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三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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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三倍快樂
馬裏布的夜帶著海霧的微涼,篝火的餘燼在沙灘上明明滅滅,像散落的星子。別墅裏的喧鬧漸漸沉澱,隻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節奏,和遠處遊艇上傳來的隱約笑聲。唐·本傑明靠在露台的欄杆上,海風掀起他半敞的襯衫,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流暢的肩背——常年的格鬥與訓練,讓他的身體如雕琢過的玉石,沒有一絲瑕疵,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處,既不虯結突兀,又蘊藏著爆發性的力量。帶著酒氣的呼吸混著鹹濕的空氣,讓他原本清明的頭腦泛起陣陣眩暈,眼底卻翻湧著放縱的欲望。
“唐先生,風大了,進去吧?”伊莎貝拉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胳膊上,黑色絲襪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帶著點冰涼的柔滑。她的目光掠過他敞開的領口,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臉頰泛著酒後的潮紅,紫色比基尼的肩帶滑到臂彎,露出圓潤的肩頭。
克洛伊從身後輕輕環住他的腰,棉質長裙的裙擺掃過他的後背,隔著襯衫能感受到她手臂的溫軟,聲音軟得像:“再吹下去該著涼了。”
佐伊晃了晃手裏的酒,熒光綠的身影在夜色中格外亮眼,漁網罩衫下的曲線隨著動作起伏:“我還沒喝夠呢,不如去臥室接著喝?我帶了瓶邁阿密的朗姆酒,調雞尾酒很棒。”她眨了眨眼,熒光綠的絲襪腳尖輕輕勾了勾他的腳踝,帶著點調皮的挑逗,目光卻像鉤子,黏在他流暢的腰線處。
唐·本傑明轉過身,目光在三個女孩臉上。伊莎貝拉的眼眸像浸在水裏的黑曜石,克洛伊的笑容帶著點羞怯,佐伊的眼神則亮得像團火——黑白交織的身影在月光下,像幅流動的畫。他喉結動了動,帶著酒意的嗓音有些沙啞:“走。”
主臥室在別墅二樓的最東側,推開門的瞬間,暖意混著淡淡的雪鬆香氣撲麵而來。巨大的臥室足有半個籃球場大,中央的國王床鋪著絲絨被褥,深紫色的床單在頂燈的柔光下泛著暗啞的光澤,足夠躺下五個人都綽綽有餘。整麵牆的落地窗正對著大海,此刻拉著層薄紗簾,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的海浪聲像首永恒的催眠曲。
還沒等伊莎貝拉調雞尾酒,唐·本傑明忽然伸手攬住佐伊,將她拽進懷裏。熒光綠的漁網罩衫被扯得變形,露出小麥色的肩頭,佐伊驚呼一聲,隨即笑出聲,摟住他:“這麽急?”
“急。”唐·本傑明的吻落下來,帶著酒氣和海風的鹹,直接而滾燙。他的手撫過她的後背,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肌肉的戰栗,另一隻手則扯開伊莎貝拉睡袍的腰帶,黑色絲絨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肩背。
克洛伊臉瞬間紅透,卻沒後退,反而主動走上前,指尖輕輕劃過唐·本傑明的腹肌——那裏的肌肉緊實平滑,沒有一絲疤痕,像打磨過的鋼,帶著誘人的溫度。“你的身體……”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像雕塑。”
浴室裏的水汽與呼吸
唐·本傑明忽然抱起克洛伊,走向開放式浴室。磨砂玻璃門後的燈光泛著暖黃,巨大的按摩浴缸裏已經注滿了溫水,水麵漂浮著玫瑰花瓣,旁邊的淋浴區頂噴正緩緩淌著水,在大理石地麵積起淺淺的水窪。
“放下我……”克洛伊的手臂緊緊圈著他,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能清晰聽到有力的心跳,像海浪撞擊礁石的節奏。唐·本傑明將她放在浴缸邊緣,指尖劃過她的腳踝,肉色絲襪被水浸得半透明,他俯身吻她的膝蓋,一路向上,帶著溫水的濕潤。
伊莎貝拉和佐伊也跟著走進浴室,將搭在臂彎的睡袍和罩衫輕輕放在門外的衣架上,衣料垂落的弧度像兩朵含苞的花。伊莎貝拉擰開淋浴開關,熱水瞬間氤氳起白色的霧氣,她從置物架上取下沐浴球,走到唐·本傑明身後,指尖隔著泡沫輕輕拂過他的脊背,聲音混著水聲格外柔和:“我幫你衝掉泡沫吧。”
佐伊輕腳跳進按摩浴缸,玫瑰花瓣隨著水波浮在她肩頭,像落了些細碎的紅鑽。她笑著拍了拍水麵,水花濺起又落下:“下來試試?水溫剛好。”唐·本傑明剛邁進浴缸,她便自然地靠了過來,手臂搭在他的肩頭保持平衡,鼻尖蹭過他的鎖骨,帶著水汽的呼吸落在頸窩:“你看,花瓣都往你身邊飄呢。”
克洛伊在浴缸邊緣,指尖蘸了水,輕輕點在唐·本傑明的胸口,看著水珠順著肌肉的溝壑滑落,像山間的溪流。伊莎貝拉擠了些沐浴露在手心,揉搓出細膩的泡沫,塗在他的後背,掌心貼著皮膚的觸感讓她呼吸一滯——那是種兼具力量與柔韌的質感,像撫摸出鞘的劍。
唐·本傑明側身伸手,將伊莎貝拉帶進水池,濺起的水花漫過池邊,打濕了克洛伊垂在肩頭的發梢。他的手掌虛虛扶在伊莎貝拉腰側,幫她穩住身形——熱水裏的肌膚更顯溫潤,像裹著層細膩的玉。伊莎貝拉仰頭笑起來,發間的水珠落在他頸間,帶著沐浴露的清芬,指尖輕輕劃過他的下頜線,像片羽毛掠過,留下微癢的觸感。
佐伊在對麵用腳輕輕撥著水,漣漪一圈圈蕩開,漫過唐·本傑明的小腿,燈光透過晃動的水麵,在池壁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星子。
克洛伊終於笑著挪了挪身子,輕輕滑進浴缸,擠在唐·本傑明與伊莎貝拉中間。四個人的呼吸在氤氳的水汽裏交融,溫熱的水漫過胸口,帶著玫瑰花瓣的清甜,遠處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透過玻璃門飄進來,像支低柔的搖籃曲。
唐·本傑明抬手幫克洛伊撥開粘在臉頰的濕發,指尖不經意劃過她的後背。她像被驚到的小鹿般微微一顫,隨即放鬆下來,順勢將臉頰輕輕靠在他的肩窩,睫毛上沾著的水珠順著肌膚滑落,帶著點依賴的溫順。
窗沿的月光與浪聲
從浴室出來時,每個人的皮膚都泛著水汽的紅潤。伊莎貝拉裹著條浴巾,走到吧台邊倒了杯冷水,指尖還在微微發顫;克洛伊用浴巾裹住自己,坐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看著月光下的海麵發呆;佐伊則沒裹浴巾,走到落地窗前拉開薄紗簾,月光立刻湧進來,在她小麥色的皮膚上流淌,像鍍了層銀。
“過來。”佐伊對著唐·本傑明招手,指尖劃過冰涼的窗沿。唐·本傑明走過去時,她忽然轉身趴在窗台上,對著大海的方向揚起下巴,月光勾勒出她緊致的腰線,像幅大膽的油畫。“這裏能看到燈塔,”她的聲音帶著笑意,“每次閃燈,我們就換個姿勢看海,好不好?”
遠處的燈塔果然亮了,一道白光刺破夜色,掃過海麵,也輕輕落在他們依偎的身影上。唐·本傑明的手搭在冰涼的窗沿,掌心的溫熱與玻璃的冷冽形成鮮明對比。佐伊靠在他懷裏,呼吸隨著海浪的節奏輕輕起伏,偶爾溢出一聲輕淺的歎息,混著遠處的濤聲,在空曠的臥室裏格外清晰。
當燈塔的光第二次亮起時,他輕輕將她轉過來,讓她麵對麵望著自己。佐伊的手臂順勢環住他的脖子,雙腿自然地搭在他的腰間,後背貼著微涼的玻璃,冷熱交織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卻把他抱得更緊了些。月光透過她的發隙落在臉上,眼神裏帶著點調皮的雀躍,像藏著星光的海。
伊莎貝拉端著水杯走近,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唐·本傑明的後背——月光勾勒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每一寸起伏都透著力量的美感,像精心鍛造的鋼,卻又帶著玉石般的溫潤,沒有絲毫傷痕破壞這份渾然天成的協調。
她輕輕放下水杯,從身後緩緩環住他的腰,浴巾的一角從肩頭滑落,露出白皙的頸項。她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感受著皮下肌肉隨呼吸微微的起伏,聲音裏帶著點孩子氣的執拗:“現在,換我和你一起等燈塔閃光啦。”
燈塔第三次亮起時,唐·本傑明已經將伊莎貝拉扶在窗沿。她的浴巾落在地上,長發垂落,遮住半張泛紅的臉,手緊緊抓著窗台的雕花,指節泛白。月光透過她的發絲,在肌膚上投下斑駁的影,像幅朦朧的水墨畫。她的呼吸隨著燈塔的閃爍漸漸急促,當白光第四次掃過時,她忽然指著海麵輕笑:“你看那片浪,剛好跟著燈光跳起來了。”
克洛伊坐在貴妃榻上看著,白色浴巾鬆鬆垮垮地裹著身體,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唐·本傑明走過去時,她主動掀開浴巾,眼底帶著點委屈的期待:“我也想在這裏…看海。”他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窗沿,雙腿分開搭在他腰側,遠處的燈塔剛好又亮起,白光映著她的側臉,睫毛上沾著淚珠般的光。
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著沙灘,燈塔的光在海麵上投下長長的影,與臥室裏的低語聲交織成一首奇異的夜曲。
床上的絲絨與糾纏
國王床的絲絨被褥被月光染成了淡紫色,像鋪滿了薰衣草。唐·本傑明將克洛伊放在床上時,她的身體還在微微發顫,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指節泛白,像抓住浮木的旅人。“我……有點怕黑。”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卻還是往他身邊挪了挪,肩膀輕輕靠上他的手臂,帶著點小心翼翼的依賴。
絲絨的柔滑與肌膚的溫熱形成奇妙的觸感,克洛伊的指尖輕輕劃過唐·本傑明的後背,帶著點緊張的戰栗,像蝴蝶停落又振翅飛走。她的呼吸帶著點羞怯的甜,像剛剝開的荔枝,當他俯身靠近時,她下意識地往枕頭裏縮了縮,長發散落在絲絨被褥上,像潑墨的畫,細碎的話語混著窗外的浪聲,輕得像風拂過花瓣。
伊莎貝拉側躺在旁邊,黑色的發絲與紫色床單纏在一起,像幅暈染開的水墨畫。她的手輕輕搭在唐·本傑明的腰側,指尖能感受到肌肉隨呼吸起伏的張力,目光裏映著他的身影,帶著點不自覺的癡迷。
克洛伊喘著氣陷在絲絨被褥裏,臉頰泛著潮紅。伊莎貝拉悄悄挪過去,在唐·本傑明唇角印下一個輕吻,舌尖帶著點薄荷的清涼——是剛才調雞尾酒時沾在唇上的餘味,像陣帶著涼意的海風,輕輕拂過。
“換個姿勢躺吧。”伊莎貝拉的聲音帶著點微喘,輕輕拉著他的手,示意他躺下。她自己則跪坐在旁邊,黑色長發垂落下來,像道柔軟的簾幕,剛好擋住了彼此對視的目光,倒添了幾分朦朧的羞怯。
她慢慢俯下身,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肩頭,動作帶著種笨拙的試探,倒不像探戈的熱烈,更像支慢舞的圓舞曲,輕柔地隨著呼吸起伏。絲絨被褥被兩人的動作帶得微微晃動,像月光下泛起漣漪的海麵。
唐·本傑明的手自然地落在她的腰側,能感受到她隨著動作繃緊又放鬆的肌肉,像初春解凍的溪流,帶著種含蓄的力量。月光透過薄紗簾漫進來,在她身上描出層柔和的銀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尊被月色浸潤的玉像,溫潤又朦朧。
佐伊從浴室拿來條柔軟的長毛巾,細心地鋪在床尾的地毯上,又從床邊拎過一個天鵝絨抱枕,墊在自己腹下。她側過臉對著唐·本傑明勾了勾手指,眼底閃著狡黠的光:“來試試這裏,比浴缸舒服多了。”
她趴在毛巾上,熒光綠的比基尼早在嬉鬧時被扯到一邊,此刻鬆鬆垮垮地掛在腰間,小麥色的脊背在頂燈的柔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細密的汗珠像碎鑽般嵌在肌膚上。剛才在浴室裏濺起的水花還沒幹透,順著她的腰線緩緩滑落,沒入毛巾的褶皺裏。
“水裏總滑溜溜的,一點都不穩當。”她回頭衝他笑,牙齒輕輕咬著下唇,帶著點孩子氣的執拗,“現在換個地方,咱們好好聊聊,剛才你還沒說最喜歡哪片海域呢。”說話時,她的手指在地毯上輕輕敲著節奏,像在打什麽隱秘的拍子。
唐·本傑明走過去時,她忽然側過身,拽著他的手腕往自己身邊帶,力道大得不像個女孩。“快點呀,”她仰頭看著他,睫毛上還沾著點水汽,“燈塔又要亮了,這次可別輸給光的速度。”遠處的燈塔果然閃了一下,白光透過落地窗掃進來,剛好落在她揚起的下巴上,把那點野性的笑意照得格外清晰。
床尾的空間比窗台開闊得多,唐·本傑明俯身時,能更自在地舒展手臂。佐伊趴在柔軟的毛巾上,忽然笑出聲來,笑聲裏帶著點被逗弄的癢意,又混著幾分不服輸的倔強。她的手緊緊抓著床沿垂下的絲絨流蘇,指腹反複摩挲著那些柔軟的穗子,不知不覺間,原本整齊的流蘇被揉得蓬鬆淩亂,像團被風吹亂的絨毛。
“你慢點呀,”她側過臉抱怨,鼻尖蹭著地毯的絨毛,“比在水裏還淘氣。”話音剛落,又被唐·本傑明故意晃動的動作逗得悶笑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連帶墊在腹下的抱枕都跟著輕輕搖晃。
克洛伊在一旁歇了會兒,臉頰的紅暈漸漸褪去,隻剩下眼底還泛著點水汽般的潤光。她側躺著,手肘支在床沿,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床單的紋路,目光落在唐·本傑明繃緊的後背上——那裏的肌肉線條在燈光下像起伏的沙丘,流暢而充滿力量。看著看著,她忽然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像在確認什麽似的,隨即又飛快地縮了回去,耳尖卻悄悄紅了。
“我也想……”她的聲音細得像羽毛落地,“聽你們說海的故事。”
佐伊笑著伸手,輕輕將克洛伊拉到唐·本傑明另一側,指尖在她手背上捏了捏:“早該過來啦,一個人看著多沒意思。”
克洛伊挨著唐·本傑明坐下,肩膀還帶著點拘謹的僵硬,直到伊莎貝拉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才慢慢放鬆下來。三個女孩像三簇形態各異的花,自然而然地圍在唐·本傑明身邊——克洛伊的眼神帶著點怯生生的溫柔,像含著露的白玫瑰;伊莎貝拉側頭靠在他肩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他的襯衫紐扣,像株纏纏繞繞的常春藤;佐伊則大大方方地把腿搭在他的膝頭,手裏把玩著他的領帶,笑起來時眼睛亮得像向日葵。
唐·本傑明被這陣仗逗笑了,抬手揉了揉克洛伊的頭發,又拍了拍佐伊的膝蓋。伊莎貝拉趁機往他懷裏擠了擠,故意撞了佐伊一下,兩個女孩立刻笑鬧起來,互相扯著絲絨被角打鬧,原本平整的被褥被揉得像團雲朵,枕頭也滾到地上,沾了幾根散落的長發。
月光透過紗簾照進來,剛好落在糾纏的人影上,隨著她們的動作,地上的光影也跟著輕輕晃動,像被風吹皺的水麵。唐·本傑明看著眼前的熱鬧,酒意帶來的眩暈漸漸變成了暖融融的鬆弛,他伸手攬住最外側的克洛伊,將她往中間帶了帶,引得另外兩個女孩又一陣起哄,笑聲混著窗外的海浪聲,在空曠的臥室裏蕩開,像串叮咚作響的風鈴。
角落的曖昧與餘溫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落地窗滲進來時,他們已挪到了房間角落的胡桃木書桌旁。這張書桌寬大厚重,原本攤著幾本皮質封麵的精裝書,青銅台燈的光暈在書頁上投下暖黃的圈,旁邊還放著個半滿的水晶杯,想必是昨夜誰隨手擱下的。
此刻書被推到了桌角,騰出大半空間。伊莎貝拉側坐在桌沿,兩條腿輕輕晃著,黑色睡袍的下擺垂落,剛好遮住腳踝。她手裏捏著支羽毛筆,筆尖在空蕩的桌麵上虛劃著,忽然轉頭衝唐·本傑明笑:“你看這木紋,像不像內華達的峽穀?”
佐伊正趴在桌麵上翻書,熒光綠的浴巾鬆鬆係在腰間,頭發垂下來掃過書頁,發出沙沙的輕響。“別研究木頭了,”她舉起本《海洋生物學圖鑒》,指著裏麵的鯨魚插圖,“克洛伊說你喜歡海,這書送你?”
克洛伊則坐在書桌前的天鵝絨椅子上,懷裏抱著個靠墊,腳邊散落著幾個抱枕——想來是剛才從床上挪過來的。她仰頭看著唐·本傑明,眼睛在晨光裏亮閃閃的:“台燈的光好暖,像小時候外婆家的煤油燈。”
唐·本傑明走過去,指尖劃過冰涼的台燈底座,青銅的紋路被摩挲得光滑。伊莎貝拉趁機把羽毛筆戳到他臉上,佐伊則拽著他的胳膊,讓他看圖鑒裏的珊瑚照片,克洛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來。
四個人擠在書桌周圍,台燈的光暈剛好罩住這一小片天地。伊莎貝拉的笑聲、佐伊翻書的沙沙聲、克洛伊小聲的念叨,混著窗外漸亮的天色裏傳來的第一聲海鷗叫,像支溫柔的晨曲。書桌上的水晶杯晃了晃,裏麵的殘酒映著晨光,泛著細碎的金芒。
伊莎貝拉索性脫了拖鞋,赤著腳踩在地毯上,繞到唐·本傑明身後,伸手從他腋下穿過,環住他的胸口,下巴擱在他的肩窩:“給我們講講你在加勒比海的事吧,上次隻說一半就被電話打斷了。”她的頭發垂落在他胸前,帶著雪鬆洗發水的清冽,呼吸輕輕掃過他的頸側,像片柔軟的羽毛。
佐伊把圖鑒攤在唐·本傑明麵前,指尖點著其中一頁:“是不是像書上說的,能看到藍色的熒光水母?我在邁阿密見過一次,像浮在水裏的星星。”她的膝蓋抵著書桌邊緣,身體微微前傾,熒光綠的浴巾隨著動作滑落少許,露出半截緊實的腰線,卻渾然不覺,眼裏隻有圖鑒上的海洋生物。
克洛伊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唐·本傑明另一側,手裏捧著個水晶瓶,裏麵插著幾支新鮮的尤加利葉。“剛才在樓下花園摘的,”她把瓶子放在書桌角,“味道很提神,你聞聞。”她低頭時,發梢蹭過他的手背,帶著點微濕的潮氣,像晨露落在皮膚上。
唐·本傑明伸手翻了頁圖鑒,指尖劃過印刷精美的海浪插圖:“熒光水母要在月圓夜才容易見到,去年在巴哈馬,我們守到後半夜,忽然整片海都亮起來了,像倒翻的星空。”他說話時,伊莎貝拉的手指在他胸口輕輕畫著圈,佐伊湊得更近了些,克洛伊則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點頭,尤加利的清香混著晨光裏的海味,在空氣裏漫開。
天光漸漸透亮,海平線泛起淡淡的緋紅。佐伊忽然指著窗外驚呼:“快看!日出!”三個人立刻湊到落地窗前,唐·本傑明站在中間,左邊是扒著窗沿的佐伊,右邊是踮著腳看海的克洛伊,伊莎貝拉則從身後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像隻不願被冷落的小貓。
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將海麵染成金紅色,海浪像裹著碎金的綢緞,一波波湧向沙灘。克洛伊忽然踮起腳,在唐·本傑明臉頰印下一個輕吻,像晨露落在皮膚上:“謝謝你,讓我看到這麽美的日出。”
佐伊也轉過身,勾住他的脖子用力親了口:“這比邁阿密的派對有意思多了!”
伊莎貝拉沒說話,隻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些,下巴在他後背輕輕蹭著,像在撒嬌。
當天邊徹底亮起時,喧鬧終於沉澱成安靜的絮語。伊莎貝拉蜷在書桌旁的地毯上,把黑色睡袍當毯子蓋在身上,手裏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巧克力,呼吸均勻得像微風拂過湖麵;克洛伊靠在唐·本傑明懷裏,頭枕著他的肩膀,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胳膊上畫著圈,畫累了就蜷成個小拳頭,抵著他的胸口聽心跳;佐伊趴在攤開的圖鑒上,臉頰埋在臂彎裏,熒光綠的浴巾滑落到腰間,露出的後背上,幾縷陽光像金線般纏著她的發絲。
唐·本傑明抬手理了理克洛伊額前的碎發,指尖碰到她溫熱的耳廓,她像隻小貓似的往他懷裏縮了縮。桌角的青銅台燈還亮著,暖黃的光漫過書頁上的鯨魚插圖,漫過水晶杯裏晃悠的冰塊,也漫過三個女孩放鬆的眉眼,把這一角的時光泡得像杯溫吞的蜂蜜水。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克洛伊,她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淺淺的影,像休憩的蝶。身體裏的酒意早已散去,隻剩下肌肉舒展後的微麻,常年緊繃的神經在此刻徹底鬆弛——那些商場上的博弈、暗處的交鋒,此刻都被晨光濾成了遙遠的背景,隻剩下懷裏的溫度、鼻尖的香氣,和耳邊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窗外的海麵已經被陽光鍍成了耀眼的金,海鷗掠過浪尖,留下長長的翅影。唐·本傑明知道,等太陽再升高些,別墅裏的傭人會來收拾殘局,岩崎的消息可能會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雷克斯的報告也該有回音了……但此刻,他不想動。
陽光漸漸爬高,越過窗沿落在三個女孩臉上,像給她們鍍了層薄金。伊莎貝拉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弧,克洛伊的唇角還彎著,像是夢到了什麽開心事,佐伊的發梢沾著點陽光的暖,每根發絲都透著慵懶。
他合上眼,海浪聲從遠處漫過來,裹著晨霧的潮潤,在耳邊輕輕晃。鼻尖縈繞著三種氣息——伊莎貝拉發間雪鬆的清冽,克洛伊身上百合的甜軟,佐伊帶著朗姆酒香的熱辣,像三支不同的調子,在空氣裏纏成溫柔的和弦。
手臂上搭著伊莎貝拉的睡袍一角,帶著她體溫的暖;腿邊靠著克洛伊的膝蓋,是少女特有的溫軟;後背貼著佐伊散著的浴巾,混著陽光的熱。三份不同的溫度,像三簇小小的火苗,在微涼的晨裏,烘得人心頭發軟。
海浪還在拍打著沙灘,像在催促著新的一天開始。但至少此刻,馬裏布27號的主臥室裏,時間是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