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馬裏布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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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二章 馬裏布的聚會
    馬裏布的午後總帶著層慵懶的濾鏡。陽光透過鳳凰木的枝葉,在27號海邊別墅的草坪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海風卷著鹹濕的氣息掠過泳池,激起細碎的漣漪。艾娃請來的派對公司早已布置妥當,白色的遮陽棚沿著海岸線排開,串燈在棚頂織成金色的網,遠處的私人海灘上,沙灘椅像隻隻白色的貝殼,整齊地臥在細軟的沙粒上。
    酒水區堪稱小型酒窖的縮影。紅木長桌上,冰鎮啤酒堆成了小山——德國的貝克、比利時的福佳白、美國本土的科羅娜,瓶身上凝結的水珠順著瓶身滑落,在桌布上暈開小小的濕痕;洋酒區擺著十幾款烈酒,軒尼詩xo的琥珀色液體在水晶瓶中晃動,麥卡倫18年的威士忌泛著金光,還有瓶身嵌著寶石的皇家禮炮,旁邊的冰桶裏插著幾支伏特加,標簽上的俄語字母在陽光下閃閃爍爍;香檳塔疊得有半人高,凱歌黃牌的綠色瓶身在燈光下格外亮眼,侍應生正用銀鉗撬開瓶塞,“啵”的輕響混著氣泡破裂的滋滋聲,像支輕快的序曲;紅酒區更顯精致,波爾多的拉菲、勃艮第的羅曼尼康帝、意大利的西施佳雅,每瓶都裝在定製的冰桶裏,標簽上的年份訴說著各自的故事。
    餐食區則是場味覺的環球旅行。燒烤架上,澳洲和牛牛排正滋滋作響,油脂滴落炭火的瞬間騰起股帶著肉香的煙,旁邊的烤腸漲得滾圓,表皮烤出焦脆的褶皺;日式料理台後,穿著和服的廚師正用竹簾卷著壽司,三文魚腩泛著大理石般的紋理,金槍魚大腹的油脂在燈光下閃著微光,旁邊的刺身拚盤裏,北極貝、海膽、牡丹蝦碼得像幅色彩明快的畫;地中海風情的冷餐台上,希臘沙拉的紅色番茄、綠色黃瓜、白色奶酪在橄欖油裏沉浮,西班牙海鮮飯的藏紅花米粒吸飽了海鮮的湯汁,旁邊的烤魷魚串上還滴著檸檬汁;甚至還有中式的烤串攤,保羅正係著圍裙忙碌,羊肉串、雞翅、烤腰子在炭火上翻轉,撒上孜然和辣椒麵的瞬間,香氣能飄到泳池那頭。
    唐·本傑明抵達時,比爾正坐在吧台前,手裏舉著杯香檳,對著酒保指手畫腳。這個總是穿著三件套西裝的律師,今天難得換了身花襯衫,領口敞著兩顆扣子,露出脖子上的金項鏈——那是他去年打贏一場天價官司時,客戶送的謝禮。
    “唐!你可算來了!”比爾舉起酒杯,酒液晃出杯口,“我問了一圈,這幫老古板居然都沒帶家屬!”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還不是因為我昨天在群裏說要喊妞,他們估計是怕家屬來了不方便。”
    唐·本傑明笑著接過侍應生遞來的威士忌:“你啊,就不能正經點。”
    “正經了一輩子,放鬆一下怎麽了?”比爾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放心,我已經給認識的經紀公司打了電話,保證都是極品——模特大賽的冠軍、好萊塢的十八線小明星、還有幾個在讀的大學生,清純的、火辣的,應有盡有。”他按下撥號鍵,對著電話那頭喊,“莉莉,讓姑娘們快點,地址是馬裏布27號,對,海邊別墅,車開不進來的話讓門口的保鏢接一下!”
    掛了電話,他拍著胸脯保證:“最多半小時,保證讓這裏變成男人的天堂。”
    沒過多久,別墅的鐵門再次開啟。湯姆第一個到,穿著件黑色t恤,手裏拎著個恒溫酒箱,看到比爾就皺眉:“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果然喊了嫩模。”話雖如此,他還是把酒箱遞給侍應生,“82年的拉菲,藏了一段時間,今天給兄弟們漱漱口。”
    緊隨其後的是老邁克,穿著工裝褲,胳膊上還戴著止戈槍械店的圍裙,身後跟著保羅——這小子果然把烤串工具帶來了,鐵架子上還串著幾串提前醃製好的肉。“比爾,你要是敢帶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我就把你的律師證烤了下酒。”老邁克的嗓門洪亮,嚇得旁邊的侍應生手一抖,差點摔了酒杯。
    傑瑞和霍克是一起到的。傑瑞穿著件印著炸彈圖案的t恤,頭發上還沾著點水泥灰,顯然是剛從工地過來;霍克則依舊是迷彩褲配軍靴,身後跟著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麵無表情得像尊雕塑——正是那個各項考核都拿滿分的雷克斯。“這是雷克斯,”霍克拍著他的肩膀,“讓他來學學怎麽跟人打交道,別總待在訓練基地裏發黴。”
    艾斯和安德烈幾乎同時抵達。艾斯依舊是一身黑西裝,手裏拎著個黑色皮箱,打開一看,裏麵是瓶用天鵝絨包裹的龍舌蘭,瓶身上的標簽已經泛黃;安德烈則穿得休閑,米色亞麻西裝配白襯衫,手裏的雪茄盒冒著淡淡的青煙,“華爾街的朋友送的古巴雪茄,嚐嚐?”
    最後到的是吉布斯,這個總是笑眯眯的銀行行長,今天居然穿了件夏威夷花襯衫,手裏推著個小型冰窖,“加州銀行的珍藏,冰鎮威士忌管夠,誰要是喝趴下了,我免費送他去銀行辦貸款——利息加倍。”
    男人們聚在吧台前,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湯姆和老邁克聊著紐約的安保情況,傑瑞給霍克看他新改良的爆破裝置設計圖,保羅已經支起烤架,滋滋的烤肉聲混著孜然香飄得老遠,吉布斯則給每個人遞上杯冰鎮威士忌,冰塊碰撞的脆響格外悅耳。
    安德烈端著酒杯走到唐·本傑明身邊,剛要開口,就被唐·本傑明抬手按住了胳膊。“章程的事明天再說,”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液,“今天隻談風月,不談公事。”
    安德烈愣了愣,隨即笑了:“明白。是我太較真了。”他把雪茄遞過去,“嚐嚐這個,古巴的好友雪茄,上次去哈瓦那特意帶回來的。”
    兩人正抽著雪茄,霍克帶著雷克斯走了過來。這個兩米多的壯漢站在唐·本傑明麵前,像座沉默的鐵塔,手裏攥著杯沒喝幾口的啤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雷克斯,跟唐先生打個招呼。”霍克拍了拍他的後背。
    “唐先生。”雷克斯的聲音低沉得像砂紙摩擦,眼神直視著前方,沒敢看唐·本傑明。
    唐·本傑明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坐。在黑水待了五年?”
    雷克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主動搭話,拘謹地坐下:“是,五年零三個月。”
    “為什麽離開?”唐·本傑明呷了口威士忌,目光落在他布滿老繭的手上——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印記。
    雷克斯沉默了幾秒,喉結動了動:“去年在也門,我們接了個護衛任務,保護個某個大亨的兒子。任務中途,黑水的區域經理突然改了指令,讓我們想辦法把人‘弄丟’在沙漠裏,說是有什麽不可抗拒的因素,我一猜就是有人加錢了。”他的手指攥得更緊,“我拒絕執行,結果被停職了半年,還扣了所有獎金。”
    “所以你就來了止水?”
    “是霍克先生找的我。”雷克斯的聲音軟了些,“他說這裏不會讓士兵做違背良心的事。”
    霍克在一旁補充:“這小子在黑水是王牌狙擊手,阿富汗戰場拿過‘幽靈射手’勳章,能在1800米外打中移動靶。要不是因為太倔,現在早該是區域隊長了。”
    唐·本傑明看著雷克斯緊繃的側臉,忽然覺得這小子和年輕時的自己有點像——認死理,講原則,在這個隻看利益的世界裏,反而成了異類。“止水確實不做違背良心的事,”他遞過去一支雪茄,“但我們的對手比黑水的經理更狠,有時候,良心需要藏得深一點。”
    雷克斯接過雪茄,笨拙地用打火機點燃,嗆得咳嗽了兩聲,引得旁邊幾個姑娘笑出了聲。一個穿紫色比基尼的姑娘走過來,手裏拿著杯香檳,黑色長絲襪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唐先生,我叫伊莎貝拉,是比爾的朋友。”她自然地坐在唐·本傑明身邊,又對雷克斯眨眨眼,“大個子,別緊張呀,這裏又沒有槍靶。”
    另一個穿白色吊帶裙的姑娘也湊了過來,她的大腿裹著肉色絲襪,裙擺隨著海風輕輕晃動:“我叫克洛伊,比爾說您就是這棟別墅的主人?這裏的海灘太美了。”她手裏拿著個沙灘排球,“要不要去玩一會兒?輸了的人罰酒哦。”
    這時,一個身材火辣的黑妹模特走了過來,她穿著熒光綠的比基尼,外麵套著件黑色漁網罩衫,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大腿上裹著同色係的熒光綠絲襪,笑容燦爛得像陽光:“我叫佐伊,剛從邁阿密過來,聽說這裏有最棒的派對?”她手裏端著兩杯雞尾酒,遞給唐·本傑明一杯,“嚐嚐這個,邁阿密的特色,叫‘日落大道’。”
    正說著,比爾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了,手裏舉著個巨大的骰子,骰子的六個麵分別寫著“喝一杯”“唱首歌”“抱個人”“跳支舞”“講個秘密”“轉三圈”。“來玩大冒險!”他把骰子往草坪上一扔,紅色的點數朝上——“抱個人”。
    比爾立刻指著唐·本傑明:“唐,選一個!伊莎貝拉、克洛伊還是佐伊?或者三個都抱?”
    三個姑娘立刻笑著往唐·本傑明身邊靠了靠,伊莎貝拉的黑色絲襪蹭著他的胳膊,克洛伊的肉色絲襪輕輕勾著他的小腿,佐伊的熒光綠絲襪則大膽地搭在他的膝蓋上,三種不同的觸感交織在一起,帶著各自的風情。唐·本傑明無奈地搖搖頭,張開雙臂,左邊攬住伊莎貝拉的腰,右邊扶住克洛伊的肩,佐伊則順勢往他懷裏一靠,三個姑娘立刻笑鬧著往他懷裏鑽,引得周圍一陣哄笑。
    接下來的遊戲變得更加熱鬧。湯姆擲到“唱首歌”,被金發模特纏著唱了首跑調的《加州旅館》;老邁克擲到“講個秘密”,紅著臉說自己年輕時偷看過鄰居家的姑娘洗澡;傑瑞擲到“轉三圈”,轉完之後暈頭轉向,差點把烤架上的肉串碰翻;霍克運氣最差,連續三次擲到“喝一杯”,沒多久就眼神發直,被雷克斯架到旁邊的躺椅上休息。
    唐·本傑明和伊莎貝拉、克洛伊、佐伊一組,和比爾他們玩起了沙灘排球。伊莎貝拉穿著比基尼在沙灘上奔跑,黑色網襪沾滿了細沙,像撒了把碎鑽;克洛伊的白色吊帶裙被海風掀得老高,肉色絲襪包裹的大腿在陽光下閃著細膩的光;佐伊最是活潑,熒光綠的身影在球場上穿梭,漁網罩衫被風吹得貼在身上,勾勒出火辣的曲線,熒光綠絲襪在沙灘上劃過一道道亮眼的痕跡。唐·本傑明則時不時故意接空,看三個姑娘笑著捶他的胳膊,伊莎貝拉的指甲劃過他的手背,帶著點調皮的癢,克洛伊的發絲掃過他的頸窩,混著海風的鹹濕氣息,佐伊則直接跳起來搶球,不小心撞到他懷裏,絲襪的觸感帶著點溫熱的軟。
    玩累了,他們就回到遮陽棚下喝冰鎮飲料。保羅的烤串剛好出爐,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撒著芝麻,伊莎貝拉喂唐·本傑明吃了一口,自己也咬了半串,嘴角沾著孜然粉;克洛伊跑去拿了副撲克牌,教大家玩“抽烏龜”,誰輸了就被在臉上貼紙條,唐·本傑明的額頭上很快就貼了三張,引得三個姑娘笑得直不起腰;佐伊則拉著唐·本傑明去泳池邊玩水,她故意把水潑到他身上,看著他襯衫濕透的樣子壞笑,自己卻被唐·本傑明一把拉進懷裏,熒光綠絲襪緊緊貼在他的小腿上,像條調皮的小蛇。
    安德烈坐在旁邊的躺椅上,看著唐·本傑明和姑娘們笑鬧,手裏的雪茄燃了半截都沒動。他原本確實想趁這個機會匯報章程的細節——關於墨西哥能源聯盟的股權分配,他發現了三個模糊不清的條款,很可能是岩崎家族埋下的伏筆。但看著唐·本傑明此刻放鬆的神情,他忽然覺得,有些事確實不必急於一時。這個總是運籌帷幄的男人,也需要這樣的時刻,卸下所有防備,像個普通人一樣享受陽光和歡笑。
    艾斯和吉布斯湊在一起玩德州撲克,旁邊圍著幾個姑娘,每當艾斯贏牌,穿黑色蕾絲裙的姑娘就給他遞杯酒,而吉布斯輸了的時候,穿紅色吊帶裙的姑娘就笑著往他臉上貼紙條,把這個銀行行長貼成了大花臉。
    夕陽把海麵染成金紅色時,比爾讓人在沙灘上點燃了篝火。火焰跳躍著,映得每個人的臉通紅。保羅烤了更多的串,分給大家;吉布斯打開了那瓶1980年的龍舌蘭,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股奇異的回甘;安德烈的古巴雪茄在夜色中明滅,煙圈飄向星空;艾斯難得露出笑容,正和一個穿肉絲襪的姑娘聊著墨西哥的風土人情。
    唐·本傑明坐在篝火旁的沙灘椅上,伊莎貝拉靠在他左邊,手裏把玩著他的領帶,黑色絲襪的腳尖輕輕勾著他的腳踝;克洛伊坐在他右邊,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肉色絲襪包裹的小腿搭在他的膝蓋上,像隻溫順的貓;佐伊則半跪在他麵前,幫他剝著烤蝦,熒光綠絲襪的膝蓋抵著沙灘,留下淡淡的印記。三個姑娘低聲聊著天,偶爾問他一句,他都笑著回應,目光卻時不時望向遠處的海平線——那裏的遊艇亮著燈,像顆漂浮在水麵的星星。
    “唐先生,”伊莎貝拉忽然抬頭,“你好像很少笑。”
    “是嗎?”
    “嗯,”克洛伊接過話頭,“剛才玩遊戲的時候你笑了,比平時好看多了。”她伸手碰了碰他的嘴角,“應該多笑笑的。”
    佐伊把剝好的蝦遞到他嘴邊,笑著說:“在邁阿密,像你這樣的男人身邊從不缺派對,但我看你好像不太習慣熱鬧?”
    篝火旁的遊戲愈發熱鬧,不知是誰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用空酒瓶代替骰子,瓶口指向誰,就得在真心話和大冒險裏選一樣。湯姆自告奮勇當裁判,手裏攥著酒瓶用力一轉,瓶身在火光中劃出道殘影,最終穩穩指向老邁克。
    “真心話!”老邁克梗著脖子喊,手裏還摟著那個穿紅色吊帶裙的亞裔姑娘,姑娘的胳膊纏著他的腰,黑色網襪的腳尖勾著他的工裝褲褲腳。
    “當年在三角洲,是不是真把清道夫小隊的軍旗當抹布用了?”傑瑞在一旁起哄,他懷裏左邊摟著個穿牛仔熱褲的金發妞,右邊靠著個穿黑色蕾絲裙的棕發姑娘,兩個姑娘的絲襪腿在他腿上交纏著,像兩條柔軟的蛇。
    老邁克的臉瞬間漲紅,旁邊的亞裔姑娘笑著捶他的胳膊:“大叔原來這麽調皮?”他隻好悶聲承認:“那軍旗沾了阿富汗的泥,洗不幹淨……”話音剛落,就被眾人的哄笑淹沒,湯姆趁機灌了他半杯龍舌蘭。
    酒瓶再次轉動,這次指向了吉布斯。銀行行長笑眯眯地選了大冒險,比爾立刻壞笑著說:“抱著你身邊的兩個姑娘,跳段扭扭舞!”吉布斯身邊的紅裙姑娘和黑絲美女立刻歡呼著摟住他的脖子,他雖然笑得一臉無奈,卻真的摟著兩個姑娘扭動起來,花襯衫被姑娘們的絲襪蹭得歪到一邊,引得篝火旁笑聲不斷。
    霍克被瓶口指到時,正靠在躺椅上,一個穿白色比基尼的姑娘枕著他的腿,另一個穿綠色吊帶裙的姑娘蹲在他腳邊給他捏腿,兩個姑娘的絲襪在火光中泛著不同的光澤。他毫不猶豫地選了大冒險,比爾剛說“去吻泳池邊的救生員”,他就抱著腿上的姑娘站起來,在她臉上親了口,“她就是我的救生員”,氣得比爾直罵他耍賴。
    雷克斯是最窘迫的一個,當瓶口轉向他時,他懷裏的棕發姑娘主動湊過來,肉色絲襪的膝蓋抵著他的大腿:“選真心話吧,別被他們欺負了。”他低聲問“可以問簡單點嗎”,眾人笑得更歡,傑瑞大聲問:“你在黑水是不是偷偷喜歡過女教官?”雷克斯的耳朵瞬間紅透,旁邊的姑娘笑著捂住他的嘴:“不用回答,我們都懂~”
    唐·本傑明看著眼前的熱鬧,伊莎貝拉和克洛伊正纏著佐伊問邁阿密的趣事,三個姑娘的絲襪腿在沙灘上並排伸著,像三道色彩各異的光。酒瓶忽然停下,穩穩指向了他。
    “唐必須選大冒險!”比爾拍著大腿喊,“抱著你身邊的三個姑娘,去那個小遊艇上轉一圈!”伊莎貝拉立刻摟住他的胳膊,克洛伊笑著往他背上爬,佐伊則直接拉起他的手往海邊跑,三個姑娘的絲襪在他身上蹭出不同的觸感,引得他低笑出聲。
    遊艇的甲板上亮著串燈,唐·本傑明摟著三個姑娘站在船頭,海風掀起她們的裙擺,露出底下或黑或肉色或熒光綠的絲襪。遠處的篝火像顆跳動的星,岸邊的笑聲順著海風飄過來,混著姑娘們的嬉鬧聲,像首輕快的夜曲。伊莎貝拉的黑色絲襪勾著他的手腕,克洛伊的肉色絲襪貼著他的腰側,佐伊的熒光綠絲襪則大膽地纏上他的小腿,三個姑娘的氣息混著海風的鹹,在夜色中釀成一種讓人微醺的甜。
    回到沙灘時,遊戲還在繼續。保羅不知何時左擁右抱,兩個穿比基尼的姑娘正搶著喂他吃烤串,他脖子上還掛著串沒吃完的雞翅,引得姑娘們笑個不停;安德烈雖然依舊端著雪茄,但身邊也多了個穿香檳色長裙的姑娘,姑娘的肉絲襪輕輕搭在他的膝蓋上,兩人低聲聊著什麽,他臉上帶著難得的柔和;艾斯最是淡定,懷裏摟著個穿黑色吊帶裙的姑娘,手裏還把玩著酒杯,仿佛身邊的喧鬧都與他無關,隻有姑娘的黑絲指尖劃過他的手背時,他的眼神才會柔和一瞬。
    酒瓶在火光中一次次轉動,真心話的秘密越來越大膽,大冒險的懲罰越來越離譜,男人們的笑聲和姑娘們的嬌嗔混在一起,被海風送到很遠的地方。唐·本傑明靠在沙灘椅上,伊莎貝拉枕著他的胸口,克洛伊蜷在他左邊,佐伊的頭靠在他的右腿上,三個姑娘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顯然是玩累了。他看著篝火旁依舊喧鬧的人群,覺得這些平日裏或嚴肅或彪悍的男人,此刻摟著姑娘們笑鬧的樣子,竟比任何談判桌上的承諾都更讓人安心。
    夜色漸深,篝火慢慢變成通紅的炭火,像顆溫暖的心髒在沙灘上跳動。男人們陸續帶著姑娘們往別墅或遊艇走去,比爾還在喊著“誰輸了誰買單”,湯姆已經摟著金發模特往泳池邊的小屋走,老邁克則被亞裔姑娘拽著去看星星,傑瑞和兩個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椰樹林後……隻有唐·本傑明依舊坐在沙灘椅上,感受著懷裏三個姑娘均勻的呼吸,聽著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像在聽一首關於安寧的搖籃曲。
    他知道,這樣的時刻轉瞬即逝,但至少此刻,他可以暫時放下所有算計與防備,隻做個被海風、星光和溫柔簇擁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