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資本困局與破局之思
    正午的陽光像滾燙的烙鐵，將林肯大道的柏油路麵烤得發軟。唐·本傑明癱坐在五金店的折疊椅上，麵前的外賣盒裏，早已涼透的漢堡滲出油脂，他卻渾然不覺，目光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貝蒂家族基地的衛星地圖。自從老邁克和霍克帶著人奔赴內華達州，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分鍾都在考驗他的耐心。
    "叮——"微波爐的提示音突兀響起，他這才想起自己點的雞肉卷。撕開包裝時，油星濺在設計圖上，暈開一片模糊的陰影，恰似他此刻混沌的思緒。訓練場的建設資金缺口、s  13金庫的搶攻計劃、深不可測的貝蒂家族......這些問題如同亂麻，纏繞在他的腦海中。
    與此同時，三百英裏外的荒漠公路上，老邁克啃著夾著冷掉培根的漢堡，碎屑掉在戰術背心上。霍克握著方向盤，車載電台裏斷斷續續傳來沙沙的電流聲："還有二十分鍾到基地。"他瞥了眼後視鏡，由五輛悍馬組成的車隊正揚起滾滾黃塵，"兄弟們都憋足了勁，想看看未來的訓練基地。"
    老邁克將喝空的可樂罐捏扁，金屬扭曲的聲響在封閉車廂內格外刺耳："希望別是個燙手山芋。100萬買軍用基地，這好事......"他沒說完的話懸在半空，被呼嘯的風聲吞沒。
    下午三點十七分，唐·本傑明的手機突然震動。霍克的號碼在屏幕上跳動，他幾乎是撲過去按下接聽鍵："怎麽樣？"
    "老板！"霍克的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背景音裏傳來鐵門開啟的轟鳴，"這哪是廢棄基地，簡直是軍火庫！4a1突擊步槍三百支，249輕機槍五十挺，還有rpg火箭筒......光是這些武器裝備，市場價就超過兩百萬！"
    唐·本傑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櫃台："手續都辦妥了？"
    "貝蒂家族的效率驚人。"老邁克接過電話，喘息聲中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聲響，"所有文件都簽好了，連基地的安保係統都移交到我們名下。不過......"他的語氣陡然沉重，"我剛查了維護日誌，光是基礎設備的年度養護費以及後勤人員工資、保障，就要320萬美金。按照基地1000人做的預算，但是這不包括那1000人的工資。"
    唐·本傑明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現出艾米麗在意味深長的笑聲。他抓起桌上的馬克杯猛灌一口冷咖啡，苦澀在舌尖蔓延："所以這是個無底洞？"
    "準確來說，是個需要持續輸血的戰略資產。"老邁克的聲音冷靜下來，"就像黑水公司，他們能維持全球幾十個訓練基地，靠的是國防部的長期訂單。我們......"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老邁克立刻心領神會："暗樁。"
    "沒錯。"唐·本傑明扯鬆領帶，空調出風口的風拂過他發燙的脖頸，"記住，我們明麵上隻做"盾"，但暗處的"矛"要足夠鋒利。對了，店裏裝修進度差不多了，你們明天帶人回來。下周對s  13的行動提前準備，先搶一波現金應急。"
    掛斷電話，唐·本傑明癱坐在沙發裏，天花板上的吊燈在視野裏暈成模糊的光斑。他想起上一世執行任務時，曾潛入過黑水公司的伊拉克基地。那時他就驚歎於私人軍事公司龐大的資金鏈，如今自己竟也陷入相似的困局——沒有源源不斷的現金流，再宏偉的藍圖都是空中樓閣。
    "軍火商......"他喃喃自語，指尖劃過手機裏艾斯發來的墨西哥毒梟交易路線圖。s  13不過是小嘍囉，真正的大魚還藏在深海。如果能控製他們的武器供應鏈，不僅能解決資金問題，還能將整個洛杉磯的地下世界攥在手中。
    暮色漸濃時，唐·本傑明晃蕩在唐人街的巷子裏。他隨意走進一家拉麵館，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眼鏡片。捧著滾燙的味噌湯，他看著碗裏漂浮的叉燒肉，突然靈光乍現——為什麽要單純搶劫？讓黑幫"納稅"、強製購買武器、甚至發展成銷售代理，將他們變成自己的"加盟商"，這不比一次性掠奪更有價值？
        窗外，洛杉磯的霓虹依舊閃爍，遠處傳來零星的警笛聲。唐·本傑明摸著口袋裏安娜留下的玫瑰香名片，又想起艾麗卡草莓味的吻。權力、金錢、女人，這些曾遙不可及的東西，如今近在咫尺卻又充滿荊棘。他望著鏡中的自己，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銳利——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必須成為製定規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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