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請蟾蜍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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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衝這十米開外都能清晰可聞的大糞味兒,稍微呼吸一口那是都得立刻就地去世。
我屏住呼吸,忍住嘔吐的衝動,往鼻子裏塞了兩團手紙,一味地用嘴往外吐氣,瞬間感覺活過來一些了。
“這要守到什麽時候?”羊俊良兩雙眼睛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大糞沼澤地。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待會就出來了。”
就衝這哥們兒不往鼻孔裏塞紙,就這麽幹受罪,我都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
實在是太他媽的有剛了,我一度懷疑小山羊的呼吸係統是不是壞掉了。
沒想到羊俊良卻又麵不改色的加了一句,“別到時候他出不來,我先率先被熏死了。”
他轉過臉看我,兩隻眼睛嘩啦嘩啦的往下流眼淚,這純粹是被熏的。
我二話不說,直接把手紙分享給他,做了個讓他堵住鼻子的手勢。
“小滿。”就在這時,我的腦海裏突然傳來馬道長的聲音,我整個人瞬間都打起了精神,“師父!”
馬道長在那邊隔空開始指揮,“請一隻蟾蜍前去探路。”
蛤蟆就蛤蟆,還蟾蜍。
不過這地方偏僻潮濕,尤其是深更半夜,蛤蟆那是一逮一個準兒。
我蹲在地上,剛好有隻蛤蟆從我臉前蹦噠過去,泥馬,自個兒送上門了!
我趕緊脫下外套將那隻蛤蟆給罩住,它掙紮著蹦噠了兩下,還在一鼓一鼓的。
啊啊啊,實在是太麻癢人兒了,隔著外套我都能碰到蛤蟆那一層又一層的疙瘩凸起。
馬道長說,“用手抓。”
聽他這麽說,再想到蛤蟆那個觸感,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師父,我,有些下不了手啊。”
“如果過了亥時還不能得知沼澤地裏麵的情況,很有可能會被他給跑了。”
話都說到這裏了,我索性狠著心眼一閉牙一咬,把手伸進外套一把攥住了那呲溜打滑的蛤蟆。
馬道長再次指揮說,“給它吃開眼符,然後扔到沼澤裏麵。”
羊俊良趕緊從那些家夥什兒裏麵掏出一張開眼符,他根據馬道長的指示念咒掐訣,然後把符紙塞到了蛤蟆嘴裏,它咕呱一聲,就把符紙給吞進了肚子裏。
蛤蟆兄,實在是對不住了!走好吧您呐!
眼瞅著我馬上就要攥不住了,趕緊揚起手一甩,咚地一聲就把這玩意兒給扔進了前麵的大糞坑。
羊俊良整個人一個哆嗦,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間睜得溜圓,那眼神還真變得跟蛤蟆似的。
“呱。”羊俊良突然不由自主的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蛤蟆叫。
他像是看見了啥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我趕緊掐訣念咒,伸手點在他太陽穴附近,眼睛一閉,就好像看到了另一番場景。
沼澤的下麵飄浮著些腐爛的動物植物殘留和於水汙泥,最下麵就是水了。
這應該是蛤蟆兄的視覺,看見的視角很低,所有東西在它麵前都顯得十分龐大,就連最普通的石頭都比它大上一些。
下麵的聲音開始逐漸變得失真,咕咚咕咚的水聲十分強烈。
它忽然往前一跳,碰倒了前麵的石頭。
劉望警覺的聲音傳來,“什麽東西!”
我師父真是神機妙算,這老不死的果然躲在這裏了!
呱。
“不就是個蛤蟆嗎?瞅你嚇得渾身一哆嗦那樣兒!真尼瑪熊樣兒。”
這聲兒耳熟,是那個山鬼王的聲音!
真是可惡!
好歹馬道長把它抓住之後並沒有虧待它吧,還一天三頓的燒香,好吃好喝的招待它,誰能想到這東西竟然跟劉望沆瀣一氣,一不留神就跑了!
這群鬼東西,真是沒有良心的死玩意兒,怪不得被師公封印一百多年呢!之前還想吃童男童女,不封印它封印誰!
蛤蟆又往前跳了一步,這回跳到了個爛布條子後麵,兩隻圓鼓鼓的眼睛露出來,盯著它們倆的方向不動彈了。
劉望冷漠的開口說,“我們兩個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我被姓馬的抓回去,你以為你能有好果子吃?”
山鬼王好歹不是個小嘍囉,它才聽不了被劉望這麽呼來喝去的,頓時就沉下臉來,“反正之前的陣法已經被那個僵屍破了,大不了老子重新回山上做我的山鬼王。”
劉望十分不屑的開口說,“哼!狗屁的山鬼王!還大王?我看你是光杆司令也不為過吧。說的好像很牛逼,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被姓馬的給抓住了。”
打起來!快打起來!狗咬狗!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本王說話!要是沒有我從旁協助,你現在還在壇子裏當你的老酸菜梆子!還沒咋地呢,你就敢教本大王做人!”
山鬼王越說越氣,最後直接整急眼了,他上前跟劉望的鬼魂撕打在一起,“你現在連最普通的孤魂野鬼都不如,竟然還敢在本王麵前叫囂擺譜!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瞅瞅,你真當我是紙糊的老虎!”
沒有了菠蘿鬼的加持,劉望現在就跟個空殼子似的,他很快敗下陣來,加緊尾巴做鬼。
“不打了,不打了!”劉望見風使舵,立刻開始夾起尾巴當孫子,“您是山鬼王,鬼中之王,我自然唯您馬首是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們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出了這裏怎麽才能隱藏氣息,不被姓馬的給捉住。”
“你以為本大王想待在這種臭地方?”山鬼王鬆開掐住它脖子的手,恢複了幾分做鬼王的尊嚴,“等到亥時三刻,我就帶你從這裏出去。”
亥時三刻,那不就是快十點的時候。
劉望連忙縮起脖子,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是,是。”
嗬嗬,瞅他這損色兒,他現在有多卑微,等出去得勢了,就能把山鬼王給弄的有多慘。
我估計他怎麽油炸紅燒清蒸山鬼王,都早就想好了。
蛤蟆開始慢悠悠的往回跳,最後一下跳出沼澤旁邊的空地。
我趕緊收回手,見到羊俊良還被控製著,我掐訣念咒點在他脖子上。
隻見不遠處的蛤蟆呱地一聲,就把符紙從肚子裏給吐了出來,羊俊良整個人一激靈,也瞬間恢複了正常。
他反應過來立刻就說,“他們倆大概快十點的時候出來!”
現在距離它們說好的時間還有足足一個鍾頭,剩下的時間就隻能等了。
我靠在石頭上閉著眼睛休養生息,心裏尋思劉望這老嘎嘣的真他媽是屬越王勾踐的,不光能忍辱負重,還是真賤啊。
它賤的真是人鬼共憤,誰都想圍毆他。
大概晚上九點四十的時候,我就聽見不遠處的沼澤裏麵開始咕嘟咕嘟的冒泡,就跟是熱水燒開了沸騰似的。
我幾乎是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示意羊俊良它們倆出來了,然後我趕緊小心翼翼的起身,躲在大石頭後盯著。
伴隨著咕嘟咕嘟的冒泡聲,有兩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借著月光緩慢的從沼澤地裏爬了出來,它們估計是怕沒有大糞隱藏氣息,會被我師父捉到,所以倆死玩意兒把渾身都塗滿了大糞。
倆死鬼東西撅著屁股從裏麵爬起來,隔遠了看就像是個人形大糞機似的,簡直十裏飄臭,不知道還得尋思是誰們家用炮仗炸糞坑了。
我真服了,這就是山鬼王所謂的辦法。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月光透過婆娑的枝葉投下來,映照在倆個‘大糞人’的身上,原本它們是鬼魂是沒人能看見的。
但是現在它們倆渾身上下全都是黑漆漆的大糞,人形也就露在了外麵。
要是這時候打旁邊過來個人,還得以為他們倆踩空落糞坑裏頭,還得趕緊招呼它們洗個澡。
這倆鬼真臭味相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完全做到了讓人分不出誰是誰,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成功。
劉望雞賊的看了看周圍,我跟羊俊良趕緊把頭縮回石頭後麵。
他跟山鬼王說,“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