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乃大明天子，欽命爾等四川百姓，速速脫離獻賊，自行前往漢中南鄭、城固、洋縣等地避禍。
    願歸蜀地者，可沿金牛道返鄉，王師不日便將收複失地！”
    崇禎的聲音如洪鍾，借著【生死與共】的屬性光環，穿透硝煙，壓蓋住所有噪雜聲，在戰場上空回蕩。
    西城牆外圍的百姓聞言，渾身一個激靈，原本佝僂的脊背驟然挺直，眼中渙散的神光瞬間凝聚，猶如喝了脈動喝紅牛一般，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們嘶吼著拋掉土袋磚石，按照各自的意願脫離戰場，如決堤的洪水般轉向賊兵陣列。
    或是向南逃離戰場，往金牛道的方向狂奔而去。
    或是向北脫離戰場，蹚入冰冷的漢江，深一腳淺一腳的過了河，繼而往南鄭方向而去。
    賊兵當即揮舞著刀槍阻攔，卻被數十倍於己的人潮撞得人仰馬翻。
    相當的賊兵被撞進壕溝，鋒利的竹簽陷阱瞬間刺穿胸膛，另有部分被踩斷筋骨，慘叫聲淹沒在震天的腳步聲裏。
    ……
    大西軍旗下。
    張獻忠正撚著胡須眺望，見烏泱泱的人潮如黑雲壓城，想象著填滿壕溝攻上城牆的美好未來，讚歎自己 "以民填壕" 之術的偉大。
    不想前方畫風突變，原本如同羊群一般的流民，如群魔亂舞般轉向衝擊己方陣列。
    獻軍的進攻隊形刹那間土崩瓦解，被衝散的賊兵倒進壕溝，或者被踩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失聲道：
    “這是怎麽了？活見鬼嘛！流民都中了什麽邪？”
    汪兆麟亦是驚呼：
    “是……是安西王說的那種情況，百姓莫名其妙的逃跑了……大軍莫名其妙的潰散……”
    “崇禎狗皇帝，又開始用妖術啦！”
    張獻忠聞言大怒：
    “別說這些沒用的，速速派隊伍壓上去，不惜一切代價，將流民抓回來！一心逃走的流民格殺勿論！”
    汪兆麟忙道：
    “陛下，那些流民肯定中邪了，怕是不好抓。
    臣建議去弄點黑狗血和其他屎尿等汙穢之物，撒出去破一破崇禎的妖術！”
    張獻忠嘶吼：
    “馬上去！朕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立刻去抓回來流民！”
    汪兆麟趕忙對周圍的士卒高喊：
    “去把軍中養的大黑狗都殺了取血。
    還有，現在若是有人欲屙屎的，就地屙出來，集中調用。”
    軍令傳下去，所有人都行動起來。
    當然，真的就地製作破除妖法材料的人少之又少，絕大部分人被調往前方，堵截潰散的流民。
    ……
    城頭。
    崇禎在城牆上反複高呼，見百姓皆受到了屬性影響開始脫離厄難之地，終於放下心來。
    他騎了戰馬，往城北奔去。
    剛剛奔到，便對著城外大喊，再一次驅散百姓。
    這邊的百姓聞聲，亦是快速行動起來，或者直接向西狂奔往金牛道的方向，或是向東衝向南鄭的方向。
    北城外也展現出一片大好場景。
    崇禎欣喜，馬不停蹄的衝向城東和城南，又是一番呼喝。
    不多時，沔縣四周的百姓盡數撤離，不僅解了沔縣之圍，還衝潰了獻賊大軍。
    西城牆。
    楊正威看著城外亂糟糟的場景，望著城外遍地狼藉的盾車殘骸，以及被踩成肉泥的賊兵屍體，簡直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爺啊……今天，我可算是領略到什麽叫做金口玉言啦！
    陛下一句話，竟能讓二十萬人逆潮而行，猶如神言啦！
    嘖嘖嘖……”
    這時。
    崇禎策馬回到西城牆，向外張望一番，凝眉道：
    “獻賊開始出動隊伍堵截百姓了，速速打開西門，朕要率雷驤營出去，助百姓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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