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孤獨求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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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早知陳淩天賦異稟,這般進展仍令張三豐無話可說。
忽而,他察覺陳淩的氣息驟變,原本剛猛之勢轉為滔滔乾坤之道,融入他的太極之中。
刹那間,張三豐神色收斂,雙目閉合,全力領悟……
二十日時光悄然而逝。
這日清晨,阿青興高采烈地帶著張無忌與宋青書在後山嬉戲。
自得知阿青的能力後,殷素素便任由她自由活動,隻叮囑不可離開武當範圍即可。
為避免阿青感到孤單,她特意邀來張無忌和宋青書,囑咐兩人多陪伴她。
然而,殷素素的顧慮實屬多餘。
不論阿青修為如何,僅憑陳淩的存在,就足以震懾張無忌與宋青書,使他們絕不會讓阿青受到半分委屈。
結果是,阿青與二人成了武當山上的“混世魔王”。
過去二十日間,他們不知惹了多少麻煩,甚至常在他人練功時突然上前指點一番。
阿青雖不清楚自身實力幾何,但她以白猿為對手、憑借本能突破至天人之境的表現,已足見天賦異稟。
因此,即便未習武當秘技,僅憑觀察數日,她便能通曉武當武學,達到爐火純青之境。
盡管阿青行為頑皮,但經她指導之人,往往修為大增,甚至勝過師父傳授。
如今,眾人紛紛追逐阿青求教,迫於無奈,她才帶張無忌與宋青書來到後山遊玩。
殊不知,這對二人而言並不輕鬆。
他們的境界擺在那裏,雖能在山中如履平地,但若要追阿青,卻也頗為辛苦。
若是悠閑散步倒也愜意,可一旦追逐起來,便十分勞神了。
半個時辰後,阿青落在一座平台,隨手摘了顆野果丟進嘴裏。
然而剛咬一口,便被那酸得發顫的味道嗆得眼淚直流,連忙吐了出來。
“阿青姐姐,你慢點...我們都撐不住了..."
這時,張無忌氣喘籲籲地追上來,倚在平台上喘氣,額頭滿是汗珠。
他身後,宋青書狀態更糟,臉色蒼白,嘴裏黏膩不適,又渴得要命,卻不敢多喝水,生怕一喝水阿青就不見了。
這讓他十分苦惱。
看到阿青停下,宋青書如釋重負,踉蹌著走到平台中央躺倒,大口呼吸。
但阿青沒好氣地走來,一腳踢了踢他:"別躺著!修煉去!我不走!"
宋青書翻了個白眼,心說誰這時候想修煉?但見阿青認真模樣,隻好硬著頭皮運功。
下一瞬,宋青書睜開眼,驚喜地坐起,體內真氣已突破瓶頸,達到先天境界。
張無忌看在眼裏,心中微羨。
他自身修為也不差,再過半月即可更進一步。
張無忌感激地看著阿青,忽然,宋青書躍起身,衝下山路:"阿青姐,我要告訴我爹!明天再陪你!"
話音剛落,人已消失不見。
阿青不滿地噘著嘴,隨意坐在樹下,目光依舊停留在廂房方向,輕聲嘀咕:“都二十天了,怎麽還沒出來?”
張無忌明白阿青的擔憂,但他也隻能無奈一笑。
盡管隻是先天修為,他自幼耳聞目睹,深知高深境界需長時間沉澱。
二十天雖顯漫長,比起張三豐動輒三五個月的閉關,實則不算什麽。
正當張無忌思索如何解釋時,廂房內驟然湧出一股磅礴氣息,直衝雲霄。
在空中竟幻化出兩個巨大圖案:一個黑白交融、陰陽互抱,正是太極圖,這是張三豐閉關二十日的成果,標誌著陰陽太極之道趨於圓滿。
另一圖案更為奇異,一麵紅塵滾滾,一麵皇道巍巍,赤金交輝,雖形似太極卻截然不同,界限分明卻又渾然一體。
最令人震撼的是,這般威勢即便隔著十餘裏,仍讓人心生頂禮膜拜之意。
張無忌驚愕不已,正欲開口,宋青書在半山腰停下腳步。
武當山上,七俠齊聚,望向天空中的異象,震驚不已。
一些天賦卓越者趁機領悟新知,隱約察覺突破契機。
“師父是否邁入天人之境?”張翠山眼中滿是期待與激動。
大宗師壽限不過百餘年,而天人可延至三百載以上。
身為張三豐養大的弟子,張翠山盼望著師父長壽安康。
宋遠橋搖頭道:“難說,像是突破了,又似乎未完全。”
廂房的門忽然被從裏推開,張三豐含笑而出,轉身對陳淩說道:“多謝小友相助,若非你,今日之事尚需更多時日。
如今前路已明,隻待時機成熟。”
陳淩拱手笑道:“張真人過譽了,晚輩所得之益亦不少,說不定將來能比真人更早踏入那境界,屆時真人莫要失望才好。”
“???”張三豐愣了愣,隨即放聲大笑,“無妨,若小友率先破境,老道自當設宴武當為你慶賀。”
話音未落,空中忽現一道嬌小身影,輕輕落在陳淩懷中,“淩哥哥,你總算出來了,阿青好想你!”
張三豐略顯失神,忙道:“小友若無要事,不如在此稍作休憩,待老道料理完事務,我們再細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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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阿青立刻拒絕,雙手緊緊環住陳淩頸項,警惕地盯著張三豐,仿佛怕他又要帶走陳淩似的。
陳淩輕撫阿青的臉頰,轉向張三豐道:“真人不必費心,不過晚輩可能真要在此逗留幾日。”
話音剛落,武當山外傳來一股雄渾氣息,直逼兩人而來。
然而,還未觸及,阿青便跳下地麵,眼中閃爍著興奮光芒,抽出了隨身竹棒,“是要動手嗎?”
轟!
話音未落,她周身氣勢陡升,一股淩厲劍意衝天而起,將那來者氣息擊得粉碎。
即便見過一次,此刻張三豐與陳淩仍感到無力,果真,這世間修為根本毫無道理可言,修武之道,本就如此。
大宗師的巔峰,終究不過是大宗師,與天人不可同日而語。
正如先天無法比擬宗師,宗師也無法與大宗師相比。
這是本質上的差距,是人體極限的一次飛躍,也是維度的轉變。
他們終究有些自視過高,或者未能看清自己的處境。
阿青無奈地發現,那股氣息破碎後消失無蹤,而她又不知如何運用自身氣息探索四周,一時間陷入迷茫。
她好奇地轉頭看向陳淩,“淩哥哥,那個人怎麽不見了?”
陳淩苦笑著搖頭,“或許還沒走呢。
他們可能有其他事,別擔心。
倒是你淩哥哥我已經餓了二十天,有沒有給我準備吃的?”
提到吃的,阿青神色微變,眼神閃爍,故作鎮定地四處張望,“我……當然準備了,淩哥哥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好了沒。”
話音未落,她已不見蹤影,留下眾人忍俊不禁。
與此同時,在距離武當山數十裏外的小酒館,獨孤求敗喝了一口酒,大笑,“怎麽樣?早告訴你別亂來,差點把魂都丟了,真是糟糕。
等沈浪來了,得好好和他聊聊。
就我一人知道這事,實在太無趣。”
逍遙子嘴角抽動,“你還叫沈浪?忘了三十年前的事?他立過規矩,天人不得動手。
你不怕他來了掀桌?”
“少廢話,天下早已混亂,天僧不也動過手?雖有緣由,但從那時起,我們的規矩就已經無效了!”
“無效個頭!我聽說沈浪最近去了靜念禪院,和天僧聊了兩個月,你能說規矩作廢?嘖嘖,你敢不敢等沈浪來了再說一次?”
獨孤求敗皺眉放下酒杯,又給自己斟滿一口飲盡。
剛準備開口,一陣清風拂過,門外忽然多出一道似煙似幻的身影。
來者正是沈浪,孤身一人。
他落座後毫不拘束,自取一杯飲盡,隨後說道:“先前這裏驚動了天人,你們有何打算?”
微風輕拂,竹影搖曳。
三日後,夕陽餘暉鋪滿天際,將整個天空染成赤紅,壯麗非凡。
青翠竹林深處,有一處幽謐的小屋。
沈浪輕敲桌麵,獨孤求敗與逍遙子各執酒壺對飲,逍遙子更低聲吟誦《詩經》曲調,氣氛閑適。
然而沈浪緊鎖的眉頭打破了這份寧靜,讓人感到格格不入。
片刻後,獨孤求敗放下酒壺,直截了當地問:“沈小子,自你上次來後便憂心忡忡,是不是有人威脅到你的地位了?”
“閉嘴!”沈浪不耐煩地打斷,揉著眉心問道,“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女孩兒真的才十幾歲,什麽都不懂?”
獨孤求敗嘴角微顫:“老規矩,這個問題你已問了無數次,難道還當真以為我們在騙你?”
見沈浪臉色陰沉,他改口道:“罷了,不管怎麽說,她很快就要到了,到時候你自己瞧瞧。”
沈浪並非不信二人,隻是對阿青有所保留。
逍遙子僅憑一次氣勢交鋒便敗下陣來,雖有距離因素及試探成分,但他深知即便正麵較量,勝算也未必在他這邊。
獨孤求敗是唯一見過阿青的人。
他為人不拘小節,年輕時酷愛比武,堪稱劍癡。
年歲漸長,性格愈發灑脫,否則也不會貿然跑去向張三豐討酒喝。
沈浪對他說的話持懷疑態度,但並非完全不信,隻是留了個心眼。
此時,樹林中傳來腳步聲,陳淩牽著阿青走進來,看到三位天人,即使有所準備仍吃了一驚。
如今世上天人寥寥無幾,三人到齊實屬罕見,唯缺天僧。
盡管明白非因自己,陳淩心中仍泛起一絲莫名的虛榮。
正當他打算帶阿青上前行禮時,阿青掙脫他的手,徑直走到獨孤求敗三人麵前。
她先看向逍遙子:“我記得你,上次是你想跟我打架,後來跑了吧?”
逍遙子聞言一口酒全噴出,震驚地看著阿青:“小丫頭,什麽叫跑?我隻是打完招呼就離開,這很正常吧?”
阿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隨後她轉向獨孤求敗:“大叔,咱倆的賬還沒算呢,要不要繼續?”
獨孤求敗忙製止:“別,我打不過你,這架不用打。
動刀動槍多不好,咱們聊聊如何?”
阿青疑惑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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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失望地收回目光,看向沈浪。
還未開口,陳淩已抓住她,捂住她的嘴。
沈浪雖為天人之首,實力超群,卻已不堪重負,一旦出手,體內舊疾將全麵爆發。
沈浪沉默未語,心中所思正如獨孤求敗與逍遙子所料,此刻正陷入深深的震撼中。
阿青的劍氣僅在片刻間便讓他清楚感知到,其強大絲毫不遜於自己,氣勢亦難分伯仲。
雖有差距,卻微乎其微,若交手,她將是現世唯一能威脅到他的天人。
切莫誤以為阿青弱小,那可是沈浪,當年以一敵三,讓逍遙子、獨孤求敗及天僧皆俯首稱臣之人。
歲月流逝,沈浪雖受病痛困擾,修為卻未止步。
他對阿青如此評價,足見其實力非凡。
一對一之戰,當今世上除他之外無人能敵。
許久,沈浪長歎一聲:"小友氣運之盛,實難言表。
阿青姑娘,我名沈浪,可喚我沈兄。
"
阿青眨眨眼:"您年紀這般大,還是叫大叔妥當些。
"
"???"沈浪嘴角微顫:"隨你便罷。
"
隨後指向對麵座位:"坐吧。
召二位前來,一是結識新晉天人阿青,二是..."看向陳淩,"你突破天人之境不遠了吧?"
提及此事,陳淩眼中一亮,點頭道:"不出意外,兩年內可成。
前輩,有些疑惑需請教三位。
"
獨孤求敗與逍遙子互望一眼,沈浪當即說道:"但說無妨,盡量解答,免得即將成為天人卻對天人之事一無所知。
"
此言出口,陳淩暗忖果然如此,上次見麵時沈浪透露的天人奧秘定非全貌。
沉思片刻,他緩緩開口:"前輩曾提及數十年前以一敵三,迫使逍遙子三位簽下不出手的約定。
但為何江湖傳言天人已滅?千百年來再無天人現身,難道過去的天人從未幹預世間?"
聞言,逍遙子與獨孤求敗齊齊注視沈浪,眼中透著怒火。
沈浪冷笑道:"我說錯了嗎?當年你們三人圍攻一人,還不是敗於我手?若想反駁,不妨重新較量一番!"話語落下,兩人迅速移開目光,陳淩見狀啞然失笑,這反應該是對沈浪有多大的震懾力?
他本想調侃:"你們可是當世最強,何必如此畏縮?直接應戰便是。
"
沈浪輕哼道:"昔日天人確實出手過,隻是他們能掌控戰鬥範圍,甚至開辟領域……這些你日後突破天人自會明白。
並非無人目睹天人出手,而是見到者皆亡,才流傳出天人不存的說法。
這也是天人間心照不宣的默契,因天人太過稀有,自古至今不足百人。
起初天人肆意妄為,江湖動蕩不安,連大宗師也幾近斷絕。
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裏,沈浪忽然停下,輕輕敲擊桌麵,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逍遙子皺眉道:"沈兄總是顧慮太多,陳小友即將突破天人,有何不可言說?"
獨孤求敗接口道:"天人隱匿的主要原因便是破碎虛空!"
轟!此言一出,陳淩雙目驟睜,驚呼:“破碎虛空?!”
竟沒想到,這個世界之巔竟然是破碎虛空。
細細思量,卻又合情合理。
畢竟在所有武俠世界裏,破碎虛空是唯近飛升成仙的存在。
在他的世界,一切皆限於人與人爭鬥,唯有破碎虛空跳脫此局限。
這是唯一摒棄人與人間爭鬥,轉而追尋天道、追求永生的體係。
沈浪以為陳淩不解破碎虛空,稍作沉吟後解釋:“天人之上有境界,名曰破碎虛空。
傳說修為至天人巔峰,可踏碎虛空,飛升至更高仙界,從此長生不死。
然而天人境界難攀,非真元之力能達,領悟才是關鍵。
唯有真正感悟自然大道,方有望登頂天人,獲那萬中之一的機會。
在這種境況下,天人無暇顧及凡塵瑣事。
但他們存在一日,世間紛爭便不會斷絕。
千年前,僅剩的幾位天人悄然隱退,留話‘天人飛升,此世不再’。
自此雖偶有出手,但影響降至最低,我們亦在其列。”
陳淩點頭若有所悟:“前輩,不知您記憶中有否有人真正破碎成功?”
沈浪嘴角微抽:“小子,莫要好高騖遠。”
“對啊,先突破到天人再說,現在講這些隻會讓你徒增煩惱。”獨孤求敗冷哼。
正當陳淩以為無望時,逍遙子突然開口:“你們囉嗦什麽?這叫隨心所欲。
小友,為何不入我逍遙派?嘖嘖……這般資質……”
陳淩笑嘻嘻打斷:“前輩,您的逍遙呢?”
逍遙子:“???”
片刻後,他忽然放聲大笑:“好!確實是我的執念。
上古之事不得而知,但從兩千年至今,成功破碎虛空的唯有令東來一人。
其餘所謂天人,皆因壽元耗盡而隕落。”
陳淩微微一愣,竟真有人做到?
在他的印象裏,傳鷹似已羽化登仙,東來勘破生死、飛升而去,剩下……
念頭未轉完,沈浪瞪了逍遙子一眼,說道:“不錯,隻有一個,就是令東來!”
陳淩險些一口濁氣噴出,震驚道:“他不是……”
“三十年前,東來便已踏碎虛空,”獨孤求敗笑著接話,“當年與厲工一戰後,他頓悟天人之秘,一夜而成,又自封十絕關,二十年前飛升成功。”
說到此處,逍遙子、獨孤求敗與沈浪三人眼中皆閃過一絲豔羨與苦澀。
特別是逍遙子和獨孤求敗,對二人來說,令東來不過晚輩,但他們仍困於天人之境,連方向都難尋。
而令東來早已超脫,彼此間仿佛隔了一個世界,其中滋味,唯他們自知。
沈浪雖與令東來年歲相仿,甚至更年輕,但對方二十年前便已飛升,他如今卻仍在為肉身折磨,其中甘苦,自然不必多言。
陳淩並無他們這般深切感受,對他而言,驚訝遠勝於感慨。
或許這也解釋了為何厲工假冒令東來三十年,後者卻未曾追究。
十年閉關,十年飛升,哪有閑暇理會區區跳梁小醜?
沒錯,當時在令東來看來,厲工確實如小醜一般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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