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金針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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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版裂紋中滲出的黑血在解剖台上蜿蜒成"醫者墮仙"四字,葉臨淵的指尖還停留在膻中穴位置。銅人背部的星圖突然劇烈閃爍,十三處光點組成的北鬥陣將整個地下室照得青白。
    "量子計算機同步率89!"蘇清荷的全息脈診儀在牆角發出刺目紅光,投影出的五行修正模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地脈逆流提前了!"
    解剖台下的暗格突然彈開,半塊泛著青光的玉版緩緩升起。葉臨淵的望氣術本能運轉,看見玉版內部流動的金色文字——那分明是《黃帝內經》靈樞篇的原文,每個筆畫都由微型金針排列而成。
    林九的煙鬥火星突然熄滅。
    "九泉守陰陣隻能維持三刻鍾。"他扯開麻布衣領,露出心口處與葉臨淵銅人如出一轍的"九泉"刻痕,"三槐公當年在影守契約裏埋了這個——"
    銅人足三裏穴突然彈出一根三寸銀針,葉臨淵眼疾手快地接住。針尾刻著的"三槐"二字正滲出暗紅血珠,滴在玉版上立刻化作金色霧氣。
    "醫道如弈。"葉臨淵將銀針按在自己印堂穴,"落子無悔。"
    整座地下室突然劇烈搖晃。蘇清荷的量子計算機發出尖銳警報,投影屏上代表五行逆流的黑色漩渦已經吞噬大半個江城三維地圖。她突然扯斷頸間的紅繩,墜落的玉墜在接觸地麵的瞬間炸開成八卦陣圖。
    "太素閣的禁術?"林九的瞳孔驟然收縮。
    "科學化的奇門遁甲。"蘇清荷將全息脈診儀扔進陣眼,數據流立刻化作實體化的金色絲線纏繞上銅人,"用納米級金粉重構《黃帝內經》的封印符文!"
    銅人背部的星圖突然投射到天花板,十三處光點組成的天罡陣將三人籠罩。葉臨淵感到印堂穴的銀針開始發燙,祖父留在銅人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二十年前的雨夜,葉老爺子將銅人浸在血池中念誦的咒語,還有那具躺在青銅棺裏的宋代古屍......
    "來了!"林九突然甩出煙鬥。
    火星在空中劃出七道血色軌跡,撞上從通風口湧進的黑色霧氣。那些霧氣落地即化作人形,腐爛的麵容依稀能辨認出是之前見過的黃泉會侍應生。他們關節處都插著金針,針尾綴著寫有"瘟"字的黃符。
    葉臨淵的銀針已經出手。
    七根淬過雄黃的銀針精準刺入活屍大椎穴,針尾震顫著結成北鬥陣型。但更多的黑霧從地縫滲出,這次凝聚成的赫然是曆代太素閣閣主的模樣——正是黃泉會主收藏的那些幹屍。
    "量子糾纏態!"蘇清荷突然抓住葉臨淵的手腕,"他用金針讓屍體處於生死疊加狀態!"
    解剖台上的玉版突然浮空而起,《黃帝內經》的金色文字如鎖鏈般纏繞上最近的幹屍。那具穿著明代官服的屍體突然發出慘叫,七竅中噴出的卻不是血,而是密密麻麻的蠱蟲。
    林九的煙鬥不知何時已換成青銅匕首。
    "影守的最後一課。"他劃開自己手腕,血滴在銅人頭頂百會穴的瞬間,整個地下室的地麵浮現出巨大的"九泉"符咒,"三槐公說這招叫"金針渡劫"——"
    符咒亮起的刹那,葉臨淵看見銅人內部的空間。無數金色絲線纏繞著個模糊人影,那人正用與祖父如出一轍的手法施展鬼門十三針。針尖所指處,赫然是具正在融化的青銅棺。
    "......屍解仙的弱點在膏肓穴!"記憶中的葉老爺子突然轉頭,目光穿透二十年時空與葉臨淵對視,"用銅人的足三裏針觸發靈樞封印!"
    現實中的解剖台突然炸裂。
    黃泉會主從四濺的玉屑中現身,宋代官服下擺繡著的瘟神圖案正蠕動變形。他指尖纏繞的金針已變成黑色,每根針尾都綴著個微型骷髏。
    "葉家小兒。"會主的聲音像是千百人同時開口,"可知《黃帝內經》為何要封印醫者?"
    蘇清荷的全息脈診儀突然投射出立體經絡圖,代表五行逆流的黑潮已經淹沒江城地標。她咬破手指在屏幕上畫出血符,量子計算機立刻開始超頻運轉。
    "因為醫者最懂如何殺人。"葉臨淵將銅人重重砸向地麵。
    足三裏穴彈出的銀針在空中分裂成十二道金光,每道都精準刺向黃泉會主周身要穴。會主袖中飛出的黑針與之相撞,爆出的火花裏浮現出微型戰場——竟是千年來玄醫與瘟神交鋒的縮影。
    林九突然撲向兩人中間。
    青銅匕首刺入自己心窩的瞬間,他背上浮現完整的守陰陣圖。噴湧的鮮血不是下落而是上升,在空中組成"九泉"二字籠罩住銅人。
    "現在!"林九的吼聲裏混著骨骼碎裂音,"膏肓穴!"
    葉臨淵的銀針和蘇清荷的數據流同時擊中銅人。量子計算機的投影突然實體化,無數納米金粉組成的《黃帝內經》文字如鎖鏈纏上黃泉會主。會主的官服開始燃燒,露出下麵千瘡百孔的身體——每個傷口都插著根生鏽的金針。
    "你以為......"會主腐爛的臉上露出詭異笑容,"靈樞篇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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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剖台廢墟中的半塊玉版突然飛起,裂紋處伸出無數血絲纏住銅人。葉臨淵感到印堂穴的銀針突然冰冷刺骨,祖父的記憶再次湧現——這次是年輕的葉老爺子站在青銅棺前,手中《黃帝內經》玉版缺失的正是眼前這半塊!
    蘇清荷突然扯開白大褂。
    她心口處竟浮現出與林九相似的守陰陣圖,隻是線條由電子回路構成。全息脈診儀爆出的數據流與陣圖相接,在空中重構出玉版缺失的那部分文字。
    "太素閣超級計算機的真相。"她嘴角滲出血絲,"是用玄醫的腦神經做的生物芯片!"
    銅人在這刻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十三處穴位同時射出金光,在黃泉會主頭頂組成完整的天罡陣。陣眼處浮現的正是《黃帝內經》開篇文字——"上古天真論"四個金字壓下時,會主身體裏所有生鏽的金針開始劇烈震顫。
    "不——!"會主的慘叫中混著蟲豸爬行聲,"你們根本不懂醫道真......"
    金光爆發的刹那,葉臨淵看見銅人內部的空間徹底展開。年輕的祖父站在青銅棺前,將半塊玉版按進棺中古屍的胸口。而那具宋代古屍的麵容,正逐漸變成現在的黃泉會主。
    地下室突然陷入絕對黑暗。
    隻有銅人背部的星圖還在閃爍,投射出的光點組成新的星象——北鬥九星中隱藏的兩顆輔星正緩緩亮起。葉臨淵摸到地上的玉版殘片,裂紋處滲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帶著藥香的暗紅液體。
    "九泉守陰陣破了。"林九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金針渡劫......才剛剛開始......"
    黑暗中有金鐵交鳴之聲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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