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灰色業務完善升級
    聖莫尼卡的清晨，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西銀湖公寓。唐·本傑明赤著上身，站在落地窗前開始每日的鍛煉。他雙手握住窗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隨著一聲低沉的呼喝，身體平穩上升，胸肌和手臂的肌肉線條在晨光中清晰可見。二十個引體向上過後，金屬窗框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緩緩鬆手落地，汗水順著脊背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他彎腰抓起運動水壺，仰頭將涼白開灌進喉嚨，咕嘟咕嘟的聲響在寂靜的客廳裏格外清晰。
    廚房方向傳來煎鍋的滋滋聲，混合著培根煎烤的香氣。艾米麗穿著墨綠絲綢睡袍，正在料理台前忙碌。她纖細的手指熟練地用銀質餐刀將溏心蛋切成四份，陽光穿過她微卷的長發，在台麵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今天局裏有反黑專項會議，我得早點過去。”她頭也不回地將煎蛋裝盤，牛油果切片的清新氣息與培根的焦香完美融合，彌漫在整個廚房，“鑰匙放在玄關托盤裏，記得拿一把。以後這裏也算是你的半個家了。”
    唐·本傑明用毛巾擦著汗走近，從背後環住她的腰，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這麽著急走？不多留一會兒？”他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睡袍的係帶。
    艾米麗突然轉身，將叉子抵在他唇邊，眼中帶著笑意：“別亂動，再晚可就真要遲到了。嚐嚐這個煎蛋，我新學的火候。”金黃的蛋液順著叉子滴落，他張嘴咬住，溫熱的口感帶著恰到好處的鹹香，還有一絲淡淡的奶香，顯然是加了特別的調料。
    “味道不錯。”唐·本傑明滿意地點點頭。
    “那是當然。”艾米麗挑眉，快速換上藏青色警服，動作幹脆利落。她對著玄關的鏡子仔細整理領帶，後腰的配槍皮套壓出硬朗的輪廓，“他們四個到了就給我電話，我親自去五金店確認身份信息。有什麽問題也隨時聯係我。”她轉身時，珍珠耳釘在晨光中一閃而過，“我走了。”門合上的瞬間，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響漸漸遠去，唐·本傑明望著空蕩蕩的走廊，手中的鑰匙還殘留著她的體溫。
    唐·本傑明駕駛著奔馳駛入聖莫尼卡大道，車載電台裏正播放著早間新聞，報道著洛杉磯近期的治安情況和經濟動態。他按下藍牙耳機，聲音低沉而沉穩：“比爾，血蟒幫的事不用急了。s  13準備清理門戶，那群蠢貨現在自顧不暇。我們的計劃可以提前推進。”輪胎碾過減速帶，發出悶悶的聲響，他不經意間瞥了眼後視鏡，發現一輛銀色suv在三個車位外若即若離，心中暗自警惕。
    “我的大老板總算想起我了？”比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背景音裏還混著冰塊碰撞的清脆聲響，“昨晚在比弗利酒吧釣到個模特，那身材，嘖嘖……”
    “所以現在還在床上？”唐·本傑明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調侃，“我看你這樣下去遲早死在女人身上。”他熟練地拐進林肯花園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車燈掃過斑駁的牆麵，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光影，“趕緊把正事敲定。這次要幹淨利落，不能出任何差錯。”
    “放心，包在我身上。不過你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比爾懶洋洋地回應，“我這邊已經聯係了不少關係，正在安排細節。”
    推開302室的門，熟悉的檀木香氣撲麵而來。唐·本傑明走進臥室，打開衣櫃，裏麵掛著的黑色西裝還帶著洗衣店的包裝。他扯下防塵罩，取出一套深灰色商務套裝，又拿起銀灰色領帶夾。領帶夾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那是艾米麗送的禮物，想到這裏，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換好衣服後，他對著鏡子仔細整理袖口，腕表指針指向十點十七分，時間剛剛好。
    五金店的卷閘門升起時，金屬鏈條的嘩啦聲打破了街道的寧靜，甚至驚醒了趴在貨櫃上打盹的橘貓。老王拄著拐杖，從隔壁水果店探出頭來。他穿著褪色的中山裝，口袋裏露出半截普洱茶餅，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小明啊，店裏的貨都清得差不多了。就剩些零零散散的，我也不打算再賣了。”他用布滿皺紋的手摩挲著拐杖上的龍頭雕刻，眼神中透著期待，“就等你那150萬，我好訂回國的機票，回福建老家看看。”
    “王叔放心，這兩天就辦。”唐·本傑明快步走過去，接過老王手中的紫砂壺，湊近聞了聞，陳茶的醇香混著老人身上淡淡的樟腦味，“等店盤下來，我請您去唐人街吃全聚德。聽說那裏的烤鴨，皮脆肉嫩，味道一絕。”他望著水果店空蕩蕩的貨架，想起小時候在這裏偷吃荔枝，老王不僅沒責怪，還偷偷多塞給他幾顆的光景，心中一陣溫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叮咚作響。一位抱著工具箱的老鄰居探頭進來，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小唐，幫我看看電鑽？這玩意兒突然不轉了，急死我了。”他的工裝褲上沾著牆灰，顯然是剛幹完活，“上次你推薦的衝擊鑽太好用了，這次想再買個角磨機，你給參謀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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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本傑明熱情地迎上去，接過電鑽仔細檢查起來，一邊檢查一邊和老鄰居聊起最新款電動工具的性能和特點。兩人正聊得熱火朝天時，唐·本傑明的餘光瞥見街角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黑色風衣，高大的身形，是老邁克的手下湯姆，正隔著馬路用報紙遮擋麵部，裝作在看報的樣子。唐·本傑明心中了然，卻不動聲色地繼續和老鄰居交談。
    臨近中午，比爾的敞篷保時捷轟鳴著停在店門口。比爾戴著玳瑁墨鏡，一身定製西裝筆挺，口袋裏還露出半截古巴雪茄，派頭十足。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店裏，大聲說道：“說真的，威爾希爾那家墨西哥餐廳的辣味玉米片，我想起來就流口水。”
    “又在哪個女人床上鬼混到現在？”唐·本傑明掛出“暫停營業”的木牌，走到咖啡機前開始操作，機器發出轟鳴，研磨咖啡豆的香氣彌漫開來，“你是來混飯吃的吧？我看你最近越來越不靠譜了。血蟒幫老大我會安排人去解決，到時候s13幫會一定會出手，說不定警察局也會行動，所以洗錢可以提前了。”
    “嘿，話可不能這麽說。”比爾癱在皮質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皮鞋尖點著胡桃木地板，“昨晚那女人，可是個藝術品。不過正事我可沒忘。”他坐直身子，摘下墨鏡，鏡片後的眼睛閃過精光，“畢馬威、我的律所，再加上加州銀行，三方合作。”他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雪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畢馬威收2服務費，銀行要5。他們的條件是，錢必須存他們那兒，我們灰色地帶的所有業務流水也得走加州銀行，錢也得存他們銀行。”
    唐·本傑明將黑咖啡推到比爾麵前，瓷杯與木托盤碰撞出清脆的聲響：“7能徹底洗白？別到時候給我惹出一堆麻煩。”他想起地下室那五百萬現金，每捆鈔票都帶著潮濕的黴味，那是沉甸甸的風險，也是沉甸甸的希望。
    “傑米律所最近在灰色產業打響了名聲，那幫銀行老狐狸才願意合作。”比爾轉動著雪茄，神情嚴肅起來，“不過，他們洛杉磯分行的負責人想見見幕後老板。說是對你很感興趣。”
    海風突然灌進敞開的店門，卷起桌上的產品目錄，紙張在店內紛飛。唐·本傑明望著街道上巡邏的警車，想起艾米麗常去的那家墨西哥餐廳就在三個街區外。他解開西裝第一顆紐扣，眼神堅定：“約個時間，搞定了這500萬就約見麵。中午請你吃飯，就去威爾希爾警局旁那家。”他腦海中浮現出艾米麗咬著玉米餅，嘴角沾著醬料的可愛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味道正宗，連警司們都愛去。說不定還能偶遇我的那位警司大人。”
    比爾吹了聲口哨，抓起車鑰匙站起身：“早說啊！聽說他們的龍舌蘭日出，配上辣味玉米片，那叫一個絕。”
    “少喝點，下午還有事。”唐·本傑明鎖上門，防盜鈴叮當作響。他回頭望向水果店斑駁的招牌，老王正在貼最後一張“清倉”海報。陽光穿透玻璃櫥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在丈量著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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