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叔與父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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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林叔與父的回憶
    午後的陽光斜斜穿過林氏餐廳二樓的雕花窗欞,在茶室的紅木茶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有為小心翼翼地將紫砂壺裏的陳年普洱倒入白瓷杯中,茶湯如琥珀般透亮,氤氳的熱氣中飄著淡淡的棗香。唐·本傑明望著茶霧嫋嫋升起,突然想起小時候父親泡茶的模樣,同樣的專注,同樣的一絲不苟。
    "說起來,第一次見你爸,還是在舊金山的唐人街。"林有為摩挲著茶盞,陷入回憶,眼角的皺紋裏仿佛都藏著故事,"那時候我剛來美國,人生地不熟,在一家中餐館後廚打雜。你爸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背著個帆布包,進店就要了碗陽春麵。"
    唐·本傑明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醇厚的茶香在口中散開:"我爸那時候......在做什麽?"
    "誰也不知道。"林有為笑著搖頭,"他話不多,但舉手投足間總有種說不出的氣質。記得有次,店裏來了幾個找茬的混混,拿著酒瓶要砸場子。你爸當時正在後廚幫我切菜,聽到動靜,手裏的菜刀一甩,刀刃"啪"地釘在門框上,愣是把那群混混給鎮住了。"
    茶室內,老式座鍾的滴答聲清晰可聞。陳曉輕輕推門進來,手裏端著一碟桂花糕,糕點上還撒著細碎的糖霜:"你們聊得入神,都忘了吃點心。"她將盤子放在桌上,目光溫柔地看著唐·本傑明,"你爸啊,就愛幫人。那時候我還在國內,有為在洛杉磯盤下這家店,多虧了你爸四處奔走,找房東談租金,幫忙辦手續......"
    "可不是嘛!"林有為拍了下大腿,"要不是你爸,我這小店哪能開得起來?記得剛開業那會兒,他還親手給我打了副菜刀。"他起身走到牆角的刀架前,取下一把泛著冷光的廚刀,"你看,現在還在用呢!"
    唐·本傑明伸手接過刀,刀柄上纏著的布條已經磨得發亮,卻依然結實。指尖撫過刀身,他仿佛能感受到父親鍛造時的專注與力量:"我爸......以前鍛刀?"
    "對啊!"林有為重新坐下,給自己斟了杯茶,"他在後院支了個小爐子,沒事就敲敲打打。那手藝,絕了!什麽砍骨刀、片皮刀,在他手裏跟變魔術似的。後來認識了你媽......"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就再也沒見過他鍛刀了。"
    陳曉輕輕歎了口氣,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明妮是個好姑娘,溫柔又善良。他們倆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那場車禍是所有人心中不願觸碰的痛。
    唐·本傑明放下刀,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叔,嬸,謝謝你們跟我說這些。"他望著窗外的唐人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提著菜籃匆匆走過,有人坐在路邊攤前大快朵頤,"以後,我會常來的。"
    林有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傳來:"這裏就是你的家。有什麽事,盡管開口。"他頓了頓,目光變得嚴肅,"不過,小明啊,叔看你最近好像在忙什麽大事......"
    "叔,有些事......"唐·本傑明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笑了笑,"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告訴你們。"
    茶室裏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茶水注入茶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良久,林有為站起身:"不說這些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就不留你吃飯了,下次來,叔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唐·本傑明跟著起身,向兩位長輩深深鞠了一躬。下樓時,林曉正在收銀台前算賬,見他下來,立刻放下計算器跑過來:"本哥,這麽快就走啊?"
    "嗯,還有點事。"唐·本傑明摸了摸她的頭,"好好讀書,別太累著。你不是一直想考藝術中心設計學院嗎?好好準備,有機會我幫你打聽打聽。"
    林曉眼睛一亮,興奮地跳起來:"真的嗎?本哥你太好了!"她突然又有些失落,"可是店裏......"
    "放心,我會找人幫忙的。你就專心學習,店裏的事不用你操心。"唐·本傑明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塞到她手裏,"去買幾本專業書,不夠了再跟我說。"
    送走唐·本傑明後,林曉站在店門口望著他的車消失在街角,心裏暖暖的。而此時的唐·本傑明,正駕駛著奔馳g500駛向甜品店。車載音響裏播放著輕柔的爵士樂,他卻無心欣賞,滿腦子都是林叔講述的往事。父親的身份,母親的死因,就像一團迷霧,始終縈繞在他心頭。
    另一邊,艾米麗正窩在沙發上翻看卷宗,手機突然響起。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堂哥弗朗西斯的號碼,她隨手接起:"哥,請你調查的情況怎麽樣了?"
    "關於你那個小情人,我查到些東西。"弗朗西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他母親是赫斯特家族的人,因為繼承權問題被暗殺。看來他應該已經知道了真相,最近的一係列動作,怕是為了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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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麗坐直身子,卷宗從腿上滑落:"赫斯特家族......難怪他不在那麽渾渾噩噩的了,像變了個人,原來是有大變故。"
    "布朗家族有能力限製赫斯特家族的勢力擴張,但關鍵要看他的態度。"弗朗西斯頓了頓,"不過,艾米麗,你也要記住,家族利益高於一切。如果你真的愛他,而且他對家族的發展有幫助,我們不會反對。但如果他隻是個無名小輩......"
    "我知道。"艾米麗打斷他,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扶手,"還有什麽?"
    "他父親的身份暫時沒查清楚,隻知道是從龍國來的,開始是在舊金山到處打工,又不像缺錢的樣子,後來到了洛杉磯幫林有為開了林氏中餐廳,之後像是喜歡鍛刀就在林肯大道買了五金店,做鍛刀的生意,林肯大道買個店做鍛刀真是奢侈。另外......"弗朗西斯的聲音變得微妙,"他和隔壁鄰居,一個在畢馬威工作的會計師凱瑟琳關係不一般。"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艾米麗感覺胸口有些發悶:"就這些?"
    "身份問題我已經解決了,周一你上班就能處理那四個三角洲部隊的人。他們的背景幹淨,隻是被生活所迫才幫黑幫做事。"弗朗西斯歎了口氣,"艾米麗,感情的事,你自己把握。但無論如何,你都要做布朗家族的正牌夫人,不能讓家族蒙羞。"
    掛斷電話,艾米麗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五味雜陳。唐·本傑明的秘密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而她,不僅是個陷入愛情的女人,更是布朗家族的一員。但是並沒有阻止艾米麗為愛瘋狂一次,她感覺的到這個男人會成為就連布朗家族都需要依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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