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肆火
字數:3534 加入書籤
肖花蘭玉指順著林彥秋的脊背下滑,扯開腰間的玉帶,露出古銅色的腰肌。兩人影影綽綽間,湘妃竹屏風上的鸞鳳和鳴圖似乎也在搖曳生姿。
湘妃竹屏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肖花蘭藕荷色的雲肩滑落肩頭,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膚。她身著月白底繡金藤蘿的曲裾袍,腰間係著垂珠流蘇的帶鉤,銀杏葉金箔指甲扣在烏木扶手的縫隙裏,嬌喚道:“墨卿郎君,妾身已等候多時。”
她纖細的腰肢若柔柳扶風般靠近,粉腮上暈染的胭脂似朝霞映雪,玉指輕撚著林彥秋玄色織金馬褂的盤扣。
一番纏綿後,兩人相互褪去衣衫,肖花蘭如出水芙蓉般嬌豔欲滴,林彥秋則似山間猛虎般雄壯威武。
林彥秋重新坐回烏木雕花的太師椅,肖花蘭正欲跨坐在他膝頭,卻聽林彥秋低沉喝道:“且慢,先依本官之令。”
肖花蘭雙眸迷離,卻乖巧地蹲在林彥秋身前。
林彥秋修長的手指穿過她墮馬髻散落的青絲,輕輕按壓。
肖花蘭瞬間領悟,嬌軀微顫,抬起頭無限迷離地輕笑道:“你個狼崽子,你果真學壞了。妾身當初教唆你時,便知今日這般。”
林彥秋眼瞧著肖花蘭輕輕潤起朱唇,如春花綻放。
那是與張思相比不一般的滋味,肖花蘭的溫柔令林彥秋瞬間輕哼出聲。
片刻後,肖花蘭站起身,雙目含怨,輕聲道:“墨卿郎君,莫要捉弄妾身了罷。”
林彥秋低頭望去,隻見肖花蘭白皙臉頰上還留著幾行清淚。
“斷斷忘不了你罷!”
林彥秋隻是輕輕拍了拍肖花蘭的柳腰,到底是曆經人事的婦人,隻消這一掌,便是已知林彥秋之意。
肖花蘭屬於那等極易投入之人,一旦投入便難以自控,鳳吟聲此起彼伏,如春夜杜鵑啼鳴。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陳舒窈的溫婉含蓄。這位大家閨秀雖也輕喚,卻如夜風拂竹,聲線低沉,嬌軀軟若無骨,任憑郎君擺布。
從花廳到臥房,從銅鏡前到浴桶邊,湘妃竹屏風後,烏木雕花案上,處處都留下了兩人纏綿的痕跡。
肖花蘭似要將往日虧欠盡數彌補,熱情似火,求索無度。
終於,在肖花蘭一聲如春雷般悠長的嬌呼後,一切歸於平靜。
她筋疲力盡地伏在林彥秋肩頭,輕聲呢喃:“妾身乏了,再無半分氣力。”
室內隻餘二人的喘息聲,漸漸歸於寂靜。
屏風斜倚,沉水香繚繞。
林彥秋身著半舊官服,袖口玉帶微擺,扭身掃視室內,忽皺眉道:“這檀香燃得過多,令人心神不寧,倒似小道場了。”
肖花蘭慵臥在紫檀臥榻上,半幅雲肩滑落肩頭,隻露半邊雪膚,她輕嗤道:“床畔暗格藏著香囊與火折子,皆是奴親手為你備的。”
林彥秋俯身探取時,羅裙簌簌作響,肖花蘭喉間溢出幾聲短促悶哼。待他找到嵌玉香囊與嵌金打火燧石,方見香囊外纏著紅綾未褪,解開後傾出一捧上品沈水香,肖花蘭突然奪過燧石,火光擦過處,煙香嫋嫋升起。
煙氣漫觽,林彥秋隻覺眼前人影虛幻,忙以藕臂驅散煙霧:“你當如何處置陸強?”
肖花蘭壓低嗓音:“那人不過井底之蛙,前月總往我宅邸送禮,又是牡丹折枝又是鬆子清茶。自打入京,日日擾得人不得安寧。若非他糾纏不休,我也不會查出他與賬房娘子暗通款曲,私挪二百萬貫在錢莊做空。”
肖花蘭輕嗤:“這陸強平日巧舌如簧,竟哄得賬房娘子為他傾盡脂粉錢。”
林彥秋點頭:“如今他人已被提至衙署,暫押在死囚牢裏。此次他尋田大人商議鹽引,原是想趁機中飽私囊填補虧空。”
珠簾輕晃,銅香爐裏龍涎香嫋嫋。林彥秋輕歎一聲,玉色中衣領口半敞,露出一截修長脖頸:“肖娘子,實不相瞞,我對你這些年聚財有道,實在是好奇得緊。”
肖花蘭輕嗤一聲,順勢挪動了幾下身子,藕白羅裙與烏木坐榻摩擦出沙沙輕響。她舒舒服服地哼了兩聲才慢悠悠開口:“和信錢莊是我那過世的夫君留下的,妾身以前是做地契生意的。你也知道,我們家住著皇城根下的將軍府,靠著這份軍中淵源,才發跡得這般快。要細說個中關節,可要費些功夫……”
“官道兩側的軍營啊,打從先帝開疆拓土起,便占著不少地皮。早年間那些地契多在荒郊,這些年城池擴建,不少軍營反倒挪到了城心繁華處。妾身早年見著這風水流轉的門道,便央人從軍中管事手裏接過閑置地契。起初轉租給商戶,後來手裏銀錢充裕,便親自督造商鋪與書齋,專做租賃營生。三五年下來,這錢財便如滾雪球般越積越厚了。”
窗外忽聞信鴿哨聲,肖花蘭眼波流轉:“你這鴿哨倒古拙得緊!接不接它?”
林彥秋頷首示意後,肖花蘭嬌哼一聲,藕臂輕舒從身後枕畔摸出一方錦繡香囊,起身時腰間玉佩輕撞,發出叮咚脆響。
她光潔的足尖輕踮,赤足穿過雕花木榻,自案幾邊取下竹簡製成的傳信筒。
“墨卿郎君既如此貪戀,不如今宵便宿在此處罷。”
肖花蘭將傳信筒擱在林彥秋身畔,順勢依偎過來,檀口輕啟:“待會兒莫要回將軍府去。”
林彥秋點頭,瞥見簡牘上“張”字標記,慌忙壓低嗓音:“此乃屯田司張大人急信。”
“墨卿你在何處?商議得如何?已至二更天怎還不歸?”
傳信竹簡內藏蠶繭紙,張思的字跡透著焦灼。
林彥秋這才驚覺銅漏已報二更,連忙捏造說辭:“正在和信錢莊安排的清溪客棧與人密談,怎料事情遠超我等預料。”
他故意壓低聲音,透出疲倦之意。
張思在府中候了數個時辰,聽聞此話頓時疑惑:“不對啊,我見田恒回府時麵露喜色,在廊下踱步還哼著小曲,那得意模樣看著甚是可氣。”
林彥秋陰惻惻地冷笑:“且由他今宵得意,明日自會乖乖聽我擺布。今夜我恐難歸去,你莫要再等了。”
他將傳信筒推回,烏木窗欞外夜風輕拂,卷起肖花蘭鬢邊珠花。
張思猶豫片刻,終是柔聲囑咐:“萬事小心,莫要累壞了。”
喜歡墨卿行請大家收藏:()墨卿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