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醫道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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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u病房的藍光在葉臨淵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他指尖的金針懸在患者百會穴上方三寸處微微震顫。病床上躺著的是第九位蠱毒發作的太素閣弟子,皮膚下蠕動的黑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心髒蔓延。
    "經絡全亂了。"蘇清荷的納米手套劃過患者頸部,全息投影立刻炸開血紅色的警報。她突然抓住葉臨淵的手腕,"你的銅人呢?"
    葉臨淵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自從靈樞九針的記憶在巷戰中複蘇,那尊針灸銅人就化作金芒融入了他的經脈。此刻他皮膚下隱約浮動的淡金色細線,正是銅人經絡圖的具象化。
    "在這裏。"他翻轉手腕,十二道金針從袖口魚貫而出,在病床上方排列成北鬥七星的形狀。最長的毫針突然轉向蘇清荷,"你血液裏的蠱卵..."
    "納米機器人暫時壓製住了。"她掀開袖口,皮下閃爍著細密的藍色光點,"但現代醫學解析不了這種陰陽蠱的共生機製。"全息影像中,黑色蠱蟲與藍色納米機械正在肝髒區域形成詭異的太極圖案。
    葉臨淵的瞳孔驟然收縮。洞玄眼穿透患者胸腔,看見兩股能量在膻中穴糾纏撕扯。現代科技與玄門醫術竟在這方寸之間達成微妙平衡——就像太素閣初代閣主留下的預言:陰陽相薄,醫道歸一。
    "需要祝由科。"他忽然說。
    蘇清荷的睫毛劇烈顫動。作為太素閣首席,她曾在學術報告裏將祝由術斥為"封建迷信的糟粕"。但現在,患者監護儀上瘋狂跳動的數字正在嘲弄她的固執。
    "怎麽做?"她咬破指尖,將血珠抹在納米麵罩的傳感器上。
    葉臨淵的金針突然刺入自己左手中指。一滴泛著金光的血珠懸浮而起,與蘇清荷的納米血霧在空中相撞。刹那間整個icu被藍金交織的太極圖籠罩,病床上的患者猛地弓起身子。
    "電子祝由科。"蘇清荷突然領悟,手指在虛空中飛速劃動。那些納米機器人立即重組為《黃帝內經》裏的祝由符文,順著金針開辟的經絡通道湧入患者體內。
    監護儀的警報聲戛然而止。葉臨淵看見蠱蟲在太極力場中分解成無數光點,而蘇清荷的納米機器人正貪婪地吞噬這些能量。更驚人的是,他經脈中的銅人經絡圖正在自動補全——那些原本模糊的穴位標記變得清晰可見。
    "這是..."蘇清荷的納米麵罩突然顯示出一段陌生代碼。她下意識念出來:"氣穴者,玄府之門..."
    葉臨淵渾身一震。這正是祖父失蹤前夜寫在《靈樞》扉頁上的話。他正要追問,icu的玻璃門突然映出十幾個扭曲的人影——被蠱蟲控製的太素閣長老們正用頭撞擊防爆玻璃,他們的太陽穴上插著熟悉的金針。
    "你給長老們施針了?"蘇清荷的納米手套亮起防禦模式。
    "那是黃泉會的屍解針!"葉臨淵的金針在掌心聚成短劍形狀。透過洞玄眼,他看見每根屍解針尾部都連著幾乎透明的絲線,一直延伸到走廊盡頭的陰影裏。
    玻璃出現第一道裂紋時,蘇清荷突然將全息投影儀砸向地麵。爆炸的數據流中浮現出完整的江城地圖,三個紅點正在鬼市方向規律閃爍。
    "林九的煙鬥信號。"她拽著葉臨淵退到牆角,"他在標記黃泉會的..."
    屍解針突然刺穿防爆玻璃。葉臨淵本能地揮動金針劍格擋,卻看見蘇清荷的納米機器人組成盾牌迎了上去。金屬碰撞的火花中,他清晰聽到納米機械在複述那句祝由密咒——隻是末尾多了段古怪的變調。
    病床上的患者就在這時睜開了眼睛。他的瞳孔裏旋轉著微型太極圖,右手精準地抓住飛向蘇清荷後心的屍解針。更詭異的是,監護儀顯示他的腦電波頻率正與葉臨淵經脈中的銅人共振。
    "五運六氣的封印在轉移。"蘇清荷的納米麵罩突然顯示出血色警告。她轉頭看向走廊,那些被控製的長老們正以詭異的同步率結印——正是太素閣秘傳的"岐黃破煞訣"起手式。
    葉臨淵的金針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經脈中的銅人經絡圖自動展開成三維投影,將整個icu籠罩在金色網格中。他看見每根金線都指向蘇清荷的納米機器人,而那些藍色光點正在重組為《黃帝內經》失傳已久的"移精變氣"篇。
    第一道岐黃氣勁擊碎最後一塊玻璃時,患者突然從病床躍起。他的手掌精準拍在葉臨淵後背靈台穴上,將那股太極力場整個灌入銅人經絡。葉臨淵聽見自己骨骼發出金石相擊之聲,十二正經裏沉睡的靈樞九針同時蘇醒。
    蘇清荷的尖叫被爆炸聲淹沒。當煙塵散盡時,她看見葉臨淵漂浮在病房中央,周身纏繞著藍金交織的經絡光帶。而走廊上的長老們集體跪倒在地,太陽穴上的屍解針正在融化成黑血。
    "電子祝由科完成了能量轉化。"葉臨淵的聲音帶著金屬共鳴,他輕輕落在碎玻璃上,腳尖點地處泛起漣漪狀的金光,"但黃泉會主通過屍解針偷走了部分..."
    icu的備用電源突然啟動。在閃爍的應急燈下,蘇清荷看清了患者胸口浮現的烙印——正是太素閣血契上那個殘缺的符印。現在這個符印正在她自己的納米機器人之間傳遞,每次閃爍都讓設備顯示出一行新的警告:
    【能量來源:宋代太醫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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