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在藍軍的體驗
    倫敦瑰麗酒店的早餐鈴還沒響起，米歇爾就被窗外的汽車鳴笛聲輕輕喚醒。她推開窗簾，霧色尚未完全散去的伯克利街上，一輛深藍色的切爾西官方用車正停在酒店門口，車身上印著白色的獅子隊徽，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看來切爾西的人到了。”唐·本傑明從身後攬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發頂，鼻尖縈繞著她發間的薰衣草香氣。昨晚兩人聊到深夜，關於投資英超球隊的話題還沒聊透，此刻窗外的藍色車隊，恰好給了答案的序章。
    下樓時，司機已撐著印有切爾西隊徽的雨傘等候在門口。他叫湯姆，五十歲上下，頭發有些花白，卻梳得一絲不苟，深藍色的工作服上別著枚褪色的切爾西徽章——據他說，這是2012年歐冠奪冠時的紀念款。
    “唐先生，米歇爾小姐，早上好！”湯姆的聲音帶著倫敦腔的熱情，接過行李時，眼神裏滿是興奮，“我從1985年就開始支持切爾西了，能接待你們，真是我的榮幸！”
    坐進車裏，內飾處處透著藍軍元素：座椅套是切爾西主場球衣的藍色，中控台上擺著迷你的斯坦福橋模型，連車載電台都固定在播放切爾西隊歌的頻道。“這是俱樂部專門為重要客人準備的車，”湯姆一邊發動汽車，一邊滔滔不絕地介紹，“去年阿布拉莫維奇先生帶朋友看球，坐的也就是這輛。”
    提到阿布，湯姆的語氣瞬間變得崇敬，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方向盤：“先生，您知道嗎？在阿布先生來之前，我們就是支中遊球隊，連歐冠資格都摸不到。是他帶來了資金，帶來了大牌教練和球員，2012年歐冠奪冠那天，我在斯坦福橋哭了，比自己兒子出生還激動！”
    米歇爾笑著接話：“我父親以前和阿布先生合作過，常說他是個重情義的人。”
    “那您父親一定也是位了不起的人！”湯姆立刻回應，眼神裏的敬意更濃，“阿布先生對切爾西的感情，不是老板對資產，是家人對家。他每年都會來訓練場看球員，甚至知道青訓營小孩的名字。”
    車窗外的倫敦漸漸蘇醒，紅色雙層巴士與黑色出租車交錯而過，海德公園的樹梢在晨光中泛著淡綠。湯姆還在說著切爾西的故事，從德羅巴的“魔獸時刻”講到坎特的“防守覆蓋”，從穆裏尼奧的“特殊一個”講到薩裏的“美麗足球”，每一個細節都透著老球迷的執著。
    “我們先去科巴姆訓練基地，”湯姆指著導航，“阿布先生吩咐了，今天不按常規路線來，先讓你們感受下球員的日常——從早餐開始。”
    科巴姆訓練基地藏在倫敦郊區的樹林裏，入口處的藍色大門上，巨大的切爾西隊徽在陽光下閃著光。車子剛停下，俱樂部ceo蓋·勞倫斯就已快步迎上來，他穿著深灰色西裝，領帶是切爾西藍，笑容溫和卻不失幹練。
    “唐先生，米歇爾小姐，歡迎來到切爾西的家！”勞倫斯伸出手，掌心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阿布先生特意吩咐，今天全程由我陪同，有任何需求，隨時告訴我。”
    跟著勞倫斯走進訓練基地，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片整齊的草坪，幾位青訓球員正在進行傳球訓練，清脆的喊叫聲與足球撞擊地麵的“咚咚”聲交織，像首活力十足的歌。“這裏有16塊標準足球場，”勞倫斯指著遠處的建築，“球員宿舍、醫療中心、戰術分析室都在那邊，我們的醫療團隊有23人，比有些小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還多。”
    穿過走廊時，牆上的照片吸引了米歇爾的目光——從2003年阿布入主時的合影，到2012年歐冠奪冠的狂歡，再到2018年英超奪冠的捧杯時刻，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藍軍的輝煌。“這張是阿布先生最喜歡的，”勞倫斯指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裏阿布正蹲在地上，和青訓營的孩子一起踢足球，“他說，青訓是切爾西的未來。”
    餐廳在訓練樓的二層，推開門時，熱鬧的氣息撲麵而來。長條餐桌上，幾位球員正低頭吃著早餐，看到勞倫斯帶著客人進來，紛紛抬頭打招呼。米歇爾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角落的坎特，他正安靜地吃著燕麥粥，身旁的普利西奇則拿著手機，和旁邊的芒特說笑。
    “給你們介紹下，”勞倫斯笑著招手，“這位是恩戈洛·坎特，我們的‘防守大師’；這位是克裏斯蒂安·普利西奇，美國來的天才邊鋒；那位是梅森·芒特，我們自己青訓出來的隊長注：2020年切爾西隊長為塞薩爾·阿斯皮利奎塔，此處按劇情調整為副隊長芒特陪同，阿斯皮利奎塔稍後到場）。”
    芒特站起身，有些靦腆地握手：“歡迎你們，我聽說米歇爾小姐的父親和阿布先生是朋友？”
    “是啊，”米歇爾笑著點頭，“我父親以前常說，阿布先生是個很有趣的人，每次聊足球都停不下來。”
    很快，工作人員端來了兩份早餐，擺在兩人麵前：全麥麵包烤得外脆裏軟，旁邊是煎得金黃的無菌蛋，蛋黃微微流動；燕麥粥裏加了新鮮的藍莓與奇亞籽，旁邊放著一小碟杏仁與核桃；飲品是無糖豆漿與鮮榨橙汁，杯壁上還沾著水珠。
    “這是我們為球員定製的早餐，”勞倫斯拿起叉子，“全麥麵包提供碳水，無菌蛋補充蛋白質，燕麥和堅果是優質脂肪，完全符合營養師的要求。你們試試，和酒店的早餐不一樣，更實在。”
    唐·本傑明咬了口麵包，麥香混合著蛋香在舌尖散開，比昨晚米其林餐廳的鹿排更合胃口。“確實不錯，”他看向坎特，“你們每天都吃這個嗎？”
    坎特點點頭，嘴裏還嚼著燕麥：“賽季期間必須嚴格控製飲食，到了休賽期，偶爾會偷偷吃點漢堡。”這句話引得旁邊的普利西奇大笑：“上次他吃漢堡被營養師發現，還被罰跑了五公裏！”
    餐廳裏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芒特拿著手機過來，展示他昨天訓練時的視頻：“看，這個任意球，差點就進了！”米歇爾湊過去看，視頻裏的足球擦著門柱飛出，引得她笑著說：“下次再努力，一定能進。”
    早餐剛結束，走廊裏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阿布來了。他穿著件深藍色的切爾西外套，裏麵是簡單的白色t恤，沒有老板的架子，更像個普通的球迷。看到米歇爾，他立刻張開雙臂擁抱：“我的小米歇爾，好久不見，你比上次在莫斯科見時更漂亮了。”
    “阿布叔叔，”米歇爾笑著回抱，“我父親要是知道我能來切爾西，一定會很開心。”
    阿布的眼神暗了暗，隨即恢複如常，轉頭看向唐·本傑明，伸手握住他的手：“本傑明，久仰大名，黑火集團的項目，我在俄羅斯都聽說了。”
    這時，隊長塞薩爾·阿斯皮利奎塔走了過來，阿布拍著他的肩膀，用流利的英語說：“塞薩爾，昨晚的戰術分析看了嗎？明天對陣水晶宮，要注意他們的邊路突破。”
    “放心吧，老板，”阿斯皮利奎塔點頭，“我和教練已經聊過了，會安排好防守。”
    跟著阿布走進榮譽室，仿佛走進了切爾西的輝煌史。玻璃展櫃裏，2005年、2006年、2010年、2015年、2017年的英超冠軍獎杯閃閃發光，2012年的歐冠冠軍獎杯擺在最中央，金色的杯身反射著燈光，像座小小的太陽。“這是我最驕傲的時刻，”阿布指著歐冠獎杯，聲音帶著懷念，“2012年在慕尼黑，德羅巴的點球，我在看台上跳了起來，差點把西裝都扯破了。”
    旁邊的展櫃裏，擺放著球員的簽名球衣：德羅巴的11號、蘭帕德的8號、特裏的26號……每一件球衣旁邊，都貼著張小卡片，記錄著球衣主人的傳奇時刻。“這件是特裏的，”阿布拿起一件沾滿汗水的球衣，“2008年歐冠決賽，他拚到受傷，還是堅持踢完了加時賽，這就是切爾西的精神。”
    參觀完榮譽室，球員們已在訓練場上集合。阿布笑著對唐·本傑明說：“要不要加入他們，踢場簡單的訓練賽？我看你身體不錯，應該能行。”
    唐·本傑明有些意外，隨即笑著答應：“好啊，不過我可是業餘的，到時候踢得不好，你們可別笑話我。”
    工作人員很快拿來了合適的球衣與球鞋，深藍色的球衣上印著“in”的名字，號碼是7號——阿布特意選的，說是“切爾西的幸運號”。換好衣服走進球場，坎特主動走過來，教他傳球的技巧：“不用太用力，找準隊友的方向，輕輕推出去就行。”
    訓練賽開始後，唐·本傑明果然有些手忙腳亂。他想傳球給芒特，卻不小心踢偏了；想防守普利西奇，卻被對方輕鬆晃過。場邊的米歇爾笑得直不起腰，拿出手機錄像，嘴裏喊著：“唐·本傑明，加油啊！可別給丟臉！”
    球員們顯然很給麵子，有意無意地配合著他。坎特把球傳到他腳下，阿斯皮利奎塔故意放慢速度，讓他能追上球。終於，在一次進攻中，唐·本傑明接到芒特的傳球，麵對門將，他深吸一口氣，一腳推射——足球擦著門柱內側，進了！
    “好球！”場邊的阿布帶頭鼓掌，球員們也跟著歡呼。唐·本傑明興奮地跑向米歇爾，像個孩子一樣揮著手：“我進球了！看到沒，我進球了！”
    米歇爾笑著點頭，眼裏滿是寵溺：“看到了，我們的‘藍軍新7號’真厲害。”
    中午，阿布在訓練基地的私人包間宴請兩人。包間的窗戶正對著訓練場，球員們正在進行體能訓練，遠處的樹林裏，幾隻鳥兒在枝頭跳躍。餐桌上的菜品很簡單：烤雞胸肉、烤蔬菜、糙米飯，都是符合球員飲食標準的餐食，卻比餐廳的更精致。
    “嚐嚐這個雞胸肉，”阿布切了一塊遞給米歇爾，“是從蘇格蘭農場專門運來的，沒有激素，口感比普通雞胸肉嫩多了。”
    米歇爾嚐了一口，果然鮮嫩多汁，沒有平時雞胸肉的柴感。“真好吃，”她點頭，“比倫敦的米其林餐廳還好吃。”
    阿布笑了，喝了口紅酒，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沉重：“米歇爾，你父親以前常說，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穩定。我最近聽到一些風聲，未來可能會有變數，讓我不得不考慮放棄切爾西。”
    唐·本傑明放下刀叉，眼神變得認真：“阿布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有興趣投資英超球隊，”阿布看著他，目光坦誠，“切爾西就像我的孩子，我不願意真的離開。如果你願意接手，我可以做隱身老板，把俱樂部的管理權交給你，如果你沒時間，我也可以繼續管理球隊，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明麵上了。價格方麵，我會給你一個很低的數字——隻需要收回我這些年投入的本金。”
    唐·本傑明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阿布的擔憂——作為俄羅斯寡頭，國際局勢的變化可能會影響他在英國的資產。“我會認真考慮，”他緩緩開口，“但這不是小事，我需要商量下，再給您答複。”
    阿布點頭，沒有強求，轉而和米歇爾聊起了東歐的生意：“你父親以前在烏克蘭的項目，現在還在做嗎？我最近和那邊的朋友聯係，聽說情況有些複雜。”
    “已經交給負責人打理了，”米歇爾回答，“我暫時沒有關注到那邊的情況。”
    午餐結束後，阿布送兩人到門口，遞來兩張門票：“明天下午3點，在斯坦福橋對陣水晶宮，我在vip包廂等你們。希望能看到一場勝利。”
    下午，兩人帶著保鏢在倫敦逛了逛。他們去了牛津街，卻被擁擠的人群嚇退；去了大英博物館，卻對裏麵的文物提不起興趣。最後，米歇爾提議：“不如去吃中餐吧，聽說倫敦的唐人街還不錯。”
    唐人街的中餐店很熱鬧，服務員說著帶著口音的普通話。他們點了麻婆豆腐、宮保雞丁、水煮魚，菜上來時，香氣撲鼻。但嚐了一口後，米歇爾還是皺了皺眉：“比美國唐人街的差遠了，更別說國內的了。”
    “至少比英國菜好吃，”唐·本傑明夾了一塊宮保雞丁，“明天看完比賽，我們就去愛丁堡，聽說那裏的蘇格蘭裙和威士忌很有名。”
    米歇爾笑著點頭，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口麻婆豆腐：“好啊，不過下次再吃中餐，還是回去吃吧，這裏的味道，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夜色漸深，唐人街的燈籠亮了起來，紅色的光映在兩人臉上，像溫暖的火。唐·本傑明看著身邊的米歇爾，不管是投資球隊的煩惱，還是口味不合的失落，隻要有她在身邊，都能變成最溫暖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