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人表麵的星空經絡圖在兩人十指相扣的瞬間驟然明亮，十八枚銀針懸浮成環，將太素閣禁地的青銅地麵映照出流動的星軌。蘇清荷的指尖還殘留著林九消失時的溫度，全息脈診儀在腕間發出急促的蜂鳴。
    "經絡圖在重組。"她盯著銅人內部旋轉的星雲，"這些節點......"
    葉臨淵的望氣術自動觸發，青銅門上的饕餮紋在他眼中化作奔騰的血河。閣主臨終前塞給他的玉牌突然發燙，上麵浮現出《黃帝內經》的殘頁投影。
    "人瘟要來了。"
    他話音未落，全息投影突然炸開成江城地圖，七個紅點正在醫院位置閃爍。蘇清荷的納米機器人集群從袖口湧出，在銅人上方拚出實時監控畫麵——急診室裏，病人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黑色經絡。
    "是改良版屍毒！"她猛地抓住葉臨淵的手腕，"黃泉會主在報複金針渡劫......"
    太素閣的警報響徹雲霄。葉臨淵扯下白大褂鋪在青銅地麵上，十二枚金針從針灸包中魚貫而出，在布料上排列成靈龜八法陣型。銅人突然自行躍起，將星空經絡圖投射到天花板，與江城地圖完美重疊。
    "開禁地。"
    他咬破手指在玉牌上畫出血符。整座太素閣開始震動，塵封百年的地下藥庫從地底升起，數千個青瓷藥罐在月光下泛著幽藍。蘇清荷的納米機器人分成七股洪流，順著銅人指引飛向紅點所在的醫院。
    "來不及配藥了。"葉臨淵抓起一把形如龍骨的黑色藥材，"直接布針陣。"
    蘇清荷已經打開全息操作界麵，納米機器人在空中組成放大的人體模型："需要將玄醫的布針術轉化為電磁脈衝，但銅人的能量......"
    "用這個。"葉臨淵突然將玉牌按在她掌心，閣主殘留的精氣化作金光流入脈診儀，"靈樞九針的最後一式——天地針。"
    江城上空開始聚集雷雲。納米機器人集群在七家醫院上空形成巨大的經絡投影，與銅人映射的星空圖相互呼應。葉臨淵站在太素閣最高處的青銅鼎上，金針引動的雷光在他周身遊走如龍。
    "左三寸，陽維脈。"
    蘇清荷的聲音通過納米機器人傳來，她正在急診室裏徒手為病人推宮過血。葉臨淵的金針應聲刺入虛空，對應位置的雷雲驟然劈下閃電，將醫院樓頂的屍毒黑霧擊碎成星火。
    銅人突然自行解體，十八個部件飛向江城不同方位。葉臨淵的望氣術看到無數金色絲線從地底升起，那是曆代玄醫埋下的針意。蘇清荷的納米機器人正在將這些絲線編織成網，每處節點都浮現出《黃帝內經》的篆文。
    "小心！"
    葉臨淵的金針突然轉向，刺向蘇清荷背後浮現的黑影。黃泉會主的殘魂在針尖化為青煙，卻發出刺耳大笑："看看你們救的是什麽？"
    全息畫麵裏，剛被清除屍毒的病人突然集體睜眼，瞳孔裏跳動著幽綠火焰。蘇清荷的脈診儀警報聲幾乎刺破耳膜："是蠱蟲共生體！"
    "醫道如弈。"葉臨淵擦去嘴角血絲，將最後三枚金針刺入自己百會穴，"落子無悔。"
    銅人部件突然在江城上空組合成巨型針灸模型，每一處穴位都對應著星空經絡圖的節點。蘇清荷躍上手術台，納米機器人從她七竅湧出，在天地之間鋪開銀色的任督二脈。
    "太素問·天地針——"
    兩人同時念出咒訣。金針與納米洪流在千米高空相撞，迸發的光芒讓整座江城短暫陷入白晝。病人眼中的綠火被星光取代，黑色經絡如潮水般退去。
    晨光穿透雲層時，葉臨淵在青銅鼎邊找到了昏迷的蘇清荷。她的納米機器人散落在四周，組成半幅未完成的星圖。銅人靜靜躺在兩人之間，表麵浮現出新的裂紋，那些紋路恰似《山海經》裏記載的歸墟之門。
    閣主的玉牌突然從葉臨淵懷中飛出，在空中炸裂成無數光點。每個光點裏都浮現出不同的藥材幻影，最後匯聚成八個大字：
    "醫道無界，山海可平。"
    葉臨淵抱起蘇清荷走向晨光中的藥田，銅人在地上投下的影子，隱約是執劍而立的岐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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