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埃裏克·布朗眼紅止水了
    暮色將盡時，唐·本傑明站在私人停機坪邊緣，看著費克·赫斯特的私人飛機化作夜空中的一點微光。夜風卷起他的風衣下擺，遠處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響。保鏢抱著兩個昏睡的孩子走向等候的車輛，男孩的手指還緊緊攥著扯破的毛絨玩具，那是勞倫斯妻子在被拖走前塞進他懷裏的最後慰藉。
    "老板，真要留著他們？"傑瑞將孩子安置在後座，防彈玻璃緩緩升起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勞倫斯的血脈始終是隱患。"
    唐·本傑明低頭看著掌心費克偷偷塞來的銀戒指，戒圈內側刻著的"明妮"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是母親被趕出赫斯特時，這枚戒指是她唯一帶走的家族信物。"送他們去英國，用假名入學。"他將戒指戴在小指上，金屬圈冰涼地貼著皮膚，"畢竟那也是母親的家族血脈。"
    回到林肯大道公寓，唐·本傑明打開浴室的暗門。旋轉鏡牆後，隱藏的密室亮著暖黃燈光。牆麵嵌著整排監控屏幕，實時跳動著止水集團的資金流向、各勢力的動態情報，還有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年輕的唐昊摟著懷中小小的他，身後站著笑靨如花的明妮。
    "爸，媽，赫斯特家族的債終於還清了。"他指尖撫過照片上母親的臉龐，玻璃映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但這隻是開始。"密室深處的保險箱緩緩開啟，裏麵整齊碼放著收集的資料：郵件、篡改的遺產文件，還有幾張模糊的老照片，照片上的老人麵容與他有七分相似——那是他從未謀麵的祖父。
    唐·本傑明躺在真皮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上的星空投影。記憶如潮水湧來……，複仇的執念如同淬毒的匕首，支撐他走過無數個不眠之夜，如今仇已報，心底卻空出一片難以填補的空洞。
    晨光透過密室的通風口灑落時，唐·本傑明被手機震動驚醒。新聞頭條赫然是昨夜的車禍報道，配圖是燃燒的皮卡殘骸，標題寫著《盤山公路再發悲劇，一家不幸遇難》。評論區已經湧入上千條留言，有人惋惜，有人質疑，卻都隨著官方"刹車失靈導致意外"的通告漸漸平息。
    艾米麗的短信帶著清晨的溫度：看到新聞了，你沒事吧？ 米歇爾的消息簡短冷淡：舊金山見。唐·本傑明將手機丟在一旁，赤著腳走向公寓客廳。陽光穿過紗簾，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細碎的光影，空氣中浮動著昨夜留下的硝煙與血腥味。
    他戴上橡膠手套，從工具櫃取出戴森v15吸塵器。強勁的吸力卷起沙發縫隙裏的灰塵，當吸頭探入茶幾下方時，吸出來的除了碎屑，還有一枚滾落在地的珍珠——是維多利亞被拖走時崩落的。唐·本傑明捏著珍珠，想起她歇斯底裏的哭喊，突然用力將其碾成粉末。
    擦拭玻璃時，微纖維抹布在窗麵上劃出流暢的弧線。遠處高樓的反光刺痛眼睛，他想起昨夜勞倫斯夫婦絕望的捶打，那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清潔劑的檸檬香混著汗水，浸透了白色t恤，他卻越擦越用力，仿佛要將所有的血腥與仇恨都從這個空間裏抹去。
    廚房的大理石台麵沾滿紅酒漬。唐·本傑明跪在地上，用鋼絲刷反複打磨頑固汙漬，膝蓋被地麵硌得生疼。水龍頭開到最大，衝刷著海綿上的暗紅痕跡，水流聲中，他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
    當最後一個角落都被清掃幹淨，唐·本傑明癱坐在煥然一新的客廳中央。陽光透過潔淨的窗戶灑滿整個房間，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消毒水味道。他摘下手套，看著掌心磨出的紅痕，突然笑了——這場複仇，終於像這被清掃幹淨的公寓，暫時告一段落。
    然而，世界並不會就此平靜。此刻，洛杉磯布朗家內，埃裏克·布朗議員將報紙重重拍在辦公桌上："唐·本傑明簡直無法無天！光天化日執行私刑，必須給公眾一個交代！"他的管家小心翼翼提醒："先生，我們布恩家族在止水集團的投資..." "就是因為投資，才更要做做樣子！"埃裏克扯鬆領帶，想到現在止水的吸金能力，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讓fbi派幾個探員走走過場，等風頭過了，再和他談合作。"
    與此同時，北方武器公司的地下會議室裏，紮克·切尼轉動著純金雪茄剪，聽著管家道格的匯報。"勞倫斯的兩個孩子還活著。"道格話音未落，雪茄剪"哢嗒"一聲剪斷煙蒂。"心慈手軟。"紮克將點燃的雪茄湊近唇邊，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疤痕，"不過，能扳倒赫斯特家族，倒也算是可造之材。"
    在舊金山赫斯特家族的莊園，老亨利·赫斯特盯著報紙上的車禍新聞，將威士忌一飲而盡。"棄子終究是棄子。"他對著家族畫像冷笑，畫中勞倫斯的笑臉在燈光下扭曲變形。而在東京的和式茶室，岩崎三司轉動著手中的茶碗，茶湯表麵的漣漪漸漸平複。"金剛手段，菩薩心腸。"他望著窗外的櫻花，輕聲呢喃，"唐·本傑明，倒是個有趣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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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樓18層的止水集團辦公室內，落地窗外的洛杉磯天際線在暮色中若隱若現。艾斯坐在的意大利真皮辦公椅上，指尖飛速敲擊著鍵盤，屏幕上跳動的不僅是關於墨西哥灣能源項目的機密情報。突然，辦公室的橡木門被粗暴推開，三名身著深色西裝的fbi探員魚貫而入，領頭的探員亮出證件，金屬徽章在日光燈下泛著冷光。
    “艾斯先生，我們是洛杉磯fbi外勤組。”探員將一份文件重重拍在辦公桌上，紙張邊緣刮擦出刺耳的聲響，“關於赫斯特家族相關人員意外死亡事件，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艾斯甚至沒有抬頭，繼續盯著屏幕上不斷刷新的流向圖：“預約了嗎？”
    “我們是聯邦調查局！”探員提高音量，試圖用權威壓製眼前的年輕人，“根據相關程序，我們有權對涉及重大經濟糾紛和可能存在的犯罪行為展開問詢。”
    “有權？”艾斯終於摘下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他起身繞過辦公桌，定製西裝的袖扣擦過探員胸前的徽章，“知道調查止水集團需要什麽手續嗎？”不等對方回答，他抬手示意，辦公室四周的隱藏式攝像頭緩緩轉動，“國防部那邊簽署文件，或者fbi華盛頓總部簽署的密級文件。”
    探員的臉色變得難看：“你這是妨礙司法調查！”
    “是嗎？”艾斯輕笑一聲，從保險櫃取出一份蓋滿紅色印章的文件，“沒有華盛頓那邊的手令，任何地方探員的問詢，都可以無視，不然當初黑水早就被你們吃幹淨了。”文件扉頁的燙金文字在燈光下閃爍，那是隻有極少數特權部門才能接觸的機密標識。
    會議室陷入死寂。探員伸手去夠桌上的文件，卻被艾斯搶先一步收回。“聽著，”艾斯壓低聲音，身上的雪鬆香水混著威脅的意味撲麵而來，“要麽帶著正規手續再來，要麽現在就離開。”他用鋼筆敲了敲探員的證件，“你手裏的東西，在這棟樓裏一文不值。”
    探員漲紅著臉後退，撞翻了一旁的裝飾花瓶。瓷器碎裂的聲響中，艾斯重新坐回辦公桌後，對著內線電話吩咐：“安保部，送幾位先生下樓。全程錄像，別讓他們接觸任何設備。”
    當電梯門緩緩關閉，領頭探員摸出手機：“任務失敗了，他們拿出了受國家安全保護的文件。”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咒罵聲，卻始終沒敢透露幕後主使的名字。
    而此刻的翡翠樓18層，艾斯望著窗外亮起的城市霓虹，撥通了唐·本傑明的號碼：“老板，fbi的人來過了，拿著普通調查令，想詐我們。”電話那頭傳來水流聲，唐·本傑明似乎正在洗手，“讓他們折騰。”他的聲音帶著笑意，“沒有華盛頓的許可，他們連廢紙簍都查不了。不過得盯緊點，背後的人不會輕易罷手。”
    掛斷電話，艾斯將腳翹上辦公桌，電腦屏幕上，匿名程序正在自動追蹤探員們的通訊記錄。他勾起嘴角——
    窗外，暮色漸濃，洛杉磯的夜生活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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