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威這次對崇禎的話沒有任何遲疑。
    即刻著手部署安排士卒前往開啟城門，同時命人將城中儲備的壕橋取出，在城門外有條不紊地進行各項準備工作。
    此外，他還精心挑選點驗了三隊5000人的精銳士卒，命他們出城實施主動進攻，全力攆殺城外的賊兵。
    張煌言則在第一時間集結雷驤營，在城門口待命。
    ……
    此時，城外的局勢已然陷入一片混亂。
    獻賊的將領們指揮著麾下隊伍如狼似虎般四散開來，在沔縣城外肆意馳騁，左突右衝，所到之處流民哭喊聲震天，儼然一片人間地獄。
    然而，即便麵對如此血腥殘酷的殺戮，依舊擋不住流民逃亡的腳步。
    一名參將策馬狂奔，匆匆奔回中軍大帳，稟報了戰場上令人匪夷所思的情形。
    汪兆麟聽聞後，麵色驟變，隨即扯開嗓子，聲嘶力竭地吼道：
    “保真！保真！
    這就是中邪了！不是早就吩咐你們潑灑狗血和屎尿驅邪嗎？你們沒用嗎？”
    “丞相，都潑灑過了！可根本不管用啊！
    這些流民仿佛都豁出性命不要了，一門心思隻想著往外逃。
    而且，奇怪的是，盡管沒有任何人統一指揮，可所有流民竟都井然有序地前行著。其中，有一波流民朝著金牛道方向瘋狂奔去，另一波則朝著東邊四散奔逃。”
    參將滿臉焦急，詳細稟報道。
    汪兆麟聽聞此言，隻覺頭疼欲裂，心中滿是煩躁，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也太邪門了！既然如此，那就殺！一個不留，統統殺光他們！”
    參將當即抱拳行禮，大聲應道：“末將領命！”
    張獻忠在一旁大致聽明白了事態，沉思片刻後，沉著臉補充下達命令：
    “即刻調撥5000精銳前往堵住山口，絕不能讓他們進入金牛道逃回四川。
    另外，再派遣 人馬向東進發，務必在漢江兩岸布下天羅地網，全力堵截逃往南鄭的流民！”
    ……
    戰場上。
    “膽敢反抗的，一律格殺勿論！”
    “凡有膽敢逃遁者，一律格殺勿論！”
    “遇到我們不止步跪地的，一律格殺勿論！”
    一個獻賊將領厲聲嘶吼著，帶著麾下士卒一路追擊砍殺。
    這隊賊兵排列成一條延綿不絕的一字長蛇陣。
    那陣型如同一杆橫亙曠野的百丈長杆，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氣橫掃而過，但凡沿途遇見不肯跪地束手就擒的百姓，便如割草般瘋狂攆殺。
    賊軍所過之處，目之所及盡是橫七豎八的屍首，鮮血染紅了整片曠野。
    一個賊將殺人殺得手都酸痛，大聲怒罵：
    “娘求的，這些流民定然是中了邪！竟然連死都不怕了！”
    另一名賊將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飛，幾乎沒有半刻停歇，滿臉猙獰地怒罵著：
    “是啊，額殺了十多年人啦，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繼續殺吧！”
    “是啊，總比跑了好！”
    這樣的場景，在沔縣四周上演，處處皆是殘忍的殺戮。
    可無論他如何凶狠廝殺、試圖以血腥震懾，周圍的百姓卻依舊如潮水般奔逃，沒有一人願意俯首就擒。
    “黑狗血還有嗎？”賊將喘著粗氣問道：“殺不完，根本殺不完，必須破了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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