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卵已經進入你的血液循環！"蘇清荷的納米手套在黑暗中閃爍著急促的紅光，全息投影將她的臉映得慘白。螺旋樓梯下方傳來金屬碰撞聲，三個被蠱蟲控製的長老正用扭曲的姿勢爬上台階，他們的關節發出不自然的哢嗒聲。
    葉臨淵將針灸銅人重重按在銅製扶手上，十二道金針從包中激射而出。"退後！"他咬破指尖在銅人頭頂畫下血符，那些幽藍經絡突然暴漲成網，"回陽陣隻能維持三分鍾。"
    第一具藥人已經撲到眼前。蘇清荷的納米麵罩自動過濾著空氣中彌漫的屍毒，她突然將脈診儀拍在銅人後背："經絡數據導入完成！"全息影像與銅人表麵的幽藍經絡重疊，竟勾勒出《黃帝內經》失傳已久的五運六氣圖。
    銅人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葉臨淵感到肘間天井穴的金針劇烈震顫，那些被蠱蟲操控的長老同時僵住——他們太陽穴浮現出與銅人相同的經絡紋路。"你做了什麽？"他看見蘇清荷的納米手套正在融化，全息數據流像活物般鑽入銅人七竅。
    "不是我..."蘇清荷的聲音被爆炸聲淹沒。銅人雙眼迸發出刺目金光，牆壁上曆代閣主畫像的瞳孔同時亮起。最年長的藥人突然跪倒，幹癟的嘴唇開合著吐出腐爛的字句："岐黃...命格..."
    林九的煙鬥從黑暗中飛來，橘紅火星在藥人眉心烙出八卦圖案。"看腳下！"他嘶吼著拽開蘇清荷。青石地磚縫隙裏滲出黑血，組成黃泉會主的符咒——那些蠱蟲正在啃食回陽陣的陣眼。
    葉臨淵反手將三根金針刺入自己百會穴。劇痛中他看見銅人經絡裏流動的不再是幽藍煞氣，而是璀璨星河。當他的血滴在銅人湧泉穴時，整條走廊突然響起編鍾般的共鳴，藥人們像提線木偶般被無形絲線吊起。
    "五運六氣封印術..."林九的煙鬥掉在地上，"你祖父二十年前在鬼市用過這招。"他的獨眼盯著銅人心髒位置——那裏正浮現出與葉老爺子相同的北鬥七星胎記。
    蘇清荷突然扯下麵罩："數據反噬要來了！"她的納米手套徹底溶解，露出皮膚下蠕動的金色經絡。銅人表麵的星河開始逆流，最年輕的藥人突然炸成血霧，碎骨片在空中組成新的符咒。
    葉臨淵抓住蘇清荷手腕，發現她的脈搏正與銅人共振。當黑血符咒即將閉合時，他猛地將銅人砸向地麵——青銅碎片如流星四射，每一片都釘住一隻蠱蟲。爆炸的氣浪掀翻了最後兩個藥人，林九的蓑衣在火光中化作灰蝶。
    寂靜中隻剩下銅人頭顱在滾動。它停在蘇清荷腳邊，空洞的眼窩裏緩緩流出兩行血淚。葉臨淵撿起它時，發現天靈蓋內側刻著細小的楷書：丙戌年七月初七，岐黃命格現世，當以銅人為祭。
    走廊盡頭傳來閣主的玉杖叩地聲。林九往陰影裏縮了縮，煙鬥殘餘的火星照亮他掌心的青銅碎片——上麵沾著與蘇清荷眼中相同的金色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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