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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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若宋缺重新崛起,即使反叛李唐,也不會有人多言。
然而,宋缺明白,李唐絕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表麵順從。
如今宋閥雖仍掌控嶺南,且在朝堂中占有一席之地,女兒也嫁入了李家,但這一切不過是暫時的。
一旦李世民統一天下,必然揮師南下,逼迫宋缺臣服。
若他拒絕,整個宋閥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至於反抗?石之軒突破天人境界的消息傳來後,宋缺已徹底放棄反抗念頭。
隻要慈航靜齋支持李唐一日,他便不會輕舉妄動,以免白白犧牲宋閥。
但如果得到陳淩的認可,無論未來誰勝出,宋閥都能安然無恙。
李唐不敢因宋閥得罪陳淩,而大明上下更是視陳淩為神明。
因此,宋缺清楚,陳淩的人情遠超天刀刀法的價值。
更重要的是,既然陳淩親自開口,天刀刀法已是勢在必得,拒絕隻會成為自己的催命符。
想到這些,宋缺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他堂堂天刀,何時受過這般待遇?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竟無力反抗。
宋缺靜默不語,陳淩並未催促,而是輕輕倚靠在船篷旁,指尖輕叩桌麵。
那沉穩的聲響仿若來自深淵的警鍾,讓宋缺內心稍顯不安。
許久……
宋缺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凝視陳淩說道:“天刀刀法我願意傳授給陳公子身邊的侍女,但我希望,在宋閥遭遇困境時,陳公子能助我們渡過難關。”
沒錯,宋缺已選擇妥協,無論出於對家族的責任,還是自身考量,他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然而,陳淩望著宋缺,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這般狀態的宋缺,恐怕此生隻能停留在大宗師中期,他失去了昔日的銳氣與無所畏懼的魄力,即便未來觸及大宗師後期,突破的機會也極為渺茫。
其實,陳淩早該料到,自宋閥投誠李唐之日起,宋缺的命運便已注定。
但這些與陳淩無甚關聯,他隻盼宋缺的天刀刀法別因他的緣故喪失鋒芒,否則再高明的技藝也將毫無意義。
短暫思索後,他笑著坐正身體道:“好,若大明統一天下,我必保你宋缺與宋閥榮華富貴;若李唐得勝,我也定為宋缺及整個宋家爭取一線生機。
不過後者幾率極小,此事我答應了,但我同樣期望宋閥主的刀法不失其鋒銳,否則這份人情我是不會領的!”
宋缺嘴角微顫,眼瞼連連跳動,才緩緩道:“放心,我對陳公子和邪王或許有所收斂,但對於他人,我的銳氣從未消減!”
陳淩滿意地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說:“燕子,開船,去宋閥拜訪!”
甲板上,江玉燕將兩人的對話盡收耳中,唇角含笑,應道:“是,公子!”
話音剛落,她猛然揮劍,凜冽劍氣刺入水麵,隨即小船如離弦之箭般破浪前行,直奔宋閥而去。
宋閥
嶺南深處,群山環繞,盤江橫貫其間,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起初,宋閥私藏十萬精銳,皆為宋缺留給宋師道成就霸業的資本。
然而宋師道性情溫良,無意爭奪天下,對皇位亦無覬覦之心,縱使宋缺兄弟無奈,也隻能順其自然。
加之宋缺太過強勢,十萬精銳皆出其手,老二老三即便心存異誌,也隻能隱忍。
直至慈航靜齋扶持李閥,宋氏兄弟才徹底放棄妄念。
慈航靜齋統領隋朝正道武林數百載,底蘊深厚,宋缺雖為大宗師,也不敢輕舉妄動。
宋師道將十萬精銳全數獻予李唐,並主動辭去軍權,甚至與宋玉致聯姻,助宋缺順利從隋朝鎮南王轉為唐朝鎮南王。
隨宋缺泛舟而行,小船經九曲十八彎後,在陸望峰前駐足。
三人沿盤山路行至半山巨台,赫然見“鎮南王府”四字金匾高懸。
落款為李世民。
此乃宋缺所願。
他深知慈航靜齋傾向何方,故拒絕李淵提名,唯李世民可保宋閥生機。
宋缺父子竭盡全力,為家族編織重重保障,可謂傾盡全力。
陳淩負手而立,緩步穿行於宮殿中央的長道上,宋缺稍退半步隨行,江玉燕則目光流轉,對四周景象充滿好奇。
忽聞前方傳來一聲呼喚,“父親……”隻見一位青年帶著幾分疑惑走近三人。
他先向宋缺行禮,隨後將探究的目光投向了能讓父親退居其後的陳淩。
宋缺輕哼回應,“這位是陳淩陳公子,你去告知後廚,今日多備些佳肴款待貴客!”
此言出口,宋師道雙目驟睜,凝視陳淩片刻,迅速退開兩步整肅衣冠,繼而拱手深揖,“宋師道拜見陳天人!”
陳淩笑意淺淡,搖首道:“不必拘禮,你我年歲相仿,隨意些即可。”
宋師道雖嘴上稱是,心中卻滿是疑惑:陳淩為何此刻來訪宋家?幾天前,他還接到慈航靜齋師妃暄的警告,稱要小心防範陳淩從大明轉向大唐,意圖暗害唐國內的大宗師。
難道他是來刺殺自己父親的?這個念頭剛冒起便被宋師道否定——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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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意加害宋缺,何須等到今日?
待確認陳淩並無惡意,宋師道舒氣開口,“那陳公子請自便,我這就安排膳食。”
陳淩點頭,隨宋缺繞覽宋閥全貌,最終回到演武場前正殿之前。
雪花漫舞,將陸望峰裝點得銀白一片,愈發襯托出此地獨特的清幽之美。
狂風呼嘯,卷起漫天飛雪,映得天地一片迷離。
宋缺從屋內出來,不知與何人交談片刻後返回陳淩身旁,輕聲道:“陳公子,不妨入內稍作休憩?習武之事無需急躁,待明雪止,宋某定傾囊相授。
今日陳公子初訪嶺南,宋某理當盡地主之誼,公子意下如何?”
陳淩嘴角微揚,目光掃過宋缺,忽然笑道:“宋閥主,莫不是欲向慈航靜齋求助?”
此言出口,宋缺麵色驟變,唇邊笑意僵住:“陳公子此話何意?宋某雖不涉天下紛爭,卻也不是任人擺布之輩!”
“嗯,找回幾分本色了。”陳淩大笑一聲,邁步朝屋內走去,“陳某生性貪圖享樂,尤喜武藝、美饌與佳人,這三項皆是挑剔至極。
若今日不得滿足,恐要敗興而歸。”
宋缺雙眸微亮,略顯釋然地笑了:“正好,宋某於美食一道亦頗為講究,定不負陳公子期望。”
“那就拭目以待!”
……
另一邊,兵鋒所向,已隨主力渡江的師妃暄突然接獲後方飛鴿傳書,匆匆讀畢,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霾,疾步走向石之軒的營帳。
營帳之中,石之軒端坐於一 之上,身前置一爐火正旺,幹柴堆積其中。
時而,他會用棍子撥弄柴火,令火焰愈發熾烈,旁觀者若不知其故,定以為他在禦寒。
然而近來,石之軒每日如此,掃地、添柴,甚至親手烹煮……
確實……石之軒意識到自己天人境界存在缺憾,雖未明言何缺,但他身為頂尖強者,很快便豁然開朗。
然眼下戰事迫近,厲工亦無撤離前線之意,石之軒即便渴望精進修為,也隻能暫且擱置。
他嚐試從普通人的生活中汲取靈感,以期心境與修為臻於圓滿。
師妃暄入內後,見石之軒幾乎伏於爐邊,眉頭微蹙,對其舉動不解。
身為大唐支柱,縱心底疑惑堆積,也隻能隱忍。
察覺師妃暄到來,石之軒頭也不抬,將火棍丟至一旁,起身取茶壺置於爐上,調整柴火穩定,方開口道:“有何要事?進來卻不言語,是等我發問?”
師妃暄渾身一震,猛然醒悟眼前之人非善類,急道:“陳淩已至大唐,如先前所料,直赴嶺南,想必現已入宋閥,我們……”
石之軒挑柴的手一頓,隨後漫不經心點頭:“如此?宋缺找到否?”
“???”師妃暄雙目驟睜:“是啊,宋缺失蹤數月矣……”
忽然,師妃暄皺眉道:“長老,或宋缺未曾離嶺南,亦或離去後複返,隻是我方未察覺。”
石之軒確認茶壺穩固後,輕拍膝上無形塵埃,踱至師妃暄麵前,沉聲道:“莫胡亂揣測。”
此言一出,師妃暄頓感茫然,自石之軒突破天人後,其語愈發難解。
隨時間流逝,此現象愈發顯著。
石之軒忽然打斷她要說的話:“宋缺真的會輕易放棄家族大權離開嗎?作為宋閥的核心,他不可能如此草率。”
師妃暄腦海中一片混亂,喃喃道:“那……宋缺豈不是……陳淩會不會……”
石之軒眼神中滿是失望,看著眼前這位慈航靜齋精心培養多年的聖女,心中暗歎。
奇怪,為何此刻想起祝玉妍?或許該去趟陰葵派了。
若是不解決此事,恐怕修為再難寸進。
想到此,石之軒越過師妃暄,掀起帳簾,目光投向遠處的大元軍營。
寒風灌入大帳,吹得師妃暄打了個寒顫。
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出帳篷。
“長老……”
“宋缺不會有事,陳淩不屑對無關之人下手。
況且,宋缺對他毫無威脅,何必多此一舉?”
石之軒轉身冷冷注視著師妃暄,語氣嚴肅:“師妃暄,我很失望!”
說罷,他徑自返回大帳。
寒風呼嘯,師妃暄佇立原地,冷意滲入骨髓。
她思索,何時失去那份冷靜?似乎是從秦夢瑤被逐出師門時起。
種種變故讓她無暇顧及內心變化。
直至今日提起,石之軒的話語如雷貫耳,她猛然驚覺,真正瀕臨走火入魔的並非石之軒,而是自己——慈航靜齋的聖女。
回溯這一年多來的言行舉止,許多事情起初並未留意,如今師妃暄才意識到,當初本有更妥善的方式應對。
許久之後,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向著身後的大帳深深一拜,隨即邁著有些疲憊的步伐走入自己的營帳。
……
翌日,嶺南,宋閥演武場。
淩厲的刀氣劃破陰霾,雪花紛飛間,盡皆消散於鋒銳之下。
凝視那翩若遊龍的身影,陳淩唇角微揚,轉頭問江玉燕:"能否看懂?"
江玉燕未作回應,此刻她已完全沉浸於宋缺那席卷天地的刀意之中。
半個時辰過去,她驟然出手,拔劍直衝入刀氣領域,宋缺見狀大驚,正欲強行收功之際,一股霸烈至極的刀氣直衝九霄……
嗡!
目睹江玉燕闖入刀氣領域的瞬間,宋缺麵色陡沉,眉宇間湧上驚慌與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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