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米歇爾真正的麵目
    翡翠樓18層的會議室裏，全息投影將勞斯家族的金融版圖鋪展在眾人眼前。唐·本傑明轉動著戰術鋼筆，筆尖在虛擬屏幕上劃過德州地圖，那裏密密麻麻標注著勞斯旗下的銀行、信托公司和地產集團。艾斯站在投影旁，手表的藍光映在他緊繃的側臉上；比爾摩挲著定製西裝的袖口，金絲眼鏡後的眼神閃爍著算計；吉布斯則盯著麵前的財務報表，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不斷跳出資金流動的曲線圖。
    "勞斯資本的次貸杠杆率已經超過15倍。"吉布斯推了推眼鏡，報表上的紅色數字格外刺眼，"隻要市場稍有風吹草動，他們的資金鏈就會斷裂。"
    唐·本傑明的鋼筆重重敲在"勞斯證券公司"的圖標上："問題是，他們在德州金融圈根深蒂固，州政府和美聯儲達拉斯分行都有他們的人。直接做空很容易被反殺。"
    "我們可以聯合三菱ufj金融集團。"比爾突然開口，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三菱在國際同業拆借市場的影響力足夠撬動利率杠杆。隻要他們突然收緊對勞斯資本的信貸，同時散布其資金鏈緊張的謠言..."
    "還不夠。"唐·本傑明打斷他，目光掃過眾人，"赫斯特家族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手裏握著德州大片土地。吉布斯，加州銀行能不能以"風險控製"為由，暫停與勞斯旗下證券的票據貼現業務？"
    吉布斯快速敲擊鍵盤，調出銀行內部係統："可以，不過需要三菱ufj協助，但這樣會引發同業恐慌。需要找個替罪羊，比如偽造幾筆勞斯資本的不良貸款記錄..."
    "輿論交給我。"比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在華爾街日報和彭博社都有線人，隻要給他們點"獨家猛料"，比如勞斯資本涉嫌土地投機泡沫。"
    艾斯突然調出通訊界麵："墨西哥那邊傳來消息，奧爾尼奧的人已經掌握洛斯塞塔斯的行蹤。菲利克斯和接應小隊明天淩晨潛入。我們可以讓海灣集團在勞斯家族的土地上做文章，比如製造非法占地的輿論，或者鼓動當地居民抗議開發計劃，甚至讓他們非法種植大麻！"
    唐·本傑明靠在真皮椅背上，望著天花板上旋轉的吊燈。收服赫斯特家族不僅是為了複仇，更是進入金融市場的鑰匙。隻要控製住這個百年家族，就能通過繼承人的身份接觸到舊金山赫斯特家族——
    "就這麽定了。"他猛地起身，西裝下擺掃過會議桌，"比爾，立刻聯係三菱方麵；吉布斯，著手準備信貸收緊方案；艾斯，盯緊墨西哥的行動，同時和海灣集團溝通土地計劃。記住，我們要的不是赫斯特家族的毀滅，而是讓他們在金融海嘯中，不得不向我們求救。"
    夕陽將洛杉磯染成血色時，唐·本傑明的車駛進比弗利山莊的別墅。艾娃早已在門口等候，黑色製服勾勒出修長的身形，她的機械義眼閃爍著紅光："晚餐已準備就緒，主菜是9級和牛戰斧牛排，采用低溫慢煮搭配現磨黑鬆露醬。"
    唐·本傑明走進廚房，看到廚師正在用鑄鐵鍋煎牛排，滋滋作響的油脂濺起誘人的香氣。他突然卷起襯衫袖子："等一下，我來加兩道菜。"
    從冰箱取出新鮮的二荊條辣椒和仔雞，唐·本傑明熟練地將辣椒切段，雞肉斬成小塊。油溫燒至七成熱，他先放入薑片爆香，接著倒入雞塊快速翻炒。隨著辣椒入鍋，嗆人的香氣瞬間彌漫整個廚房，艾娃不自覺地後退半步，機械義眼的紅光閃得更快了。
    "這是辣子雞丁。"唐·本傑明一邊翻炒一邊解釋，顛勺的動作行雲流水，"關鍵是要讓雞肉外酥裏嫩，辣椒的香氣完全滲入肉裏。"另一口鍋開始煮水，他將寬麵放入鍋中，同時調製紅油醬汁——蒜末、花椒粉、白芝麻，再淋上滾燙的菜籽油，刺啦一聲，香氣直衝鼻腔。
    七點整，米歇爾準時抵達。她身著黑色真絲長裙，頸間的鑽石項鏈隨著步伐輕輕晃動，眼神卻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看到唐·本傑明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但很快又恢複成平日的冰霜。
    唐·本傑明頭也不抬，繼續將炒好的回鍋肉裝盤："正好，飯做好了。"<9和牛的粉嫩與辣子雞丁的鮮紅形成鮮明對比。唐·本傑明指了指紅酒："換瓶度數高的，這種果味甜酒喝著沒勁。"
    艾娃下意識看向米歇爾，卻被唐·本傑明的嗬斥打斷："我再說一遍，你是我的管家！"
    米歇爾掩住嘴角的笑意，朝艾娃點點頭。當第一口辣子雞丁入口，她的瞳孔猛地收縮："太辣了！"但緊接著又夾起第二塊，舌尖被辣得發麻卻停不下來，"怎麽會...越辣越上癮？"
    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威士忌，冰塊在杯中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兩人四瓶酒下肚，米歇爾的臉頰泛起紅暈，眼神不再冰冷。她晃著酒杯，任由威士忌的香氣縈繞鼻尖："你以為我在利用你？"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唐·本傑明耳畔，"其實第一次在遊艇上見到你，看你盯著我的眼神像頭狼，我就知道...我們會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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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本傑明望著泳池裏晃動的倒影，水麵上的月光碎成點點銀鱗："那你說到底是什麽？我不信你找不到更有趣的人。"
    米歇爾晃動著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在寂靜的泳池邊格外清晰。她垂眸凝視著杯中的琥珀色液體，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與往日的冷傲不同，此刻的神情多了幾分悵惘："你總覺得我接近你是場交易，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哪有那麽簡單就能用利益衡量？"她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撞進唐·本傑明眼底，"那晚在遊艇上，你反駁我時眼裏的狠勁，讓我想起父親書房裏的那把武士刀——平時收在鞘中，出鞘時卻能斬斷一切阻礙。"
    唐·本傑明喉結滾動，想要追問卻又不知從何開口。夜風掠過泳池，帶起細碎的水花，打濕了兩人腳邊的石板。
    "我說你有實力保護我，並非指現在的止水安保或是加州銀行。"米歇爾將酒杯擱在石桌上，金屬底座與石材碰撞出輕響，"而是某種...血脈裏與生俱來的東西。"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口，聲音壓低，"唐這個姓氏，在我祖父的書房裏出現過三次。第一次是在1947年的加密文件，標注著"東方禁忌"；第二次是2001年的家族備忘錄，提到與"神秘財閥"的隱秘交易；最後一次..."她突然笑了，笑容裏帶著自嘲，"是我父親去世前一周，在日記本記錄唐家又掀起了風暴。"
    唐·本傑明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父母車禍、赫斯特家族的追殺、突然卷入的金融漩渦，此刻在腦海中瘋狂交織。他向前傾身，抓住米歇爾的手腕："既然知道這些，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我不確定！"米歇爾突然提高聲調，掙脫他的手起身踱步，真絲裙擺掃過地麵發出沙沙聲響，"貝蒂家族看似強大，在真正古老的家族就是個大點的螞蟻，我們隻能投投票，忽悠民眾，選擇站隊，真正決定權力的人可從來不會留下痕跡，隻會留下傳說。有人說“唐”是操控全球經濟的影子集團，有人說那是掌握尖端科技的隱世家族..."她頓住腳步，回頭望向唐·本傑明，月光將她的輪廓鍍成冷銀色。
    泳池的水泵突然啟動，嘩啦水聲打破凝滯的空氣。唐·本傑明想起艾米麗調查時提到的隻言片語，想起奧爾尼奧托付孩子時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覺得自己像置身於一張巨大的蛛網中央，每一根絲線都牽扯著未知的秘密。
    "我選擇與你"戀愛"，確實存了利用的心思。"米歇爾重新坐下，聲音恢複了幾分冷靜，"但看到你在五金店為鄰居修水管，在翡翠樓會議室布局算計複仇，我開始期待...或許你就是那個能幫助我的人。"她伸手觸碰唐·本傑明的手背，指尖冰涼，"所以我才說，這不僅是交易，也是一場賭博——賭你身上流淌的血脈，能讓我們在這場權力遊戲裏活下來。"
    唐·本傑明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掌下細微的顫抖。遠處傳來貓頭鷹的啼叫，在寂靜的別墅區回蕩。他望著米歇爾被月光照亮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冰冷的女人，或許早已在無數次暗殺與算計中，將真心藏在了最深處。
    "就算真如你所說，那又怎樣？"他低聲道，"在找到殺害我父母的凶手，我不會被任何秘密束縛。"
    米歇爾輕笑，傾身靠近時威士忌的氣息拂過他的唇："這正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她的指尖劃過他的唇瓣，"帶著這份狠勁走下去，唐·本傑明。無論"唐"的真相是什麽，我都要你站在我身邊，親手掀翻那些試圖操控我們的棋盤。"
    她的手指劃過唐·本傑明手背，"你身上有股狠勁，和我父親當年很像...可惜他死得不明不白，隻留給我滿世界的暗殺。"
    她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神變得迷離："你以為我想當什麽貝蒂家族的繼承人？我不過是想活下去...而你，唐·本傑明，或許就是我的那張牌。"
    "我本來隻想守著五金店，給父母報仇。"他喃喃道，"誰知道會卷進這些破事。"
    "不，這不是偶然。"米歇爾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神異常清醒，"你注定屬於這裏。就算沒有北方武器，沒有加州銀行，沒有貝蒂家族，也會有其他人把你推進這場遊戲。因為你身上的血..."她的聲音突然壓低，"和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部分，早就產生了共鳴。"
    唐·本傑明再也無法克製，俯身吻住那抹帶著威士忌味道的紅唇。米歇爾先是一怔，隨即熱烈回應，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頸。月光下，兩人的影子在泳池邊交疊，池水泛起陣陣漣漪。
    唐·本傑明抱起米歇爾，大步走向二樓。走廊的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在牆壁上投射出糾纏的輪廓。門被踹開的瞬間，所有的算計、仇恨與秘密都被拋諸腦後，隻剩下彼此熾熱的體溫，和窗外那輪見證著欲望與真相的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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