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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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間,憐星竟生悔意,若當年自己能外出,或許記掛的人便是自己了吧?
    陳淩瞧得分明,唇角微揚:“看來,你終於想明白了。”
    邀月嘴唇輕啟,縱是一句簡短話語,卻似拆解了她平日裏所有驕傲與冷峻,此刻心中唯餘滿腔委屈。
    眼眶迅速泛紅,淚水無聲滑落,即便她瞬息將其蒸幹,仍知逃不過陳淩目光。
    然而,陳淩對邀月此刻模樣甚是欣賞。
    若論這世間誰最能激發他征服欲,絕非秦夢瑤或上官海棠,正是眼前這位畢生孤傲的女子。
    擊碎她的驕傲、冷漠、霸道與強勢,將她化作溫順之態,這種滿足感難以形容。
    這與實力強弱無涉,不過是男人天性中的一種渴望罷了。
    當然,陳淩從未因邀月的變化而對她生出情感,乖乖貓似的邀月已完全失去吸引他的魅力。
    嗯,這關係複雜且現實。
    許久,邀月率先打破沉默,柔聲問:“要進去休息一下嗎?”
    身後兩位移花宮弟子震驚不已,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人,眼前的哪會是大宮主?
    陳淩勾起嘴角,翻身下馬走到邀月麵前,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說:“廢話,你以為我是來幹嘛的?”
    話落,邀月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移花宮,對許多人來說是個神秘之地,是天下男人憧憬的樂園,也是負心漢畏懼的禁地。
    江湖傳言,移花宮常年花香彌漫,美人如雲,堪稱男人天堂。
    能入此宮,縱使赴死也值。
    然而多年過去,真正踏入移花宮的人寥寥無幾。
    陳淩,無疑是自移花宮成立以來首位由宮主親自迎接進入的男人。
    漫步其中,陳淩印證了一些傳聞,比如移花宮花卉繁多,僅這一路所見就有數不清的梅、蘭、薔薇、牡丹等。
    隻是如今寒冬,除梅花傲放外,其餘大多枯萎,美景需待來年方顯。
    穿過蜿蜒山穀小路,陳淩終見移花宮全貌:宏偉宮闕密集分布,占地廣闊,其間花圃遍布,小橋流水已冰封,春日盛景隻能期待。
    在邀月引領下,曆經半時辰穿行,他們終於進入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
    憐星在半路就被邀月遣走了,她知道邀月需要這樣的機會來擺脫內心的束縛。
    雖然她也很想多陪陪陳淩,但最終還是選擇不去打擾。
    片刻後,茶水端上來了,當茶香彌漫時,大殿的門被輕輕關上。
    邀月小心地為陳淩斟茶,七分滿後雙手捧起遞到他麵前,柔聲說道:“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陳淩接過茶抿了一口,這茶不同於外界,應是邀月用宮中的鮮花製成的獨特花茶,與周圍的環境相映成趣。
    他隨手將茶杯放在桌上,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這一舉動讓邀月略顯出神,隨後她走到他身後,輕按他的太陽穴。
    “值得嗎?”陳淩忽然問。
    這個問題讓邀月的動作停滯,她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過了許久才笑道:“不知道!”
    陳淩嘴角微揚:“不知道就對了,世間有許多事無法解釋,有時無知也是一種解脫。”
    邀月若有所思,隨即身上氣息驟然爆發,從半步大宗師突破至大宗師境界。
    這一切看似突兀,實則順理成章。
    就在邀月突破之時,陳淩已悄然封印大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他此行是為了體驗人間煙火、磨煉心性,而非添麻煩。
    他對移花宮並無他念,隻是想解決與邀月之間的未了之事。
    邀月突破的時間並不算長,僅是一炷香稍多,她的氣息就已穩固於大宗師初期。
    這一刻,她心中雖有所悟,卻也生出更多疑惑。
    她複雜地望著陳淩,數度欲言又止。
    她不開口,陳淩也無話可說,於是偌大的殿中,隻剩下輕柔的呼吸聲表明有人在此。
    窗外風雪漸盛,近年天下冬季愈發寒冷,仿佛進入小冰河期。
    然而,因陳淩當年向朱厚照提出的建議,即便無法惠及所有人,但至少讓大明百姓安然度過寒冬。
    北風呼嘯,燭火搖曳,陳淩微皺眉頭,隨後心意一動,以氣息封閉空間,室內瞬時回暖。
    ……
    翌日清晨,憐星領人送早餐入殿,卻發現殿內隻有邀月一人獨坐,渾身散發的強大大宗師氣息令眾人欣慰,唯憐星心中泛起不安。
    “姐姐,吃飯了,陳公子呢?”
    憐星的聲音柔和,未見異樣,畢竟她在邀月麵前一貫如此。
    隻是昨日邀月的表現太過震撼,讓移花宮弟子幾乎懷疑認錯人,要不是憐星在場,她們可能早已追問。
    邀月緩緩睜眼,低聲道:“放下餐食,其他人退下。”
    眾人聞言終於釋然,這才是她們熟悉的宮主,強勢而不可撼動的女子。
    待眾人離去,邀月看向憐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溫柔,隨即隱去,說道:“陳公子已經離開,他讓我明年春天到京師尋他,他會為你醫治手腳。
    還有別的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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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恢複如初的邀月,憐星心頭一沉,隨即注意到她的狀況,心中泛起疑惑——姐姐為何仍是處子?
    作為親生姐妹,邀月怎會不知憐星所想?
    憐星念頭剛起,邀月臉色驟變,怒斥道:“滾出去!”
    憐星渾身一顫,深吸一口氣:“那……姐姐慢用,我先告退。”話音未落,殿門轟然閉合。
    門外,憐星心情複雜,既有為邀月突破大宗師的喜悅,又有對陳淩悄然離去的傷感,還有些別扭、失落或得意交織的情緒,難以言表。
    殿內,邀月心緒同樣混亂至極。
    對此,陳淩毫不知情。
    他已再次踏上南行之路,依舊是騎馬攜酒,隨性而行。
    就在陳淩遊曆之際,元廷與大唐間的滅國大戰正式拉開帷幕。
    確切地說,是元廷的反擊之戰。
    因北方氣候嚴寒,且吐蕃與明朝又占據大唐邊境,加之新建立的大唐亟需恢複,李世民本欲利用冬日休整,待明年開春再圖謀徹底擊敗元廷。
    然而元廷並未給予機會。
    半月前,由厲工坐鎮指揮,汝陽王率八十萬人馬南下,駐紮江岸,隨時準備強渡長江,一舉剿滅明教與大唐,甚至若有可能,連李唐江山亦要奪取。
    滔滔江水未因寒冬凍結,畢竟尚未入深冬,且此江水量充沛,流速湍急,遠未到結冰之時。
    清晨凜冽北風呼嘯,士兵無不瑟縮,就連宗師師妃暄也不禁眉頭微蹙。
    江麵上,兩道身影隔空對坐,相距十丈。
    他們之間懸浮著一張由真元凝成的桌子,桌上擺著一壺熱酒。
    這二人非同小可,正是剛邁入天人境界的厲工與石之軒。
    然而,若陳淩在此,定會察覺兩人狀態異常——雖為天人,卻又似有缺憾。
    相比起來,厲工略顯優勢,卻也不過毫厘之差。
    “石之軒,我認得你,花間派宗主,當年毀了祝玉妍的清白,使她終生無法登頂大宗師,更別提觸及天魔的境界。
    對此,你有何話說?”
    聞言,石之軒眉間微動,瞬息即逝。
    繼而說道:“如今我是慈航靜齋太上長老,若你邀我前來隻為提及舊事,那我無話可講。”
    厲工冷笑道:“花間派掌舵人竟投靠宿敵佛門,嘖嘖,石之軒,昔日我還敬重你幾分,今日卻覺你不堪一提。”
    石之軒平靜起身:“看來你並無正事相商,既然如此,告辭。”
    嗡……
    石之軒欲邁步,忽感四周氣息驟然凝滯。
    回首望去,厲工已然消失,那壺熱酒也因真元消散落入江流。
    “石之軒,今日我來,一是看你這聖門逆徒,二是給你忠告:速攜慈航靜齋脫離李唐陣營,否則後果自負。”
    轟!哢嚓!
    話音未落,石之軒一步踏出,輕易破開厲工布下的封鎖。
    隨後,兩人身影融入江麵,瞬間消失。
    緊接著,江麵空間凍結,連奔騰的江水也停滯不前。
    江岸兩邊,大元與大唐的將士被莫名氣勢掀飛至五裏外。
    轉眼間,戰場僅剩宗師境以上強者。
    高空之中,石之軒與厲工隔半裏對峙。
    一人執不死之道,一人擅天魔之術,兩股力量激烈碰撞,互不相讓。
    或許實力尚欠火候,下方眾人能清晰目睹二人交鋒,唯獨無法看清具體招式。
    事實上,他們未曾真正出手。
    刹那間,一道火光乍現,照亮整片蒼穹,迅速蔓延半裏範圍,熾熱氣浪將江岸積雪融化。
    靠近者甚至嗅到死亡氣息。
    瞬間,所有人退避數裏,即便如此,仍覺熱浪襲身。
    普通士卒反而感激這熱度驅散寒冷,頓時竊竊私語。
    對此激戰,厲工與石之軒皆未分心。
    畢竟晉升天人不久,初次施展天人之力,諸多細節難以掌控,尤其自身氣息更是不如大宗師時穩定。
    倘若遭遇大宗師,以他們目前修為,不過舉手之勞。
    然而首戰即遇同等境界對手,雖不至於措手不及,亦不敢大意。
    否則,這般餘威不會引發如此波動。
    寒風呼嘯,江麵被烈焰染成赤紅。
    火海中,石之軒與厲工屹立,任憑烈焰吞噬,宛如火神降臨。
    片刻間半個時辰流逝,一聲低沉的雷鳴令眾人心頭一緊,厲工與石之軒齊齊倒退,於半空中連轉數十圈後方消弭體內波動,安然立於江岸兩側。
    石之軒低頭望向顫動的雙手,繼而抬眸凝視厲工:“天魔手七十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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