮。
    自跟隨陳淩離開後，一年多時間她僅回去過三次，上回已是半年前，怎會不想？這個世界因陳淩，她與古墓派關係親密，稱得上半個娘家。
    而林玉如親母般撫養她長大，自然有滿腹話語要訴。
    聽罷陳淩之言，她急切點頭：“不會耽擱行程吧？”
    陳淩笑著揉揉她的發，“我們本就隨意走走，哪來這麽多講究？想去便留下幾日。”
    話音剛落，李莫愁歡喜地抱住陳淩，在他臉頰親了一口，“還是你懂我，那我這就去了！”
    隨後撲向林玉卻被嫌棄推開，這丫頭才離家多久？竟這般輕浮！大白天摟摟抱抱不算，還當著麵親昵，實在不成體統。
    不過瞥見陳淩時，嗯，這樣的人物，或許可以理解。
    陳淩見李莫愁歡欣雀躍，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後轉向林玉：“林掌門，全真教不適合女子久留，不如讓她們暫居古墓派，幫您打理事務也可。
    我需前往全真教一趟。”
    林玉猶豫片刻，雖古墓派對外人向來拒之門外，但女子總有幾分便利。
    更何況，陳淩於林朝英有恩，更解開了她與王重陽多年的誤解，而他本人更是當今頂尖大宗師。
    這麵子無論如何都要給。
    否則別說陳淩，恐怕連林朝英都不會放過她。
    林玉無奈地白了陳淩一眼：“你們打算在這兒待多久？”
    陳淩鬆了口氣：“具體時長由莫愁定奪，隻要林掌門不覺厭煩即可。”話音剛落，他已悄然離去，對此眾人早已習以為常，無人感到意外。
    唯獨林玉與阿青滿心疑惑。
    林玉心中驚訝又好奇，畢竟林朝英從未在她麵前展露大宗師實力。
    而阿青純粹出於好奇，甚至躍躍欲試想模仿陳淩騰空而起。
    幸虧秦夢瑤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阿青。
    不然以阿青的修為，恐怕早已不知飛往何處，若真如此，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阿青雖然修為不俗，但性情單純，獨自在外難免吃虧或誤入歧途。
    即便眾人早有防備，仍希望她能早些接觸複雜世事。
    林玉疑惑地掃了一眼秦夢瑤與阿青，李莫愁忽然拍了拍腦袋，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刹那間，林玉瞪大雙眼，驚呼道：“怎會如此？不是說……”
    她話未說完，再次看向阿青時，震驚之情已然溢於言表。
    ……
    與此同時，全真教內。
    陳淩注意到武當派的來人，皆為熟麵孔。
    宋遠橋帶隊，身旁是殷梨亭與莫聲穀，二代弟子中僅此三人。
    而三代弟子中的宋青書和張無忌亦隨行。
    令人驚訝的是，張無忌的修為竟已達先天中期，展現出非凡潛力。
    宋青書則仍滯留於後天巔峰，短期內突破先天的可能性渺茫。
    除武當派外，另有兩隊番邦使團，其中不乏先天及宗師級高手，即便武當加全真七子聯手，應對亦非易事。
    然而，全真教並非毫無勝算，盡管馬鈺等人的修為不高，但七子齊心施展出的天罡北鬥陣，足以牽製兩三位宗師。
    令陳淩意外的是，大殿中還有兩位熟人：丐幫的洪七公與郭靖。
    郭靖因馬鈺曾授其練氣之法，對這位半師父心存感激，現下修為已至先天巔峰，進步顯著。
    洪七公或許已將降龍十八掌傳予郭靖，隻是不知少了黃蓉的郭靖為何能得洪七公青睞。
    此時氣氛緊張，幾近一觸即發。
    郭靖隱於全真教馬鈺與丘處機之後，隨時準備出手。
    而洪七公卻泰然自若，似對局勢漠不關心。
    約莫一炷香後，性急的丘處機率先拔劍，直指遼金使節。
    隨著他的動作，兩國使臣中立於宗師之境的強者瞬間現身。
    一位處於宗師中期的高手毫不遲疑地出手，一掌直擊丘處機。
    瞬息之間，大殿陷入混亂……
    耳畔傳來喧囂聲，陳淩無奈地搖搖頭，低聲嘀咕：“嘖嘖，沒了王重陽的全真教，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什麽三教九流都敢冒頭了。”
    話音剛落，他身形如大鵬展翅，從屋頂躍入大殿。
    緊接著，遼金兩國的宗師與先天高手瞬間被定住，下一秒，這些人齊齊倒飛而出，在外空爆裂成塵。
    這一切不過幾個眨眼間，即便算上陳淩坐下歇息的時間，他解決這些人也未用過一個呼吸。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全場震撼，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向陳淩。
    見到陳淩，張無忌眼睛一亮，拋下宋青書，迅速奔至他麵前：“陳大哥，你終於來了？”
    宋青書亦隨之振奮，疾步走到陳淩身旁：“陳大哥，你來得正是時候！你不知道，那些蠻夷之前有多放肆，實在令人憤慨！”
    陳淩輕笑一聲，在兩個少年頭頂撫了撫，而後朝全真七子與宋遠橋點頭示意，最後目光落在兩國剩下的兩位毫無武藝的使臣身上：“還不速退？”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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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使臣當場癱倒在地，另一人雖未跌坐，卻散發出陣陣惡臭，褲襠處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濕透。
    這人竟被嚇得失禁。
    陳淩嘴角微抽，推了推兩人：“去，把他們扔出去。”
    “明白！”張無忌興衝衝地撲向那兩名使臣。
    即便兩位使臣反應迅速，還未及開口，便已被張無忌與宋青書趕上，一人提一個，如同丟沙包般將他們遠遠擲出殿外。
    砰砰兩聲悶響後，兩名使者雙眼一翻，就此斷氣。
    馬鈺欲言又止，僅揮手示意手下清理現場，隨即對陳淩抱拳道：“陳公子……”
    陳淩微微點頭：“離開重陽真人，此處竟如此冷清。
    幾位難道不怕他突然返回責罰？”
    此言讓馬鈺等人麵露窘色，卻無人敢辯解。
    畢竟眼前之人與他們師父交情深厚，實力更是公認天下第一。
    輕哼一聲，陳淩轉向宋遠橋，拱手道：“宋大俠，久違了，風采依舊，修為更勝往昔。”
    宋遠橋苦笑搖頭：“陳公子才是真的了不起，已成天下第一。”
    此話一出，殿中其餘人皆震驚不已，紛紛望向陳淩。
    “陳淩竟已是天下第一？”不少全真教弟子對此並不知情，之前甚至覺得師父太過軟弱。
    如今得知，不禁對其刮目相看。
    陳淩微笑：“宋大俠此次來訪，所為何事？”
    宋遠橋直言不諱：“特來尋你。
    三日前聞你在此地，遂前來拜訪。
    途中遇遼金兩國之人，知其欲入全真教，故趕來查看，不想他們居心叵測。”
    陳淩恍然，隨後疑惑地看著宋遠橋：“找我？”
    “正是。
    不知陳公子是否有空前往拜見家師？”
    聽到宋遠橋的回答，陳淩微微一怔。
    張老道邀請自己，卻毫無頭緒？這究竟意欲何為？
    張老道的修為深不可測，即便在大元初至時，便已登大宗師之巔。
    而今雖被譽為天下第一，但他與那些天人境強者相比，亦未遜色太多。
    陳淩深知，張老道的太極境界幾近神話，其深厚的修為和廣博的底蘊絕非尋常。
    若論實力，陳淩自信足以壓製張老道。
    然而，能讓對方親自相邀，此事必然非同小可。
    沉思片刻後，陳淩緩緩開口："時間不成問題，月末之前，定當前往武當山拜見。
    "
    宋遠橋聞言如釋重負，恭敬作揖道："多謝陳公子成全。
    "眾人紛紛附和致謝，連張無忌和宋青書亦學著行禮。
    陳淩淡然頷首，目光轉向洪七公與郭靖。
    他整理衣擺坐下，笑著說道："七公，久別重逢，您風采依舊。
    "
    洪七公雙目微亮，略顯驚異。
    他曾與陳淩僅有一麵之緣，彼時陳淩尚為宗師，而今卻已傲視群雄。
    這份變化令洪七公不禁心生感慨。
    "陳公子還記得老夫，該是喜事啊！"
    陳淩莞爾一笑，指向郭靖："閣下可是郭兄？許久不見……"
    郭靖驟然睜大眼睛，手指顫抖地指向自己："我？我……"
    他本欲詢問是否相識，卻又覺唐突，一時語塞。
    見狀，陳淩忍俊不禁，放聲大笑。
    古墓之中，隨著秦夢瑤等人入住，原本寂靜無聲的空間逐漸有了生機。
    小龍女剛滿四歲，對這一切感到新奇不已，她一會兒盯著這個姐姐看，一會兒又抱著那個姐姐笑，此刻的她沉浸在從未有過的快樂中。
    即使年紀尚小，女孩們對幼童都有一種天然的喜愛，趙敏和周芷若也不例外，她們被天真無邪的小龍女吸引，愛意溢於言表。
    不過最顯著的變化在於，林朝英與王重陽之間的誤會解開後，玉女心經不再冷酷無情，反而轉變為充滿情感的修行方式。
    小龍女天性開朗，加之這些姐姐們的細心講解，讓她聽得入迷，笑聲不斷。
    阿青尤其覺得小龍女似曾相識，甚至萌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感，仿佛兩人有著共同的命運。
    午餐時分，黃蓉準備了豐盛的菜肴，葷素各八道，滿足了大家的需求。
    古墓雖有自己的菜園，但無人料理，直到黃蓉的到來才改變這一狀況。
    此外，山上的野味豐富，無需擔心肉類短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古墓裏的調味品不夠齊全，但黃蓉帶來了許多調料，搭配上噴香的米飯，讓人食欲大開。
    連平時嚴肅的林玉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然而，林玉修煉的玉女心經仍存有古墓派早期的缺陷，即所謂的“十二少”和“十二多”。
    十二少追求極端簡樸，減少思慮、欲望與情緒，近乎斷絕七情六欲，既不言笑，也無意喜悲，更無愛憎之分。
    這樣的人生，究竟有多人能承受？若非陳淩，小龍女恐怕也會如此。
    世人稱她為仙子，可這種超脫塵世的生活又有幾人能做到？
    陳淩的存在令古墓派令人敬畏，即便那單純如天人的存在，也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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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雖依舊寡言少語，卻因林朝英的轉變，終於在臉上展現出人性的表情。
    午飯後，林玉回房閉關修行，身邊高手環繞，安全無憂。
    黃蓉則帶著上官海棠與王語嫣整理行李，順便準備今晚的住所。
    按照陳淩對她們的寵愛，此次短於十日半月難以啟程，因此她們必須把住處收拾妥當。
    周芷若與趙敏並未參與，而是帶小龍女上山玩耍。
    四歲的小龍女初見山間繁花，興奮不已，丟下兩人獨自奔跑。
    山路陡峭，她未加修煉，僅幾步便摔倒在地。
    好在草地柔軟，雖狼狽，卻無大礙。
    但從周芷若與趙敏的笑聲中，可見這番糗態已成笑談。
    小龍女哪會在意她們的想法？她靈動地眨著眼睛，稍作停留後便歡騰地爬起，奔向那些綻放的花朵。
    “香香……福蝶……”
    脆亮的呼喚聲遠遠傳出。
    趙敏與周芷若仿佛看見年少時的阿青。
    擔心小龍女遭遇意外，她們隻是一瞬失神，隨即快速追了上去。
    “龍兒，慢些！這地不穩，會摔跤的！”周芷若臉上滿是擔憂。
    小龍女笑得歡快，毫不在意，伸手要去摘花，卻又改變主意，輕輕拍了拍花瓣：“長大大，更香香哦~嘻嘻……”
    趁小龍女分神，趙敏一把將她抱起，額頭抵著她的鼻尖：“你怎麽這般頑皮？這裏不安全。”
    “咯咯咯……龍龍很小心的，不會摔跤……”
    她親昵地在趙敏臉上印下一吻，“敏敏姐姐香香，像花一樣香……”
    趙敏雙眸發亮：“真有那麽香嗎？”
    周芷若輕哼一聲，在小龍女背上輕輕拍打：“就敏敏姐姐香香？芷若姐姐難道不香嗎？”
    小龍女懵懂地眨眼，似乎不解為何周芷若如此提問，但她不願深究，隻想做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於是立刻親了親周芷若的臉頰，咬著手指說：“芷若姐姐也香香，龍龍最愛啦~”
    周芷若這才展顏微笑。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身後傳來聲音，陳淩的身影落在二人身旁：“你們怎會在此？蓉兒她們呢？”
    小龍女見了陳淩，眼中頓時放光，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哥哥，大哥哥，抱抱……”
    含混不清的話語讓趙敏和周芷若投去疑惑又驚異的目光。
    陳淩頓時頭疼不已，小龍女提到的事他自然清楚——初入古墓時，她在修煉之際竟把寒玉床炸了。
    那時小龍女才剛過一歲，記憶卻這般清晰，而李莫愁恐怕早已忘卻此事。
    這無疑是陳淩穿越後的少數尷尬往事之一。
    他隨意接過趙敏懷中的小龍女，女孩興奮地摟住他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叫著，讓他差點忍不住將她丟開。
    這段黑曆史提一次就夠了，難道要反複嘮叨嗎？信不信我揍你？
    察覺到趙敏與周芷若愈發凝重的好奇目光，陳淩迅速捏了捏小龍女的小鼻子：“行了，知道了，別再說了。”
    “龍兒害怕，床壞了……”小龍女繼續含糊不清地說著。
    陳淩仰頭歎息，不知該如何是好，更不知該責怪誰。
    他輕輕拍了下小龍女的小屁股：“再這樣，以後哥哥就不來看你們了，連你師姐也不會放她回來。”
    小龍女趕忙用手捂住嘴巴，淚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陳淩，那模樣讓陳淩一時心生愧意。
    半個時辰後，陳淩倚在一棵樹旁，看著遠處嬉戲的趙敏等人，嘴角揚起一抹慵懶的笑容。
    秦夢瑤跑了一陣子後，笑著在他身旁坐下：“全真教出什麽事了？怎麽去了這麽久？”
    “沒什麽，就是和幾個朋友聊了幾句……”
    陳淩略作停頓，接著說道：“對了，我們在這兒待個七八天就行。
    武當的張真人邀我去一趟，具體什麽事不清楚，但能讓張真人相邀，想必不是小事。”
    秦夢瑤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
    同一時刻，靜念禪院的一處幾乎荒廢的庭院裏，兩位形如古稀的老人對坐而談。
    桌上一壺茶、兩杯茶和一局未完的殘棋靜靜陳列。
    微風輕撫，樹葉沙沙作響，茶水升騰起縷縷白霧。
    無人知曉，這兩杯茶自斟下至今，已曆經兩月。
    啪嗒一聲，右側的老和尚將手中棋子落於棋盤，緩緩說道：“阿彌陀佛，沈施主，數十年過去，你依舊如此躁動。
    已是天人之境，何不安心休養？為何執意涉入塵世紛擾？”
    這二人，正是天下第一俠客沈浪與靜念禪院的開山祖師天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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